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

作者：隙间の参宿七

　　10-5

　　“怎……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发出这样的声……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老剥削阶级之后的话语被一连串的惨叫堵在了喉咙里，因为他亲眼看见那可怜的家伙已经在自己的眼前，化作一堆白骨。

　　紫黑色的粘液逐渐从森森白骨之下慢慢流淌出来，那模样，简直和之前那奇怪的黑色污垢毫无区别。

　　这奇怪的粘液，就像是蚀母，但又有些许的不同，还泛着一丝丝奇异的紫色，就像是掺杂着危险的诱导因子，又像是蔓延在这黑色表面无数紫绀的血管。

　　但这致命的毒液显然不希望自己的受害者只有区区一人，仿佛是有了生命似的，这滩东西正在迅速变形，扩散，并向着那剥削阶级的脚底蔓延。它所接触的每一寸飞船的地板，都因为它嘶嘶作响，强刺激性的红色烟雾随着黑色液体的扩散猛然地升腾起来。

　　老板显然也认识到了这一点，几乎在意识到毒液会扩散的一瞬间，他就拔腿就跑，然而这毒液却瞬间变形，生长出一根蠕动的触手，迅速缠绕住了老板的脚踝。

　　这个人立即僵住了，液体迅速在他的衣服上溶解出一个大洞，紧接着并侵入了他的肌体，随后，这些粘稠的液体如同藤蔓一般生长起来，将它的猎物整个包裹起来，并消化吸收，很快，一副被咀嚼地干干净净的白骨便被它吐了出来，而这奇诡的生物的体积再次扩大了一倍。

　　随后，它溶穿地板，并紧接着穿透了飞船的四道气密隔仓，沿途将在飞船各个岗位上工作的人类吞噬殆尽。

　　总共只用了12分钟，“飞鱼丸”号上的200多名船员，无一幸存。

　　…… ……

　　“JAXA-MCC-0114-飞鱼丸！JAXA-MCC-0114-飞鱼丸！JAXA-MCC-0114-飞鱼丸！”

　　地月L2空域塔台见“飞鱼丸”号的应答机久久没有发回例行信号，立刻意识到有不对的情况发生。值班员立刻抓起话筒，呼叫飞鱼丸号。

　　只有死一般的沉默。

　　“空域中的飞船帮我叫一下，JAXA MCC-0114-飞鱼丸我叫不到他了。”

　　“JMCC-0114，L2叫你，JMCC-0114L2叫，收到请回话！”

　　一时间，应急频道中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呼叫声，然而，飞鱼丸号的信号似乎彻底地在整片空域中消失了。

　　…… ……

　　CAFT CO-172 “溏阴”号轻型护卫舰慢慢接近飞鱼丸号的舰体。此时，地月拉格朗日L2点中心轨道正好处于月球的阴影区，巨大的船身上本应该透出灯光，但此时却是漆黑一片。溏阴号点燃RCS，缓慢接近这艘已经死亡的驳船，灼热耀眼的氙气探照灯被点亮，逐渐照亮了漆黑的船体，此时透过肉眼，船员们终于能够看到这艘巨大的驳船的惨状了：

　　船身各处被溶出数个巨大的洞，可以清晰地看到里面精细的结构，但电线和液压管已经被齐茬切断，偶尔有短路的电光闪烁，液压油洒在太空中，形成了一个个细小的油珠。

　　但这并非最诡异的地方。

　　此时此刻，无数如同诡异的萤火虫一般的小点正在整个驳船的残骸中四下翻飞，仿佛他们也是有生命的一般。

　　“生命迹象检监测，使用生命监测装置，检查是否有幸存者存在。”

　　“已经检查过了，没有高级有机生命体存在的迹象，很显然……他们……全完了。”

　　“这样啊……登船组，准备EVA，至少要把他们的遗体拿回来，等等……那些像是虫子的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但我十分肯定它们一定不是活着的东西。至少不是我们所能认知的生命。”

　　“艹！EVA组，停止作业准备，待命。后退四，左满舵，远离！原理！”

　　“后退四，满舵左，确认！”

　　“你的意思是？”

