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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云孽海 (原作版 377-383)作者: 猫绿

[db:作者] 2025-06-26 14:44 长篇小说 7200 ℃

第377-383章 绝境布局

石祠之内,时间仿佛失去了意义,只有贡迦粗重而满足的喘息声,以及床榻上那具绝美胴体偶尔因余韵或痛苦而发出的、微不可查的痉挛颤抖,在死寂的空气中回荡。

三个时辰……整整三个时辰的极致索取与交融,对于贡迦而言,不啻于一场他修行三十余载,最为酣畅淋漓、收获也最为丰厚的饕餮盛宴。

他缓缓从凌楚妃那饱受蹂躏、此刻正微微翕张、甚至有些红肿外翻、沾满了浑浊不堪的白浊与点点嫣红血丝的娇嫩秘地中完全退出。

那根尺寸惊人、刚刚还在其最深处肆虐驰骋、此刻依旧硬挺饱胀、柱身淋漓地挂满了混合着精、血、淫液的粘稠秽物的九寸金刚杵,暴露在昏暗的灯火下,散发着浓烈的、充满了原始征服意味的腥膻气息。

他的目光,带着一种近乎痴迷的贪婪,再次仔细地“品鉴”着石台上这具只属于他的“无上宝筏”。

凌楚妃早已彻底失去了意识,或者说,她的精神因为承受不住这长时间的、混合了极致痛苦与被强行催发到顶点的极乐浪潮的反复冲刷,而陷入了一种更深层次的保护性昏迷。

她的身体如同被玩坏的精致人偶,以一种极其屈辱、完全敞开的姿态瘫软在冰冷的石台上。

双腿无力地大张着,甚至因为长时间被强行固定和开拓而微微扭曲,露出了那片刚刚经历了无数次野蛮入侵、此刻已是一片狼藉的幽谷禁地。

那原本粉嫩紧致的穴口,此刻红肿不堪,被蹂躏得有些松弛,边缘的嫩肉甚至能看到细微的撕裂痕迹。

大量浑浊的白色精液混合着她自身透明的爱液和破瓜的血丝,正不断地从那无力闭合的穴心深处缓缓溢出,顺着她大腿内侧细腻的肌肤蜿蜒流淌,将身下的石台都浸染出一片暧昧而污秽的湿痕。

她的小腹微微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异常的艰难微弱。

那对挺拔饱满的雪乳,此刻布满了青紫交错的指痕、暧昧的吮吸红印,甚至连那娇嫩的乳尖都被蹂躏得有些破皮红肿。

她那张苍白绝美的脸庞上,泪痕交错,汗湿的青丝凌乱地黏在额角与脸颊,只有那紧蹙的眉头和微微颤抖的睫毛,仿佛还在无声地诉说着不久前所经历的、地狱般的折磨。

贡迦看着眼前这幅极尽淫靡、却又带着破碎圣洁美感的景象,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小腹深处那刚刚才得到极致宣泄的火焰,竟又有死灰复燃的迹象。

这三个时辰,他不仅仅是在享受这具完美躯体带来的、远超他想象的极致肉体欢愉!

那紧致得如同拥有生命般、能主动吮吸绞缠他巨物的穴道,以及那圣莲濯体质独有的、每一次高潮都能反馈给他精纯能量的奇异特质,更重要的是,他清晰地感受到了自身修为的爆炸性增长!

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体内那原本如同坚固堤坝般的凝元境上品瓶颈,早已被这持续了三个时辰的、源源不断的圣莲本源之力彻底冲垮、消融!

浩瀚的能量如同被引导的江河,在他精心运转的《密宗欢喜禅定》功法下,高效而持续地冲刷、淬炼着他的全身各处!

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充盈感和对天地元气更深层次的掌控感充斥着他的神魂!

通玄境!

而且……不仅仅是初入!

在这短短三个时辰的饕餮采补之下,他竟然势如破竹般连破数个小境界,硬生生将修为从凝元境上品,一路狂飙突进,最终稳稳地停留在了通玄境的巅峰!

他能感觉到,那传说中虚无缥缈、代表着生命层次跃迁的神念境门槛,此刻就仿佛一层薄薄的窗户纸,近在咫尺,似乎只要再稍稍积累、再进行几次这样完美的“双修”,便能一捅而破!

他,贡迦,凭借着这“无上明妃”,竟然真的只用了短短三个时辰,就完成了寻常修士数十年苦修都未必能达到的惊天跨越!

从凝元上品到通玄巅峰,这简直是神迹!

“哈哈哈……妙啊!真是妙啊!”

贡迦忍不住低声自语,眼中闪烁着难以抑制的狂喜与激动,

“圣莲濯体……玄媚之躯……果然是天地间最完美的宝筏!有你相助,何愁大道不成!”

巨大的收获让他对身下这具“宝物”更加恋恋不舍。

他甚至伸出手,再次在那依旧残留着余韵而微微颤抖的光滑大腿内侧轻轻抚摸着,感受着那细腻的触感和惊人的弹性。

再来一次……哪怕只是再来一次……或许就能一口气堪破神念境?

