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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的十六岁 (21-33) 作者:离岸树

[db:作者] 2025-06-29 10:11 长篇小说 2270 ℃

【永远的十六岁】(21-33)

作者:离岸树

第21章 生当复来归

车在夜色中前行,前照灯氤氲着山中雾气。

郭幼宁静静坐着,顾学庵没来送她。

那日缠绵至深,他几乎恨不得将她融入自己的灵肉中去。一夜忙碌,所有的离别话语都被放至一边。

她以为今夜他会来,可是他没有。估计这段时间是他最忙碌的时候。

看着窗外岭东古老的山水,蜿蜒、静默。这是母亲的故乡,她一半血液的来处。

寸寸美景天赐予,人间反复皆虚妄。

不知道再过几日,战火之下,这山这水将是怎样情景……山水大境之间将冷酷地回收多少冤魂深怨。

车停了,前方似有灯闪烁。

司机边的侍从兵下了车查看。许久方归。

士兵是顾学庵派来路上护她的。

士兵上车后气喘吁吁,递给她一方折好的纸,边上撕痕不平似仓促中从笔记本上揭下的。

她打开一看,是顾学庵的字,力透纸背: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活着力克万难我也一定来寻你,死了躯体腐烂灵魂永将你思念。

这是苏武出使前留给妻子的诗句,刚硬汉子的柔肠清晰可触。

是他!那是他!

她趴到窗上看着远处的灯光。

似乎看到顾学庵在车旁远眺她的目光,他颀长的身影屹立如苍树。

他为何不上前来?

注视中。

慢慢地,灯光闪了闪,渐渐远了,他已离开。

他来道别,却也怕儿女情长英雄气短而不敢见面吗?

医院内,人满为患。

病床前的郭幼宁又开始发呆了,回到南京,十几天了,她经常神游远方,雾中的身影时时扰她心神,他行动了吗,可顺利……

床上的郭明显瘦脱了人形,睡梦中还不住咳嗽着。

一直好奇父亲为何迟迟不来接她,现在才知,原来他竟已病成这般模样。

父亲是个真正的书呆子,生活琐事一概不会,母亲贤惠照顾细致周到,从郭幼宁记事起但凡生活种种甚至修桌椅、装灯泡都是母亲。

母亲离世后,他便全然没了方向,郭幼宁虽年幼却默默学会了种种家事,加上姑母的帮扶也算勉强。

自她失踪后父亲完全被击倒了,身心具颓。

生活完全没了章法,姑母苦劝无用。

后来病急乱投医有了“城源寺”那则寻人启事,给他个希望罢了。

不料这“城源寺”竟因间谍罪被抓了,父亲一生清白,徒劳背上“里通外国”的嫌疑。

其实没人真怀疑他,他一介书生无权无位,为人耿直素来清名。

可他却一气之下一病不起。

病成眼前这般模样,四十几岁的人已苍老如垂垂暮年。

她小心把汤药放热水中温着,拧了把毛巾帮他拭去额头的汗。

窗外,传来报童的叫卖:“号外!号外!岭东易帜,岭东易帜!……”

声声震耳震心!

郭幼宁几乎跳了起来,她奔跑着下楼,半天才颤抖着摸出铜板。

摊开报纸,标题赫然入目:

“顾家军血战岭东港”

她心突突跳着,看将下去,满版满篇都是岭东军和顾学庵:

“顾学庵亲上战场……”

“岭东军伤亡惨重……”

“顾学庵字毅良……”

“岭东军夺回岭东港”

“顾学庵宣布效忠党国,交出全部兵权,东帅府从此成为历史……”

他做到了,他做到了!郭幼宁咬着手指让自己不呼出声来!

他的大业,不是功名而是保岭东平安。

顾淮霖把顾学庵交给卓步槐教育,却不知给骏马插上仙飞的翅膀。

卓步槐的仙风道骨、超然物外深深在顾学庵心中埋了种子。

在他而言,军权不甚可恋,名利不过浮云,只是家国危难在前,他肩负不可卸的重担。

岭东港是在顾学庵父亲手中失掉的,岭东疆土因此岌岌可危,那,就由他来夺回。

重整岭东军收编为政府军,他也算不辱使命了。

他竟这么潇洒决绝,自古男儿终其一生所求不过“功名”二字,所有人都在猜他是投靠日方?投靠政府做个将领?独立为王?

他竟在胜利的第二天宣布“岭东易帜”,东帅府上换了旗帜!

世上再无东帅府,从此再无岭东军……

“顾学庵不日便赴南京交付兵权……”

他要来了,他要来南京了。

郭幼宁不觉一手冰冷,竟早已泪流满面。

“生当复来归!”

他的纸她随身带着,把“死当长相思”那一半撕掉了。

她不要他魂魄的眷恋,他爱她,就活着来见她。她要他这个活人,他充满生命力的脸庞,他热烈的生的理念。

他活着,他真的活下来了,天可怜见……

他来了会来找她吗?

会的吧,可是他公务那么多肯定要耽误一段时间。

岭东到南京辗转也要两三天,那么那么是不是十天左右她就可以见他了。

郭幼宁把报纸抱在胸前,他的种种浮过眼前。

不知不觉,思念深重。

他的安危揪住她所有的情思,她好想他!

已无需思考爱与不爱,她本就爱他,敬慕之情,眷恋之意,感动悸动都交汇一起,已浓稠至极。

只是现在浓烈地让她想快快见到他。

她要看他。

看清他是否受伤,一切是否安好……还有十天,十天便可以了。

她不住地安慰自己。

第三天!

晚上,郭幼宁从医院出来坐公车,下了车还要过两个路口。

她小心地快步走着,平日姑母都会让邻居接她,今日邻居有事。

她加快了脚步几乎跑起来。

正当她惴惴的时候,一辆停在路边的黑色汽车开了门。

车内一双大手将她拉入车内,她受惊地差点叫起来,来人将她压在胸前。

好大的力气!

耳边是熟悉而思念的声音:

“宁宁!……”

因为落塌处都是眼线顾学庵只能车内了……

没办法,少帅一见宁宁就精虫上脑。

看在他九死一生的份上就容他放肆一回吧。

第22章 给我生个孩子吧 H

车内昏暗,只有巷口一盏半昏的路灯,遥遥送来些许微亮。

车子在一处断头小巷的尽头停住。

郭幼宁就那么被揽在胸前,车厢狭小,他一手托住柔臀一手扶住后背,就把她做个婴儿般抱着。

司机自动下车站到巷口。

门嘭一声关上,车内只余两人。

一车静默,只有一深一浅两个呼吸。

他把头放在她脖颈间,恍如隔世,一切珍贵而不真实。

满眼的血腥、满身的杀意,紧张的神经,随时赴死的冷酷……都成了昨日。

骤然松弛的自己,呼吸都是清新的,心脏是全然自我地跳着,活着真好。

温香满怀,她就像个小猫乖乖由他抱着。

把细嫩的小手伸进绸衫里放他胸前,感受细指尖下的炙热肌肤。

“毅良……”她如梦呓般低低唤他。

心颤动一下应和她,世上不能有更动听的声音。

他终于等到这声轻唤。

他静默着,伏她身上不动。

“毅良……”他还是没答应她,他睡着了吗?

带着疑惑,郭幼宁刚要将手从他胸前抽出,一下子却被他紧紧摁住。

“再唤一声……”他低低地说。

他故意的,他就贴她脸边上。

听她唤他。

唤得他心软如绵,每一褶一个宁宁。

她却不做声了,正正经经一个少帅对着她就不正经了。

她咬住下唇不搭理他。

他意识到了,笑着来寻她的唇,分开她贝齿扣住的软瓣,探将进去,温柔如爱抚,不忍弄疼她,甜美依旧。

三天马不停蹄还小心不暴露行迹,除了公务他想的就是这一环温柔。

百炼钢化为绕指柔,他可不就落入她小小手掌中了。

“唔-----”怀中人却呼痛。

分开,郭幼宁摸他的脸,摸到一手胡渣。他一向俊朗的脸现在真是个粗鲁的武人了。

她最近情动不已,一身肌肤柔嫩敏感至极,他的胡子隔得她生疼。

“你的胡子!”她控诉。

而他,接受指责绝不改正。亲完小嘴,还故意用胡子扎她的下巴脖子,弄得她哭笑不得。

“看来你好得很,害我白白担心一场!”

“想我了么?”

她没有扭捏,伸手抚他的唇,十几日的难熬而今终于过去,他活着在这里,种种矜持此时真不需要,她坦诚道:“想!”

“哪里想?”

她顽皮道:“脑袋想呀”

他抱住她,亲了下额头。“还有哪里想?”

“手想了”她伸出葱葱玉指,戳戳他的肩膀。

他捉住,他亲了手。“还有哪里想?”

“心里想。”

郭幼宁糯糯的嗓音如蜜丝混着粘着,两分得意。

心,看你怎么亲呀~~

很快,终于知道什么叫自作孽。他一本正经摸索着解她的扣子。她忙去推他的手,她的手长才他一半,根本奈何不得。“你做什么呀!”

这是车子里,虽然小巷偏僻又是死角,夜幕笼罩。

可是这太大胆妄为了。

“找你的心”

天已微热,外面的麻衫只有几个盘扣,没几下就除去了,内里是件贴身夹衣。和新式女郎的性感内衣不同。

干干净净的纯棉米白内衣,彰示着她闺阁少女的身份。

可是因为情动,两颗小果实已自动耸立着来探它的情郎。隔着布也隐隐可以看到。

怦然心动,情难自已。她竟随着他的动作而呼吸不稳起来,两人之间早已熟稔,却又次次如初识般炙热。

他暗哑的声音拂过耳边:“给我好吗,我没有更好的去处,南京城到处都是眼线,只有这里……”

这样的问话她怎么答,耳朵都烧透了。

他果然不是什么绅士君子,每次柔情蜜意他总是要打劫一番、吃干抹净方休。

可是这车内实在狭窄,他那么孔武一人……

她在想什么,郭幼宁被自己的念头吓到了,竟担心他放不开手脚不成?

见她不语,也未拒绝,他便霸道起来。

手撑在她身侧,将她抱提跨坐至膝上。

原本清清秀秀学生模样的小女孩,她如今竟就这般模样,衣裳敞露,夹衣微坠,胸前丰软呼之欲出,穿着及膝裙,掀至腿根。

一身清纯与妖媚并存。

怕碰到车顶只能抱住他,将头枕在他肩头。

郭幼宁有些不明白,他做什么?

人一落下,身下绰烫巨物隔着薄裤冲撞她。

有点懂了,可是来不及羞耻了。

“宁宁,每日梦中我无不与你这般快活。”他说着羞死人的情话。

他低头张口,竟隔着衣物咬她的胸前最端上的热意结处。

强烈的激流涌动全身,热潮似狂啸轰一声演灭种种拒绝的念头。她也是想念他的,想他的人,他的吻,他的触碰和霸占。

感受到她的情动。

他伸手去那丝滑的遮碍中,握着小小的肉包,细绒嫩弱,缝中的小芽绽露出来,轻触则激起小人全身的痉挛。

顾学庵已无法等待,解开自己的束缚,伸至拨她底裤至一边。

手指拂过那片水泽温润细腻,简直恨不得整个人都被她吸将进去。

他托起她的肉臀,她因为羞怯还抱紧他。

扶正了难耐欲逞欢的巨物,缓缓送那迷醉之源中去。

“啊---”郭幼宁尖叫起来,她从未如此失态过,他太大,已长入她的小腹,撑胀她的穴心。

原来,原来,坐着,坐着也可以!