　　“我们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如果就是它们弄沉了那艘船的话，那么如果我们过分接近它的话……我们可能也会遭到和他们一样的命运！面对这种东西，显然应该交给专业防化人员进行样本提取，然后交分析实验室进行分析——等等，发生了什么？”

　　突然之间，那艘已经死亡的驳船尾部的9个巨型喷口，居然在同一时间爆发出橙色的光焰——那根本不像是一艘低速的驳船能够喷射出的尾焰！

　　驳船的速度肉眼可见地提升，随后它以不可思议的高速脱离了地月L2点晕轨道，直朝着月球的背面撞了过去！

　　“轰！”

　　几乎一瞬间，那艘重达四十万吨的超级驳船便猛烈地砸在了月球背面的一片山地中，几千吨聚变燃料殉爆产生了一个巨大的火球，绽放在漆黑一片的宇宙中，短暂地为这片黑暗的空间带来了日出。

　　光芒很快便消散了，月球毕竟是月球，这个几万亿亿吨的大家伙可不会因为这艘船的坠毁而改变多大的轨道——

　　人们本来是这么认为的。

　　…… ……

　　叶天璇想停下来仔细梳理一下，但她发觉周围的一切都停止了，回忆被暂停了。叶天璇下意识的观察着周围，随后她意识到，自己正身处与一个亚空间，一个充斥着有关张心若的回忆的特殊场所。

　　“这个空间中具象化的回忆，应该就是夜祚平给我注入的他自己臆想中的张心若了吧。嘁，想用这种方式让人爱上他，真是恶心。但话说回来，这份记忆的真实性倒是有保障。而且，我为什么被暗蚀者拖入这个记忆空间，而不是其他什么对暗蚀者更有利的地方呢？也许这份记忆会包含某种答案吧，看看无妨，我也没有别的线索了。”

　　既然这个空间的记忆是自己所有的，那自己应该能某种程度上操纵这份记忆的读取，快进和倒带应该都没问题，叶天璇试了试，果然如此，叶天璇拨弄起记忆。

　　叶天璇将记忆跳转到张心若的童年时期。果然，如她所知的，张心若在幼年遭遇过红雾事件。目睹了身边人死亡惨状的她从此便立志消灭暗蚀。她高中时期便进入了军校体系，开始军事训练。在其母亲张文敏对其进行虚相核心植入后觉醒了能力，此后便频繁地参与对暗蚀的作战。而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张心若与夜祚平竟然是青梅竹马的关系，他们自幼便熟悉，经历也大致相似，夜祚平在后来觉醒了量子能力，成为了人类宝贵的战力之一。他们与几位初期的灵能使一同组建了人类第一支灵能小队——“黎明”。而他们二人正处青春期时，也许是当时暗蚀来临的氛围所致，二人产生了情愫。但是鉴于他们早就熟悉了，所以更像是老夫老妻，比起毛头小子要成熟得多，根本不耽误战斗。且他们的能力都是A级，在那个对暗蚀手段缺乏的情况下，他们无愧于人类最强战力之名。

　　这是张心若较早的回忆了。叶天璇是一边将记忆倒带着观看一边梳理着故事。但是作为记忆的观看者，倒带时的那种时空倒流的感觉属实让人有点不适，叶天璇了解了大致情况，张心若经历的大多还是灵能战士的训练以及常规任务，同时也在协助科研所研究灵能科技与暗蚀，这部分就与历史书上的大同小异。叶天璇对这部分烂熟于心，干脆一个快进，跳到了后面的记忆。

　　记忆快进难免让人头晕眼花。叶天璇再次睁开眼时，发现张心若已经走在熙熙攘攘的商业街上，身旁跟着的正是夜祚平。

　　“他们放假了？”叶天璇想着。霎时间，一串数字闪过她的脑海。“7月25号…这是什么…”她看了一眼街上的广告显示屏，日期正是7月25日！叶天璇瞬间意识到，自己对于这份记忆的理解，绝不是以夜祚平这个旁观者视角下的那么粗糙。夜祚平只记得和张心若能够见着面时发生的某些事情，而他看不到的张心若则在记忆播放中十分模糊乃至完全断片。可是叶天璇却清楚张心若身上发生的细节，这不是某种巧合或是记忆潜意识，有种神秘的感觉在牵引着她。