这个念头诱惑着他,令他感到异常心动。

他看着凌楚妃那昏迷中依然诱人无比的红唇,以及那微微张开、似乎还在无声喘息的穴口,强烈的冲动几乎要将他吞噬。

然而,就在他即将再次俯身之际。

童妍那张带着戏谑笑容、眼底却一片冰冷的脸庞,以及她那神鬼莫测的手段,瞬间浮现在他脑海。

“三个时辰……”

贡迦强行压下心中的火焰,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和不甘,但最终还是被对那妖女智谋的信任或者说忌惮所取代。

“罢了……那妖女算无遗策,既然她定下此时限,必有其道理……强行留下,变数太多……”

他知道,掳走永明郡主已是滔天大祸,若是再贪心不足,打乱了童妍后续可能存在的计划,一旦引来无忧宫或天策府真正的顶级强者,恐怕连他自己都难以脱身。

“未来的事情……终究难料啊……”

贡迦心中轻叹,带着深深的不确定感。

他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还有机会再次得到这梦寐以求的圣莲。

为了确保这三个时辰的收获最大化,他在最后一个时辰的采补,确实变得更加粗暴和直接,几乎不再有任何怜香惜玉。

他能感觉到,身下这完美明妃的身体,在那近乎掠夺式的疯狂榨取下,连其圣莲濯的本源都似乎受到了一丝损伤,隐隐出现了境界跌退的迹象。

但这丝毫没有让他停手,反而更激发了他榨干最后一丝价值的狠厉。

“我的莲妃……”

贡迦最后俯身,在那沾染着泪痕和汗水的苍白脸颊上,留下了一个充满了占有欲和复杂情绪的、带着他浓烈气息的轻吻。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期许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怅然:

“……期待与你的……下次‘相见’……”

说完,他终于强行克制住了将凌楚妃连同石台一起打包掳走的冲动。

他最后贪婪地看了一眼那片狼藉而诱人的景象,仿佛要将这画面永远烙印在脑海深处。

然后,他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僧袍,遮掩住身上尚未完全平复的欲望痕迹,眼中恢复了几分属于高僧的宝相庄严。

身形一晃,便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座破败的古石祠,消失在沉沉的夜色之中。

只留下石台上那具饱经蹂躏的绝美玉体,在冰冷的黑暗中无声地承受着一切。

……

夜色深沉,如同打翻的浓墨,将临江城最后一丝喧嚣也吞噬殆尽。

然而,在这表面的平静之下,一股足以令天地变色的暗流早已汹涌澎湃。

早在凌楚妃离开贵宾席、进入后花园之后不久,负责传递警讯的护卫飞讯便已心生警兆。

眼看郡主久久未归,他当机立断,试图依照临行前郡主的最高密令,激发那枚事关重大的“凤翼”信号器。

然而,就在信号即将冲天而起的刹那,一股无形无质、却又带着诡异靡靡之音的特殊音波如同涟漪般悄然扩散,笼罩了烟雨阁的核心区域。

这音波似乎对特定的真元传讯有着极强的干扰和压制效果,“凤翼”信号激发出的灵光如同撞入蛛网的飞蛾,挣扎几下便迅速黯淡、溃散,数次尝试皆是如此。

飞讯焦急万分,却又不敢贸然离开职守之地。

直到近一个时辰之后,或许是那诡异的蛊音干扰范围出现了细微的波动或空隙,飞讯终于抓住一个转瞬即逝的机会,在那干扰最薄弱的边缘死角,将“凤翼”信号艰难地激发出去。

虽然信号因为之前的干扰而显得有些不稳定,但其中蕴含的最高级别警讯却已足够清晰,瞬间便被天策府遍布各地的秘谍网络捕捉……

而在早些时间,远在郡王府深处的临江郡王凌煜,也收到了来自那位身份尊贵堂妹的、代表着极度危险的求援信号——

那是凌楚妃在察觉烟雨阁异动、决定亲自前往查探前,出于高度的谨慎和对潜在风险的预判,所提前布下的后手。

消息第一时间被严密封锁,临江郡王震怒之下,立刻启动了王府最高级别的应急预案。

在秘密确认永明郡主确已不在烟雨阁,且其贴身护卫亦失去联络后,一张无形的大网以临江城为中心,迅速而无声地撒开。

郡王府所有的内卫、死士倾巢而出,对城内及周边所有可疑区域展开了地毯式的、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的秘密搜寻。

所有人都明白,这不仅仅是寻找一位失踪的郡主。

这更是关乎临江王府、江南道乃至整个景国安危的头等大事!

城郊那片荒僻的乱石滩,在呜咽的江风中,透着一股刺骨的寒意与死寂。

就在这片寻常舟子渔夫也绝不敢在深夜踏足的黑暗角落,一道黑影如鬼魅般贴地疾掠,悄无声息,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

其身法之迅捷诡异,远超寻常江湖好手,正是临江郡王府内卫司的统领,代号“影隼”的秦戈。

他的神经紧绷到了极致,每一个毛孔都在感知着周围环境的细微变化。

两个多时辰的细密排查。

他狭长的眼眸锐利如刀,不放过任何一丝蛛丝马迹,最终循着一缕在江风中几乎快要消散、却又带着某种污秽邪异与生命本源衰败的能量残留,定格在一处被藤蔓半掩的破败石祠入口。

没有丝毫犹豫,秦戈身形一晃,悄无声息地潜入其中。

下一刻,他瞳孔骤缩,即使是早已见惯生死、心坚如铁的他,在看清石祠内的景象时,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一股寒意从心底直窜而上。

石祠中央冰冷的祭台上,一道纤弱的身影正蜷缩着。

正是本应在烟雨阁参加婚宴的永明郡主凌楚妃!

此刻的她,哪里还有半分白日里那清冷高华、令人不敢直视的威仪?