这姿势会要她命的。

他扶住她,他已经忍耐到极致,无奈她太小了,可不能伤她。

“宁宁,动下……”无论他怎么召唤,她只一味抱着他颤抖。

他耐不住了,只能抱好她耸动起来。

她小而嫩滑,热满甜美。

全部的交融都是极大的乐潮,他要她的更多,他要更快的冲击占有,他甚至很喜欢听她如哭泣的呻吟。

求他,恋他,爱他吧。全然给他!

狂乱已让郭幼宁几乎昏厥,她一直哭泣乱语着失了自己。

手上一阵热,车厢中竟有淡淡的血腥气。

他肩上有伤,他疯了吗?

“停止,快停止,你流血了”

已癫狂的他哪里停的下来,将她放于座椅上。他一直未离开,依旧伏身上,他的欲火只能在她身体里绽放不愿冷去。

她靠着车一边,大腿中全是他庞大的身躯。他已激荡至高点,力气全用她身上了。

整个车都震动起来。

他喃喃道:“你的心里可有我,可有我,快说……”

一问一次撞击,似哀求似威胁。

柔情中全是狠意。

她的回答几乎被揉碎:“有!~~”

满意了,狂喜了,一起来吧,身与心的最大快乐。

顾学庵在他几乎丢失灵魂的最后,掏出心来在郭幼宁面前,他用尽自己的渴求,热烈道:“宁宁,给我生个孩子吧,生个你我的孩子!”

第23章 天不遂人愿

房间内气氛凝重,刚有过不愉快的对话。

丁玲玉给顾学庵换好绷带。

原本的伤口裂开了,血流了不少。

现在日方下了报复令,不计一切代价暗杀他。

军权已无,国内已无顾学庵的容身之处。

刚立下功名赫赫的他难道却不知点滴都是后患无穷。

丁玲玉刚得到指令,几日内,与顾学庵一同隐姓埋名去美国。

避过眼前再说。

不知这场战争持续多久。这场躲避需要多久。

可是,几乎毫不犹豫,遭到顾学庵的断然拒绝。

他只让她先帮他处理伤口。

他初到南京马不停蹄,没找她,先做什么去了,他去了哪里?伤口竟裂成这般,绷带也乱糟糟……

丁玲玉处理好伤口,检查了一下,这是她多熟悉的身体。

在他的腰上她看到细细的抓痕……

抓痕!

一幕幕不堪自动跃入脑来,是了,这是南京,她在这里。

丁玲玉想让自己像原来一般从容、优雅、顺服、无情,那么她应该秉持着一切不动于心。可是目光却无法离开。

原来,如此……

“如若您坚持留下,会有各种难以预测的危险等着你和你身边的人,那样的炸弹暗枪可是次次防得了的?”

她刻意加重了身边的人,果然他动容了。

眼泪几乎夺眶而出。他们也曾经如胶似漆形影不离,东帅府上下都把她当二夫人。

她敬慕他的英姿雄略,愧疚于自己的暗藏心机。

但如今才知道,他原本便知道了一切。

那宠爱,那痴缠,原是各怀心事的戏,一场场唱般与客官听。

而今谢幕了,他终于知道东帅府围着他的女人各为其主。

他竟留了情面给林秦秦,只做婚姻破裂而未交给军方做敌人间谍处理。

那么她呢,他又如何看她。

他的眼里终于全是客套如生人了么?

这一切可是成全了他,他终于可以全无顾忌去把自己给郭幼宁,寻她、爱她了吗?

从他乐不可支地去小心翼翼打包好郭幼宁最喜欢的点心,她就知道这个铁石心肠也可以如此暖心。

可是,那东帅府里也是她丁玲玉的青春最美,是她芳心沦落,她愿意陪他去大洋彼岸任意漂泊,他可在意?

还有……

她轻抚小腹。

那里,是刚萌芽的生命。

那天夜里他突然到来,她全无防范。

也或者郭幼宁让她突然敌意惊醒……

他可会爱它?

毕竟这会是他第一个降生的孩子。

三十许人,刘氏福薄带着原本可以降生的公子一同西去。

至今他尚无子嗣。

可是他正痛苦的“身边人”并没有她……

在他眼里,她只是机械的工作者,一切只是她的工作。

开口,她说着自己都恨的话:“现在郭明显身体欠佳,我会申请,待他身体好些,让他与郭家小姐同去美国如何?”

顾学庵没有作声,陷入沈思。

是的,护不了自己,如何护她。

……

五个月后,医院内。

各种战争对外对内都在发生。 这座六朝古都又陷入诡异地命运诅咒,定都于此,国运难昌,偏安一隅,终难持恒。

而病床上的郭明显也不回头地走向了生命最终点。

郭幼宁握着郭明显的手,泪水布满她凄楚的脸庞:“父亲,不要留下我一个人,父亲……”

可是她的呼唤已唤不回那奄奄一息的微火。

郭明显的目光陷入临去前的迷离安详中。

在与另一世界的交接处,他是愉快的:“孩子,去美国找你舅舅吧……我去寻你妈妈了,她等了我太久太久……我很高兴很高兴……”

他脸上有着长久未见的光芒,似看到她那美丽、善良、淡然的母亲在带着他去一处无战争无痛苦之处。

他们相爱一生,父亲一生木讷,独独却对母亲热情似火。母亲干练聪慧却包容父亲所有痴状。

幼小的她问过母亲,为何看上这么个没情趣的人。

母亲微笑,他的好只有我知道。

他们终究可以长厢厮守了。

这也是郭幼宁对爱情最根深蒂固的渴望。

有一个人,懂她爱她,彼此相守,不厌不弃。

母亲是幸运的,终究父亲一生心里只有她一人。

“父亲!……”

身边的姑母早已泣不成声。

“你父亲早托人帮你安排好了,离开这是非之地吧孩子!”

去寻顾学庵?

父亲如果知道真相会不会生气?不会的,他只是专心学问显得木讷其实并不迂腐,他支持所有真诚的爱情。曾经还鼓励相爱的学生勇敢相守。

他也会支持她。

常人伦常他并不挂心。

她和顾学庵是爱情吗?

是的吧,不然心里汹涌的思念所谓何来。

她牵挂他,思念他,想见他。

就这样,丧事刚了,孝还在身的郭幼宁踏上了异国之路。

几次转机,父亲的朋友将她送到地方便离开了。

这乱世,谁也难真正顾上谁。

拖着大行李的郭幼宁站在顾学庵寄来的地址前。

这是一座普通宅院,不算华丽,干净平整的草坪有一座中国风的亭子。

是这里了。

他可是在等她……

伸手,颤抖着准备按下那个门铃。

院子里有人走动,郭幼宁缩回手看着。

是个少妇款款走来,体态丰腴,大腹便便,似要临盆了。

待她看清,如雷击于原地。

那是丁玲玉……

第24章 文森来了

车行在夹道高木之间,隆冬之中,树木高枯,有别样的萧瑟感。

窗外的寂寥如此时郭幼宁的眼睛。

还是稚嫩的脸庞,却目如死水全无生气。

其实二十岁未到,她却已是三世为人,沧海浪过,心沈如深渊不再起波澜。

那日,她默默收回了手。丁玲玉腹大如即将临盆,不用说也知道是谁的孩子。

是的,他想要一个孩子,这是她给不了的,她答应不了也给不起。

她内疚痛苦。

不过,转眼他就有其他女人与他生孩子。

震惊伤痛,那个说着爱的男人,她相信了,她将本不该给的心交出。

这可是他情深之时随口说的,多少女人都听过他的告白。

是的,父亲一般的单纯男子世间能有几人,爱她、伤她、弃她,才是常见吧。

异国街头,郭幼宁胡乱走着。语言不通,寒冷、绝望、迷茫……

她该去哪里,这世界终究何处容她。

行李被抢,她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也绝望地任自己如风中枯草般雕零。

父亲母亲都故去了,留她一人在世上,看尽丑陋剩个怪物般的自身。

哀莫大于心死……

饥饿、困乏、悲伤过度。让她在街边不省人事。

待她再有意识,已在难民收容所里。

她的资料写着:中国孤儿,12岁……

她说二十,可是工作人员毫不迟疑地写了十二。

她发音的问题还是整个样子在他人眼里太过年幼。

车子停住了。

在一处红砖房子门口停下。

因为她未成年,又是孤儿。难民署的人很热心给她找了一户寄养家庭。

父母都是华人。

已由不得她同意与否,来的路上报纸刊登南京沦陷,政府迁往重庆。

姑母不知现在怎样。

本已无家,现在更回不去了。

只能任由摆布,她在异国他乡有一个全新的身份。

一个荒唐的身份,12岁的中国孤儿。

一个高大的男孩在庭院里打篮球,只看到背影。车子的声音他全然不为所动依旧腾挪、跳跃、投掷。

阳光照着他,酷寒之中,他竟只着单衣,瘦削的骨架上肌肉纠结。

进了,他去捡球,弯腰瞬间似乎才发现有来客。

他抱起球,站着,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的车。

他浓黑的眉毛,皮肤白皙,鼻梁高挺,单眼斜上。

听到声音,房门开了。一对高挑的中年夫妇走了出来,难怪那男孩那么高,原来遗传基础很好。

妇人非常激动,抓住厚围巾的手微颤着。

郭幼宁随着工作人员下了车。穿着灰色的宽大棉袄,站在落叶中,她显得分外娇小。

她站着,她该往前吗?

以骗子的身份进入这个善意的家庭吗?

“哦,孩子,欢迎你回家……我是妈妈秀兰。”

不容她犹豫,秀兰张开臂膀拥住她,她是移民二代,已经非常西化。

一口极其不标准的中文:

“这是爸爸艾伦。那是哥哥文森。他中文名叫颜泽晖……”

秀兰非常热情,她高兴坏了。她一直想要个女儿,可惜生了文森以后身体不好,终究只能作罢。

因为战争大量难民涌入,政府出了告示,征集爱心家庭寄养孤儿。

她便动了心,文森是不愿意的,好好的家里闯进一个陌生人还是个小屁孩,到时候又哭又闹多麻烦。

后来听说是个十二岁的小女孩才勉强同意。

秀兰拉着郭幼宁的手献宝似的带她到她的房间。

铺天盖地的粉红色把她镇住了。

“这本来是你哥哥的房间,现在让他让出来,他住对面朝北房间去。反正过两年他就上大学了……我布置了两天,你喜欢吗?”

郭幼宁不知道说什么去回应这份热情。

秀兰也不在意,平时和文森说话她也是这么一头热,习惯了。而且,难民署的人介绍说小女孩情绪非常低落,可能受了极大的刺激。

这么美丽的女孩,秀兰满腔的母爱暴溢出来。她就是她一直想要的女儿,洋娃娃一样的脸乌黑的眼睛,长长的睫毛。

文静的模样。她终于有女儿了,这么美的女儿。小可怜肯定经历了很多痛苦,不要紧,她会照顾她爱她的,上帝让她们相遇一定有他的用意。

“就留下了好吗,宝贝?”