　　“那，想点夜祚平不可能知道的细节…比如，张心若镜头的内衣颜色，我觉得，是蓝白条！”叶天璇快进记忆查看，果然如此。叶天璇知道，这是张心若头一回穿蓝白条，所以准备了很久，心里还是有点忐忑。

　　提到一件物品，连当时的心里也瞬间浮现，这已经不是单纯的观看回忆所能达到的了。叶天璇紧紧地闭起双眼，试着从中就的脑海中翻出张心若的蛛丝马迹。刹那间，她的眼前浮现起一幕幕熟悉的场景，她站在军校的训练场上，老兵们好奇的俯视着这名初中生，她站在实验室里，手里的报告还没给妈妈看过，她站在暗蚀发生的沙漠，手中剑刃的尚且温着手汗……不对，这绝对不对！叶天璇突然一惊，睁开了眼睛。记忆世界还暂停着。

　　自己与张心若，有某种量子层面的连结。这是她唯一能够想到的。她以某种形式继承了张心若的记忆，而记忆则会保存在量子概念上的“灵魂”中，也就是说，自己得到了张心若的灵魂。或者说，自己的灵魂就是建立在张心若的基础之上，只不过前者一直没有被唤起。这样来看，这种现象岂不是可以看做“转世”？

　　一瞬间闪过叶天璇脑海的，是“自由意志”。自己的意志究竟是自己的，还是张心若的？亦或者是夜祚平的？但这些在现在看来，也许不那么重要了。自己的意志无论来自于谁，都是独立的。她不受任何人的桎梏。再者，如果说人是其社会关系的总和的话，张心若的社会关系也与自己的完全不同，自己所知所感的一切，都在诉说着叶天璇这个身份。同时，自己也是那个开创着未来的人，过去已定，而未来在自己手中，弦神的各位也好，人类也好，都需要自己的努力，这才是叶天璇珍重自己存在的理由。叶天璇收回思绪，再次看向回忆。

　　突然，张心若的寻呼机突然响起：暗蚀事件爆发，灵能使紧急召回！

　　“果然，这一天印象这么深刻，原来是准备好久的约会泡汤了啊！”张心若抱紧夜祚平，发动空间能力，传送回了基地，他们与其他小队成员一起跑上了一架样子有些熟悉的载具。“啊！那是，早期的运输机！真怀念啊。”运输机垂直起飞，叶天璇瞬间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推背感，眼前的景色甚至快到模糊，不到五分钟，飞船便减速，到达了目的地上空。叶天璇往下一看，不过是只小暗蚀者罢了。运输机舱门打开，张心若第一个冲下飞船。与此同时，数十架飞船也陆续赶来。飞船上的夜祚平洒出密集的光弹从高空支援，而张心若手起刀落，一道白光闪过，张心若已然传送回了飞船上，暗蚀者摇摇晃晃的变成了一摊泥，一旁的夜祚平还在疯狂输出。“喂喂，注意补刀啊！小心它用个假心脏骗过你什么的。”

　　“没事的，毕竟有你在嘛！”张心若俏皮地拍了一下夜祚平的肩膀。

　　此时，暗蚀者几乎完全失去形态，暗蚀核心的碎片依稀可见。

　　“好了，拿装备吧。这次估计能采集的不多。”灵能使们穿上了防护服，带上了形状各异的蚀母采集工具和密封箱。

　　“阿姨的研究顺利吗？她最近要的暗蚀者残躯越来越多了哦。我看都没那么多暗蚀者供她研究了。”夜祚平口中的那人正是张文敏院士，张心若的母亲。

　　“顺利那还是顺利的啦！但是越研究越难，要的材料也越多……我们的研究正在蒸蒸日上！”

　　能力者们为了保护采集装备，纷纷采用索降。一大群人围上了暗蚀者残骸，在其消失之前赶紧往密封箱里装。夜祚平也冲过去，哼哧哼哧地操弄着仪器。

　　“喂，张心若，别光站着啊！”

　　“哦？我已经装满了。”张心若拍了拍密封箱，她用了空间能力，将蚀母直接传送进箱子里。“还有啊，你以后可得改口，别叫阿姨了，叫妈！”张心若绯红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小恶魔般的微笑。