那身原本象征着无上尊荣与清雅的华贵紫缎宫装,此刻却如同被野兽粗暴对待过一般,被撕裂得不成样子。

残破的布料堪堪遮住要害,却反而欲盖弥彰地,露出了大片大片的雪白细腻、在昏暗灯火下泛着象牙般温润光泽的肌肤。

华贵的紫裙被撕裂得不成样子,勉强蔽体,露出大片雪白细腻的肌肤,上面布满了令人心惊的淤青、暧昧的红痕以及一些十分可疑的、似乎是液体干涸后的污渍。

然而,那光洁的肌肤上,却布满了令人心惊胆战的淤青、形状暧昧得让人不敢深思的深红指痕、以及几处极其可疑的、略显粘稠、已经半干涸的污渍。

如同最纯净的画卷被泼上了最肮脏的墨点,形成一种触目惊心又带着诡异诱惑的反差。

她的双目紧闭,那长而浓密的睫毛,此时正湿漉漉地黏在一起,微微颤抖着,下方眼睑处甚至因为之前的哭泣而带着淡淡的红肿。

眼角还残留着一两颗晶莹、尚未完全干涸的泪珠,在微弱的光线下折射出点点水光,仿佛无声地诉说着无尽的委屈与绝望,有一种惊人的、令人想要怜惜和……的柔弱美感。

脸色苍白得如同祭台上的冷玉,失去了所有血色,反而让那精致绝伦的五官轮廓更加清晰、也更加具有一种近乎神性的凄美。

那曾经饱满嫣红的唇瓣,此刻微微发紫,甚至能看到被主人自己狠狠咬破后留下的、带着暗红血痂的细小伤口,却也因此显得更加饱满、脆弱,仿佛轻轻一碰就会再次泣血,透着一种病态的媚态。

她的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几乎难以捕捉。

每一次极其轻微的呼吸,都带动着那被破碎衣物半遮半掩的、形状完美得惊心动魄的胸口极其细微地起伏。

那起伏是如此微弱,却又如此顽强,如同暴风雨后挣扎着想要重新绽放的花蕾,既令人心碎,又隐隐透出一种惊人的、属于生命本源的柔韧与魅惑。

整个人蜷缩在那里,身体因为寒冷、痛苦以及某种残留的、无法言说的后遗症而仍在不受控制地、细微地颤抖着。

那蜷缩的姿态,将她原本就纤细柔韧的腰肢勾勒出一个惊人的弧度,与下方即使在昏迷中也依然显得圆润挺翘的臀线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她就像一朵被最凶残的暴风雨连根拔起、肆意摧残蹂躏过后,又被弃之于污泥之中的绝世冰莲,光彩尽失,只剩下令人心碎的凄美、狼藉,以及那深入骨髓的绝望……

然而,也正是这份极致的破碎与纯净的底色交织,反而散发出一种更加原始、更加致命的、足以让任何正常男性心神摇曳的黑暗诱惑力。

秦戈的心脏猛地沉入了冰冷的深渊。

他瞬间判断出事情的严重性已远超他的想象极限!这不是简单的遇袭重伤!

这分明是……是……针对皇室贵胄、针对无忧宫圣女的最恶毒、最彻底的亵渎与侵犯!

他甚至不敢想象,若是让那位远在天都、性情刚厉的陛下,或是让护短至极的无忧宫知道此事……

“封锁!”

秦戈当机立断下令,低声下达指令。

数道同样无声无息的黑影立刻出现在石祠外围,以一种滴水不漏的方式彻底隔绝了这片区域,抹去了所有可能存在的痕迹。

秦戈快步上前,不敢有丝毫耽搁,小心翼翼地脱下自己的外袍,将凌楚妃那几乎衣不蔽体、仍在微微颤抖的娇躯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遮蔽住那令人心悸的惨状与屈辱的痕迹。

他的动作轻柔,却又带着一种雷霆般的效率。

同时,他指尖微动,一道极其隐晦的真元波动无声无息地发出,其中蕴含着此地的精确坐标和最高级别的警讯。

“原地待命,等待接应!”

秦戈低声对着虚空下令,确认外围暗卫已收到指令并封锁了所有路径。

他抱着郡主,暂时退到石祠最阴暗的角落,警惕地注视着入口,等待着郡王府核心力量的到来。

每一息都如同一年般漫长。

一炷香后,一道几不可闻的特殊鸟鸣声从远处密林中传来,那是预定的接应信号。

秦戈眼神一凛,不再停留,抱着凌楚妃,沿着一条更加隐蔽的路径向密林深处掠去。

在一株需要三人合抱的古树下,一辆通体漆黑、没有任何标识、连车轮都包裹着特殊材料以消除声音的马车静静地等候在那里,周围是几名气息内敛、目光锐利的郡王府内卫高手。

“统领!”为首的内卫低声行礼。

秦戈没有废话,小心翼翼地将凌楚妃送入车厢内早已铺设好的柔软垫层中,说道:

“立刻启动绝密路线,回到郡王府密室!任何人不得靠近!”

“是!”