她还有选择吗?

郭幼宁看着她,妈妈,多么圣洁的词,她的爱都在脸上。这无条件像太阳一般的爱啊。

就让她偷来这份暖吧。

从现在起,郭幼宁不复存在了。

她叫颜泽夕,英文名瑟琳那。她是颜维伦----艾伦颜和秀兰陈的女儿。

颜泽晖的妹妹。

而这里将是她的家,她就当自己投胎来过。

从此前尘种种皆过往,她做好眼前小女孩的角色。就将郭幼宁埋葬了吧。

第二天,文森一早起来起上学。

他习惯地去桌上拿秀兰昨晚准备的早餐。

秀兰身体不好不能起大早,一般晚上给他们父子准备好早餐,然后他们自己热好牛奶配着下肚。

文森却在桌上看到热腾腾的鸡蛋饼,他楞住了。转身站厨房门口。

看到昨天的小朋友正在熟练地打蛋和面煎剩下的,旁边的盘子里放着火腿片和培根。

“你的已经在桌上。”颜泽夕看着他。

家里竟多了个小童工。难民署知道了肯定要谴责收回这小女孩吧。

文森本来想不屑的,但香气实在诱人。

犹豫了一下,他掏出助听器戴好。他弱听,但是很反感助听器。

“我要加培根谢谢!”

第一次坐桌边吃热早饭喝牛奶的感觉很好,对小娃娃的印象顿时加分,原谅她让他遭遇去北边冷死人的房间的非人待遇了。

一会儿,秀兰竟难得早起了。到处找妹妹。

原来,她一直的美梦是帮女儿好好梳妆打扮一番。

文森看着她们,尤其看到瑟琳那看着那个粉红发箍那种惊恐的表情。

这女孩,好玩极了。

第25章 折翼的钢琴少年

颜泽夕要到冬假结束新学期才能入学。读初一。

这段时间暂时在社区的语言学校读书。

学校只有半天的课,她有大量空余的时间。下午可以选择参加一些拓展活动也可以回家。

语言学校和文森的学校很近。文森骑车上下课。

考虑到爸爸上班时间路线和他们不符,秀兰让文森后座加座椅,带上妹妹。

秀兰经常说一不二,文森的宝贝自行车上就加了个奇怪的后座。

他很奇怪自己居然也不是很生气,那位小朋友每天早起给全家做早餐,就算报酬吧。

结果,一路尴尬。

颜泽夕不愿搂他只能尽量平衡坐着。

文森自由惯了,再小心,拐弯时还是听到一声闷响。

糟糕!回头,就看到小朋友一屁股坐在地上,还好雪厚应该没受伤。

他停下,沈着脸看她,真麻烦。她该哭了吗?跟秀兰告状吗?

秀兰肯定要发挥超级刀刀功轰炸他到崩溃!

他皱眉,耐心等待,看来要迟到了!

颜泽夕站起来,看看他:“我自己走去吧,二十几分钟,还好。”

她不是商量的口气,顾自走了,昨天她走过,一路风景不错。

文森就看着她走远,也好。不然要么他慢腾腾地控制速度到脚抽筋,要么她在后面摔残疾了。

走路总是好点的。

从这天起,每天颜泽夕都起大早,做好早饭自己步行上学。

她说去学校温习功课。

她非常用功,她再这么读下去家里要出个女博士也不奇怪!每天除了干活就是看书,她的英语也突飞猛进。

“文森,妹妹手套没拿你给她送去,天这么冷,别冻坏了!”

秀兰把一副手套送他怀里。

果不其然,粉红色,上面还有可怕的蕾丝蝴蝶结。秀兰的审美真是骇人。

可怜的小朋友明明不愿意也不反抗,每天被她打扮成娃娃一般上学去,心理真强大。

文森很嫌弃地把手套丢篮里。

到了颜泽夕的学校,她九点上学现在才八点,不知道她每天七点出门来这空无一人的地方温什么功课。

打开教室门,颜泽夕不在,只有一对小情侣在亲热。

语言学校没有学段严格区分,大小学生都有。

他在心里骂了脏话,这么勤快,一早来谈恋爱来了!

那他的小妹妹呢?

他踱了一圈在一处避风的长椅上,看到用围巾包得几乎认不出的小女孩。

她就这么要读书啊!

他走过去,却呆住了。低垂的小脸对着一本书。书没翻开,上面都是点点泪花。

他的小妹妹在哭。

从来他家到现在几乎表情都没有的小女孩。他以为她真的就是个麻木温顺的中国娃娃,原来,她会有这么多这么多的眼泪。

他怔住了。

这样的哀伤他有过。他似曾相识。

他十一岁从长梯上摔下来,耳朵骨受伤后,他被判决耳鸣弱听将伴随他终身。

他是谁?曾经被誉为钢琴神童。曾经他那么喜欢音乐喜欢与钢琴有关的一切,他渴望着将来的演奏会将来会敞开的音乐殿堂。

可是,毁灭来得快而决绝,这个少年完全措手不及。

他把所有奖状都扔到了地上,猛力踹着钢琴。

他被命运玩弄了,他的梦想全部在嘲笑他,他完蛋了。

那个时候,他就是从痛苦到呆滞到看不惯一切。

不过他是幸运的,勒夫发现了他。这个因为战争从德国搬来的鳏夫看到了这个常常躲在森林中发呆的少年。

一个中年丧妻离家的男人,一个失聪的钢琴少年。

竟有了莫名的缘分。

他是个体育老师,篮球队教练。他带了个篮球来。勒夫带他打篮球,训练他的体能,教他技巧,带他入队。

他并不是天赋好的,但身高的优势脑子的机变让他迅速成为好苗子。而且他很勤奋,他把对钢琴的依恋都转到了篮球上,日子终于平静了。

眼前的小朋友经历过什么,他不是很细心可是终于“孤儿”两个字跃入脑中。她失去了父母,还可以有更大的悲哀吗?

如果他失去艾伦和秀兰……虽然他很厌烦他们,但那会是怎样的痛苦,远大于失去钢琴。

他竟粗心地从未想过这些!

原来,她不是麻木的娃娃,只是把伤心自己藏了起来。

在多少他没看到的角落,她就这么默默落泪的?

他发现自己的心微微疼痛起来。

……

她在洗他的球鞋!

回到家的文森,看到颜泽夕正用她细嫩的小手洗他的球鞋,那些他都觉得可怕的球鞋!

秀兰嫌他脚臭,坚决不碰他的球鞋,让他自己处理。他就穿着,一直穿到坏为止决不会去洗的。

那些球鞋……那个味道……

文森走过去,口气凶极了:“谁让你碰我的鞋的?……你知不知道再这么下去难民署回访你肯定要换家庭的,说我们虐待你!”

颜泽夕完全没被吓到。

这个小她两岁的男孩和秀兰一样,看着又酷又凶,其实非常善良。

“我自愿的”她淡淡地说。“我的鞋子被熏臭了……”

她陈述事实,他想夺过,她却拿的很紧:“放心,更脏的东西我也洗过。”

伺候过病人,这些球鞋不算什么。

文森看着她。

在这个家里,她很不安吗?不然为什么她不停地做事情。

她究竟从什么样的过去走来。

颜泽夕看着他,他很明显的关心,他的善意。

她低头继续洗起来,让自己不去感受,不去愧疚。

只能一直找事情做。

可是,今天居然有人起得比她早。

颜泽夕站在餐厅,愕然看着碟子里那团黑乎乎的东西,这是什么?闻着有鸡蛋味道,巧克力鸡蛋饼还是木炭鸡蛋饼。

还有厨房里那个把鸡蛋当篮球打的少年……

文森看着她还是很酷地继续煎他的饼。

“可以翻面了……”颜泽夕好心提醒他,难道艾伦和秀兰也要吃这么奇怪的早餐吗?

她拿起筷子吃一口桌上的饼,嗯,还好,还没全糊,苦里还是有鸡蛋的香味。

秀兰也起来了。今天大家的起的好早。

“生日快乐宝贝!”秀兰远远地就说。原来今天是她的生日……“我从唐人街买了长寿面,晚上给你下面吃!”

秀兰本来想给她一份爱心早餐,没想宝贝起的更早。突然,她看到厨房里的文森正把鸡蛋饼铲到碟子里。“文森……好有爱心的文森哥哥”

没待她走近,颜泽晖一脸嫌弃地溜走了。

秀兰肉麻起来也是要命的。

颜泽夕受了这一抱,瞄着那个骑车离开的男孩。

“记得给妹妹带礼物啊……”

秀兰昨晚给了文森一些钱,让他今天去给妹妹买份礼物。不知道他听到没。

晚上,桌上真的有一碗热腾腾的长寿面。

颜泽夕坐正桌边,百感交集。

生日,上次的生日,过往的生日……

不能哭,那是郭幼宁的生日不是她的。

她是颜泽夕。

可是眼泪还是不自觉地溢满眼眶。

突然,一阵钢琴声从客厅传来。

安静、欢愉、灵动……

她茫然地抬头,寻声而去。

那是那个篮球少年,原来客厅角落积灰的钢琴是他的。

他不是失聪吗?

突然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怔怔立在原处,听着他已有些不熟练却依旧动听的乐章。

声声都是劝慰……

第26章 吾家有女初长成

尖叫声快扯坏她的耳朵了。

早上,文森竟不容拒绝地带她上学。

停在门口,他脸色如常,意志坚定。

她犹豫了下,上车后,他拉过她的小手环在腰上。

这双修长的手可以弹钢琴可以打篮球……

他和钢琴融为一体的模样震撼到她了。

步行上学的日子结束了吗?

看到她带了午饭,看来又准备在学校呆一天。

啧,粉红色餐盒,蝴蝶结。

文森年轻的脸皱了皱,说:“下午来篮球馆找我,载你回家。”

颜泽夕发现这个哥哥……他在用他的方式照顾她吗?

于是,她跻身于一群尖叫的女生中间。

那些奔跑的男生身上,散发的青春荷尔蒙是动人的吧。

看着文森奔跑的矫健身影,汗水顺着棱角分明的脸落下,身上的肌肉随着跑跳而纠着形状。

她呆呆坐着。她一直没有过过纯然少女的日子,看男生打球,议论英俊小伙。

那时她随着父亲到处奔走,校园生活总是断断续续的……哎,为何又想起往事……

文森居然如此受欢迎,她听到许多小女生在议论他。

是的,她居然没意识到他是帅气的,而且看上去很酷,虽然是装的。应该是小女孩喜欢的吧。

她不自觉笑了。

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很可爱。

“海,你是文森的妹妹?你能来一下吗?我叫爱马……”

一个黑发的白种女孩把她叫到一边,递给她一张纸,满脸严肃。

这,颜泽夕呆住了,传说中的情书吗?

她迟疑着接过,打开一看,居然是几道数学题。

叫爱马的女孩一脸很糗的样子,做求人状,马上要考试了,这里成绩最好的就是文森了。可是他好酷,一脸爱理不理的样子。

可以帮忙让他教教吗?

