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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她的馨香
贞婉的身体的比列非常完美,小腰细得仿佛一只手就能搂过去,所有的皮肤嫩滑,几乎稍稍一用力便能将其弄淤青。
闵越即使知道贞婉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但他还是会问清楚。
闵越的手掌贴着皮肤带着热,每一下抚摸和推拿都让贞婉感到肌肉的酸软和舒适。她枕着枕头,在对方触碰到淤青时会感到酸痛,把脸埋进枕头里,咽下了因为疼痛而忍不住的哼叫。
从开始的无奈到现下已经接受,但贞婉仍觉得羞涩。她的身子从未在任何一个男子面前袒露过,更何况她是被闵越看光了整个后背。
贞婉稍稍地收紧手臂,她低下把压着的胸乳磨着肚兜,又无法忽视背后那道炽热的目光。
耳朵红得几乎滴血。
明明不是往那方面发展,但贞婉呜呜咽咽的挣扎就像一条水蛇,让闵越的手滑了几下,他沉着脸,眼眸深邃,“别动。”
贞婉忍不住,她在闵越停手的空隙轻咛地喊了一下,“疼。”
闵越忍不住冷哼,“贞婉,你以为我不会再问你原因吗?”
贞婉抱住枕头又不说话了。
闵越继续帮她擦药,手掌上的药油透过接触的皮肤慢慢渗透,拇指轻轻推动,四指掌控着力道,慢慢往下,从脊骨两边鼓起来的筋骨推,小心翼翼的避开伤口淤青,再碰到她屁股上亵裤的边沿。
胀痛感和着他发烫的手掌,贞婉两手揪紧了枕头,闵越的手指在触碰到淤痕的时候,她总忍不住想叫出来,咬着枕头闷闷的喊疼。
她猫叫似的声音好像在撒娇,又好像在控诉,闵越盯着贞婉光洁白皙的后背,轻轻握住了她的腰。力道停留在那里,指腹触碰到她腰身那块伤得最重的地方。
“啊……”贞婉忍不住叫了一声,酸痛顿时传到四肢百骸,她煞白地吓得回头一看,顿时对上了闵越那双变得幽深的眼眸,想要让他下手轻点的话一下子卡在了喉咙里面,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闵越看她眼里含着氤氲的雾气,楚楚可怜的眼神,喉结滚动,很快就收回视线,继续帮她擦药。
贞婉疼得嘶嘶地抽气,想扭身体躲避他的力道,但好像又被闵越的大手轻而易举地禁锢住,带着丝丝哭腔,“慢、慢点……”
闵越一下子停了,手掌刚好放在她的腰上,贞婉刚松下一口气时,就感觉到腰身上的手指在轻轻地抚摸着,她一时间不敢乱动,想起了闵越刚刚那个眼神。
贞婉不敢乱动,把脸再次埋进枕头里,但越是黑暗,就越能感受到闵越手掌传来的热度。明明什么都没做,她就感觉自己头顶的热气不断地在往上冒。
贞婉试探性地喊了一下,“二哥?”
“别动。”闵越回答得很轻很低,就连手上的动作也跟着放慢。贞婉不敢轻举妄动,但又觉得闵越的手好像带着火,在她身上放,从腰部到肩胛骨,再到……
他用虎口掐着,仿佛下一刻便能轻而易举地把捏着她的脖子逼她仰起头来。
贞婉觉得不是很舒服,于是忍不住提醒,“二哥,我那里没有受伤。”
“嗯。”闵越只是回答了他的问题,但手的动作却还是没有停下,反而更加变本加厉地揉着。
贞婉觉得自己又开始发热,所被接触到的地方甚至有些发麻,她挣扎了一下,想回头看闵越。
闵越好像看穿了她的意图,手指往下一按。
“唔……”贞婉感到了丝丝窒息,闷哼一声,有些委屈,又有些抗拒,像是想要提醒些什么,又觉得闵越好像有些不一样了,“二哥。”
“贞婉。”闵越稍微松开力道,眼睛看着她的被自己掌控着的脆弱,问,“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贞婉没想到他又开始发难,倔着气把嘴巴收紧了就是不回答。
闵越慢慢地收紧手,“贞婉……”
他得不到答案心里就不舒服,这段时间以来,在整个侯府,属他最接近贞婉了,他想要什么?想要贞婉信任自己。
手掌绕过去一些,掐着她的脖子,稍一用力将人扣紧,“回答我。”
贞婉惊慌地想要反抗,又想到自己此时此刻的模样,又不敢乱动。闵越的气势太霸道了,声音很淡,是要逼她亲口跟他承认自己身上的伤心由来。
可她如何回答?
“说话。”闵越的声音明明很轻,贞婉知道他在生气,她是知道的,他在生自己的气。
“二哥……”
闵越低下头去,气息几乎贴到了贞婉的脖子,见她已经守口如瓶,深呼吸了一口气,直到闻到了她身上传递过来的馨香。
闵越咽了一下,底下某处邪恶正不适期地叫嚣起来。
对她,自己总是会失控。
“不说吗?”他贪婪地将这股香吸入自己的肺腑里面,闵越在越生气的时候,语气就越平静。但那张脸却沉到了极点,指腹摸索着她的脖子上跳动的地方,再轻轻一用力。
“啊……”贞婉难受地微张红唇,不得不伸出一只手抓住闵越的手腕!只是被这轻轻的触碰就感受到了闵越的强制。
他在逼自己妥协。
可是贞婉真的不能说,也不敢说,如果她开口了就等于把一切丑陋暴露出来,是她母亲虐待了自己?是因为许华恨闵文章而把自己打成这样的?
“不……”
窒息感越来越强,闵越皱着眉看着她的娇弱,看着她在自己手掌中脆弱的模样。
“不?”闵越眉头一皱,就连眼眸都冷了几分,贞婉的身体微微发抖。闵越想起当前她在隆江受的伤,想起她的果敢,心一软,无奈地慢慢松开手劲。
贞婉只是做无声的抗议,就是倔着脾气不回答。
闵越看到了她的抗拒,看到了她微红的眼睛,想起了刚刚她躲在自己怀里委屈的样子,深呼吸长叹一声。
“罢了。”闵越坐回去,拉过被子盖住贞婉的身子。
贞婉身体还在发软,她连忙捂着被子坐起来看向准备离开的闵越,急忙地道歉,“对不起,我……”
“无妨。”闵越淡淡地说,“如果我不值得你信任那便不说,我刚刚不该逼你。”
“不是这样的。”贞婉连忙起来拉住他,“我真的……”
“贞婉。”闵越道,看着她急于解释的表情,“好好休息。”
贞婉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失落地跌坐在椅子上黯然伤神。
翠芝外小院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到世子脸色不太好,连忙跑回去看着自家姑娘也表情不对,“姑娘?”
贞婉一副快要哭的模样,让人看了实在忍不住,翠枝蹲在贞婉面前,“怎么了?方才不是好好的?”
贞婉摇头,“翠枝,我惹他生气了。”
翠枝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但看到床榻上散落的衣衫,又看着自家姑娘这副裹住被子的模样,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姑娘,你这裹住被子作甚?快些取下来睡下吧,有什么误会明日找世子讲清楚便可了。”
她说着便伸手想要帮贞婉身上的被子取下来,不料吓了对方一下,就看着姑娘蹭地一下从椅子上起来跑回床榻,又咚地一下躺下去了。
贞婉裹紧了自己,背对翠枝,小脚丫子都藏得好好的,脸红得冒火,哪里还想起方才的伤神。
此时的她哪能让翠枝知道,被子下面的自己只剩下一件肚兜啊,“翠枝,我困了,你快出去休息吧。”
“啊?……哦。”翠枝心不明眼不解地抓抓头发,只好关门出去了。
第三十四章:脚腕的痣
次日,贞婉送别先生,匆匆忙忙地拿着食盒去的清思阁,,因为身体不舒服,她只简单地做了两道菜。
原本以为闵越不会过来,但没想到他还是来了。吃饭的时候两人没怎么说话,贞婉也不敢问多问,两人就安安静静地吃完了一顿饭。
贞婉一想到闵越昨日的神情,自己心里就没底。白日里授课也心不在焉的。
她十分懊恼自己的胡思乱想,好不容易到了晚上,还是亲手准备了饭菜,希望可以缓和一下两人的气氛。连着两天,她满心期待地准备了不同的菜色,就等着闵越回来。
把东西都摆到岸桌上时,已经过了申时,按以往来算,他理应已经回到了侯府。难道今夜他不过来了?
想到至此,贞婉有些失落地趴在岸桌上等,盯着食盒,睁着眼睛练数数。
“鱼凉了就不好吃了……”贞婉目光对着门口,声音都带着一股失落感,回头又看着食盒呐呐自语。坐着不是,趴着也不是,最后站起来走到门口向外面看,“……饭菜都凉了……”
等了又等,贞婉有些熬不住,忍不住打了两个呵欠,回到坐榻上,单手撑着脑袋继续等。等着等着就忍不住打起瞌睡来了。
大约半个时辰后,闵越才回来,他一进门就看到了趴着靠凳上睡着的贞婉。她清瘦的身体卷缩起来,一手垂在外边,一手缩放在自己的胸前。
闵越向前自己今日和几个大臣在商讨要事,庄周奕抓到了图弩,还在审问又关于余孽的事情,更甚和七襄王的联系,以此忙到了现在。接下来,他还是离开燕都几日。
他承认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还在气贞婉,他也承认希望她能尽快信任,并且依赖自己。即使她现在做不到,但也不希望在外人知道的情况下,而自己却不能从她口中得知一字半语。
没错,他在嫉妒江南,他所了解贞婉比自己知道的多。但这不能比,他没有和贞婉一同长大,如若不然,对她的情感恐怕就和闵敏一样了。
他一整天都在想,其实不用想,他都知道贞婉所考虑的,只是目前还不能踏过那一步。
贞婉不愿意说的,自己难道要真的通过这样的办法来获取?这不是闵越希望的。
闵越拿来毯子给她盖上,单膝蹲在贞婉的面前,仔细地看着她睡得并不算安稳的容颜。
这么就有这么倔强又这么脆弱的一个人呢?闵越想不明白。
他从小生活的环境,所受到的教导都是充满了雷厉风行的,生命中闯入像贞婉这样的人,闵越发现,他对这个小人儿简直是束手无策。
躲在自己的怀里委屈得一塌糊涂,但却能忍受着自己压迫绝不松口。
闵越站了起来,走到岸桌前,看着那原封不动的几道菜,把他们全都放进食盒里面,拿出去交给了官路,去厨房加热再送回来。
等官路将温热的食物送回来后,闵越才去叫醒贞婉。贞婉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闵越的声音,一下子就清醒了。她坐起来一把拉住闵越的衣袖,生怕他下一秒钟就走了的样子,“你回来了?”
闵越看着她,片刻后问,“怎么不吃饭?”
贞婉道,“等你。”
她既坦率又直白,弄得闵越哑言,“下次申时过后,便不用等我了。”
“哦”贞婉还是没放开手,闵越拉开她的手,人往案桌方向走:“贞婉,过来吃饭。”
贞婉连忙应他,“好。”
“你身上有伤,不用自己下厨。”
“我喜欢,而且我有擦药的,已经好很多了。”贞婉再叁保证,闵越也无话可说。这顿饭吃得很快,贞婉不停地偷看着闵越,观察他的表情,“二哥,你今日……怎么回来得那么晚啊?”
“忙。”闵越回答,“图弩抓到了。”
“真的!”贞婉松了一口气,又不知道找些什么话题来说,有一口没一口地吃,又时不时地偷看闵越。
“安心吃饭。”闵越开口。
“好。”贞婉不敢不听,这时候她最怕闵越了,只要他不生气,他说什么自己都听。
闵越还是习惯的不做善后,贞婉也不可能让他做。弄好之后,闵越还有事情要处理,贞婉就坐在榻椅上看着他。
闵越终于停下了手里的事情,锤了锤肩膀,贞婉连忙将准备好的茶端了过去,帮他倒了一杯。闵越拿起来喝了一口,看了一眼贞婉,“怎么还不回去?”