黑色的马车悄无声息地启动,沿着一条只有郡王府最高层才知晓的、连接着城外某处隐秘入口的地下通道,最终汇入了那条真正的、通往郡王府最深处的绝密通道……

密室内,灯火通明,却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息。

郡王府内唯一一位供奉级别的、本身是通玄境巅峰的修士,同时也是临江郡王最为信任的老御医古先生,早已在接到最高密令后等候在此。

他须发皆白,但眼神锐利,动作沉稳。

当看到被小心翼翼放在特制暖玉床榻上的凌楚妃,即使是以他的见多识广,也不禁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骇然与一丝难以言喻的痛惜。

顾不得多问,古先生立刻上前,捻须搭脉,脸色越来越凝重。

良久,他才沉声道:“禀王爷,郡主殿下……并无致命外伤,然……神魂激荡不稳,受创极深。”

“体内真元紊乱,本源似有亏损,且……尚有阴寒禁制之力残留经脉,压制生机,导致其气若游丝,虚弱至极,此外……”

古先生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艰难,

“……观其脉象与体表痕迹,恐……恐是遭遇了……非人对待,身心……皆受巨创。”

古先生没有明说“失身”二字,但话语中的暗示已足够清晰。

他一边说着,一边迅速从随身药箱中取出数枚色泽温润、散发着安神、固本、驱邪气息的珍贵丹药,小心地撬开凌楚妃紧闭的牙关喂了下去。

同时,他指尖银针翻飞,避开那些敏感的痕迹,以精妙的手法刺入凌楚妃周身大穴。

首要目标是安抚她濒临崩溃的神魂,其次才是尝试化解禁制残留,稳固她亏损的本源。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密室内只有古先生低沉的施针声和偶尔压抑的呼吸声。

床榻上的凌楚妃,眉头时而紧蹙,时而舒展,身体的颤抖似乎稍稍平复了一些,但脸色依旧苍白得吓人。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顶级丹药的药力开始发挥作用,又或许是古先生的针灸刺激了求生的本能,凌楚妃终于再次发出了一声微弱的的呻吟。

她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轻轻颤动了几下,似乎正从无边的黑暗与精神炼狱中艰难地挣扎着,试图浮出水面。

意识如一片片碎裂的玻璃残渣,一点点艰难地拼凑起来。

身体深处传来的空虚感、被侵犯后的灼痛感、以及灵魂深处那无法磨灭的屈辱印记,如同潮水般冲击着她。

模糊的光影在眼前晃动,浓郁的药香钻入鼻息,耳边似乎有极其遥远而模糊的人声……

她是谁?她在哪里?发生了什么?

那些痛苦的记忆再次不受控制地涌现——

烟雨阁的喧嚣、萧雨姗的惨状、茶室的陷阱、贡迦那张充满欲望与狂热的脸、缚灵锁的冰冷禁锢……

那九寸金刚杵带来的、撕裂灵魂的痛楚与极乐……

以及那最终被强行灌入体内的、滚烫而污秽的洪流……

“呃……啊!”

一声更加清晰的、混合着痛苦、惊恐与极致恶心的哀鸣从她喉间溢出。

她猛地试图睁开眼睛,这一次,眼皮似乎不再那么沉重,她终于勉强掀开了一条缝隙。

模糊的视线中,她看到了头顶古朴的石质穹顶,感受到了身下传来的温润暖意,以及身边一个模糊的、穿着医者服饰的老者身影。

就在这时,密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一道身影快步走了进来。

来人约莫四旬年纪,身着一袭深紫色的亲王常服,金线滚边在灯火下暗暗生辉,其上绣着象征郡王身份的四爪蛟龙纹。

他面容保养得宜,透着久居上位的儒雅与威严,正是这座底蕴深厚的郡王府的主人。

临江郡王,凌氏宗亲,凌煜。

景国开国,太祖皇帝为固疆土,分封四位功勋卓著或血脉至亲的宗室为世袭罔替的藩王,各镇一方,权柄极重,与国同休,是为景国真正的四大支柱。

然自高祖皇帝之后,亦有皇室宗亲因子嗣繁衍、军功卓著或深得圣眷而被加封郡王者。

品秩虽略逊于开国四藩,却同样位高权重,执掌一方军政大权。

这临江郡王凌煜,便是当今陛下颇为倚重的一位宗室郡王,凭借其过人的政治手腕和对皇室的耿耿忠心,得以坐镇这富甲天下、却也暗流汹涌的江南鱼米之乡,其权势与影响力,早已超越寻常郡王。

便是比起那四大藩王,在某些方面亦不遑多让,是江南道名副其实的土皇帝。

他身后只跟着方才发现并转移凌楚妃的暗卫统领秦戈。

临江郡王在接到心腹秦戈那语气急促到几乎失态的密报后,便立刻屏退了所有侍从,以最快的速度赶来。

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床榻上,看到凌楚妃那即使被锦被覆盖也难掩精神上的极度憔悴与惨白、仿佛灵魂都被抽离了一部分的模样时,他整个人如同被九天玄雷劈中,瞬间僵在了原地!

他虽然没有看到最初那令人发指的景象,但仅仅是此刻凌楚妃的状态,那苍白如纸的脸色,那微弱到几乎感应不到的气息,以及空气中尚未完全散去的、那丝极其隐晦却又无比清晰的属于交合后特有的能量残留气息……

作为一方郡王,临江王瞬间就明白了这意味着什么!

他的心跳都仿佛漏了一拍!

永明郡主!竟然在他的地盘上……遭遇了……这种奇耻大辱?!

一股冰冷的恐惧瞬间从脚底直冲头顶,让他浑身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微微颤抖,原本的儒雅从容荡然无存,只剩下极致的惊骇与难以置信!

“这……这……古先生……郡主她……她这是……”

临江郡王的声音因为过度震惊而变得干涩发颤,他甚至不敢问出那个最可怕的猜测。

古先生停下施针,对着临江王微微摇头,示意他噤声,然后用仅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道:

“王爷,郡主殿下……神魂受创,本源有损,且中了歹人禁制……万幸,性命无碍,只是……只是……”

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但那沉痛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临江郡王看着床榻上那双艰难睁开、却依旧带着一丝茫然、惊恐与深切警惕的凤眸,再听到古先生这番话,心中的那个可怕猜测几乎已经得到了证实!