　　“啊…...什么啊！”夜祚平一下子羞红了脸，赶紧低下头去干活。“改口什么的，打完仗我就改！”

　　“别立这种flag呀！”

　　叶天璇不想看自己最讨厌的人和自己的素体这样的打情骂俏，赶快吧这一段给跳了过去。但她很快就发现，在这份张心若的记忆之中有一个瞬间，记忆极其地深刻。

　　叶天璇好奇地把进度条拉到了那个位置。

　　但是流转的世界恢复正常时间流逝速度时，她却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 ……

　　等等，这很不对吧！！！！！

　　此时的这间房间里点着温和而又暧昧的灯光，眼前那个男人发达的胸肌清晰可见。而身上传来的凉飕飕的触感，显然暗示着现在记忆空间的主人——张心若，正一丝不挂！

　　不仅如此，此时的她竟然和夜祚平正十指相扣，夜祚平几乎是直直地欺身压在她身上！

　　这个家伙居然还用叶天璇从来没有听过的温和语气说着“可能会稍微有点疼，放心，不会有事的……”简直在叶天璇的耳朵里听着就像是吴签的那句著名的“Word很大，你忍一下。”

　　……夜祚平罪不当此，起码这个时候张心若应该已经成年了，而且夜祚平至少感情上的专一叶天璇是知道的。

　　这奇妙的架势，加上记忆空间的主人口中不断传出的嘤咛，还有那逐渐逼近两腿之间的温热……按照叶天璇生日那天的经历……再过差不多二十秒恐怕就是瞬间的刺痛了……

　　“dame！！！！”此时附身在张心若身上的叶天璇血压已经爆炸了，“我都在看些什么！不能看不能看这个不能看！”，叶天璇赶紧把进度条往后拉了快两个月。我要是真的看下去了……齐天显……我对不起你！！！

　　夜祚平，你对我的素体干了些什么啊！

　　再快进了一段小打小闹记忆，叶天璇突然感受到了不安。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

　　“唔，快进多了吗？这是在太空？”叶天璇发觉周围的气息很凝重。

　　“张心若，暗蚀者0199 号确认生成在大气层外，按量级算可达到S级，其实力非同小可！热核武器对其无效，推测其有特殊的性质，请优先保证安全！”

　　“这是……”叶天璇想起了那场战斗，暗蚀者0199，夺走了张心若鲜活的生命。

　　“这是记忆的结尾吗……？真是短暂…暗蚀者0199……”

　　“这是我们的宿命。”远处一个黑影讲话了，准确的说，是利用某种力量来传递信息。“如果我注定要和叶家人打个你死我活的话…来试试看吧！刚才，我已经展示了，作为一名真正的暗蚀者应有的能力——摧毁能量！这是建立在暗蚀者足够实力之上表现的特质，我们会将这个空间的能量直接抹去，即便是核弹头也照吃不误。这种情况下，也只有能力才能对付我们，可是，你有这个实力吗？”

　　黑影瞬间一闪，贴到了直接面前不远处，叶天璇以战士的本能向前斩出空间刃，但是距离却短了一截——自己现在用的是张心若的身体，能力与弦神自然没法比。

　　但问题是，这一刀到底是张心若挥的，还是自己挥的？

　　黑影在近距离下渐渐显现出了原貌，那是一个人形暗蚀者，汹涌的混沌随着蚀母在它身边涌动，人形与其他暗蚀者一样，黑乎乎的，而身上似乎还罩了一件长袍。

　　“这就是暗蚀者0199，不仅实力强大，而且还拥有非一般的智力。”0199的灵不禁让叶天璇想起了夜祚平，同样都是恐怖的敌人，难怪经验不足的张心若会……

　　“我们攻击的时候，会张开部分暗物质壳层，这时候能量毁灭的效果会大幅降低。换言之，你只有这个机会才能直取我们的暗蚀核心，否则单论消耗战，能力者是必败的。”

　　“神神叨叨的，真像那个死夜祚平。”叶天璇咕哝着：“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件事？”

　　“因为这是你应该知道的——张心若用命换来的信息……”

　　“？？！！！”