看颜泽夕在迟疑,哎呀,她要央求了。

还没开口爱马石化在那里。

颜泽夕拿出一支笔,认真做起来。

动作流畅,答题迅速。

爱马心里的自尊啊,中国孩子是生下来就开始做数学题的吗?

这好歹是高一的题目,这小女孩还戴着粉红蝴蝶结,小学毕业没?

做完了。递给她。

颜泽夕一脸坦然,好像做了很正常的事情。

可这非常不正常,非常非常不正常。

爱马发现,这位可是宝贝了!

单手揽住她,豪气十足,爱马重新自我介绍:“你好,我叫爱马勒夫!你的好邻居,加学姐,加文森球迷会员……我们这么多交集,以后一起学习吧。”

颜泽夕楞在原处。

这个自来熟的女孩……勒夫?

她看向远处场边吹哨的身影,那是个精瘦的中年男子,永远严肃严谨的表情,典型的德国男人,有着和爱马一样的黑色头发。

“那是我爸爸,文森的教练,马科斯勒夫!”爱马自豪道。

颜泽夕就这么捡到人生第一个闺蜜。

这个爱马很热情主动,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而且她数学真的很弱。

于是,爱马教她英语,她教她数学,很互补。

当晚饭桌上,颜泽夕提出来去爱马家学习时候大家面面相觑,安静的小女孩交朋友了,勒夫的女儿当然好!秀兰乐不可支。

还赶紧拿了一盒点心,让她带着与爱马分享。

文森不做声,那个话很多的爱马?希望不要教坏颜泽夕才好。

日子就这样有规律地过下去,很快就是冬假。

而后颜泽夕正式上学了,兄妹俩在一个校园不同的教学楼而已。

上学、放学文森都会等着接送她。

小女孩喜欢搜集每个季节的树叶,从枯到荣。

他常要停下来看她在草丛中寻觅。

他也不介意。

依靠着自行车看着她的小身影,那么认真专注。

秀兰终于意识到粉红色不适合她了,少女春装勾勒她姣好的身形。

她在草丛中就是一处美景。

颜泽夕坐在车后晃着小脚,身前的男孩明显小心绕开地上每一块石子。无忧的青春真好,有人呵护的生活真好,心情逐渐明朗起来。

晚上,她照例和爱马一起学习,爱马不大来她家,她表示受不了秀兰的热情。

她家更适合学习。

颜泽夕每次晚归,都会看到文森在庭院打球。

几次下来,她终于意识到。

他在等她。

有时颜泽夕好心给他带来爱马做的甜点,因为品相不怎么好他连尝试都拒绝。

这是什么?

“提拉米苏”

“你确定不是糊了的蛋糕?!”

爱马实验提拉米苏很久了,那是她母亲擅长的甜点。她想给父亲勒夫一个惊喜。

但是屡屡失败,只好屡败屡战!

作为好友,她把配方把回家琢磨,她不打擅长西点,但她估计厨艺天赋会比爱马好一点点。

四月,是个校际赛。现在篮球越来越流行,许多学校都组建了自己的球队赛制也越来越正规统一。

文森自然是主力。

走出休息室的文森看到颜泽夕时呆住了。

她说来给他加油。

不知道哪个姑奶奶大寿,秀兰和艾伦去了洛杉矶。只有颜泽夕作为家人来助阵。

昨天她悄悄要了他的备用赛服。

然后,她竟打扮成这样!

穿着无袖打底体恤,短裤。他的球衣基本穿出短裙效果。

她就那么婷婷站着,发育良好的身子晃着所有人的眼。

这肯定是那个爱马的主意!

她怎么可以穿得这么……冒出脑海的是两个字:性感!

果不其然,在勒夫家的庆功宴上。

他听到同队的队友在露骨地议论。

“那个是文森的妹妹吗,印象里是个小女孩,原来东方女孩波也能那么大~~不知道有男朋友没……”

而他的小妹妹又在干活了!倒饮料,码甜品,扔垃圾。到处忙碌的小身影。

他的衣服还在她身上,包裹着娇小的她,贴合着她整个人……

喉咙有些干燥起来,心里也有些烦乱。

颜泽夕到厨房拿些牛肉卷,今晚的主厨当然不是爱马而是勒夫。

都说天堂的厨师是法国人,地狱的厨师是德国人。

勒夫是个例外,他做的牛肉卷,红酒肉肘,卷心菜银鱼沙律都很美味。

发现所有人都在狂欢,只有厨师正在阳台的角落,一手酒杯一手烟……这种落寞她很常见。

来爱马家,常看到他一人在庭院在阳台在书房抽烟。

他很寂寞,他的寂寞让她想起了父亲对母亲的思念……

不自觉,她走了过去。

勒夫很自然把手上的烟按熄了,在小孩面前抽烟是不礼貌的。

眼前人很平静地看着他,然后看向夜空:“她会希望你更快乐一些,勒夫先生”

她的目光完全不似这个年龄,洞察人心地看着他。

“谁?”勒夫看着这个娃娃般的东方女孩。夜中,她有着精灵般的眼神。

“勒夫太太……”

第27章 我的女孩H

文森喝了些德国啤酒,他已满十八岁可以喝酒了。

队友越来越海全无散去的意思。

房间里氛围热烈,他有些不习惯。

男生间话题越来越荤。各种关于女人的调笑连续不断。

这个年龄,很多人这方面早就有了丰富的经历,他颜泽晖无疑是另类的。

他不插话,却毕竟年轻,也因着酒意心头燎烧起来。

不时有人在他耳边说着他的妹妹,那个小傻瓜,全然不知她的模样在一群正当血气旺盛的年轻人眼里多么诱人。

他一定一定要告诫她,下次再这么穿,他要打她屁股!

他怎么可以让自己的小妹妹吃这样的亏。

对了。那个小朋友呢?

他自处张望,都不见她的身影。

问爱马,爱马说她身上溅了饮料回家了。

该死的,她就穿成那样一个人回去吗?虽然两家很近,毕竟她是个孤身姑娘。

文森毫不犹豫拿起衣服,他便离开了。

洗浴间。

颜泽夕冲好澡。

身上溅的酒味淡了,整个人舒爽了许多,她受不了那个味道一回家就进了洗浴间。

糟糕,没拿换洗衣服。

想叫秀兰,想起秀兰不在家,这可怎么办?

她在洗澡间犹豫了一下,家里没人,艾伦和秀兰要几天后回来。

文森他们也说要通宵庆祝呢。

周围的邻居还是有些距离……

她摸索着把那件赛服套在身上,至少遮住了重要部位。

虽然没人看到,她也不能裸着回去呀。

蹑手蹑脚,准备抹黑回房间换上自己的干净衣裳。

刚刚回来太急,竟把衣服忘在床边了。

小心翼翼地开了浴室的门,轻盈出来,关上,小心翼翼转身。

呀……!

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个高大的身影,一身酒气,一脸怒气!

他把手啪,撑她身侧,一副教训的面孔。

“颜泽夕,我警告你,以后你不要穿成……”

他顿住了,他呆住了。

所有话几乎是瞬间被烧成了烟灰~

或者他整个人都被点到了。

她这是怎么穿的,她竟什么都没穿,只套了他的球衣?!

轰得一声,有什么在他脑子炸开。他几乎立刻发了高烧,整个人都红透了。

他的球衣松松垮垮地挂在她身上,她白皙细嫩的肌肤闪着光,胸前丰满的乳峰大半露在夜色中。

诱人的蓓蕾绽放着,从他的角度可以从沟缝直看到底。

球衣内空空如也……

她几乎裸裎在他面前,关键套着他的衣服比赤裸更诱惑了几分。

颜泽夕发丝滴着水,粉嫩的小脸红晕着,乌黑的眼睛只有无辜的迷茫。

唇瓣因惊讶而张开。

这个笨蛋,连逃跑都不会吗?

楞着干嘛,等着他犯错吗?

文森吸气吸气,这是他的小妹妹。

她还很小。

他是哥哥~~

他是颜泽晖,可不是那帮下半身思考的蠢货!

理智在哪里,冷静在哪里?!

颜泽晖念遍了诸方神灵,终于艰难地侧过身。

他一动。

颜泽夕如梦初醒。

连忙越过他奔回自己房间。胸前的柔软擦过他坚硬的手臂,淡淡的甜香从他鼻下荡过。她的发梢湿了他的衣裳。

来不及了……

所有可以支撑的理念,全部见鬼去吧。

在颜泽夕快触碰到门的一刻。高大的男孩从背后将她抱住。他的硬实的身子贴着她微裸的背,她的肌肤因他而战栗。

遒劲的手臂环在胸前,自然地复住了那份柔软。

太过美好的身躯,让他积压了十几念的欲念全面觉醒。

他吻着她的后脑勺低语:“对不起……”

陌生的触感,太过甘美,本能的掠夺欲望,让他抱起眼前的小人,大力放到自己的床上。

他的球衣在她身上缩至胸前。她大半的身躯全裸露着。

天哪,颜泽夕看着眼前眼神深浑的男孩。那个阳光少年怎么成这样了。

她没有拒绝的机会。

他紧压上来,嘴唇复住了她。

他原就渴望的,原来,原来他只是想等她长大。一片浑浊中

他终于搞明白看她的心动,守着她的热忱……

她小小的身影原来早就在他心头了。

现在,他等不及了。

等不及花苞开成绚烂饱满,今晚他就要摘下。

他那么干净,虽然口中酒气未除,却全是年少的狂热和生涩。他啃咬着她的唇,吻得真诚而没有章法。

这是那双打篮球的手,那双灵巧地弹钢琴的手……

他的手毫不犹豫地抚上她胸前的凸点。

手筋爆出,这个小小的身躯把他诱惑惨了。

吻她已不满足,爱抚也不满足。

他要更多……

还是这副身躯,他强壮的臂膀强力拥着她。

他所有的欲望力透每一寸肤每一寸肌肉。

“不可以的,不可以的文森……”她喃喃着。

她推他,她懂他的欲念。

身上被他点燃的渴望也在灼烧着她的心。

他那么英姿勃发,他那么潇洒俊逸……

是女孩谁不怦然心动,他的守护、他的照顾她如何不懂。

可是。

她不配,这么好的男孩,这么好的颜泽晖,她不配!

她是个坏女孩,是个骗子,是个说谎大王,而且,而且她早就不干净了……她被两个男人占有过……

怎么能把这样不堪的自己给他。

她羞愧难当……

可是眼前人决定的事岂是她哀求能改变的。

她看着他的剑眉俊目。他的毅然决然。

他坚定地分开了她的拒绝。挺身在她门户前。

她唤着哥哥的人现在却让她承欢身下。

他抱住她,她的眼泪让他怜惜内疚,可是今天,以后,她是他的女孩了。他要她,一直要她。

她的所有都让他极度渴望。

“瑟琳娜,别怕!”

他安抚着眼前颤抖的人儿。口气却更似命令。

他那团烧着的火终于寻觅到他的深潭。

他和她将成为一体!这个聪慧敏感可怜的小人要吸附他给他快乐与他完全成为一个人。

挺身而入,他从未有过经验,对颜泽夕的反应没有任何质疑。

欢愉的包裹让他终于明白了那帮混球形容的人间极乐。

真的是酥麻到灵魂深处。

他相信,这一切因为是她才可以。

抱着她,小心不伤了他。

他本能地律动起来,她的身体那幺小、那么软、那么紧、那么美……

她就像个生涩甜美的娃娃,躺在他身下,娇弱地被他蹂躏占领!