完了!全完了!

永明郡主在临江出事,而且是这种性质的事情!

一旦传扬出去,别说他这个临江郡王,恐怕整个江南道都要天翻地覆!

陛下震怒,无忧宫震怒,天策府震怒……

他甚至不敢想象那后果!

巨大的恐惧和责任瞬间压垮了他。

“快……快上报天都!此事非同小可,必须立刻请陛下定夺!”

临江郡王的声音因极致的恐惧而尖锐,几乎失去了平日的沉稳,他看向古先生和秦戈,脸上血色尽褪,只剩下惶急与想要立刻甩脱这弥天大祸的本能。

就在他几乎要下达死命令,让秦戈立刻拟写最高级别的加急密奏之时,一道极其微弱,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清冷威严的声音,如同冰层下挣扎而出的溪流,突兀地在寂静的密室中响起。

“王……王爷……不可……”

声音来自床榻。

凌煜猛地转头,只见原本双目紧闭、气息奄奄的凌楚妃,此刻竟不知何时强撑着掀开了沉重的眼皮。

那双曾令无数人心折的凤目,此刻虽因剧痛和虚弱而蒙着一层水汽。

她的瞳孔甚至有些涣散,但那湿润的光泽在灯火下竟流转出一种惊心动魄的柔弱,如同雨后被打湿的绝世名花,反而比平日的清冷更添了几分令人心悸的、近乎妖异的柔媚。

然而,她的眼眸深处,此时却正凝聚着一点惊人的、锐利如寒星的光芒,死死地锁住了他的视线。

仅仅是这一眼。

竟让凌煜后面的话语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一股莫名的寒意从脊椎升起。

凌楚妃那因失血而变得毫无颜色的嘴唇,此刻正微微颤抖着,每一次开口似乎都要耗尽她全身的力气。

她的声音细若蚊蚋,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临危不乱的决断力,敲打在临江王几乎崩溃的神经上:

“此事……若传出……半句……临江……王府……你我……皆……万劫不复……”

她的呼吸急促而微弱,锦被下的胸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那幅度虽然微小,却勾勒出惊人的曲线轮廓,让临江王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在那处停留了一瞬,随即又慌忙移开,心中暗骂自己荒唐。

显然说话对她而言是巨大的负担,但那双眼睛里的光芒却越来越亮,越来越冷。

凌楚妃强迫自己忽略身体内部传来的、如同潮水般一波波涌上的剧痛、空虚与屈辱感,用尽最后一丝清明的神智,开始下达指令:

“封锁……消息……”

她顿了顿,似乎因为积攒力气而微微偏了下头,一缕汗湿的青丝滑落,贴在她苍白细腻的颈侧,勾勒出凄楚而优美的线条,那惊鸿一瞥的景象让临江郡王的喉结微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

紧接着,她那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话语,再次攫住了这位临江郡王的注意力:

“今日之事……除你我、古先生、秦统领……绝不可……让第五人……知晓……”

最高级别的保密!

凌煜心中一凛,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对外……”

凌楚妃的视线转向密室的穹顶,仿佛在迅速构建一个天衣无缝的谎言。

她微蹙的眉头,因为思考而紧绷的神情,反而让她那张本就绝美的脸庞更添了一种别样的、令人想要征服的倔强风情。

“对外……只称……我为追查烟雨阁凶嫌……离阁后……于城郊遭强敌伏击……身受……重伤……需在王府……闭关静养……”

她的声音顿了一下,补充道,“任何人……不得探视……违令者……斩。”

简单几句话,就定下了滴水不漏的对外口径。

临江郡王的额头渗出冷汗,他发现自己那颗因恐惧而疯狂跳动的心,竟然在对方这虚弱却条理清晰的指令下,奇迹般地开始慢慢平复。

但是与此同时,一种更隐秘、更危险的情绪,又在他心底悄然滋生……

如此绝色,如此智慧,又如此柔弱可欺……

若是……

“王府……内部……”

凌楚妃的目光重新落在临江王脸上,那眼神锐利得仿佛能穿透人心,似乎察觉到了他刚才一瞬间的心神波动。

“即刻起……最高戒备……严密监控……任何……试图打探、行为异常者……”

她眼中闪过一丝与其虚弱状态极不相符的、冰冷的杀伐果断:

“……格杀……勿论!”

这最后四个字,她说得异常缓慢,却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杀意,等同于直接将王府内部清洗的最高权限,暂时交予了临江郡王。

临江王只觉得一股寒气沿着脊椎向上爬,刚才那点绮念瞬间烟消云散,只剩下对眼前女子手段和心智的深深忌惮。

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此刻表现出半分犹豫或能力不足,眼前这位看似随时会香消玉殒的郡主,可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更极端的处理方式。

凌楚妃似乎察觉到了他内心的震动,微微喘了口气,语速略微加快了一些,仿佛担心自己随时会再次失去意识:

“速……联系……无忧宫……清月长老……”

她报出了一个名字,随即又补充了一个极其隐秘的对接方式,

“用……‘寒潭星落’……密语……告知她……我在此地……请她务必……亲自……带核心弟子……秘密……前来接应……”

她特别强调,“……绝不可……惊动……天都……或……天策府任何……官方渠道……”

启动自己的力量,却又绕开了官方,将事态控制在最小范围内!