贞婉摇了摇头,不敢说她舍不得,“我不困。。”
“贞婉,过几日我要离开燕都几日,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贞婉点头,“那你……要小心些。”
“嗯。回去吧,记得好好搽药。”
贞婉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只剩下一句,“知道了。”
次日,闵越让官路送的早膳过去倚院,贞婉这才安心些。闵敏这几天都不在府里,今日她难得在,缠着贞婉闹了好些时辰。
傍晚官路过来告知,请她们去老夫人那边进晚食。
“好。”贞婉回去换了一身衣裳,到香楼的时候,老夫人早早准备好等着他们了。有些时日未见,老夫人的精神一如既往,看到贞婉,脸上的笑意都加深许多,“来来来,来祖母身。”
“祖母好。”贞婉问好之后,老夫人脸上笑眯眯的,“先进去吧。”
进去后,贞婉看到闵敏已经坐好了。闵敏兴奋地打招呼,“阿婉,快,坐旁边。”
李泽安和闵文章不在,就贞婉和闵敏,还有闵越陪着老夫人,气氛还是可,老人其实想聊太多话也没有那个精力了,看着几个家人能偶尔过来陪伴自己吃一顿饭就已经很开心了。
晚膳后,闵越还有事情要处理就先离席了,两个小姑娘留下来陪着老夫人又聊了些时候,直到嬷嬷过来提醒,她们才离去。
贞婉回到倚院,梳洗之后换了浅薄的衣裳,脱了鞋袜躺在床榻上。
大约小半时辰后,房门被敲响了。
贞婉有些纳闷,下榻去开门时看到了闵越,“二哥?”
闵越低头看到贞婉并没有穿鞋袜,皱了皱眉,贞婉的注意力却不知此,“怎么了?”
闵越随之进了房,贞婉关了门,一转身却被闵越抱了起来,“二哥。”
贞婉吓了一跳,又怕翠枝看见,又羞于闵越这种胆大妄为的行为。
闵越将她抱到榻上坐好,又在贞婉猝不及防的情况下蹲下去,拿起一只她的白袜。贞婉吓了一跳,想好收回脚,不料闵越动作很快,一手抓紧了她的脚腕,动作有强迫性的。但又好像很轻巧却地把她的脚稍微抬了起来,“虽然现下天气尚可,但府里地板凉,记得穿鞋子。”
贞婉羞得发红,不得不扶着他的肩膀,低头看到了闵越厚实的肩膀,心脏处一股说不明的情绪盈满了。
脚腕被对方抓在手里,透过皮肤都能感受到对方的温度和力道,一时慌了神一手捏着衣摆,“我可以自己来的。”
“慌什么,身子我都已经看过了。”闵越低头看着她浑圆的脚指头,女子的皮肤光滑细腻,脚板小巧,长得比一般人的好看,脚腕关节处有一颗小黑痣。
“你……”贞婉没想到他竟是这般耍滑,对他无赖的说法实在无奈,见他没动,愣着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二哥?”
闵越在给她套进袜子时,拇指指腹下滑了些许,皮肤触碰到她脚腕突起的骨头关节处的小黑痣,“我的话你记住了吗?”
贞婉连连点头,实际上在闵越亲自抱自己进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变得不知所措了。闵越抬头看她这副呆傻的样子眼神闪烁了一下。
贞婉低着头没敢看他,对方好像很守规矩,但不经意的行为又觉得他有点霸道。
闵越轻而无地笑了一下,帮她穿好袜子,“明日我便要离开燕都,大约叁天后回来。”
贞婉愣了一下,被他突然宣布的消息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这么快吗?不是说几日后才离开吗?”
闵越看着她道:“情况有变。”
贞婉心里忽然变得有些惆怅,“好,我等你回来。”
这句话本身就存在一定的意义贞婉自己说出来的时候都没有发觉,闵越先有点绷不住了,被这句话一下子点到了内心深处某个点,一把拉过她压在床上。
贞婉吓了一跳,“二哥?”
“贞婉。”闵越哑了声音,“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拿你怎么办?”
贞婉不明白闵越的意思,以为他还在生气前两天的事,“我不是……”
闵越好像有些恼怒,他俯下身子靠近贞婉,低头去闻对方的脖颈。贞婉一下子僵住了,手抓着底下的被褥,闵越的气息又喷在自己的皮肤上,惹得她浑身不对劲,“别……”
这个字在此时此刻更像是一种禁忌的诱惑,充满绚丽感,像迸发的烈酒,炸开了火花,在空气中流动着不明的气流。
贞婉一双眼睛不知道往哪看,躲躲闪闪的不敢直视闵越那双深邃的眼眸。
热得就像想要把她吞噬掉。
闵越依旧没有起来,贞婉抬起一手抵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想要推开他,“你,你退开些……”
闵越的每一次靠近都让她感到不知所措,她不知道别的兄妹会不会这样,但她觉得自己和闵越之间这样相处,早已经超出了界限。那种好像充满了暧昧的靠近,那种让自己心跳加速的靠近,那种看着闵越那双眼睛,差点会陷进去的靠近。
“二哥…… ”贞婉又用力地推了推,对方仍不为所动,甚至更加压低两分,贞婉又闻到了他的冷香,在心慌之前,有点羞愤地喊:“闵越!”
闵越发出低笑,终于不逼她抽开一丝丝距离,贞婉羞恼地瞪着他。翠枝还在外面,万一她闯进来看见该如何是好。
闵越伸手抚摸着她的脸,刚刚的低笑很快退了下去,贞婉迎上他的视线,仿佛被他现在的目光吸了进去,闵越道:“回来后,我希望得到回复。”
贞婉撇开视线,闵越见他逃避,淡道:“别逼我贞婉,你知道的,我可以做任何事情。”
贞婉骤然对上他的目光,两人没有再说话。闵越最后指腹落在她的红唇上,用了稍微的力道按压,非要逼它变得红润起来。
贞婉心跳地快要蹦出来了,两手抓着他的手臂,被他的指腹压着自己的下唇,传来的阵阵酥麻让自己感到头晕目眩。
闵越变得很奇怪,自己也变得很奇怪,贞婉觉得自己随着他的话已经越发沦陷了。
第三十五章:急迫和回复
闵越不在的这两日,贞婉在忙帮他缝制衣裳,之前答应过他的。白日里在读书练字,晚上回去赶制,有时候累了打瞌睡,挨了先生板子,她心虚地赶紧挺直了腰杆。
明明只是叁天时间,可贞婉觉得闵越去了很久。到了第四天,她终于把衣服做好了,折好放在盒子里,坐在地椅子上托着下巴笑眯眯地看了好久。
说好的叁天,可是今日尚未听到他归家的消息。白日里她让翠枝去打听了两回,仍旧没有消息。
该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吧?
这么一想,贞婉脸上的笑意顿时没了。
早晨时她去给李泽安请安时,顺便聊到了此事,长公主倒是已经习惯了儿子晚归的事,见贞婉欲言又止,安慰了她几句。
贞婉一想到和闵越那点暧昧不清的情愫,顿时有些心虚地应下了。
亥时已到,贞婉出了小院,到外庭跨过假山,来到海棠树下,现下已过了海棠花开,树叶稀少,跨过墙头的枝叶已显得凋零。
贞婉轻轻地推开那扇木门,看到对面截然不同的景色,仍旧一片绿景。
他总是会偷闲来私藏春景的。
贞婉嘴角含笑,跨过门栏,漫步走到亭子坐下。闵越不知何时将这里布了纱幔,风吹下来,轻缓地飘动着,恰是惬意。
贞婉坐了会儿,一会儿看看景色,一会儿摸摸盒子,一会儿无聊地撑着下巴发呆,最后拿了些桌子上放着的鱼料,走到池塘边的小桥上抛了些鱼料下去。
池子里的锦鲤被主人养得肥大,努力摆着尾巴靠近过来。贞婉蹲下去看着这些锦鲤,心里喜欢着。却忍不住连打了两个呵欠。
贞婉回到亭子里,然后靠着桩子发呆,慢慢地眯着眼睛,最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约半个时辰后闵越才回到松月庭,他原本只是想着过来脚楼处的,结果一踏进这里就看到了贞婉。
闵越看到了放在桌面的盒子,打开一看,他就认出这是贞婉给自己缝制的衣服。闵越仔细地揉着着舒适的布料,轻轻地放回去后,把视线移到贞婉那张睡着的脸上,看起来那么的纯净极了。
闵越过去弯腰把贞婉抱了起来,贞婉动了一下却没醒过来。
第二天贞婉是被鸟叫声吵醒的时候,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意识到自己在房间里面时,猛地一下坐了起来,在意识到什么事懊恼不已,“贞婉,你怎么又睡着了。”
她匆匆忙忙地跑出去了,不顾这段时间所学的礼仪,翠枝疑惑不已,连喊都来不及。
贞婉离开倚院后才放慢脚步,气息有些急,刚到松月庭门外边看到了闵越从里面出来,看到了他新换上了自己的衣裳。
眼底里染上惊喜,带着笑意怎么都藏不住。闵越看到她,眼眸也晦暗地隐了隐,走向她,官路候在一旁等待。
“怎么过来了?”
贞婉一想到闵越真的在穿自己亲自给他缝制的衣裳时,千言万语也盖不住此时的心情,很微妙,又被烘得暖暖的。
闵越又道:“很合适。”
这下子,贞婉才回过神来,脸颊烫红,“嗯,好看的。”
“你是说人还是衣服?”
贞婉根本不敢看他发烫的眼神,也不敢回答他的问题,是衣服好看,人更好看。
闵越笑了一下,不逗她,“今日我有事要进宫一趟,你乖乖在家里等我,晚上我接你去望仙楼。”
新的地方,不是之前去过的桂珍楼,贞婉还挺期待的,“好。”
就如此盼到了下午,竟下起了下雨,贞婉拜辞先生回到了倚院,又挑选了衣裳换上。
翠枝在一旁偷偷地笑,贞婉心里高兴着又想起闵越几天前跟自己提起的事,一下子又悄悄地拧起了细眉。
“怎么了?”翠枝在铜镜里看到了贞婉这般模样,“方才不是还挺高兴的嘛。”
贞婉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觉得自己好像患得患失一样,乱糟糟的。
等到了官路来请,贞婉撑着伞到了大门口,闵越接过她的伞让她先进去。官路收好马凳,驾着马车慢慢地离开了侯府。
马车换了另外一条道,贞婉撩开帘子看到外面颇为陌生的街道,有些奇怪,“不是去望仙楼吗?”
闵越没回答,贞婉放下帘子看着他的侧脸,心突突地跳,“二哥……”
“贞婉。”闵越打断她的话,停了片刻,“我的回复呢?”
贞婉一下子顿住了,她收回视线低着头,准备又想当鸵鸟蒙混过关,但闵越这次并不打算放过她。他做事向来干净利落,从不拖泥带水,对于贞婉,他已经做出了最大的让步,他认为给足了对方时间考虑。贞婉想要躲避过去,那是不可能的。
马车行驶过一段房屋稀少的路段,里面的两人都在沉默,贞婉无路可退,特别是闵越冷着脸不说话的时候,她感到既忐忑又彷徨。自己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害怕看到闵越的冷脸,总感觉他不开心的时候,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一样。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哗啦啦地雨滴就像贞婉现在的心情,糟糕透了,她抿着嘴唇就是不愿意开口,心里一万个祈祷闵越真的不要再来过问这个问题。
但她知道闵越肯定是要让自己开口的。
官路驾着马车靠着一处无人的路口,然后跳下马车走到对面的屋檐下抱臂等待着。
外面雨声不断,里面越是安静,贞婉心跳得越快,她根本不敢看闵越。闵越是那种怒到极致而冷到极致的,面对贞婉的沉默,放在膝盖上的手几乎青筋暴起。
过了许久,他冷道:“阿婉,你别逼我。”
贞婉眼睛一下子慌了,连忙摇头,“我没有,真的,我……我不知道……”
她心底乱糟糟的,憋屈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她不是在袒护许华,而是不知道该怎么去陈述这件事情。还有,闵越的态度也让自己迷惑。
闵越抿着嘴唇不说话,眼眸直视着贞婉,“我说过,你可以信任我的。”
贞婉心里很纠结,揪着自己的衣服,什么话都没办法解释。闵越忍到了极致,抓紧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后,他沉着一张脸,伸手用力地压着贞婉的脖颈,将她一下子拉了过来,“阿婉……”
贞婉原本慌张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着急地只能伸出一只手来抵住闵越的胸膛,目光撞入他黝黑深邃的眼眸里,距离近到彼此的气息都缠绕在了一起,她心脏加快地跳动起来。
闵越一手用拇指指腹压着贞婉的下唇,来回的磨,似乎要把它磨红了,磨肿了才能消气,“信我很难吗?”