他要把这个洋娃娃揉进身体去,成为他永远的娃娃,吸食着他分身的娃娃。

他抱紧她,让她陪他享受那一起涤荡的浪潮,一波一波,汹涌澎湃。

她只能抱紧他,只能依靠他!

是的。

他爱上这与她交融的方式了!

他与她,她幼小的身躯属于他。

第28章 北篱玫瑰

昨夜难道春梦一场?

晨曦中,醒来的颜泽晖咒骂了一句。

他居然该死地睡着了。

身上盖着薄被遮住他赤裸的半身。

她走时帮他盖的?

因为从未有过欢愉,他不知道克制地释放了自己所有的精力体力。

加上喝了很多酒。

颜泽夕好香好甜好软……

他很开心。

抱着她细嫩的颤抖的身躯,她迎合他了,虽然她不承认不热情,他全身心的满足惬意……

然后,他!睡!着!了!

可以更糗吗?

他快速起身,他拿着桌上冒着热气的早饭,冲出门。

她一定又一个人去学校了。她会躲起来哭吗?

看到车边站立的婷婷身影。

他顿住。

浅蓝的保守连衣裙,衬着她的肤色,说不出的清秀,而今天更有一份莫名的光泽。

他满眼说不出的受用。

她低着头,就那么静默着。

晨光中如淡开的天空色牵牛花,花瓣柔软随风轻荡。

“颜泽夕……”他想抱抱她,可是不行。

她低头,代表心情不好。他有点不安。

她在生气吗,那不是该不理他吗?

她在害羞吗?那该跑掉。

他不理解。

她到底想什么?

终于,她糯糯开口:

“我坐你的车上学,不过放学和爱马一起走,今天下课早,不去等你打完球……”

这是什么话题?

为什么经过昨晚会是这样开场。

颜泽晖皱着眉。

“好!可是……”

没等他开口,颜泽夕继续说:“我包了饺子在冰箱,晚饭我吃完再回来,怎么下饺子,我写好纸在灶台上。”

“颜泽夕……”

“午饭你……”颜泽夕又打断他打算继续婆婆妈妈。

“颜泽夕,你闭嘴,让我说!”颜泽晖烦躁起来了,口气也凶了。

她在搞什么?

他往前一步,她往后一步。

终于她抬头看他,不是生气不是羞怯。她的脸上是让他害怕的凄凉。

她哭了。

“文森,可以拜托你吗?”

“什么?”

“当作一切没有发生过。”

他楞住了,“什么意思?”

“我好不容易有个家,有爸爸妈妈,有……有哥哥。我希望这样的日子可以再久点再久点。不要改变好吗?文森,继续做我哥哥好吗?”

她在哀求他。

哥哥?

他一直是她哥哥,可以看她,可以抱她,可以保护她……只是这之间最大的不同,就是一个是亲,一个是爱,那浓稠地化不开的痴缠,他不能有。

他可以答应她。

但是他能保证做到吗?

眼下,她的眼泪怎么办。

……

爱马家的厨房。

颜泽夕精神不济,靠着厨房柜门发呆。

文森没有答应什么,但今天真的一切按她说的进行着,一切一切先这样吧。

爱马小心地从冰箱里拿出冰镇的甜品盒子,纹着中国式样。

很眼熟,那是颜泽夕实验的提拉米苏。

“那是我为庆功宴准备的。”颜泽夕很疑惑,昨天走得早爱马没拿出来吗?

“才这么一点哪够那群家伙分的,今天才需要。”

爱马神秘地笑笑,用小勺勾了一点放嘴里。“真是美味,瑟琳那,你的脑袋瓜肯定被上帝亲过,太好用了。”

“今天……什么特殊日子?”

“今天是我爸妈的结婚纪念日,你来的时候没看到东北篱笆上那朵玫瑰吗?是老头摆的,那是德国的方向,他用这种笨方法纪念我妈妈。”

原来如此,勒夫竟然每年都用这种方式纪念他的太太。

颜泽夕可不觉得这笨。

她突然觉得自己应该更用心把蛋糕做的再好些。

那个痴心的勒夫先生。

“今天我不该来,你应该好好陪陪勒夫先生。”

颜泽夕觉得歉意满满,她为了逃避,赖在爱马家大半天。

“不不,你来的正好。能陪他的只有回忆。我可不喜欢老活在过去,生命这么美好,要享受每份快乐刺激……”

爱马生性活泼外向,充满生命力,一笑就感染你十足的热情。

颜泽夕点头认同。

她可不喜欢爱马也是期期艾艾的。

不过爱马突然想到什么深思起来,“你说,勒夫这么多年没女人他怎么解决需求呢?”

颜泽夕正在喝水,一口喷出来,一下子被呛到,咳嗽个不停。

天哪,这什么惊悚的问题嘛?在她眼里,这简直大逆不道到极致。

爱马和她偶尔也会聊男女话题,比如篮球队本很性感,她和高三的约尼有过一小段约会还有了第一次,还有隔壁学校追她示爱的男生……

但是,但是,勒夫先生?!这可以是话题对象吗?还是这种话题。

不过爱马一派这很自然啊的模样。

她在等她回答。

不过也是好玩啦,基本她问什么颜泽夕都会努力回答,她乖乖的脑子就不知道拒绝。

爱马觉得逗她挺好玩的。

果然,这个女孩绞尽脑汁思考起来。

颜泽夕支支吾吾半天,道:“勒夫先生……勒夫先生年纪大了,应该,应该就没有身体需求了吧!”

说完,她觉得还算合理轻吁口气。

爱马又把魔爪伸向提拉米苏,她是准备吃完吗?

突然身后有响动,是不知何时走到门口的勒夫。

穿了件黑色体恤,比穿运动服精神许多,显得更瘦了。

四十左右的男人,宽大的骨架,强劲的背肌,全身是运动出的流畅线条。

随意松散的刘海,略丰厚的唇,眼神深邃。

半个人在阴影中,心神难测。

颜泽夕心跳几乎骤停了,他,他,他什么时候在的?刚刚,她们讨论他……他的能力,他应该没听到吧?

颜泽夕的窘态全落入了勒夫眼中,他没有表情,没有生气就是没听到吧?

他低垂眼帘,似笑非笑,径直去拿牛肉卷,顺便倒了杯红酒。

他举动自然优雅,完全未因少女的尴尬而停滞,冲她礼貌点点头便离开了。

看着他轻盈步上二楼,颜泽夕掩面,为什么为什么她完全没听到他脚步声。

是他早就在,是他来时轻,还是她咳嗽到没听到。

“爱马,勒夫先生不会听到了吧……”

颜泽夕呻吟着,她说了让自己想咬舌自尽的话。

爱马却浑然不觉,这很严重吗?说说而已。

不过确实有很严重的事情,关系到她的自由的大事!

不知道眼前的女孩听进去没!

“对了,瑟琳那,你记住昨晚我睡你家了哦,可别说错了!”

刚刚她强调过一次,颜泽夕正在发呆。

颜泽夕突然听明白了。

她站直了瞪着眼前的爱马。“你?你昨晚?!”

爱马神秘地笑笑点点头。

她轻勾衣领,那里一抹紫红。

她知道那是什么。

颜泽夕呆住了,原来昨夜荒唐的人那么多……“是本?”

篮球队那个金发碧眼的男孩?

爱马摇摇头。

“是比尔?”那个强壮的中锋?

爱马还是摇摇头。

颜泽夕不懂了。

爱马凑近,用带着提拉米苏甜香的口气说:“是本和比尔!”

第29章 天使+魔鬼=卡门 h

为什么会遇见索菲亚,有的时候很多的巧合是你心里的小猴子自己找到了树林。

原本,爱马懵懂的青春身体的勃发也是那么在束缚中像溪流一样夹在石岸之间,撞击着沿着该有的轨道前进的。

直到遇见索菲亚,她是从西海岸转学来的一头淡褐色头发的美丽女孩。

一张古典美的脸,有雅典雕塑的气韵。她的父亲是个律师母亲是个医生。

穿上健美操服往那一站,扑扑的胸脯细小的腰肢,坚挺的臀部,修长紧致的腿。就是个美得各种恰到好处的标致小妞。

这应该是个多传统的乖乖女。而来了以后她的行为也让人相信这一点。

积极参加各项活动,舞蹈唱歌具佳,脸上总是带着甜甜的又不做作的笑意眼睛满是慧黠。

索菲亚很快做了健美操队的队长。爱马也是健美操队的,不过爱马认识她是在她进健美操队之前……

那天是周末,学校无人。爱马骑车回学校拿东西。

路过教务楼去寻个洗手间。

她听到二楼似乎有声音在这时分外诡异。

那是校长办公室,此时却有小女孩细细地似哭泣的声音。

幽灵?女妖?

好奇让她悄悄走上前去,一看,怔住了。

门锁着,窗帘也拉上,明显拉得过急一角露出缺口来。

爱马的小脸就在那缺口里。

然后她看到校长爱德华,还看到一个女孩?!

女孩被放在办公桌上,细嫩的腿分在魁梧的爱德华的两边。

那个鹰钩鼻,头发纹丝不乱,每天西装革履,喜欢说教的爱德华!

爱马睁大了眼睛,从她的角度看的并不清楚,爱德华背对着她,爱马只能看到他未褪的西装下裸露的大腿。

他正在卖力驰骋。

他的怀中是个美丽的少女,淡褐色发丝就像膨大的蒲公英,松软迷人。

她半闭眼睛,似被这强力的运动撞击到瘫软,又似极度快乐。

那就是索菲亚,那个如公主般雅致的女孩……

爱马看呆了。竟忘了闭眼忘了挪动脚步。

在爱德华的摇动中,索菲亚睁开了眼睛,淡蓝的眼眸从迷离到聚焦。

她看着爱马,没有惊讶害怕,就那么看着她。

她看到她了!

爱马吓得转身跑走了。虽然竭力放轻脚步,她还是确定自己被发现了。

爱德华会把她杀人灭口吗?

这会是个大丑闻!

但爱马不是卫道士,从骨子里她便觉得传统认定的一对一的夫妻制男欢女爱是不合理的,我们什么都有可以有自由,这方面为什么不可以?

她该怎么告诉她们她绝不张扬。

还好还好,一切如常。

恐惧的报复并未到来。

当爱马被召入健美队,见到索菲亚的时候。

觉得世界真是小。此时经过几番天人交战,她放下了恐惧。该害怕的是他们,她又没做错什么。

不过这么美丽年轻的女孩为什么要给爱德华做情妇呢?

“情妇?!”索菲亚像听到天大的笑话一样,笑得根本停不下来,花枝乱颤。

爱马趁着训练完四处无人,严肃地问她。相处下来,她是个很好相处的女孩,大方,也照顾队友。所以爱马出于好奇一问。

“当然不是,我怎么会做他的情妇?”索菲亚终于停住笑正色说。

“那是什么?”