临江王的心彻底沉静下来,他知道,这恐怕是眼下唯一能将影响降到最低,也是保全他临江王府的最佳方案。

最后,凌楚妃的目光变得幽深了些许。

将要提及那个将她推入地狱的罪魁祸首时,即使极力压制,她声音里还是难以避免地带上了一丝冰冷入骨的恨意,虽然那恨意被极致的虚弱所掩盖:

“至于……那凶手……”

她的指尖似乎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仿佛要抓住什么,又无力地松开。

那细微的动作带着一种令人怜惜的无助感,再次触动了临江王心底某个柔软的角落,但他立刻警醒,不敢再有半分杂念。

“……他的事……我会……亲自处理……”

她看向临江王,那眼神虽然虚弱,却带着一种上位者天然的威仪和安抚:

“王爷……只需……替我……守好临江……封锁一切……消息……待我……离开后……此事……便与王府……再无干系……这……便是王爷……此番的……不世之功……”

一番话说完,凌楚妃仿佛耗尽了所有的力气,长长的睫毛再次颤抖着合拢。

那苍白脸颊上因之前的挣扎和情绪激动而泛起的一抹微弱的、病态的红晕尚未完全褪去,此时如同雪地里初绽的红梅,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凄艳之美。

她的呼吸变得更加微弱,似乎再次陷入昏迷。

而临江郡王,则彻底愣在了原地。

他看着床榻上那张苍白绝美、却在短短几句话间展现出惊人智慧、决断和掌控力的脸庞,以及那虚弱之下掩藏不住的、令人心旌摇曳的风情,心中的惊涛骇浪久久无法平息。

惊慌早已荡然无存。

恐惧?

似乎也被一种更深沉、强烈的情绪所取代——

那是对眼前这位女子的敬畏与钦佩!

以及一丝被强行压制下去的、带着罪恶感的绮念!

他终于明白,为何这位年轻的郡主能名动天都,被誉为“紫凰”。

即使身处如此绝境,遭受了如此重创,她的心智依然如磐石般坚定,思路清晰得可怕,转瞬间就为他、为王府、也为她自己,规划出了一条唯一可行的生路。

而她那份在极致脆弱中依然不经意流露出的风华,更是如同最烈的情药,轻易就能勾起男人最原始的征服欲和保护欲。

与她相比,自己刚才那副惊慌失措、只想上报推卸责任的样子,简直……不值一提。

临江王深吸一口气,缓缓挺直了脊背,脸上恢复了属于一方藩王的沉稳与威严,将所有不该有的念头彻底斩断。

他对着床榻上意识再次模糊的凌楚妃,郑重地、深深地躬身一揖,声音沉稳而恭敬:

“郡主殿下放心,本王……谨遵钧令!”

就在临江王直起身,准备立刻出去安排各项事宜时,床榻上那原本似乎已经力竭昏睡过去的永明郡主,却再次艰难地掀开了眼皮。

这一次,她没有看他。

她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密室的石壁,望向了无尽的黑暗虚空。

凌楚妃的声音比刚才更加微弱,却带着一种令人灵魂都为之冻结的冰冷:

“王爷……”

临江王脚步一顿,立刻恭敬垂首:“郡主殿下还有何吩咐?”

凌楚妃的嘴唇几乎没有动,她的声音仿佛来自寒潭深处的冰层:

“今日之事……你我……已是一船之人……”

“若本宫在此……再有……半分……差池……”

她似乎用尽了力气,才将后面的字吐出,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冰:

“……陛下……无忧宫……天策府……绝不会……只追究……凶手一人……”

她的视线终于缓缓移回,落在了临江王身上,那眼神中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片冰冷的、如同审判般的漠然:

“……临江王府……上下……鸡犬……不留……”

话音落下,密室内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临江郡王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刚才心底那一丝绮念带来的侥幸此刻化为了更深的恐惧!

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真的动了歪心思,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绝对有能力、也有决心在他得手之前或之后,让他和整个郡王府付出最惨烈的代价!

她既然能如此冷静地处理眼前的危机,就能用同样的冷静来报复他!

凌煜毫不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也瞬间明白了其中蕴含的、最赤裸裸的警告。

他再次深深地、甚至带着一丝畏惧地躬下了身,声音干涩却无比坚定:

“郡主殿下……请安心静养……本王……万死……不敢有负!”

说完,他甚至不敢再多停留片刻,立刻转身,快步离开了密室,仿佛身后有厉鬼追赶。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保护好这位郡主,确保她安然无恙地离开临江,已经不仅仅是责任,更是他和他整个王府唯一的生路。

至于那些不该有的念头……

还是彻底埋葬在心底最深处吧,那不是他能触碰的禁忌,更是能让他身败名裂、万劫不复的剧毒鸩酒。

……

窗外,天光已然微熹。

几缕带着湿气的晨光透过糊着薄纱的窗棂,艰难地挤入这片弥漫着靡靡余韵和死寂气息的楼阁。

烟波楼内,一片狼藉。

倾倒的酒具,散落的衣物碎片,空气中依旧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混合了甜腻异香、浓烈麝香以及……更清晰的、属于男女交媾后特有的、混杂着血腥与浊液的腥膻气息。

陈卓就蜷缩着身体,躺在这片狼藉中央冰凉的地板上。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声远处传来的模糊鸡鸣,终于在他死寂的意识深处,激起了一丝微弱的波澜。

眼皮如同沾了胶水般沉重,他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强掀开了一条缝隙。

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雕花房梁,以及模糊视野中,散落在自己身侧的、那片刺目的、已经半干涸的暗红色血迹。

那血迹蜿蜒着,如同某种邪恶的图腾,烙印在冰冷的地面上,也烙印在他混沌的脑海中。

“呃……”

一声极其痛苦的呻吟从他干裂的喉咙深处溢出。

记忆如同开闸的洪水,裹挟着昨夜那些残酷的、却又无比清晰、无比屈辱、无比疯狂的画面,轰然冲垮了他试图自我封闭的堤坝!