贞婉红着一双眼睛,彷徨地望着尽在咫尺的闵越,“二哥……”
闵越低沉沙哑的声音闯入贞婉的耳边,“你别逃!”
“什么”贞婉甚至来不及思考这句话的意思,就被对方压在自己脖颈的手稍稍一用力,在诧异的下一瞬间,嘴唇就被堵住了,在她意识到闵越在对自己做什么的时候,瞪大了眼睛。
闵越在亲吻自己。
第三十六章:湿热的吻
雨水密切到基本看不清道路,这时候即使有人路过也不知道马车内发生了什么事,里面气温平衡,但贴紧的两具身体体温却急剧上升。
“不……“贞婉僵直了身体,心脏跳得快要蹦出来了,在反应过来时开始用力挣扎,奈何闵越的力道实在太大了,几乎是蛮横地入侵。
两股气息在横冲直撞之后开始互相缠绕,贞婉被堵得脸上发红发烫。两手抵在他的胸前想要推开人。
闵越第一次尝到了甜头,他先是吮了一下贞婉柔软的嘴唇,而后在她反抗的瞬间压紧,将彼此的嘴唇贴到密不可分。然后用舌头去撬开贞婉的嘴巴。
他该早点的,早点发掘贞婉的美好,将心底里压抑的犹豫,自己的隐忍,全在此时此刻爆发出来。
他忍很久了。
刚开始贞婉拧着脾气珉紧了嘴唇,闵越用牙齿轻轻咬了一下,她吃痛地松了口,下一秒就被闵越强势地攻入。
热滑软腻的舌头灵巧地卷起贞婉的小舌,她颤抖身体想要躲避,气息急促而短,睁大了眼睛后又隐呼吸困难而难受地眯起来。
闵越太霸道了。
嫩滑的舌头几次叁番想要躲避,闵越就是穷追不舍,卷起她的舌尖整个都吸了过来。贞婉受不了他这样的攻势,手腿都在发软,就连抗拒都变得薄弱了许多。
她感觉自己的舌头都被亲麻了,不停地被搅动卷翻,闵越的气息气势如虹地吞食她的喉腔,顶得她舌根胀痛,想要后退又被扣在脖颈上的手死死地压着。
“唔……”贞婉被吻得脸蛋发红,眼眶湿润,感觉大脑缺氧,开始晕晕沉沉的只能依附于他的身上。
闵越放在她脖颈上的手揉着她的皮肤,那里好像有生命体一样,在他手掌心里面发红发烫。
终于,闵越松开对她的禁锢,以额头相抵,四周全是两人急促而凌乱的气息。
贞婉真的太美味了,那种滋味就像是天外之物,是闵越从未尝试过的,他恨不得想要立刻将她吞进自己的肚子里面,和自己的骨血融为一体。
“你!”贞婉眼角发红,手都举起来了,愣是打不下去,被逼得一脸的委屈,那种欲哭未哭的模样实在是太勾人了。
闵越一副毫无悔意的表情,她甚至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就已经在控诉闵越的犯规,握紧一只手锤了一下他的胸膛,哭诉,“混蛋!”
如此的楚楚可怜,如此的娇柔美丽。
闵越越界了,越过了那道道德的底线,越过了枷锁,逼近贞婉。在自己感到愤怒的同时,又拿对方没有办法,用这种方式逼对方,来宣示自己应得的重视。
“你怎么可以这样……”嘴唇还在发麻,全是他方才侵略过的味道,还能感受到他的柔软。
“我说了,别逼我。”闵越火一样的话语传入贞婉的耳中,低沉、沙哑、性感、诱惑。充斥着她现在所有的感官,让她指尖发麻,心脏狂跳。
到底是谁逼谁啊?
闵越抓着她的手放下,轻柔的吻落在他的眼角,到鬓角,到耳尖,到脖侧。贞婉敏感到浑然一抖,将头埋在闵越的胸膛上,两手都在轻轻地抖,“不行……我们不行……”
到底是什么让事情发展成了这样?明明他们还在僵持,他们明明约好一起去望仙楼的。
“别怕。”闵越在吻她的侧颈,湿热的舌头慢慢地触碰到她的耳垂,贞婉得她热到滚烫,导致想要躲避对方的禁锢而又开始轻轻挣扎。
“闵越……”嘤咛般的声音,透着一股脆弱的娇喘。
闵越的眼眶一下子红了,馨香源源不断地传入他的鼻息,他感受到贞婉新的挣扎。
突然,他情绪变了,就像一头狂狮擒住自己到手的猎物一样,容不得对方一丝的反抗。他猛然深吸着,在贞婉的脖颈处来回不停地嗅舔,最后忍无可忍地用力抱紧了她,“阿婉……别推开我。”
听他这么说,贞婉眼眶也红了,心胸郁闷,就像一股拧不开的绳结。她将脸埋着他的肩膀处,眨了眨眼,底下说不出的涩意。
她如何敢啊。
长公主给她的恩惠太多了。
包括闵越,他对自己也太好了。
倘若今日戳破了那层薄纸,今后将如看对那些对她好的人。她不能这般忘恩负义,不能那么自私。
“二哥……”贞婉闭上眼睛,滑下的眼泪淹没在自己亲自缝制的衣服里。
闵越伸手摸着她的头发,最后停留在她的后颈上。
“不要!”察觉到闵越的意图,贞婉剧烈地挣扎起来,闵越捁得太紧了,她挣不掉,着急得快哭了,“真的不行……”
在事情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贞婉必须保持理智,如果一旦发生到无可救药的地步,那闵越怎么办?难道要大家都知道,他是一个肖想自己亲妹妹的放浪狂徒吗?
“闵越,不可以。”贞婉推得两手都泛白了,她拼命想要拉回闵越的手。闵越不得不松开一些力道,生怕她伤到自己。
“怎么哭成这样?”闵越擦掉她着急而慌乱掉下来的眼泪。
贞婉眼角红得要命,看到闵越好像恢复了理智,忍住了眼泪,“你怎么可以这样?”
闵越看着她可怜巴巴的样子,忽然轻笑一声,“你怕吗?”
贞婉咬着嘴唇不说话。她怕吗?她怕的,怕人言可畏,将来若是真和闵越在一起了,他人会怎么想他,怕侯府受到牵连。她紧张的情绪还没完全缓下来,被闵越琢磨不定的个性弄得不知所措,“你忘记了我是谁吗?”
闵越用好像在看傻子的表情看了她一眼。贞婉又羞又急地伸手抓住他的手臂,想让他退回去坐好。但闵越就是不如她的愿,急得贞婉想原地打转,“你坐回去好吗?。”
“贞婉。”闵越目光炯炯的看着她,“我不相信这段日子以来你没有感受到我的意思。如若不然,你为何总是去书房等我?又为何欢喜地给我做衣裳?看见我便脸红,靠近你却心乱?”
听到他的话,贞婉顿时停止了挣扎,对上他的目光,在他那黝黑的眼眸里面似乎读懂了什么,心脏骤然又跳动得厉害。
“可是我们……”贞婉手指拽紧,“……不可以的。”
“没什么不可以。”闵越抚摸她的脸颊,“你很容易懂,知道吗?喜厌都写在这张脸上,让人看到清清楚楚的。你的害怕和彷徨,还有……”他目光看向贞婉的心脏处,“这里,我都明白。”
贞婉觉得闵越很厉害,什么都说得对,他的冷静让自己总会认为他现在所做的行为都是顺其自然的。
闵越又说:“我不想你逃避,让我确定了一件事。”他捏着贞婉的下巴,轻轻地抬起来,然后缓缓地印了上去。
“从此以后,你要依赖我。”
贞婉的心很乱,也不想去什么望仙楼了,而是直接让闵越送她回府。在回去的路上,两人就没有说一句话。
马车一停,闵越送她回倚院,还吩咐下人送来了晚膳。送到贞婉房门外。可贞婉完全没有胃口,躲在被窝里探出一颗脑袋喊,“我不饿,不吃。”
翠枝站在远处,姑娘又和世子吵架了,根本不敢靠近。
闵越连敲几下还是不见贞婉来开门,然后转身离开了。贞婉听到他远去的脚步声,伸直了脖子瞧。不久,闵越拿着食盒返了回来,直接推开了贞婉的房门。
”你这人……”贞婉气恼得被子一盖,直接闷在里面算了。
闵越把食物放在桌子上,然后过去连人带被一把捞了起来,抱在怀里,“不许躲。”
贞婉那他无可奈何,“先松开我。”
闵越依言放开手,贞婉从被子里面爬出来,乖乖的把东西吃了。折腾了那么久,其实她也饿了,“吃完了。”
闵越只是看着她。贞婉负气一样又跑回去抱着被子退到了床头,盖住了自己的下巴到嘴唇部位,只露出鼻尖和两只眼睛。
“今天的事……”闵越再次提醒,“你别躲,没用。”
贞婉想了又想,看到他真挚的眼神,最后叹息一下,“若是我不想呢。”
“你最好是自愿的。”闵越说完后拿着食盒离开了房间。
贞婉心情复杂地翻来覆去,一直都无法平复下来。
她与闵越这般,将来便不会再嫁于他人了,但她不能害了闵越。他是天之骄子,身份何等尊贵,而自己,不过是个外生子,先不说身份不等,但是血缘这种关系,已是世人所不容的了。
闵越说得对,她是同意有了别样心思,之前理不清道不明,现下被他一语中的,她又何必再自欺欺人。
第三十七章:心乱
贞婉躲在被子里面,想了很久都无法入睡,心里虽然恼着闵越,但又想起来两人在马车里,他炙热的的吻。
皮肤接触到那柔软的触感似乎一下子回到了身上,让贞婉某种情愫瞬间大起大落,吓得她翻了个身,抱紧被褥在心里骂闵越混蛋。
冷静片刻后,贞婉躺在床榻上望着上方,悠然地轻叹一口气。
如何能心动啊?
如何能……不心动?
她在回侯府之前,明明是自己先认识的闵越。
可为何造化弄人?
想起自己回侯府这段时间里对闵越的感觉,那种心神不宁后的豁然开朗,在意识到什么后她简直不敢相信。
贞婉郁结地搂着被子扭成了一团。
乱了,什么都乱了。
后面几天,贞婉都在躲着闵越,之前查到屈郊的弟弟屈余有和七襄王一党有暗中勾结,罗清江也顺着闵越提供的思路找到了沉阳左和屈余部分的书信,即使不足以证明和七襄王有关,但已经足够了和他脱不了关系。
只是证据不足,也拿他没办法,至于屈余狡猾,庄周奕没看住,让人给逃了。
闵越也因此近日在都城内巡查严密,再者就是在校场练兵,两人碰到的几率为零。
闵越有意让她考虑清楚,而贞婉也借机冷静下来。了,不巧的是,这一过,却已是十日之后了。
闵敏通过了陆相知的验考,正式进入翰林院,为此,李泽安也宴请了些许大家公子小姐前来府中做客。其中利害并非只是简单的相交,是人情往来,也是此后行事便利所为。
贞婉闲置一日,在院内休憩,翻开了被自己妥善放置箱底的外袍,还有那张帕子。
今日心思已不同往日,贞婉仔细抚摸着那面帕子,再将袍子揉了又揉,最后叹息着将它们放归原位。从旁边的盒子里再拿出一面蓝色的帕子,左角下工工整整地绣了一个“酌”字。
闻酌的酌。
闵越的表字。
上次还尚未绣好,差点被闵越发现。慌得贞婉连自己的伤都忘记了,如今想来,那时对他别样的心思怕已经深入心底了。
算算时日,她也许久未回家里了,自从上次她和许华不欢而散之后,如今已过十来日,家中也没有再送来半点书信。贞婉心里也挂念着,不知弟弟如何,不晓父母如何。
许华再如何待她,总归是长辈,是要孝的,这些日子以来,她挂着闵越的事,已是过失。借着闵敏宴请的空余,她拿了些细软一早便出了门。
侯府家中的客事,她也是不宜出面的,难得清闲,回去一趟也好。
翠枝还是头一回跟着贞婉回去的,刚进外门,就被里面的简陋给惊讶到了,“姑娘,你以前就在此生活的啊?”