“嗯……游戏搭档?”索菲亚给了个极其轻佻的词。

这只是索菲亚的游戏。

或许秘密是打开心灵的钥匙,而窥探秘密让人有忍不住进一步了解的欲望。

爱马和索菲亚成为健美操队的好朋友。而她的世界也被这个女孩完全颠覆了。

索菲亚曾经真是个乖乖女,后来却结交了一个艺术家男友。认识到全新的世界。

爱是自由的,性也是自由的。很多传统的现在已经不适合了。

为什么要结婚然后平淡然后吵架。合则聚不合则散,婚姻是传统旧式的禁锢。

为什么只能和一个人做?既然不为生子繁衍,做爱就是全然欢愉。那么本来就可以怎么刺激快乐怎么来。

束缚都是约定俗成都是需要打破的。

这一切观念配合着他英俊的脸庞,如捍卫信仰般的语气那么有说服力。

他们很快发生了关系,而这只是开端。

他甚至带来他的好朋友,两个人一起干索菲亚年轻的身子。在开始的羞怯后,这种愉快让索菲亚有上瘾的快意。

她依旧每天按照妈妈的心意打扮成乖乖女,却在放学后甚至跷课后跑到男友这做个荡妇。

贝尔曼还喜欢勾搭处女和贵妇。他称这为解放,解放她们身上的束缚,让她们回归本能的需求,让她们彻底快乐。

他的圈子还会有性派对,画家音乐家学生教授……在一个小套间内。随意组合,亲吻做爱甚至几个人一起。

索菲亚吸大麻被父母发现后,事情有了中断。

贝尔曼因为各种罪名被捕入狱。索菲亚也被父母带离了故乡。

贝尔曼的话却像魔咒一般印入她的脑子。

做喜欢的事,别有顾忌,这才是生命该有的状态。

把那些道貌岸然的人拉上床,看他们的兽性痉挛失态,撕碎所有权威就是自由的最高地。

“所以,不止爱德华?”爱马听的面红耳赤,不知道是羞涩还是兴奋激动。

果然羞怯和道貌岸然很容易被原始的鲜艳击溃倒地……

“当然!”

这个学校里,校医那个温文的男人,她去检查肚子痛就勾搭上了,所以她每次检查身体时间特别长,没办法穿着医生大褂的人有种别样的诱惑,她就喜欢他穿着医生服装在病床上操她……历史课的老学究,纯属意外,她去问他要资料,没想到这人一脸严肃却实际欲求不满。

几乎是半强暴了她。

最后分数当然是A……还有篮球队那帮年轻人,一起去露营。

半夜她起夜,遇到同样出来的本,少男少女需求正旺很自然在草丛中就做了,后来本悄悄带她回大本营……那真是她最极致的一次经历,五个身体强壮的高大男孩,几乎一整夜她都在被索求和欢叫中度过……

“篮球队所有人?”

“文森和比尔没去……”

爱马听傻了。

原来可以有这样的人生,这样的活法,真实存在。

她发现自己竟是向往的……

“你应该小心一些,比如就不能在爱德华办公室的!”

索菲亚又一脸明媚地笑了:“那他还有什么魅力呢?”

她就在他一脸严肃训她的地方勾搭他。

看他迫不及待,连裤子也不脱掏出他的滴着口水的宝贝往她塞来。

那个说着开学典礼寄语的他,在高潮时的狰狞失态,不在他的办公室还有什么意义呢?

爱马摇头表示不能理解。

索菲亚笑笑,“健美操个人赛后,你到评委的休息室来……”

爱马去了。

这是健美操队内的考试,评定考试类型。

结束后大家陆续散去。

索菲亚不见了踪迹。

爱马想到她的约定,去评委休息室。大家都走了,除了主裁判。

门竟然没锁!还是索菲亚给她留的?

她轻轻进去,听到内室有声音。那是索菲亚!

她正紧紧靠在墙上。还穿着她的健美操队服。

她身前站着主裁判,两个人都衣冠整齐,主裁判只是从裤缝中伸出那紫红的阳物,把索菲亚包裹私处的健美操服拨至一边。

太讽刺了,刚刚一本正经宣读成绩的高大主裁,一脸正义的化身。

此时却将健美操队员按在休息室墙上操弄。

这就是索菲亚教给她的真相与游戏规则!

第30章 给你洗澡

颜泽夕愣愣地走回家。

爱马脸上的明媚陶醉有着奇怪的疏离。那个为题目痛苦的爱马,那个行侠仗义的爱马,那个笑得开怀无羁的爱马……

却开始思考要不要把头发染成更有魅力的浅金色,金发、碧眼、丰唇、大胸、翘臀,其中,“发”最容易下手。

她烦恼的内容是参加派对的时候穿什么更出色性感。

饮食男女,概莫能外,爱马长大了。

还有,颜泽夕成为爱马屡用不爽的借口。爱马说,“明天她们还在一起玩”。当然事实上明天她会和索菲亚出去。

爱马想让颜泽夕和她们一起去玩的,但是这种男女之间的游戏、迎送,颜泽夕真的没兴趣。

可是这样一来,是不是她就因此少了个好朋友了,颜泽夕抑制不住的失落……

空空的院子,孤零零的篮球架。颜泽晖没在等她,他尴尬了吧,还是他生气了对她的冷淡生气,或许今天她特意晚回来一些他等不及了。

他睡了吗?

轻轻开铁门进院子,小心不出声,开门进屋。完全没发现二楼对着门的阳台上一个身影高高站起。

颜泽夕下意识地进厨房开冰箱门,不知道文森会不会煮饺子,看看他晚饭吃了没,还好……

“吃光了,你包的太少,又饿了……”

颜泽夕回头,看到文森站厨房门口,身形充满整个门框。

文森看她正检查饺子,心里有一阵甜甜的暖意。出口就是小抗议。

好吧,颜泽夕翻柜子,给他下面。他胃口大,可能是准备少了……

颜泽夕给他下了一大碗,然后自己捧着一小碗在他身边陪他。

颜泽夕有着很奇怪的生活逻辑。她觉得一个人吃饭是很可怜的,所以她不饿,也在碗里放了几根,在旁边陪吃。

文森知道,她很努力让一切如常。

他也不想为难她。

一抬头,看着她小小的唇咬着细细的面一点一点吞咽。嫩唇轻抿,香舌微卷。

哎,这是为难他呀~~

下午的篮球馆,集训结束,文森按例多练了一会儿。

一身汗淌,浑身舒爽。

休息时,坐在边上休息,低头,运动最快乐的就是什么都不用想纯粹地奔跑跳跃。

一个女孩轻盈地走过来。“嗨,能倒点水吗?”

女孩牙齿很白,笑容异常娇媚。有点眼熟,啦啦队的吧。

文森摇摇瓶子,水不多了。他还是出于礼貌,接过女孩手中的瓶子走进休息室。那边有备用热水。

一转身,女孩在身后,歪着脑袋有点俏皮。

“我叫索菲亚,谢谢你。”

索菲亚,名字耳熟。

好像听队友说过,因为纯粹投入篮球。他们的娱乐生活文森加入地不多。还好,队友之间关系还不错。男生的心还是宽敞的。

索菲亚是谁的女朋友吧,但是队友都走了啊。

文森没细想,再打球。

打篮球,女孩就坐在边上看着他。

很安静。

打完,收拾东西,有些讶异她还在。

“你球打的真好……快下雨了,你能送我到车站吗?”

她站起来。

东方男孩据说喜欢秀气安静的女孩。

再笨,再木讷,文森也有点明白她要做什么了。

不是没有过女生示好,因为耳朵他有过一段阴郁期,而后是篮球。现在是颜泽夕……

“好!”想到颜泽夕为难的样子。

或许他应该和别的男孩一样,试着去与漂亮女孩约会。

这才是正常的。

他这样就是“纯粹”的哥哥了。

让陌生女孩坐着颜泽夕的位置。

修长的手自然环住他,淡淡的香水味拂过鼻下。

背后有软软丰满的身子贴合他。

颜泽晖分辨着身上的讯息,虽然也有异性存在的兴奋,为何还不如昨天看颜泽夕吃一根面来的冲动?

索菲亚觉得很特别,这男孩没有惊喜,没有跃跃欲试,也没有猴急。

他属于不同的种群,细腻的皮肤没有那么多体毛,即使运动过也没有浓重的体味。

全身上下就那么干净流畅如泉水。

他有着黑色的眸子,一直那么漠然,即使看她也没有勾引与欲望。

如果是原来的索菲亚,肯定会觉得这样的男孩很无趣。

现在经过那么多色字当头的男人后,这东方男孩的内敛、自持给她莫名的好感。

到车站,他停下。

颜泽晖拒绝了索菲亚的邀请,冲她礼貌点点头离开了。

索菲亚自嘲地笑笑,看来真不是所有男人都是肉欲世界的。

很快,他又折回。

回心转意?

“你说,晚上有谁与你一起?”

索菲亚很惊讶,难道他感兴趣的是……“爱马!”

……

好大的雨,倾盆而下,瞬间天与地之间被水帘充塞。

从图书馆出来,颜泽夕正犹豫着去哪里,雨就那么倾盆而下,避雨不及。

身上白色衬裙全部湿透贴在身上。

颜泽夕来不及思考,只能全速跑回家,雨打的脸上生疼。

四处全无避雨的地方。

她应该带伞的,或者在图书馆再等会儿。

现在只能傻傻地奔跑,吸进口都是冷气,可是还有什么方法吗?

脚上都是泥泞,深一脚浅一脚,摔了一跤。

手被尖利的石头划破了手心,转眼血迹被雨冲成苍白一道痕。

颜泽夕踉跄着想起来,却发现跑得浑身无力,在雨中冷得发抖。

一辆自行车停在身边。

她抬头,是颜泽晖。

她被雨水打得眼睛睁不开。

只能半闭着眼试图看他,他也全身湿透了。

听他说,“上来!”

雨冲淡了话语中的怒气。

颜泽夕想爬起来,却狼狈地挪了半天,脚和屁股都好痛……

文森不耐烦了,下车,伸手,把她抱到车后放好。

她的身子好冷,还在发抖。

雨水把她全身的连衣裙淋成透明色。

可以明白看见白衣下玲珑的身姿。

啧,颜泽晖你这个色狼!

文森转过脸,放好她。

上车,把她两只手都拉到自己腰上。听到呼痛,他摊开她右手心,发白的伤痕,薄薄的皮泡起皱褶,还不浅!

她敢说谎,她说她晚上在爱马家。她为了躲他一个人在外面瞎晃,她不知道危险吗?现在还把自己弄成这样!

不止手上,膝盖上也有划痕。

她那么细的皮肤……

他很生气,做哥哥的颜泽晖很心疼,做……做男人的颜泽晖想杀人!

浴室里,颜泽夕艰难地拉背后的拉链,手上血渗出来了。

裙子刚刚褪下。

突然门开了。

听到门响。

颜泽夕吓得转身背对他。慌忙去抱裙子。

“你的手不能碰热水,不想残疾就让我帮你洗。”

“不要,你出去,不然我出去……”

小人心意全乱,她光溜的背对着他,都能感到背后目光的灼热。

他不说话,直接去放热水。

口气满是恶意:

“你忘了,我都看过了……”

第31章 颜泽夕我只吃你

浴室全是水汽,云雾缭绕。

光洁如神女的身影背对着颜泽晖。

拗不过他,颜泽夕只答应他可以背对着自己,递毛巾,拿东西。

她用未伤的左手自己洗。

颜泽晖答应了,其实他只是喜欢她因为他害羞的样子。没真想做什么。

很幼稚的男孩心理,惹她生气都是跃跃欲试的。

何况今天她说谎错在先。

就这样在小小浴室里,按捺着自己的渴望,颜泽晖居然觉得挺温馨,递毛巾、肥皂都是开心的。

突然,文森打了个喷嚏。

“颜泽夕……”

“嗯?”