血影幻镜中,凌楚妃被贡迦无情贯穿、蹂躏、最终被迫高潮失神的绝望景象……

眼前,那个时而妖媚成熟、时而稚嫩纯真、眼底却始终燃烧着疯狂火焰的少女……

她赤裸的、带着挑衅与诱惑的身躯……

她骑在自己身上,那疯狂的扭动、深入骨髓的撞击……

自己那不受控制的、可耻的勃发与最终的释放……

陈卓的瞳孔陡然缩起。

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仿佛被昨夜那场灵与肉的双重风暴彻底绞碎了!

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毛孔,都仿佛沾染了洗刷不去的污秽!

他背叛了凌楚妃!

在她最痛苦、最需要他的时候,他不仅无能为力,竟然还……竟然还和那个将她推入地狱的妖女……

巨大的羞耻感和罪恶感如同最沉重的铁链,死死缠绕着他的灵魂,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恨不得立刻自绝当场,用死亡来洗刷这份深入骨髓的耻辱!

然而,就在他因为剧烈的情绪波动而气血翻涌,体内真元不受控制地激荡起来的瞬间——

“轰!”

一股远超他预料的、磅礴浩瀚的真元之力,如同沉睡的巨龙苏醒,猛地从他丹田气海深处爆发开来!

这股力量是如此的精纯、如此的雄厚,远胜过他之前通玄境中品的修为!真元如同奔腾的江河,在他经脉中飞速流转,畅通无阻,甚至隐隐带着一种圆融饱满、即将突破的迹象!

“这……这是……”

陈卓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呆了,甚至暂时忘记了内心的痛苦。

他下意识地内视己身,立刻惊骇地发现——

他的修为,竟然……竟然已经稳稳地站在了通玄境上品的巅峰!

距离那传说中的神念之境,也仅仅只有一步之遥!

这怎么可能?!

他昨夜明明心神俱碎,真元紊乱,甚至濒临走火入魔,怎么可能在一夜之间,修为不退反进,还发生了如此巨大的、近乎脱胎换骨的飞跃?!

除非……

一个极其荒谬、却又无法回避的念头,猛地钻入他的脑海,让他浑身血液都仿佛在瞬间冻结!

他想起了昨夜那场疯狂的、充满了痛苦与屈辱的交合……

想起了童妍那稚嫩却又异常紧致、能带来极致快感的身体……

想起了自己最终释放时,那股仿佛要将灵魂都射出的强烈冲击……

更想起了……

在她体内,似乎感受到的一股极其纯净、极其庞大的、与他自身阳刚之力截然相反、却又在交合中产生了某种诡异共鸣与交融的至阴本源之力!

那股力量,在他释放的瞬间,似乎也有一部分反向涌入了他的体内……

难道……难道说……

陈卓的目光猛地转向地面上那片刺目的、象征着处子之身的破裂的暗红血迹,再联想到童妍那看似稚嫩却远超常理的实力和手段……

一个如同惊雷般的念头,携带着巨大的、令人窒息的荒谬感,狠狠劈中了他几乎停止思考的大脑:

童妍……那个传说中纵情声色、玩弄无数男子于股掌之间、被江湖渲染得早已是残花败柳、经验丰富的“千面妖女”……

她昨夜……竟然还是完璧之身?!

而自己修为的暴涨,正是因为以这种最不堪、最污秽、充满了背叛与屈辱的方式,阴差阳错地、实实在在地……

采补了她那无比精纯、甚至可能蕴含着某种特殊力量的处子元阴?!

“啊——!!!”

这后知后觉的、却比任何直接伤害都更具冲击力的认知,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他紧绷的神经!

他猛地从地上弹坐起来,双手死死抱住头颅,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却又撕心裂肺、如同困兽濒死般的短促悲鸣!

这声音凄厉且绝望,在寂静的烟波楼内激起短暂的回响。

然而,几乎就在这嘶吼脱口而出的瞬间,一种更强烈的、源于对自身丑态暴露的恐惧和深入骨髓的羞耻感,如同冰水般猛地浇下!

他身体剧烈一颤,嘶吼声戛然而止!

陈卓惊恐地抬起头,赤红的双眼如同受惊的野兽般猛地扫向紧闭的门窗,仿佛外面有无数双眼睛正在窥视着他此刻的不堪!

他下意识地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阻止更多可能暴露他内心崩溃的声音泄露出去。

巨大的恐慌和后怕让他浑身剧烈颤抖。

他慌乱地低头看向自己——

衣衫不整,下裳散乱,身上甚至还残留着昨夜疯狂时沾染上的、属于他和那个妖女的,混合着血与浊液的污秽痕迹!

“不……不……”

他喉咙里发出意义难明的呜咽,手忙脚乱地试图整理自己的衣物,想要将这些耻辱的证明彻底掩盖起来。

但他的手指因为剧烈的颤抖而变得笨拙不堪,越是着急,反而越是狼狈,甚至不小心碰触到了身上某些残留的粘腻,引得他一阵剧烈的反胃干呕。

巨大的耻辱感、荒谬感、以及一种被命运彻底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无力感,如同无数只毒虫,疯狂啃噬着他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他看着自己沾染了污秽的双手,感受着体内那股“不洁”却又异常强大的力量,只觉得恶心欲裂。

这暴涨的修为,像是一道永恒的烙印,将他永远钉在了耻辱柱上!