“是啊。”贞婉倒是没什么,翠枝却一脸快要哭了的表情,“姑娘……这也太清贫了吧。”
贞婉笑笑,把买来的东西全放好之后,开始仔细收拾了一遍屋里屋外,翠枝见此也跟着帮忙。
贞元一早便去了莫秀才家,许华也去了江大夫那边照顾贞川。
贞婉还特意做了午食,摆好放进食盒里面准备拿过去,“翠枝,你先回去吧,不用跟我一起了。”
翠枝仍是不舍,“姑娘,你就让我跟着一起吧,回府里我也是闲着无事。”
贞婉拍了拍翠枝的手,她不是不想,只是翠枝去了有所不便,许华不喜见到侯府的任何一个人,若是受了刺激,更是不好,“你乖,先回去吧,我晚些便回去了。”
“那好吧。”翠枝不得法,只能应下了,“那我送你到东街,到了那里我再回去。”
“好吧。”到了约好的地方,翠枝仔细看了贞婉,“那你小心些,我回去了。”
目送了翠枝,贞婉拿着东西敲了敲江爷爷家后门,稍等之后,在江爷爷家做习工的小哥开了门,看到贞婉有些惊讶,“阿婉姐姐,你来啦?”
“阿末,好久不见。”贞婉进了门,轻车熟路地走向贞川居住的房间,给了阿末一个桃子,“我娘在吗?”
“华婶在前面帮忙呢,我去唤她来。”阿末高兴得把桃子抱紧了,刚想跑,就被贞婉叫住了,“不用了,阿末,你先忙去吧。”
“那好吧。”
阿末走后,贞婉独自进了贞川的房间,贞川坐在窗前努力地翻看着那本不知道翻了多少遍,已经破旧了的书,没发现贞婉的到来。
贞婉看到弟弟今日精神还算不错,心也放松了下去,把东西放下后,手搭在贞川的肩膀上,“看书呢?”
听到声音,贞川愣了一下,随后惊喜地抓着姐姐的手,“姐姐,你回来了。”
“嗯。”贞婉坐在旁边,从带来的东西里面拿出一本千字文拿出来,“看姐姐给你带了什么?”
“是千字文。”贞川喜欢极了,像宝一样看着护着,爱惜地摸来摸去,“是送给我的吗?”
“嗯。”贞婉摸了摸弟弟的头发,“喜欢吗?”
“喜欢,太喜欢了,谢谢姐姐。”贞川欢喜地不知如何形容了,翻开看了几下,又惊又喜。
贞婉见他如此,就知道自己送对了东西,她叹息着,察觉到了什么,回头一看,便看到了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的许华。
许华看到女儿,心情有些复杂,自上次分别,母女俩已然很久没再见过了。
只是,亲人哪有隔夜仇的,再说了,事情已经过去许久,贞婉也没放在心上了,她起来走过去道:“娘。”
见女儿态度一如既往,许华心里更加愧疚,眼眶一红,又忍去了千言万语,走进去道:“坐下吧,站着作甚。”
贞婉应了一下,过去把午食拿出来摆好,招呼了还在摆弄新书的弟弟,“小川,过来吃食。”
“好。”贞川过来帮忙摆婉盛饭,贞婉先给了许华,“娘,女儿今日得空回了家中一趟,做了些食过来。”
许华点了点头,道了下谢谢,显得生疏的体面让贞婉莞尔失意,却也只能按下心中无奈,一起安安静静地吃了顿饭。
过后,贞婉陪着贞川念了会儿书,许华出去之前听了片刻,讶异着女儿竟然在短期内变化如此之大,心中黯然之后又掠过伤感。
是啊,她自知贞婉从小优秀,若不是家中困境绕住了她,又怎会只是如今这般模样。
现下变得越来越好,她说不上滋味,既感慨又觉着不是滋味。
她也想给儿女最好的,可是她无能为力,曾经若不是闵文章害了她,如今又怎么会连最简单的也给不了他们。
她曾经也是养在闺中,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姐啊。
“娘,小川如今身子好些了也养着些。”贞婉把她这段日子里拿到的银钱全都交给了许华,“我不在身边孝敬,已是女儿的亏欠。只是小川,就辛苦娘亲照料了。您和爹也要照顾好身体,莫让女儿忧心了。”
许华拿着那沉甸甸的有些分量的袋子,点了点头便收下了,“娘知道……你在侯府也要好好照顾自己,他们……待你好也是应该的。”
贞婉不想再说这些,好与不好都不是能自定的事,许华怨恨闵文章,李泽安对自己的存在本也是有隔阂的。长公主如今能待见自己已是恩惠了。错不在她们女子,只是这个世道本来不公,女子本弱,大部分都要依托男子过世。
第三十八章:受伤
今日赶集,街道热闹,贞婉拿着几包药来到中街,替许华送药道街中李大娘和羌二嫂子家。
现下尚早,灵霜的宴席估计才在待客当中,她晚些回去也可。
那日闵越的态度她是清楚的,逃避了这些天,等他忙完回来,恐怕避无可避。
这该如何是好?
贞婉惆怅地快要碎了。
她也不想,倘若,倘若他们没有血亲关系……
贞婉摇了摇头,撇去这荒唐想法,哪有倘若可言,即使不是兄妹,以她的身份,这辈子估计连靠近他半分的可能都没有。
她心不在焉地走着,没注意到前方疾跑的几匹马儿,等靠近过来时,她才惊觉回神,被人挤碰到向后差点摔倒,被人及时扶住,抬头望去,却看到了领路的人。
主人勒紧马绳,疾风前脚骤然向上跨起,嘶叫一声。马和主人均凌然肃面,居高临下地看着底下的人。
贞婉惊鸿未定,望着前面骑在马背上的闵越。
十日未见,他这是又要去哪里?
“没事吧?”江南把人扶稳了,关心地问。
“没……没事。”贞婉还是没有真正回神,回头看了一眼不知何时出现了江南,道了声谢谢,又看向闵越。
而闵越,目光从方才江南扶着贞婉的手上移开,落在贞婉的脸上,不发一语。
“世子。”骆工宜出声提醒,“该走了。”
闵越看了贞婉片刻,随后呵斥一声,领着一队人迅速离去了。
街道又恢复平常,贞婉捏着帕子,敛眉底垂。
“那应该是世子吧。”江南道,“听闻湘安近日不太平,世子这是又要出城去了,阿婉,这是真的吗?”
贞婉也不知道,她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她知道闵越这段日子很忙,但忙些什么?她也不知道。
“啊?”江南想了想也是,贞婉虽然回了侯府,恐怕也是寸步难行,那世子是谁?又其实她能知晓行踪的,“也是,罢了,走吧,我陪你一起把药送完,顺便买些东西回去。”
贞婉看了一眼已经看不到的街尾,惆怅若失,回到药铺,一进门便看到许华站在高梯之上,举手想要拿些什么。
梯子实在太高,许华瘦弱的身体尽力向上伸手,看到贞婉有些担忧,“娘,你下来罢,我来取。”
“没事,娘可以……”许华眼看着就要拉开那抽屉,咬紧牙关,脚底垫高,向上轻轻一跳。不料,那抽屉是拉开了,人却没能站稳,脚没踩稳,连着抽屉和人一起摔了下来。
“娘——”贞婉吓得连忙过去接着,只是女子再轻,从高处掉下来,下面压着人,又岂会安稳。
抽屉跟着掉下来,撞到了贞婉的额头,她痛得闷哼一声,江南迟她几步进门,却看到了母女俩双双倒地,场面一片狼藉。
“这么了这是?”江南连忙过去把人扶起来,看到贞婉额头上出了好多血。
“阿婉。”许华也吓了一跳,顾不上被摔痛的手臂先查看女儿的伤势。
“我没事……”贞婉额头刺痛,鲜血滑落眼帘,她有些头晕目眩,被搀扶着坐到旁边的椅子上,“江叁哥,先看看我娘。”
“这都什么时候了。”许华语气着急,“阿南,我去拿东西过来帮她包扎。”
“您也坐着,我来。”江南发挥了坐大夫的气势,压着母女俩坐着,等他唤来了阿末帮忙,给贞婉和许华都仔细地检查了一遍。
许华手伤到了,肿了很大一块,而贞婉额头破了个口子,缠了好些纱布。她摸了一下,又发起愁了。
回去翠枝定又要说她了。
处理好两人的事情,江南勒令她们今日先回去休息,许华没想回去,重活暂时做不了,大大下手还是可以的。江南绷着脸不允许,非要她休息两天她才善罢甘休,只是最后答应留在这边照看贞川。
送贞婉出去的时候,许华多少有些不舍,现下她又因自己受了伤,更是心里难受,“阿婉,你别怪娘上次打了你。娘跟你道歉,不该对闵文章的怨恨发泄在你的身上。娘知道不是你的错……只是,娘忘不了这些年所受的苦……”
贞婉理解,也不会因此而埋怨许华,轻轻地搂着她,“女儿怎么会怪您呢。”
许华眼眶红了又红,最后忍下来了,看着贞婉,忽然觉得自己把她送回侯府的决定是对的,她就该养在闺中,不该跟自己吃苦。
如果当初没发生那些事,自己也嫁给了一个家室不错的郎君,阿婉现在应该也是一个大家闺秀。
就像现在这般,长得落落大方,温婉雅静,将来能许配一个好郎君当正室夫人。
“好了,回去吧,家里你莫要担心,娘回照顾好的。”
“娘。”贞婉也是不舍,“记得好好擦药,有事请江叁哥派人来寻我。”
“知道了,快走吧。”许华忍着瞥回头,催促贞婉回去。
贞婉临别的许华,回到倚院,果然,翠枝衣服天塌下来的模样,差点没把贞婉给炸了。
最后,翠枝悔恨不已,“翠枝都说了,让我跟着,肯定不会发生这种意外的。”
“好了好了。”贞婉反倒安慰起人来了,“我这不是没事了嘛,再说了,江叁哥是大夫,他说了,只要我近日尽量不要碰水,过几天便能好了。”
翠枝一泄气,还能说些什么,只能在后面好好照看着便是了。
“不是我想说你,只是晌午的时候,夫人过来请了,我告诉前来的嬷嬷,我按照你的吩咐如实说了。只是夫人说,你回来了之后,去不去看你意愿。”
贞婉摸了摸伤口,心里正是惆怅,李泽安在这种宴请都能把她请过去, 可说是十分妥帖了。再者,其中含义极重,少不得见上其他人,到时候,长公主怎么说,都会让贞婉在众人面前出现。
唉……只是现在这般模样。
贞婉左右不定,既很想赴约,又怕有失长公主体面。
最后,贞婉姗姗来迟,宴席已散,留下闵敏。闵敏偷喝了酒,在宴上跟那么多人聊了许久,其中真心几许,假意几许,只能说是各自心里明白。
才看到贞婉出现在门口,她嘴巴刚扁上去,露出不开心时,转而看到贞婉额头上的纱布,又是一愣,连忙出去拉人进来,怒对翠枝,“怎么回事?”