“我还是湿的,”颜泽晖的口气满是无辜。

颜泽夕如梦初醒,连忙加快了速度,她怎么忘记他也浑身湿透了呢,感冒了可怎么办。

想起什么,颜泽夕问:

“文森,你怎么知道我不在爱马家的?”

“我送索菲亚去车站,她说晚上约了爱马,我知道有个小女孩在说谎。”颜泽晖说得咬牙切齿,你还好意思问喏。

“索菲亚?!你们很熟吗?”颜泽夕想起爱马说过索菲亚的种种,这个以与各种男孩交往为乐的女孩……她回头瞪他,腮帮子鼓着,咬下唇,像发怒的小白兔,原来他也这么没眼光吗。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颜泽晖避重就轻地说,“她是个迷人的姑娘……”

颜泽夕受打击了。

瘦瘦的肩膀一下子垮下去,转身,很失望。

原来文森也喜欢魅惑的女孩,原来男人都一样。

她默默接过毛巾擦好自己,披上浴袍。

转身,看到文森站在身后。

“唔。”

“刚刚我什么都看到了……”

“看到什么?”

“你转身的时候……”

颜泽夕脸刷地红了,刚才太激动,忘乎所以了。

这家伙不会当作没看见或者当哑巴吗?

她不理他,想推开他快点离开。

颜泽晖却不动,低头,气息拂过她额头。

“颜泽夕,他吃过肉的味道,一直不安分,我怎么办?……”

他?哪个他?

突然,她明白了。

一低头就是他宽松的运动裤都遮不住的一大包。

他怎能用这么人畜无害的口气说这个嘛!

说的就像晚饭没吃饱让她煮夜宵一般轻松。

“找你迷人的姑娘去!”颜泽夕丢下一句推开他跑了。

没看到颜泽晖沉下的表情。

……

一间不大的公寓内,几个年轻的男男女女。

本是这里的常客,今天还带来了新客人文森。

他穿着白体恤牛仔裤,干净蓬松的头发。

和这里的香烟大麻啤酒香水混合的气息有些格格不入。

索菲亚很惊讶,文森居然主动约本来参加聚会。

交好运了吗?

她很友善地来拉文森的手介绍这里的朋友。

还带他去远离烟味的房间,那边有吃的还有一把吉他。

“你会弹琴吗?”索菲亚冲他爽朗地笑。

文森指指自己的助听器:“我是半个聋子。”

索菲亚敛了笑容。

这个干净的男孩让她想起了童年。“我给你唱法国民歌吧,我妈妈是法国人……”

她抱着吉他,头发微坠,褐色的发顶泛着浅浅的光晕。

鲜红的唇吐着圆润清扬的音,很动情。

音乐的共鸣让文森有些陶醉,陶醉于眼前女孩避开所有屋外淫乐的真诚。她待他是用心的。

颜泽夕放学回到家,文森的自行车已经在了,可是人却不在。

前所未有的情况。

他还在生气吗?早上出门就怪怪的。

烧好菜,他竟然还没回来。颜泽夕有些纳闷了。

坐在台阶上,抱着膝盖,发现,一直是颜泽晖等她。这是她第一次等颜泽晖回家。

起风了,夜还是有些冷。

满天的星星,遥远昏暗的路灯,耳畔的虫鸣。此时故乡的夜是怎样的?

那些遥远的人和事都像上辈子一般不真实。

似乎,那只是梦,梦里她化身郭幼宁种种颠簸凄凉。梦醒了,她是这颜泽夕,只要乖乖读书的颜泽夕。

有人抱她……

朦胧醒来,发现她在颜泽晖怀里。

颜泽晖一进门就看到小人衣衫单薄地坐在台阶上睡着了。

他心里一揪,走上前去抱起她。

可别着凉了。

她醒了,“你回来了……”

抱到客厅放她下来,脚一着地,颜泽夕清醒了。

她看着他,他身上有酒气、烟气、脂粉气,他做什么去了?

突然她看到他唇边的红色一抹,那是多么鲜艳的唇膏……

“你!”下意识,颜泽夕伸手去擦他的嘴唇。

擦下的油腻她觉得脏。

可是心里的气更是莫名升起又无处发泄。

“你混蛋!”她一跺脚,扭身回房间了。

砰,关上门。

颜泽晖愣着,看见桌上未动的一桌的菜。心里一动。

他快速移步到颜泽夕门前。

“颜泽夕,开门!”

屋内没有声音,小人生气了。

他靠着门,有点酒后微醺,意识还是清醒的。

靠着门,他说:“明天傍晚,秀兰和艾伦就回来了,你安全了颜泽夕……”

不知道在门上靠了多久。

他知道她在听。

颜泽晖轻轻说:“我以为他想吃肉而已,我试过了……”

他真的试过了,听着索菲亚唱歌,让自己陶醉,拥抱索菲亚,抚摸她丰满的身体,甚至投入地吻她。

可是不行,他只喜欢颜泽夕细嫩光洁的肌肤,干净的带着甜香的唇,颜泽夕不化妆没有脂粉味颜泽夕身上只有少女的体香……

他发现不行,他没办法强迫自己。

头碰着门,颜泽晖痛苦地说:“我以为总会好的,给他吃肉就好了,结果,他挑食,他只要颜泽夕……”

终于,他回房间了。

颜泽夕坐在窗边。

他说的真诚不带色欲,可是这一切却是离经叛道的。

三井、顾学庵……往事种种过眼前。她怎么去做才好,这个少年的满腔热情如烈火焚烧着她的羞耻和恐惧。

他就那么无遮无拦的说着最羞人的话。

他怎么可以这样,这样让她不忍心!

半夜,无法入睡。

听到楼下响动,颜泽夕起身,他肯定饿了。

菜都凉透,这傻子会热热再吃吗?

颜泽夕悄声下楼。

颜泽晖半身全裸,只着一条底裤站在冰箱前。

他拿出一瓶冰水,倒了一杯满满。想浇熄身上的火烧火燎,不然他估计要破门而入,把那睡梦中的小妞捞起。

颜泽夕就看着他,看着他满是肌肉的上半身在冰箱的光里纠结着。侧面都可以看到,他的……完全迸发的模样。

颜泽晖刚想把水往嘴里倒。

一只小手拉住他的胳膊。

那是他熟悉的细嫩的手。

低头,看到颜泽夕穿着少女粉红色睡衣站在他旁边。

“颜泽夕?”

颜泽夕没说话,她的小脸泛着红晕,目光闪烁却透着决心。

转身,她坚定拉着他的手,缓慢地……

往二楼走去。

第32章 与你相守H

在楼梯转弯处,颜泽晖停住了。

他知道再走一步会发生什么,可是颜泽夕,她真的知道她在做什么吗?

颜泽夕一直垂头。

颜泽晖一把将她抱到横杆上,帮她坐稳,一只手捏住颜泽夕下巴,抬高。

维持平衡,她抓住他裸露的肩膀,入手是他平滑的肌肤和肌肤下硬实的肌肉。

他们第一次平视。颜泽晖有一双特别澄澈的眸子,此时里面映着颜泽夕。

他声音低沉、沙哑。

“颜泽夕,你不需要这样。我不要勉强你……”

颜泽夕看他,他的炙热的眼神,按耐而紧闭的唇。

硬挺的鼻梁,气息撩拨她的脸。

“她碰过你哪里?”

颜泽夕低低说。

千言万语过心头,出口却是这么小家子气的话,颜泽夕,你真没出息!

颜泽晖一愣,这个时候,这个表情。

她是吃醋吗?

颜泽晖指着左脸说:“这里!”

颜泽夕咬着下唇,半嗔半娇地在他左脸上亲了一口。

清脆的一响。

“还有哪里?”

颜泽晖指指脖子。

颜泽夕贴上小嘴,软软一粘,心里发恨,小贝齿故意咬了一下。

听到文森低吟一声,喉头一动。

她这是要把他醉死吗?

他眯着眼,看她,她知道哪里啊。

他指指自己的唇,“这里!”

不过这次没等到颜泽夕主动,颜泽晖低头俯住魂牵梦萦的唇瓣。

他是她的,他愿意都属于她,谁也不给。

满足渴望一下子烧起来了。

这是他真正要的,颜泽夕的香甜,颜泽夕的美味。

小女孩竟然勾引他,她也是想他要他的对吗?

抱起小人,所有顾虑抛诸脑后。

他一路抱着她吻着她。

解开一颗一颗草莓扣子,她就像粉红奶油下的甜点。白嫩透着香气。

还穿着幼女睡衣的她却扮演勾引他的小妖精!

她的脸红透了,却怔怔看着他,有着梦幻般的不真实。

低头,她雪白的胸前粉红的珠子诱着他。他从脖子亲到胸前,含住那兴奋的顶点。

这是他的小妹妹,好甜~

怎么尝都不够……

她被他啃弄得轻吟起来。他像个贪得无厌的孩子,她虽然小却很丰满呢,香草雪糕一样,他是要吸进肚去吗。

放倒颜泽夕,她躺在散开的头发里。美目含水,脉脉生情。

他小心从她的胸口吻到小腹,她好滑,入口即化的嫩。

两只手钩在她裤子的两侧。小心解开她所有的秘密,颜泽夕终于被羞耻觉醒,并拢腿,弓起身子。

这个时候害羞不觉太晚了吗?

颜泽晖来到她脸对面。

颜泽夕睁眼看他。

他修长的手拉她,慢慢、慢慢,将自己送她的小手中。

满足的叹息抑制不住出口。

他一直遐想她的手心会是什么感觉。

颜泽夕低头看“他”,“他”好大。

配合着他的个子,婴儿手臂般粗,细腻中有烫手的脉搏。

虽然样子很丑,放在手心却异常平滑,像个粗鲁的颜泽晖在散着热气吐着口水。

光滑的头泛着亮晶晶的光。

在手里轻轻摩挲,耳畔都是颜泽晖沙哑的呻吟声。

恶作剧一般她故意用了手劲。

颜泽晖发现了,小妞在使坏,可是他却这么喜欢她对着“他”使坏的样子。

终于,他的忍耐到了极致。

他来到她细白耳边:“让我进去……”

今晚的颜泽夕似乎下定决心做他的小坏妞。

郭幼宁有过去。

颜泽夕没有。

就让颜泽夕放下一切和颜泽晖彼此相守吧。她要给他所有的爱和快乐!