他宁愿死,也不愿带着这份力量!

他踉跄着后退,试图远离这片见证了他彻底堕落的狼藉之地。

最终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下来,将头深深埋入双膝之间,身体蜷缩成一团,仿佛这样就能将自己与这个肮脏的世界彻底隔绝开来。

密闭的空间里,只剩下他压抑不住的、粗重而痛苦的喘息声。

无声的、滚烫的泪水,终于决堤而下,浸湿了他的衣襟,却带不走半分那深入骨髓的绝望与污浊。

那个妖女……童妍……

她到底想干什么?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人又在哪里?!

这些关于童妍的疑问不断啃噬着他的理智。

然而,更深沉、更尖锐的痛苦,却来自于另一个名字,那个他连在心中默念都觉得心脏如同被生生撕裂的名字——

凌楚妃……

他的楚妃……现在在哪里?

镜子里那个破败的石祠……那个如同地狱般的场景……是真的吗?

她现在怎么样了?她还在受苦吗?!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在她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我却……

一想到凌楚妃可能正在承受的痛苦,以及自己昨夜那不堪的“背叛”,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就如同被丢入了滚烫的岩浆之中,每一寸血肉都在被灼烧、融化,那难以言喻的剧痛让他发出无声的嘶吼,身体痛苦地扭曲。

陈卓死死地用牙齿咬住手臂,不让自己发出更崩溃的声音,手臂上很快就留下了一排深深的、渗出血迹的牙印。

他想立刻冲出去,想找到她,想救她……

想杀了那个叫贡迦的妖僧!那个将凌楚妃视为“完美鼎炉”的恶魔!

贡迦!贡迦!

这个名字在他脑海中疯狂回响,每一个音节都燃烧着滔天的恨意!

他就在附近!

陈卓的理智告诉他,事情才刚刚过去几个时辰,那个妖僧带着凌楚妃,绝不可能逃远!

他一定还在江南道,甚至可能就藏在临江城某个阴暗的角落,继续着他对楚妃的……

一想到这里,陈卓的心脏就如同被狠狠撕裂!

他想立刻冲出去,将整个临江城翻个底朝天,也要把那个杂碎揪出来!

可是……他该去哪里找?

临江城这么大,周边水网密布,藏匿之处无数。

王府力量再强,短时间内也未必能找到刻意隐藏的神念境高手。

而他自己呢?

更重要的是,他此刻的状态……

他连站起来都觉得天旋地转,体内真元因为昨夜的疯狂和反噬而混乱不堪,更别提那份深入骨髓的自我厌恶和精神上的巨大创伤。

他甚至能闻到自己身上残留的、属于昨夜疯狂的、混合着血与浊液的污秽气息,这让他几欲作呕。

他拿什么去对抗那个妖僧?

拿这份刚刚因为玷污了另一个女子而“不洁”地暴涨的力量吗?

这力量每一次运转,都像是在无声地嘲笑他的无能和耻辱!

这股力量的来源,本身就是对他最大的讽刺!

何薇薇的背叛,曾让他如坠冰窟,以为此生再无光明。

那时,他失去了青梅竹马的过往,失去了曾经以为坚固的信任,世界一片灰暗。

是凌楚妃,如同风雪中悄然绽放的寒梅,带着清冷的光辉,一点点照亮了他绝望的黑暗。

她给了他尊重,给了他指引,给了他重新去爱、去信任的勇气,更给了他那个沉甸甸的、关于“唯一”的承诺。

她是他好不容易抓住的、那缕在无边黑暗中重新燃起的希望之光啊!

可现在……这缕光,也被钉死在了那面该死的血色镜子里!

被钉在了那个冰冷的石台上!

被那个妖僧用最肮脏的方式玷污、熄灭!

他再一次……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珍视的东西被毁灭,却无能为力!

甚至……这一次,他自己也成了帮凶!成了那玷污光明的黑暗的一部分!

他有什么资格去救她?

带着这份“罪孽”,就算找到了凌楚妃,他又该如何面对她?

她又会如何看待这份力量?

如何看待此刻狼狈不堪、连自己都唾弃的自己?

童妍的阴谋如同笼罩一切的迷雾,凌楚妃的绝境如同被碾碎的光明,贡迦的恶行仍在持续,自身的污秽与无力却如同最沉重的镣铐……

这些沉重如磨盘般的问题,在他混乱的脑海中疯狂地盘旋、碾压。

他知道仇人就在不远处,却被自身的伤痛、耻辱和那份亲手“熄灭”了光明的负罪感死死钉在原地,连迈出这扇门去寻找的勇气都难以凝聚。

这比敌人远在天边更令人绝望——

希望曾那么近,那么亮,却被他自己和这个该死的世界,再次彻底碾碎。

最终,所有的恨意、愤怒、自责和痛苦……

只能沉淀为无边无际的、比失去何薇薇时更深沉、更无望的黑暗。

那滔天的杀意因为无法立刻付诸行动,只能反过来更加疯狂地啃噬着他自己的灵魂,将他拖入更深的自我毁灭的泥潭。

他被这黑暗彻底淹没、吞噬……

连抬起头,望向那扇或许能通往外界的门的力气,似乎也消失殆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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