翠枝刚想跪下道错,被贞婉先拉住了闵敏,“先别急。”
她给翠枝使了个眼色,让她在外面侯着,然后拉着闵敏进去,把带来的礼物交给了她,“先恭喜你如愿以偿,再跟你道歉没来赴宴。”
“我说你不可能不来的。”闵敏凑近过去看她的伤口,纱布都围了一圈,可见不轻,“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讲,我就不原谅你。”
贞婉叹息,拉下她不安分的小手,“无碍,只是不小心摔了下来,砸到了额头。我已经找了大夫仔细上了药,过几日便好了。”
“真的?”
贞婉再叁保证,“真的。”
闵敏这才放心,拉着她撒娇,“我还以为你真的不愿意来呢。二哥忙就算了,连你也不在。”
“怎么会。”提到闵越,贞婉又是一阵心乱,说道,“只是不巧,我也遗憾错过。灵霜,我也喜你是我姐妹。从前我家中只有我一个女儿,也没旁的说些体己话,你待我好,我也真心待你的。”
闵敏听着哼哼唧唧的,心软地一塌糊涂,下午恼着她没来的胡思乱想全烟消云散了,扒过去搂着人,“贞婉,你真好。我错怪你了。”
贞婉揉了揉她的头发,轻柔地笑着,“只是辜负了夫人的期盼。”
“无事。娘她会体谅的。”闵敏说道,“明日一早,我跟你一起去给她请安,若是她瞧见了你的伤口,心疼还来不及呢。”
贞婉笑笑,软道:“好。”
第三十九章:心之所忧
大雨倾盆,天黑沉沉的,似乎应景一般,街道早被清空,雨水积攒,管道不通,地面上流成了小河道。
湘安城南二街的二层酒坊已经被闵越带来的人团团围住。闵越骑在马背上,冷漠地看着酒坊的大门。
骆工宜道:“是卑职失职了,一时大意才让他挟持了酒坊老板的女儿躲在里面不出来。那屈余狡猾狠厉,对妇女儿童下手也毫不留情,之前就伤过了人,属下带来的人不敢轻举妄动。”
“知道了。”闵越从一层看向二楼外的门栏,目光如炬,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此时,淋得外面的人瞬间全都湿透了,但闵越没动,他底下的手下也是纹丝不动。
疾风甩了两下尾巴,雨水从它的身上滑落下来,如同主人一般,坚定如松。
守在不远处屋檐下的何守坚,他紧紧地盯着前面,不慎忧虑,裴志看了一眼他,“何评事,再如此等下去,恐有不妥啊。早些年湘安管道阻塞,久治不通,今年更是涝灾严重,和隆江一样,才得以陛下重视。因此查出屈余中饱私囊,令管库虚空已久。”
他看到地面愈发沉的水面,愁上心来,“世子敏锐,协助丞相查清了屈余,只是再这般等下去……”
“不慌。”何守坚道,“且看世子如何处理。”
裴志看向闵越,见他久久不动。最后也只能无奈地重叹一口气,跟着等了。
许久,从酒坊里面传来屈余的声音,“闵越,你一个人进来,其他人要敢乱动,我就立马杀了她。”
“主子。”骆工宜担忧有诈,闵越却二话不说纵身一跃,跳上二楼栏杆,翻身进去,骆工宜紧盯着主子的动向,不敢妄动。
片刻后,听到里面传来打斗声,越发的激烈。裴志再也忍不住撑伞出去,走到骆工宜身边问道:“不需要帮忙吗?”
骆工宜不答,只是严肃地看着上面,还没有回答裴志的话,就听到里面传来哗啦一声巨响,酒坊从里面崩塌半边,在这雨夜显得格外清晰。
“主子。”骆工宜微微皱眉,刚上前半步,便看到一摸身影从里面扔了出来。他眼疾手快地飞上前去伸手接着,被吓晕过去的女子倒在他怀里。
骆工宜心系闵越,把女子交给裴志,“还愣着干什么,进去救人。”
酒坊崩塌大半,就在众人上前之时,另外一个身影又被扔了出来,这次直接摔到地上,浑身都是伤口。
屈余立刻吐了一口鲜血,看向紧跟着出现在前面的闵越,咧嘴一笑,扔一副不知死活的模样。
下属赶紧把人擒住,骆工宜上前,“主子。”
闵越笔直地站着,等骆工宜刚靠近,他也吐了一口鲜血,人跟着倒下去。骆工宜连忙扶住他,“主子!”
这下子把等候了何守坚和裴志都吓白了脸。
闵越捂着肚子,和着大雨,把他腹部的鲜血一并滑落地面。
而屈余,人被死死得压着,眼里尽是得逞的笑意。
一道闪电划过,接着打雷声响起。
屋内的贞婉被吓醒了。
烛火微光,雨夜难眠。她捂着胸口坐起来,失神了片刻后,风从未关好的窗户吹进来,烛火摇曳。
透过珠帘,贞婉看到外面睡得踏实的翠枝,下榻穿鞋,走过去想把窗户关好,刚碰到边缘,她看到外面被雨水淋湿的花草,愣神了,手放在胸口上,总觉得有些不安。
心绪不宁,胸口闷闷的。
贞婉随之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视线看到旁边放置的盒子,打开把里面的新帕子拿了出来。
外面又响起打雷声,贞婉惊着更加难受,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起身去拿了一把伞便开门走出去了。
撑伞来到围墙外,她思虑片刻,还是推开了木门,再走向亭子里,望向闵越居住的厢房方向。
她从未僭越半步,但今晚她甚是想要过去看看。
回想起白日在街上匆匆的一眼,贞婉又忐忑不安。现在恐怕已过五更,天快亮了。
燕都的雨,也很大。
从城门一路赶回,马车飞急奔过,进入安静的官道,很快就到了侯府门前。
相较于其他门户的安静,侯府大门外站了许多人,李泽安神色凝重,撑着伞,紧看着越发靠近过来的马车。
骆工宜在闵越受伤之后,立马检查了伤口,虽不致命,但屈余的刀下了毒。
他恨不得立马杀了那贼人,严铐逼问了他最后才说出解药的配方。湘安虽然靠近燕都,但屈余下毒刁钻,只能连夜回都。
庄周奕是第一时间得到消息的,他立刻安排解毒的太医候在侯府,等着闵越一回来就得到救治。
人已经昏迷过去,被骆工宜背下来一路赶回松月庭。
李泽安从未见过儿子受如此重伤,从前他总是报喜不报忧的,即使受了伤也不说,现在要不是不得已,总怕也瞒着自己。李泽安差点没承受住晕过去,最后还是忍了过来,吩咐人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人照顾好。
贞婉拐过廊道,却看到前面灯火明亮,以为被人发现,稍稍藏了半边身子,只是那群人神色慌张,行动匆忙,根本无人在意她的闯入。
远远望去,一个熟悉的身影骤然出现,趴在骆工宜背后,脸色苍白,已昏迷不醒。
贞婉呼吸一窒,抓紧了窗雕,再看到紧跟其后的李泽安,心里便有了大概。
人肯定出事了。
贞婉瘦弱的身子一晃,差点受不住,捂着嘴巴不敢置信地紧看着前面。
门一关,李泽安被挡在门外,脸色恍然,担忧布满。
庄周奕关门之前安慰,“夫人放心,闻酌的毒不难解。”
“有劳相爷了。”
毒是不难解,但闵越被送回来的这副模样,已经够吓到一个身为母亲的人了。片刻之后,骆工宜开门出来,咚地一下跪在李泽安面前,“是属下大意了,那屈余竟然用女人作诡计,设主子中计。求夫人责罚。”
李泽安长叹一声,将人扶起来,“你不归我管,要罚也轮不到我。于私你已尽责,已然把你家主子送回来救治。罢了,忙你该忙的事情去吧。”
骆工宜回头看了一眼了然之后便离开了。
贞婉担忧地抓紧了帕子,一时又不敢靠近,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
仿佛感到了预知,李泽安往她这边一看,看到贞婉时她眼里闪过一丝讶异,但担忧过多,也来不及细想她为何出现在这里,难得露出脆弱之意,对着贞婉微微一笑。
贞婉强忍着淡定走过去,扶着李泽安,“夫人。”
看到贞婉,李泽安再也难忍地眼眶通红,她这副模样,慌得贞婉也跟着担忧,看向关紧的门,心跟着揪紧起来。
她拍了拍李泽安的手,“放心吧,夫人。二哥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的。”
李泽安当然知道她在安慰自己,“希望如此。”
贞婉心底叹了口气,她又何尝不担忧。
庄周奕侯着太医给闵越解了毒,那已经是几个时辰之后的事了。下人端了血水出来,李泽安脖子都伸长了。而贞婉,底下的手心都被自己掐红了也不自觉得疼。
天亮。太医跟随庄周奕一同出来,李泽安在得到庄周奕的点头之后,那颗悬着半日的心终于松了下来,没注意着脚差点软倒,贞婉及时扶住了她,她在其中大概知晓的闵越所受的伤,听此人也跟着放下了心。
不知不觉的,她的手心因为紧绷的情绪而满出的汗。
那就好,无事了就好。
贞婉眼眶是热的,忍着泪雾,扶着李泽安前往正厅,等候了许久的裴志也松了一口气,“既然人已无碍,那么下官也该告辞了,何评事还在寺里等我消息呢。”
“好,辛苦裴大人了。”李泽安道。
裴志作揖,在看到贞婉时,眼底掠过惊艳之意,想上前请教又觉得此时不妥,于是忍下了心思打算改日登门拜访。贞婉依礼点头,庄周奕在忙活半天后也才松了身心,拂去倦意,喝了口茶。
“夫人。”贞婉给李泽安倒了热茶,“安安神。”
“好。”李泽安也终于彻底的放下心来。
庄周奕不动声色地瞧了一眼贞婉,喝了热茶之后,也拜辞回府了,“等闻酌醒来,再派人告知我。”
李泽安道:“好,辛苦相爷了。”
庄周奕笑笑,“夫人客气了,闻酌受伤,虽说是职责所受,但也因为比我托他前往湘安,如此说来,他这次受伤,也有一部分是我的原因,理应如此。”
第四十章:袒露心思
闵越慢慢地睁开眼睛,靠他最近的是坐在床榻旁边凳子上的李泽安,而闵敏则站在李泽安身边,看到他醒过来,两人顿时惊喜。
闵敏更是嘴巴一扁,嗷嚎哭出,“二哥,你终于醒了,可把我们给吓坏了。”
闵越没给她安慰,倒是李泽安拍了拍女儿的手,“好了好了,莫要再哭。”
闵敏才慢慢停下来。
闵越撑着坐起来,闵敏很有眼力见地拿了枕头给他靠着。他视线环了一圈,在看到站在最远外面的某个身影时,眼里闪过一丝喜色,但在看到她额头上的纱布时,脸色又是一沉。很快,他不动声色地转回视线,对李泽安她们说道:“我没事。”
太医上前给他把脉,稍后便推开道:“夫人,世子已无大碍,等我再开些清除余毒和调理和药,只需要休息一两天便可痊愈。”
“有劳太医了。”李泽安谢道,“碧萝,好好送送太医。”
“是,夫人。”碧萝道,“太医请。”
两人退开后,李泽安才对闵越说:“知道你无事,只是这次确实吓坏了我们,不过幸好多亏了工宜处理及时。”
闵越道:“孩儿明白。”
李泽安点点头,等一一晚上,算是真是安心下来了,她回头朝一直站在中候门处的贞婉招招手,“过来呀。”
贞婉这才敢走过来,她的眼眶发酸,但又不敢明目张胆的显露出来。只不过她自以为是的淡定,但在其他人眼里,是显得那么的我见犹怜。
那眼里的担忧根本藏不住。
在看到他醒过来的那一瞬间,贞婉用帕子偷偷擦掉了眼里润出来的眼泪,再吸了吸鼻子,忍过去了。
“乖。”李泽安拉着贞婉的手说:“贞婉也是懂事的,见你中了毒,跟着我守了你大半夜,到现在都没有回去。你呀,日后对妹妹好些,也不枉她跟着担心这么久。”
闵越紧紧地看着贞婉,黝黑的眼神似乎藏着不一样的东西,李泽安看不懂,闵敏也看不懂,但贞婉,能感受到。
她微微低头,不敢明目张胆看他,只是对李泽安道:“我没帮上什么忙。”
“有这份心就行了。”李泽安笑道。
“嗯。”贞婉手里抓紧帕子,再慢慢地瞧了一眼闵越,闵越还在看她,两人的视线对上,闵越才开口道:“辛苦了。”
贞婉没骨气地眼眶又一热,摇摇头,“不辛苦的。”
闵越笑了一下,终于不再看贞婉,对李泽安说:“你们也辛苦了,娘,先回去吧,我已无大碍。”
李泽安说不过儿子,也确实是担忧很久,精神状态跟不上,在闵越的督促下,只好先回去了,“官路,好好照顾你主子。”
官路应道:“属下明白。”
“贞婉,你额头也受着伤,也先回去休息吧,你二哥这边不用担心的。”
贞婉道:“谢谢夫人。”
闵敏也被赶回去了,扶着李泽安一起走了。
碍于旁人在,两人也说不上什么话,贞婉回到院子里,看着小池子里的鱼盯了半天。翠枝走过来瞧了几下,都瞧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姑娘在想什么呢?瞧那几条鱼瞧了好半天。”
闵越受伤的消息被封锁住了,府上也没几个人知道。
贞婉摇摇头,心思早不在这边了,她已经僭越出现在松月庭,只是长公主一时没想起来自己昨日晚上为何会出现在那边。现下她更不好找理由去看望闵越,要知道,在旁人的眼里,他们的兄妹感情还不至于好到上午刚看望回来,下午又要过去的。
虽然知晓他身边不缺人照顾,但贞婉还是忍不住担心。
“外面风大,姑娘还受着伤呢,要不先进去吧。”翠枝等了片刻,还是没得到回应,看着贞婉心思又飘远了。
好不容易等到夜里,贞婉一手拿着灯笼,一手拿着一个食盒,小心翼翼地推开了木门,再顺着记忆中的廊道走向闵越的厢房。
松月庭的下人并没有想象中的多,连洒扫的丫鬟都只是按规矩的来做事,也是更甚。
贞婉早听说闵兴宁侯世子平日惯来此后往校场跑,舞刀弄剑的练兵,身边女使愣是没有一个。以前长公主在他成年之后安排了近身的丫头,却被闵越连人带被一起卷出来了。
那时候还把李泽安气到了,问儿子有哪里安排得不妥的,闵越给了她一个姑娘不够貌美的理由给搪塞过去了。后来李泽安又给他安排了一个好看的,结果他连着好几天干脆连家都不回了。
李泽安咬咬牙,安排了个清秀的小男倌,这下可把闵越无语得黑了好几天了脸,最终李泽安就懒得管他了。
兴许只是没遇上心悦的。
贞婉刚开始听着时,乐得不行,掩着嘴巴盈盈地笑着,又叫翠枝呆笑了好久,一直夸她好看。
回想那时,又到现在,闵越拉着她亲的时候,动作是很生疏,却直叫人心脸发烫。
房里还有烛光亮着,贞婉轻轻地敲了敲门,闵越低沉的声音传来一句进来,她便推门进去了。
看到是贞婉,闵越表情一喜,放下手里的公务,“你怎么过来了?”