她竟主动放开了自己,配合着笨拙的他寻找出口。

终于交融在一起。

“颜泽夕!……”

他叫出声。

她好紧,吸得他一阵痉挛。

本来想温存一会儿,他却一进去就忍不住快马宾士。

他不会太多的花样,只会用最虔诚的投入去爱她。

颜泽夕放开自己抱紧他。颜泽晖,颜泽晖,抱着的颜泽晖,身体里的颜泽晖都很美好。

她要尽力让这幸福再久一点再久一点。

可是,他体力可不可以不要那么好,她不行了,明天还要上课。

明天秀兰他们回来了……

坐在车后。

颜泽夕腿酸麻,人软得无力。

颜泽晖这个坏蛋,纠缠了她一夜,此时却神采奕奕,老天真不公平。

车停下,快睡着的颜泽夕一愣。

颜泽晖从书包里拿出一本书,里面夹了一片树叶。

红绿黄褐多种颜色,平整地粘在纸上,旁边是笨拙的汉字----“时光”。

颜泽夕愣愣看他。

“感动你就表示下”

颜泽晖怎么会客气呢?

夏日清晨的小树林,微凉的风拂动树叶。

不忍心打扰这一对少男少女。

自行车旁,他们投入地亲吻彼此。

全情而忘却世界。

光晕染着一切,纯净美好,少年爱的时光就是最璀璨的风景,点亮所有。

秀兰和艾伦回来了,短暂的旖旎时光恢复平静。

颜泽夕把家里打扫地井井有条,兄妹感情也很好。

一切都是常态的,除了平静下的小暗潮。

早晨,颜泽夕在卫生间刷牙,突然门开了,颜泽晖一脸平常地进来。

关上门。

颜泽夕看着他,眨着大眼睛,白白的泡泡覆盖她的小嘴。

颜泽晖不说话,走到她面前,她看他。

他目光坏坏的,她不明所以。

突然。

他掀起了她的睡衣,里面什么都没穿,他很满意,张嘴啃住他刺痒的点心,她的乳峰就那么成为他的早点,颜泽晖叹息,为什么怎么吸都那么适口呢?

颜泽夕差点把一口泡泡吞下去。

他吃满足了,帮她放好衣服继续面无表情地在她的瞪视下走了。

……

厨房里,颜泽夕在做早饭颜泽晖进来端盘子。

颜泽夕不睬他,专心做事。

颜泽夕一转身,文森趁机在她嘴上迅速一啄,然后面不改色地走了。

上楼梯,迎面遇到颜泽晖。

颜泽夕让到一旁,颜泽晖却将魔爪伸进她的下摆。

探进她雪白的棉布文胸,修长的手指在她胸口过把瘾。

他几乎当场施暴,克制半天才离开!

颜泽夕每天就这么星星点点被吃着豆腐。

可是他们都不满足。

她的身体也为颜泽晖全面觉醒了。

在篮球场看着他飒爽的身姿,矫健的步伐,投入的表情。

她发现自己竟有些看痴了。

夜晚,照例颜泽晖在做功课。马上期末了,也要放暑假功课繁重。颜泽晖是用功的。

颜泽夕走进颜泽晖房间拿笔。

在他书桌右侧下面的抽屉里。

颜泽夕抬头,全神贯注的颜泽晖竟然没注意到她。

她只听到他笔尖在纸面划出流畅的刷刷声。

他瘦削的脸,认真凝重的样子有着奇特的魔力。

颜泽夕看呆了。

突然一个坏念头闪进脑海,哼,一直被欺负,我也要反扑一次。

颜泽晖正全心解题。

忽然身下异样,她怎么在这里,小手不安好心地在他大腿上,他一惊。

颜泽夕这个小妖精!

她竟然躲在他桌子底下。她要做什么。

拉开他的拉链。颜泽夕亮晶晶的眼睛看他。

她,她一脸得逞的样子把他迅速充血的粗物掏出。

那么长,直送她脸上,差点拍打到她。

她!她,张开小口,她,含住了!

第33章 此情可待 h

“嘭!……”

颜泽夕闷哼一声,一屁股坐到地上。

夏天穿得少,自然很痛。

车上晃啊晃,她睡着了……

颜泽晖停车,弯腰把她捞起来,小脸满是疲倦,两个黑眼圈突兀地围着她的大眼,那双闪亮的眼眸黯淡了许多。

颜泽晖心疼极了,他错了,哎,都是他不好。

昨天晚上,他半夜起来,路过颜泽夕房间发现灯亮着。

她居然还没睡。

她最近压力挺大的,因为语言的关系,她的功课还是吃力的,又是他帮不上的。

颜泽夕常一个人默默复习到很晚。

这个看上去柔弱其实倔强的小朋友!

开门进去,看到小家伙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台灯照着她的发有弱弱的光泽。

半夜,她白白的脖子看着有凉意。

颜泽晖叹口气,关好门,去抱她,准备把她放床上,怎么能这样睡觉呢。

老天证明,他真的是出于好心,全然纯洁的动机……

颜泽夕醒了,迷糊中看到颜泽晖抱着她,好像好久好久没这么亲昵了,发现自己是想念他有力的怀抱的。

他真好看,脸色温和,满眼怜惜、温柔,完全没有平时的酷酷冷冷的样子。

心里一暖,现在的颜泽夕的身心是娇媚和企盼的。她伸手搂住颜泽晖,悄悄靠近,舔一下他的唇,“唔,颜泽晖……”

然后调戏完的小脑袋靠着他的肩膀准备继续会周公。

小小软软的身子贴着颜泽晖的僵硬的身板,她为了调个舒服的姿势轻轻扭动一下,在他身上蹭蹭。

颜泽晖本来就按捺困难的身体被她瞬间撩拨地情潮澎湃。

前天小家伙躲在他桌下,用她小小糯糯的嘴巴,把他吸到快爆炸,然后就跑掉了。

他就拿着笔,对着书……呆呆坐着,看着完全处于酣战状态的分身,颜泽夕这个小魔女,当他是打火机吗,说点火点火说关就关,他可以更失落、更懊恼、更想暴力吗?!

吃不到只好努力不去想,可是火一直在……

她又来撩他,然后心安理得的撩完睡觉。

颜泽晖脸一沉,他就这么苦命啊,不会让她再得逞!

可是条件好艰苦……

她的床是铁杆架子,一碰“咯吱”作响。

地上太冷。

可是颜泽晖被她挑起的情绪刹不住了。

今天,今天他决不放过她。

将她按至墙上,颜泽夕背后贴上墙一凉,醒了。

这是什么状况,她正拥着颜泽晖。手搂住他的脖子,小脚自然地环着他的身子。

颜泽夕瞪大了眼睛,文森要做什么?

不对,是文森现在就要做?

答案是霸道的,文森把颜泽夕的睡衣下摆撩到她嘴边,哑着嗓子说:“咬住!……不要出声!”

颜泽夕皱眉看他,犹豫了一会,张开小口咬住了。

这是个多美妙的信号,她答应了。

颜泽晖抱着她,虽然有些难,但是可以得到她,可以全部汲取她,这点难算什么。

抬高她,分开她,瞄准她。

这个姿势让他可以全部没入,竟比原来还深了几分。

他很满足……以后,以后可以这样……

粉红色房间的墙上,挂着颜泽夕。她睡衣被撩上,美丽的圆弧前覆盖着颜泽晖贪求的脑袋。

睡裤早不见了踪影,白色的底裤荡在一只小脚上。

颜泽晖就用他的蛮力撑住她下坠的身子,把他自己往她更深处推送。

颜泽夕只能抱住他接受他所有的疯狂。

他像找到草原的骏马,撒欢地奔跑,不到力竭不停止。

她咬着睡衣下摆,让自己不要出声。

这太极致了,这样的颜泽晖这样的夜晚,这样的疯狂……

终于,他的动作越来越蛮力粗重,她知道他攀登到临近极点了。

突然颜泽晖想到什么,他看了相关书籍,知道一直以来他竟然没意识到措施。

“颜泽夕,我忍不住了……”他该怎么办!

“没事,没事,真的可以……”

颜泽夕安抚他,她不会受孕……放下负担,颜泽晖骤然爆发。所有的热与浓情都送到颜泽夕深处。

他还在战栗、跳动、贪婪不止……

颜泽夕,要不够的颜泽夕!

太美好……

早上,本来学习就很疲惫的颜泽夕完全被抽去所有体力。

像个没精神没力气的娃娃。

所有人都知道她学习太用功,却不知道,半夜还有个采花少侠来蹂躏一番。

颜泽晖想了想,把她放在车前的横杆上,拥着她继续骑车前行。

他吻了吻她的发,一直不敢这样的姿势,今天就例外吧。

“这样好吗?”颜泽夕挣扎下,放弃了,坐后面和走路真的没力气。

闻着他淡淡的气息,好舒适好安心。

颜泽夕又睡着了。

颜泽晖一只手扶住她,一只手骑车。

今天打篮球成问题了,因为他的手已经酸的不行。

……

晚上,难得爱马又约颜泽夕一起学习。

一个学期的荒废她也有危机感了吧。

为了远离文森的气息让自己全情投入。颜泽夕答应了。

颜泽夕抱着书包站在爱马家门口。

勒夫正在院子修理割草机。挽着衬衫袖管,黑发低垂,有点点汗水滴下。

白衬衫两三个扣子敞开,露出棕色毛覆盖的胸膛。

他认真拿着工具把最后的螺丝拧好站起身。

看到一个小小的人站在门口看他,好乖巧的样子,不过他知道这是个早慧善意的女孩,是爱马的好朋友。

“你好。”他礼貌地和小女孩打招呼。“爱马在书房!”

他伸手擦汗,一身油污,脸上都擦有油渍,挺严肃一人顿时有些滑稽。

不知为何,严肃凶凶的勒夫在颜泽夕心里却是亲切的。

几乎每次,她都会拿着一盒自己做的提拉米苏来。

勒夫让她分外隐隐地和已经故去的郭明显混而为一。

他们很像。

他们都不苟言笑、行为刻板,却都内心善意、柔软。

他们都经过人生的悲凉,太早失去心爱的妻子,只能在思念中煎熬照并顾着幼小的女儿。

他是爱马的爸爸,颜泽夕却把自己对郭明显的拳拳思念悄悄寄托。

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每次都做一份勒夫最喜欢的提拉米苏。

希望给这个孤单的中年男人些许慰籍。

她从书包里掏出一块软软的手帕递给他。勒夫笑笑摇头,那么干净的小手帕。

他拿出一块约得平平整整的汗巾擦汗。

勒夫和郭明显最大的不同是他会照顾自己,会下厨会修理机器,会生活种种……颜泽夕曾经看过他下厨的模样,这是她第一次看到那么认真下厨的男人。

俐落切菜,精心测量,挥动红酒瓶,翻着锅中的菜……和赛场旁的他完全不同,投入平和。

如果郭明显也会这些多好,照顾好自己,也不至于英年早逝……

颜泽夕收拾黯然抱着书包,书包上挂着甜品盒准备进屋。

“等一下,”勒夫叫住她,“你不用每次都做甜品来。”

颜泽夕顿住,脸有点红,她做的不好吗?

“爱马说提拉米苏是勒夫太太最拿手的甜品……”

勒夫看着她,她的温暖他感受得到,这个小朋友想安慰他?

“你做的很好,其实是我不喜欢吃甜品……而且,事实上丽萨和爱马一样不擅长厨艺,她只是喜欢吃提拉米苏而已,爱马小时候吃的都是我做的。”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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