贞婉看到了他还在忙,把灯笼吹灭挂好,再把食盒放在闵越身边的案桌上,缓缓道:“我不放心你。”
旁边还放着一碗快要凉掉的药,显然是闵越忘记喝了。贞婉端起药碗,勺了一口,“怎么还在忙,先把药喝了吧。”
“下午相爷来过,最近事情有所进展,不可懈怠了。” 闵越目光如炬,看着身边的人,心一激燃,把人拦腰搂过来,“贞婉,你的伤是怎么回事?”
贞婉不敢乱动,手里的药碗也拿得搞一下,生怕溅下来弄脏他,“你的伤……”
“无碍。”闵越将脸埋进她的腰间,脸色还不是很好,难得露出的倦意,贞婉心软得一塌糊涂。
唉……如何再避啊,她也根本管不住自己的心。
闵越脸色算不上太好,一直看着贞婉,等着她回答,“二哥……”贞婉轻道:“把药先喝了好吗?”
闵越淡道歉:“不着急。”
贞婉见逃避不了,只好老实回答,“昨日我回去了贞家一趟,不小心磕碰到的。但你放心,我已无大碍,过几天便好了。”
“贞婉。”闵越冷道,“你之前也是这么说的,为什么每次受伤都这样。从一开始见面,你算算你伤过了多少回,贞婉,你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吗?”
“没有……”贞婉被说着无力反驳,低着头好像一个认错的孩子,是啊,回想她认识闵越至今,还想受伤了很多回。
“上次腰上和手上的淤痕你不想告诉我我不勉强,毕竟我也不是什么值得信任的人。”
“不是。”贞婉猛然抬头,着急地解释,“我没有不信任你,只是我娘她不是故意的……”
她幽幽开口,眼里尽是黯然,“她恨侯爷,因此对我多少都有些偏见,但她不想的,我知道。当年她遭遇那些事,谁又能来同情同情,可怜她呢?这些年,她为了我们,已经吃了很多苦了……”
她说着眼睛都湿润了,闵越轻叹一口气,他是在逼她,逼她能说些这些话来,而不是顾忌着什么,不敢在自己面前讲心里话,“你看,直接跟我说不就好了,憋在心里不难受吗?”
贞婉一听,鼻子泛酸,眼睛差点掉了眼泪,可怜巴巴的看着闵越。
闵越又道:“我受伤了你是不是很担心?”
贞婉乖乖地点了点头。
“如果我瞒着你,你高兴吗?难过吗?”
贞婉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对不起。”
“我不需要道歉,贞婉,以后不许再瞒我。”
贞婉看入他深邃的目光里,最后坚定地点了点头,“好。”
闵越这才满意,微微一张嘴,“你喂我。”
“好。”见他这么大个人了,还耍赖,偏偏贞婉就想宠着他,于是便一勺一勺的喂了。
第四十一章:蜜饯果子
却不说这药已经凉了,又是那么一小碗,闵越一口就能把它干完,偏偏硬生生的一勺一勺给喝了,嘴里苦不苦不知道,但心里肯定是甜的。
碗刚放下来,贞婉又拿起一颗蜜饯果子放进他嘴里,然后天真无邪地问:“吃颗蜜饯果子就不苦了。”
嘴里的甜意炸开,把闵越的神经一并炸了,他喉结滚动一下,把人一下子拉了下来,坐在他的膝盖上。
从他八岁起,何时喝药之后需要蜜饯果子来去苦味了。
贞婉低声惊呼一下,想要挣扎起来又被闵越压着,“你的伤……”
她记得他腰间中了刀伤的。
这时候哪里还管什么刀伤,闵越看着她额头,“伤口疼不疼?”
他不管自己的,反倒关心自己来,贞婉心头的某一处又软了,差点又想哭了。忍了一下午的情绪,哗啦地被这叁个字给勾出来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点了点头。
“怎得这般可怜?”闵越笑笑,单手抚摸着她的脸,“心疼了?”
贞婉摇头不是,点头不是,抿着嘴唇眼眶湿润了,“我……害怕……”
简单的几个字,足够摧毁闵越绷紧的心弦了,他仔细地瞧着贞婉,好像看不够似的,“还躲吗?”
眼泪哗啦地掉了下来,贞婉摇头,“……不躲了。”
那根弦终于被拉直了,拨动一下,发出动人的声音,弹起湖面,激起水花。
闵越压着人狠狠地吻了下去。湿润的水声黏腻不堪,气息暧昧相互缠绕,两人紧贴着,心跳声都连着一起。贞婉感觉背后的手带着火,触碰到每一寸皮肤都快要被灼伤一样。
嘴里被闵越推过来的蜜饯果子,口水都是甜的,一些被自己咽下去,一些又被对方吸含过去。然后又卷着舌头,蜜饯果子来回地推。
突然,房门被敲了几下,然后响起闵敏的声音,“二哥,你睡下了吗?你最可爱的妹妹来看你啦。二哥……”
贞婉吓了一跳,想把人推开,却又被他压着后脑勺更加深吻下去。
外面的闵敏还在敲,“二哥……”
“唔……”贞婉推不开闵越,只能用手拍着他提醒,紧张地快哭了。
闵越气息低沉,“滚回去!”
“干嘛生那么大的气嘛。”闵敏只当自己吵到他休息了。
终于消停了,贞婉脸红得快滴血了,刚想说什么,又被闵越重新吻上去。感觉自己快要喘不上气了,紧紧地攀附着眼前这个男人,最后,蜜饯果子吃完了,嘴里全是闵越的气息。
灯火只剩下这案桌上的一盏,急促的呼吸声在屋内响起,贞婉根本不敢抬眼看他。过了很久,仿佛久到时间都在沉寂,然后她听到闵越轻问,“贞婉,我心悦于你,不管你的身份如何。那时候不顾你的挣扎看了你的身子,我是有私心的,味为了就是你以后不能再嫁于旁的男子。你骂我卑鄙也好,下流也罢,往后,你只能是我闵越的。”
“别再受伤了,你担心我,心疼我,我又何尝不是?”
闵越宣誓主权的话都能像一根羽毛落在平静的湖面上,激起层层波浪,贞婉喉咙像是被卡住了一样,然后身体有些抖动。
闵越又轻轻地骂,“傻子!”
贞婉哽咽一下,眼泪已经无声无息地掉了下去,然后开始急促地抽气,再咽下口水,情绪已经在瞬间崩塌了,如洪流一样汹涌而出,“二哥……”
她早知道自己回不去的,自己也总能在闵越面前露出脆弱,只是如今听了他的一席话,心更澎湃。
闵越没再说话,将贞婉搂紧在怀里,贞婉手抓着他的衣襟,哭得无声无息的,好像要把这十几年来所受的委屈都在这一块全部倾泻出来。
一时间,屋内全是贞婉压抑的低泣,闵越轻拍着她的后背,生怕她哭断气来。
只是简单的一些话,就能击破人心最脆弱的那一道防线。
贞婉一开始都没有哭,但现在她哭了好久,到最后连声音都沙哑了。由始至终,闵越都没有打断她,只是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等她逐渐平息下来后,一把抱起来放到案桌上,身体挤进她的两腿中间。抬头看着她哭得已经梨花带泪的脸,伸手抹去她眼睛多余的眼泪,轻问:“好点了吗?”
贞婉抽了抽气,眼睛通红,湿漉漉的,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嘴唇都咬红了。
闵越轻道:“以后有我在,别怕。”
他充满了让人安心的话让贞婉一下子又红了眼,抽噎一下,正个人看起来楚楚可怜的样子,深深地望入闵越的眼眸里面,仿佛看到了对方那入墨色的星空里面有了自己的身影,点了点头,“嗯。”
这一声回应直接荡进了贞婉的内心深处,生根发芽。
闵越继续说:“我父亲做的那些混账事,我无法改变,但也希望你娘能看开点,虽然知道不容易,但如今这般也非我所愿。这些年,我娘也其他,恼他,因此也常年待在佛堂抄经念佛希望能减少一些他的罪孽。倘若你还气不过,你便打他一顿,我就当没看见。”
贞婉笑出声来,“哪有子女打骂长辈的。”
闵越轻柔地抚摸着她受伤的额头,上面的纱布还贴着,这应该是他认识贞婉这么久以来,受的第四次伤了,“我生气的是你不该总把这些问题自己憋着,没用,这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办法。”
“我知道……”贞婉冷静过来,也缓解了很多,“但是我能怎么办,她是生我养我的人。就因为我从小到大看到她有多辛苦。而且我保证,她并非真心想要打我,上次是意外,这次也是意外,以后,不过什么事,我不再瞒你了。”
闵越仰头看她,“现在相信我了吗?”
贞婉点了点头,“嗯,信的。先别生气啊,这一次的隐瞒是我不对,只是那时你那样对我,我吓到了,后面你又忙,我便没有告知。以后我再也不会欺瞒你了,若是再有,就惩罚我,这样可以?”
闵越瞥了她一眼,“我罚你作什么,我又不是生你养你的人。”
贞婉这会儿哄他,也是没辙了,低下头去捧他的脸,“二哥……”
“叫我什么?”
贞婉不明。
闵越嘴角微微上扬,“叫我闻酌。”
若真叫了,这其中含义不言而喻。
贞婉愣了一下,一下子羞了,但还是乖顺地听他的话,“……闻酌。”
这话一出,顿时有一个说不上的酥麻瞬间在彼此心中散开,贞婉看到闵越眼里有意味深长的情绪,慌忙移开视线,没目的地乱看。
而闵越侧目光如炬地盯着她,然后伸手把她拉回来看自己,“婉儿,我想……”
贞婉好像察觉到闵越的意思,连忙抵住他,“什么都别想。”
闵越扣住她的脖颈,将人压了下来,气息逼近,贞婉见挡不住,便用手肘压着闵越的肩膀,担心他还病着不敢用力,“不行……”
“没什么不行。”贞婉的心软和顾忌却也助长了闵越的嚣张,把人一下子又给堵住了嘴唇。
灯光昏黄的房间内,令人窒息的缠吻,贞婉在挣扎中反复沉沦,抓紧的手掌慢慢放松,从开始的睁眼到闭上眼睛,任由闵越在自己的口中索取。
随他去吧,就这样算了,什么血缘关系,她只知道,闵越在亲吻自己的时候,她是有反应的。贞婉怕了,在看到闵越受伤的那一刻,她怕极了,不想考虑那么多复杂的事情,只想顺其自然,听从闵越的话。
黏腻的水声响起,然后轻轻分开,闵越盯着贞婉红润的嘴唇,又复上去。贞婉的舌头被闵越缠过来拼命吮吸,她觉得麻了,涨了,仍被一遍又一遍的吮。合不拢嘴,过多的唾液从嘴角流出,身体被闵越微微托着,感受到男人的手解了她腰间的衣带。
衣裳一下子松开了,带子滑落在地上。
贞婉感觉到闵越火热的掌伸进去摸索着自己细滑的皮肤。她打了个颤,彷徨地抱住他的脑袋,手指探入他的发缝里,顺势将自己贴近了对方。
衣衫滑落,闵越摸着她光滑的后背,吻从她的红唇一路往下移,带着火,点着了她,呼吸都是乱的,重的。贞婉双眼氤氲,低头看了他一眼,眼底放柔了,微不可察地吻了一下他的头发。
闵越吻着她的脖颈,在上面留下浅浅的红痕,最后,一只手覆盖上她穿着浅绿色肚兜的丰乳上,轻轻地揉搓着。
一阵酥麻从小小的肉粒上传到四肢,贞婉惊呼一声,胸口起伏得厉害,两脚的十趾忍不住卷了起来,双眼迷离地撞入前方的黑暗中,“闻酌……”
但那种跨越了血缘关系的禁忌让贞婉感到羞耻,她喊着闵越不知道是在提醒他还是在提醒自己。
第四十二章:一起沐浴
闵越没理会她轻微的挣扎,把两颗小乳头都揉过一遍之后,气息也变粗了起来。隔着肚兜张嘴就含住了她其中一颗突起的乳头。
“啊……”强烈的酥麻感立刻传遍身体,贞婉爽得头皮发麻,两手都抱紧了闵越埋在自己胸口上的脑袋,感受到怀里的男人渴望一件珍贵的东西一样吮吸着自己的乳头。
贞婉既想逃脱这种要命的快感又想靠近,她今天的情绪起伏得太厉害了,现在后背全都是汗。
在皮肤接触的那一刻,闵越就已经忘乎所有了,贞婉就像是他渴望已久的甘甜雨露,一旦得到了就永远不想放开。两人已经摒弃了一切,在这空间里尽情的厮磨。
抛掉了所谓的伦理道德,在这一刻,她好像只是闵越的解药,而闵越也是自己的救赎,她想两个人变得亲密无间,她想两个人口水交融。
贞婉所有的迷茫和彷徨都在这一刻得到解答,那个人就是闵越,她渴望对方的温暖。
她忍着已经被吸得发疼的乳头从男人的口中拉出来,眼睛红彤彤的仿佛又要哭,“你……混蛋!”
闵越就像一只偷了腥的猫,舔了一下嘴角,意犹未尽。他甚至故意伸手往贞丰下面某处一摸,惊得姑娘差点跳了起来。
“别!”贞婉羞恼着压住他作恶的手,“放手,我要回去了。”
闵越淡笑一下,眼睛看着贞婉“有感觉了?”
“还说。”贞婉用手去堵住他的嘴,亡羊补牢似的又去想挡住自己的裙摆处,闵越牵起她的手放嘴边轻吻。贞婉没他那么放肆,把手抽了回来,羞红了一张脸撇开了视线。
闵越心情大好,托着她的屁股把人一下子抱了起来,“陪我一起沐浴。”
贞婉慌忙地拒绝,“不行。”
“没什么不行,你的身子我早看光了。”闵越捏了捏她的脸,厚颜无耻地说,“再不肯,我现在就生米煮成熟饭。”
“你无赖。”贞婉被堵得无话可说,气嘟嘟地靠着他的肩膀,任由他抱去了浴房。记住网站不丢失:po18qs.com
之前因为担心闵越,都没来得及好好看看他的房间。
很符合闵越的个性,空间很大,摆了东西多而不拥挤,每一件都恰到有用处,一面落地窗,外面的空旷的水榭池子,但现下夜晚,已经拉上了门。
这里要比贞婉住了倚院大上好多倍,房间也是。浴房在隔壁,只是用帘子和屏风隔开。在贞婉来之前,闵越就吩咐下人准备好了热水。
贞婉被闵越抱进浴桶里面时,身子一下子就湿透了,虽然两人有过了亲密的肌肤之亲,但女子向来内敛,哪怕是心上人,贞婉也羞涩不已。
她想把闵越推开,自己躲到对面去,却被对方按在桶壁上,衣裳全部被扯了下来,“闻酌……我……”
“别乱动,小心额头沾到了水。”其实他原本只是想好好的洗个澡,奈何贞婉死活不愿意。
“闻酌……”
闵越无可奈何,只好把人按住了,用眼神警告她,“婉儿。”
贞婉身体颤颤,感觉闵越的手带着火,把她的身体弄得酥麻。根本不敢看闵越脱去自己的衣裳,露出精壮的身体。贞婉轰地一下,脸全红了,烫得要命。
闵越还故意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逗她,“喜欢吗?”
“莫……莫要胡闹。”皮肤传达过来的热度,又从手掌心传到贞婉的心脏里,她忍不住咽了下口水,惹得闵越低低地笑。
“好了,不闹你。”闵越仔细帮她洗了一遍彼此,最后摸到她刚刚被自己吸得红肿的乳头,轻道,“肿了。”
“别碰……”贞婉有点受不住,缩了缩,拿开闵越的手。
闵越有点不满意,但倒没阻止,而是一路向下,顺着贞婉的腹部,一下子摸到了她的阴部。
贞婉一下子僵住了,随后又开始拼命挣扎,连声音都在颤抖,“松手啊。”
闵越不可能让她挣开,偏把人禁锢在怀里,水一下子打在两人的背后,沉声道:“别动,小心弄到额头。”
贞婉在他怀里喘息,“手……”
闵越轻笑,手故意使了点力道,摸到她下面突起的点点,“手怎么了?”
他早些时候起了坏心思时,寻了不少春宫图看,可算弄明白一些女子身体的结构。
“别……”贞婉急得眼睛都红了,她感觉自己的那里在男人的手里很快就有了反应。就是因为这样她才羞耻,明知道不对,但又顺从着身体和心理的反应。
“别躲……”闵越轻舔她的耳垂,指腹轻轻地揉着花核,顺着水而加快手速,感受到那颗肉粒在自己的手中越来越硬,“你喜欢的,对吗?”
“闻酌……呜……”贞婉眼睛都湿润了,害怕那种强烈的陌生快感,紧紧地靠着闵越,在他怀里颤抖。那股陌生的情欲让她难耐,扭着嫩滑的身体,慢慢绷紧了。被闵越抱着,水里的十根趾头曲起,缩在他怀里,下面的火越来越快,全都集中在一起。
“啊……”贞婉声音都勾着魂,楚楚可怜地窝着他,“慢点。”
闵越口干舌燥,听到怀里的人猫叫一样的身影,他也硬得厉害。曾经梦里的画面现在就在眼前。但他没管,全心全意地逗弄着怀里的人。
他低头亲吻着她湿漉漉的皮肤,舔咬着她的耳垂,安抚怀里彷徨的可人儿,“别怕……”
贞婉被他的声音安抚了情绪,贪婪地靠近,就连闵越在她的锁骨上舔弄都感到了舒服,咬着唇呜呜咽咽地喊。
闵越一手托着她的屁股,用力揉着,使它们在自己的手里变形,那两片肉又嫩又滑,让人爱不释手。
贞婉无路可走,退无可退,脑海里面一片空白,意识漂浮,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突然,她一阵颤抖,闷哼一声,连忙咬住闵越的肩膀。低声哭泣,身子抽搐着在他手里喷出大量的湿液。
明明是在洗澡,但贞婉感觉浑身都还是汗,首次的情潮之后,她整个人都瘫软了下去,浑身没劲。要不是闵越抱着自己,恐怕她早就滑进水里了。
闵越盯着怀里全身泛红的人,神情前所未有的软,怜爱地顺着动作摸到了她下面,湿润一片。手指头轻轻地探了一下路,一下子就碰到了禁闭的洞穴口。
贞婉急促的喘息,咽了一下口水,很久才平息下来,睁开湿漉漉的眼睛,望进闵越深邃的目光里。
水还是热的,贞婉全身软绵无力,任由闵越操控,他亲了一下对方嘴角,把人抱住怀里,轻轻地帮她按摩。
“舒服吗?”
贞婉娇羞地靠着她,闵越等她回答,久久地才听到她蚊子般的轻咛,“嗯,舒服的。”
闵越眼里含笑,贞婉坐在某人的中间,股缝里戳着某只热硬非常的巨物,一开始不舒服的挪着,结果越磨越大。
“别动!”闵越沉声警告。
贞婉脸红如血,低着头咬唇,“不舒服……”
闵越忍无可忍地扣住对方的腰,喷着粗气,重重地咬的耳垂,“婉儿,别撩拨我。”
“我没有。”贞婉吓得一动不动,但屁股上的巨物让她也无法忽视,“我……我要起来。”
“等等。”闵越咽了一下口水,压着贞婉,阴茎突跳两下,忍下了第一波欲望。他舔够了对方的耳垂,转到脖颈,最后来到后面的脖颈上,闻了好久。突然,他好像在压制不住某种东西,把贞婉一下子压在浴桶边,拼命地吸着那股甘甜香。
贞婉惊呼一声,又不敢回头,已经全身泛红,“闻酌……”
“婉儿……婉儿。”贞婉腰细皮肤滑,闵越伸手摸着她细腻的皮肤,软得就像一块豆腐一般,让人爱不释手。大手揉着她饱满的胸,手指把玩她的乳头。贞婉又痛又爽,抖着声音问,“怎么了?”
闵越喘着气闻了很久,在那一片柔软里流连忘返,“送给你的凝膏有好好擦吗?”
贞婉被摸得浑身发热发软,“……有、有的。”
“婉儿。”闵越道,“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
贞婉心跳好快,连呼吸也跟着急促,自然明白闵越的话。
等不到回答,闵越又想起之前李泽安无意间提起过贞婉许配人的话,一下子解了她肚兜的带子,张嘴含住了她的乳头,用力地吮吸起来。
“哈啊……闻酌,轻点。”贞婉心也乱,却顺着他的力道,不知道他在气什么,手揉着他的发丝,有股安抚的意思。
“婉儿……”男人低沉的声音回荡在她的耳边,对方气息沾到的地方她感觉都在发热,“婉儿……”
“我在。”贞婉咬唇含羞,道德的底线在一而再再而叁的崩溃。
闵越舔了一下嘴唇,狠狠地嘬了一口,那粉嫩的乳头被自己玩弄得硬起,在面前绽放出勾人的体态。他看了一眼,眼里饱含情欲,伸出舌头又舔了一下,如愿以偿地听到贞婉的呻吟声。
好听,销魂。
是的,她在。
闵越笑了一下,猛地抱紧贞婉,贞婉朦胧的眼眸在这间浴房里面彻底溃散,气息软到一塌糊涂。
闵越再次探索她的娇乳,含着那颗玉珠,嫩得仿佛能掐出水来。
“啊……”贞婉就像一条濒临死亡的鱼,张开嘴巴,无声绷紧,饱满的胸乳被蹂躏似的吮吸玩弄,就像一股电流窜到她四肢百骸,闵越霸道的气息和自己纠缠在一起。
闵越紧紧地捁住她,嘴唇婪地吸食,舌头就暴风雨一般卷弄,让贞婉彻底沉沦在无尽的欲望中。
贞婉最后倒在他的怀里,在高温滚烫的那一刻,清楚地明白,她和闵越,至此之后,再也不可能是单纯的兄妹关系了。
第四十三章:温情
最后,贞婉睡着了,脸红扑扑的,眼睛因为哭过,闵越命下人送来些冰,敷过了看起来还是有点肿。人躺在闵越那张宽敞的床榻,盖着墨色的被褥,显得她是那么的白,是那么的柔软。
闵越等她睡安稳些后轻声走出房间关上了门,他回复一贯谈然的神情,看了一眼沉静的夜色。
他会把贞婉留在身边,哪里都不让她去。
闵越明白贞婉一开始的想法,他也说过,对方那张脸上什么都写得明明白白,让人很容易看懂。之前他或者不确定贞婉内心的想法,但在坦白彼此的心思后,他什么都不会顾忌了。
稍后,他转身离了松月庭,人往外某个方向走去,掩入夜色。
里安斋的烛火还在亮,高嬷嬷看到闵越,连忙过来问好,“这么晚了,世子怎么过来了。”
闵越淡问,“祖母睡下了吗?”
高嬷嬷回,“刚准备了,不知道世子要回来。”
闵越道:“忙别的吧,我自己进去。”
高婶嬷嬷离开后,闵越自己进去了,里安斋是整个侯府最幽静的院落,地处偏中,往来府里那处都方便。这里承载了老夫人几十年的回忆,每年用于翻新装修维护它的费用都是一笔昂贵的支出。
闵越记得小时候在这里,经常和几兄弟姐妹玩耍,年轻的仆人总是因为找不到他们而挨骂。老夫人王雅不算是严格的女人,她一贯温和,礼貌待人,所以在一众的下人眼里都是个善良的人。
没有人不喜欢这个曾经年轻又宽宏大度的当家主母。
从小到大,闵越都尊敬这个长,尊敬着她的每一份付出。
房门被轻扣两声,房间里面传出声音,闵越推门而入,整个兴宁侯府奢华大气,但王雅的房间更为偏清雅,这和老侯爷有着密切的关系。
“祖母。”闵越走了过去,朝老夫人行了个礼,再为老人扶起身体,让她靠着舒服一点。
看到孙子,老夫人脸上一片笑意,眼角虽有些皱纹,就但气色不错,看到闵越过来有些意外,“怎么这么晚了还过来?”
“嗯。”闵越切入正题,从衣服里面拿出一幅画像,放到老夫人面前,不拖泥带水,“祖母可还记得这个人吗?”
“这……”老夫人眯起眼睛看了许久,像是有些印象,又一时想不起来,于是他便用眼神询问闵越为什么突然会这么问。
闵越坐在床榻前的凳子上,神情平静,“您那还记得贞婉的生母吗?”
老夫人听他这么一提醒,愣了一下,随即看向那幅画像,脑海里好像记起了什么,顿时恍然大悟,手微微发抖。
“原来是她。”毕竟容颜老去,纵使当年年轻,但到底已经没有了曾经的风采,就连情绪都变得薄弱起来。
闵越又道:“贞婉刚进侯府不久之后,我曾问过父亲,后悔当初对待这么一个女子吗?父亲说,他后悔的,因为这件事他对不起娘,对不起那名女子。还说,他曾经拜托祖母找过贞婉的娘亲,其实并没有找到是吗?”
王雅到底也是见惯风雨的,面对闵越的问题,她长叹一声,很快就平静了下来,仿佛在回忆些什么,缓缓地说:“找到了,只不过当时她没在,作为补偿,我们给了那家很多银子,对方很欣然的接受了。闻酌啊,当年的事是你爹犯的错,让贞婉的娘成了受害者,祖母无话可说。祖母也承认我自私,当年你祖父把你爹嘱托给我的时候,我就答应过他的。只不过我没管好你爹,当初他一时鬼迷心窍,听从了他那帮狐朋狗友的教唆,吃了酒,迷了心智,做出了那样的错事。只是这十几年来他也听话遵从约定不再到处惹是生非。至于贞婉的娘亲……祖母没什么好解释的,人心自私,我也不例外……”
老夫人说完,便轻咳了起来,闵越把画像收好,再拿了温水过来。老夫人喝了水,缓了缓气,又叹息道:“事已至此,除了弥补贞婉那丫头我又能如何啊。”
闵越沉默着,没有回答。那时他质问亲爹,闵文章对天发誓,满脸懊悔,当年因为事出突然,他又以为是两厢情愿。那知道后面,原来对方是良家女子,他被人设计,毁了人家姑娘清白,确实是错的。
“怎么?贞婉的娘亲不是已经愿意让她回来了吗,现在又发生变故了?”
“无事。”闵越淡道,对方是因为想救小儿子才不得已让贞婉回到侯府的。他今天来只是想要确定一下当年,是否真的是有妥善解决此事,现在看来,祖母的做法确实有失偏颇,但其中蹊跷,又觉得是恰好。
方才贞婉的哭诉,他当下心软,只想过来弄明白事情真相。
闵越道,“只是想起勉怀之前跟我提起过贞婉母亲跟他说过的一些话。”
“怎么?她反悔了?”老夫人听完有些激动,“当年我并不知道她有了身孕,倘若知道了一定会妥善处理的。”
“这事我会解决。”闵越道。
老夫人又叹了口气,“我老了,当年的事或许是有欠缺,现如今就让你们年轻人自己去处理吧,贞婉温顺懂事,只要能让她认祖归宗,什么都好说。”
闵越沉默了一下,然后起身鞠首,“您先休息吧。”
老夫人看着闵越离开后,屋子里又陷入沉静,她看着手里的画像,叹气说道:“都是冤孽啊。”
闵越快速回到松月庭,贞婉还在睡,整个人陷入被褥里面,只露出一颗乖巧的脑袋,柔软的头发松散开来。
闵越看了她一会儿,脱衣上榻,床面微微下陷,他侧身单手拉过贞婉,掀开被子,把人搂在怀里。
正睡得香甜的贞婉动了两下,她今日累极了,在闵越怀里仍旧睡得乖巧。闵越轻笑一声,刮了刮她的鼻子。贞婉感觉到痒意,皱了皱鼻子。
闵越轻笑一下。
于是拦腰抱紧她,把脸埋在贞婉的脖颈上,浅浅地落下亲吻。贞婉好像感觉到有虫子在自己脖子上爬,下意识地伸手去拍,巴掌轻拍在闵越的脸上,声音不大,倒有点意思。
闵越干脆将人的手抓过来亲,解了她的肚兜,然后从她的锁骨一路亲下去,避开她破皮了乳头到平坦的腹部,再往下。
入睡之前,闵越并没有让贞婉穿亵裤,现在他倒光明正大地欣赏着那处娇嫩。
闵越从不承认自己是个正人君子,也不是个墨守成规的人。反之,他所一旦认定的,便以雷厉风行的作风将其拿下,更何况对方是贞婉。
女子向来把清白贞洁比命都要重要,一旦被人沾了光,付了身,那便是认定的一生一世。
闵越知道自己有些卑鄙,但以贞婉这样的性格和他们之间的身份,他想过用种种方式让贞婉留在自己身边。
贞婉仍睡得安稳,眼睛已经消肿了,底下那处粉红得极其可爱,她的绒毛就那么几根,淡淡的,好像只是为了增添情趣一般存在,显得格外诱人。
闵胯下那根狰狞恐怖的男根,硬得吓人,内心的欲望越发强烈,咽了下口水,又想起她的一颦一笑和勇敢,立刻埋在她的两腿中间,张嘴将粉嫩含进了嘴里。
他肖想自己的亲妹妹,对她硬起来的那一刻就已经知道了结果,他会将贞婉永远留在身边,一同老去,并不后悔。
梦中的贞婉感到下体积聚了一股热,又酥又麻,一股爽感窜起集中在一起,她无意识地扬起下巴呻吟,两手摸索着抓紧了枕头。
“嗯……”贞婉下意识地小声呻吟,感觉到火一样的烫,逼得她不得不睁开眼睛,迷茫地看到了眼前的身影,终于意识到了什么,连忙用手去抵住闵越的头,“不要……”
那股被包裹着的强烈快感让贞婉几乎奔溃,她两脚卷起摩擦着床榻,花穴早已经湿润,被男人用湿热的口唇裹实了吸。
闵越知道她清醒了过来,手拉开她的双腿,不但不听她的话,反而加速了嘴巴的吮吸。最后,他用舌尖不停地顶她已经硬起的阴蒂,贞婉猛然拱起腰身,腹部抽搐着喷射了一股潮涌。
腥甜的味道液体全被闵越吞了进去,味道很淡,他邪恶地当着贞婉汗湿的目光舔了一下嘴角,然后伏下身体,托起她的后脑勺,深深地吻了下去。
高潮过后,贞婉后背都是汗,软绵无力地承受着闵越的吻,水声响起又黏糊起来。贞婉觉得有些羞耻,尝到了自己的味道,她真的觉得闵越太坏了。
短短的一天,她经历到了情欲的起伏,尝到了液体的腥甜,见识了闵越的侵略霸道,也承认了自己的眷恋。
闵越并不着急发泄自己的情欲,他怕吓到了贞婉。抱着躺回去,摸着她还在发汗的背,“还困吗?”
贞摇头,现下她怎么还睡得着,历经两次高潮,浑身懒洋洋的不想动,两脚都被对方夹在大腿里面动弹不得,又后知后觉的觉得羞了便推了推闵越,“热。”
“稍后就不热了。”闵越仍不肯松开。
贞婉拿他没办法,“刚刚你去哪里了?”
她虽睡得安稳,也感受不到一点动静,但确定闵越没有睡在身边。
闵越回答,“处理了些事情。”
“怎么还在忙。”贞婉以为他说的是工事,她依偎在男人怀里,突然想起一件事,“哎呀。”
“怎么了?”
贞婉这才想起来自己带过来的吃食,经此这一番折腾,结果全忘了。
闵越失笑,“是有些可惜,但……现在更好,不是吗?”
房间里只留下一支暖烛,纱幔铺满,南面开了些落地拉门,通风透气,隐约可以看到外面一些高出来的植物花草。
闵越放在她后背的手轻柔地抚摸着,贞婉被他摸得从后面酥软,人一旦放松了身心,就会变得无比的依赖。闵越单手搂着他,贞婉侧身靠着对方,额头上的伤没受到一丝影响,头枕在他的臂膀里面。
就这般安静地过着,头顶传来平缓的呼吸,贞婉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闵越的下巴,然后抬手轻轻地用指腹描绘着他的下颚线。
这个男人俊俏到无法形容,贞婉人被他冒出来的一点点胡渣刺到皮肤上,却软了心脏。
那句“有我在,别怕。”真的彻彻底底的安慰了她,肯定了她,不是因为别人,而是因为说这句话的是闵越。
她何德何能啊,让如此优秀的男子为她倾心,所以,亲兄妹也是可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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