　　霎时间，0199已经发起了突袭。一层层蚀母迅速飘散在它的周围，在交替遮掩的蚀母后，闪出一道寒光，一块晶体状的利器刺向叶天璇的胸口，叶天璇急忙闪开，战斗开始了。

　　叶天璇尽可能拉远与0199 的距离，她没有看清刚才的攻击，那飞过来的究竟是什么东西？而此时，0199已经收回了武器，漂浮的蚀母飞回它的身上。叶天璇明白，这是0199绝大的优势所在。以张心若的实力，想要击破防御状态下的0199是极其危险的，空间刃虽然能够无视防御一刀两断，可是如果没有击中暗蚀核心，单纯的斩击蚀母作用不大，反而因为与暗蚀者距离太近而受到大量混沌压制。而一旦自己贸然接近它，战斗的主动权便交给了0199。

　　此时叶天璇想起了一个人——夜祚平。此时尚未叛变的夜祚平一定会利用自己的能力帮助张心若定位暗蚀者的核心吧，可惜此时此刻，他没能过来。

　　以及，0199所说的话，仿佛不应该对历史中的张心若说，而且，自己居然可以自由的操纵张心若的身体…这背后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些问题，只能等这个暗蚀者完蛋之后再去思考了，就像当年的张心若一样，纵使这是绝境……”

　　无论如何，张心若攻击暗蚀者的手段只有一个，那就是近距离的空间斩！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叶天璇一个闪现，冲向了0199。

　　“终于肯动手了？来吧！”0199也顺势拉开距离，叶天璇知道，它在等待自己的破绽。但来不及多想，叶天璇发动了第二次闪现，此时的距离已经十分接近自己的攻击范围，但还是差点…0199还在后退。

　　“果然，如此习惯连闪的你，很难适应这具身体呢！接招！凌煌“鹰闪爆破”！”0199的防御壳层瞬间炸开，胸中的暗蚀核心露出了荧荧幽光，而叶天璇还未回过神，那颗“暗蚀核心”就宛如一枚火箭一般，带着一道闪亮的尾焰刺向叶天璇。叶天璇下意识地想瞬移，但却发现，自己的技能在CD！“不是吧！平时骚操作玩惯了，这回居然要浪死了！在记忆空间如果死了，估计我的意识就会在这里消散掉，现实中我的人就和真死了没什么区别了！”

　　叶天璇此时有些绝望了，她能做的只有一件事，向前砍出空间刃。“嘭！”一声闷响，张心若的剑竟直接砍到了飞来的核心上，叶天璇只觉得膀子要被震麻了。核心被微微弹开，随后爆发出强烈的冲击波，将叶天璇吹飞。

　　“呜啊！”尽管能量爆发还是很剧烈，但叶天璇阴差阳错的捡回了一条命，这次，她终于看清了，0199真正的武器——一把链锤，锤头正是那块核心，而连接锤头的锁链则如同液体一般不停地闪着波光，看来是用自身能力形成的。

　　“那么这家伙和那夜祚平一样，使用自己的暗蚀核心当武器？不对……”0199的胸前还有一块结晶在闪烁，这才是它的心脏。看来它的武器材质非常特殊。

　　0199在攻击结束后，又不慌不忙的收回壳层与结晶链锤。叶天璇注意到链锤的锁链融入了它的身体。链锤距离能有多长？就刚才的交手来看，是要大于百米的。而自己的攻击距离，叶天璇估算，能有效压制暗蚀者的距离有五十米。而在这宇宙中，如果没有专门的能力加持，能力者判断距离是比较困难的一件事，此时的张心若面对0199强大的混沌干扰，测距能力效率很低下。可是对于暗蚀者来说，它们拥有对周围混沌的感应，不管在哪里都能准确索敌。

　　“战术，仍然是…突袭。在远于一百米的距离对它发动闪现，进入到它50米范围，然后尽可能爆发杀伤……”

　　叶天璇一言不发地接近0199。她尽可能的估算着距离，向前小步伐闪现，0199也在不断后撤，但还是叶天璇追的更快些。两百米，一百五十米，一百三十米……叶天璇突然爆发，发动了一次远距离闪现，但是仍然没有闪进它五十米的距离。

　　“同样的招数，你还想吃第二遍吗？凌刃！”0199毫不留情的炸出核心，直奔叶天璇而来。

　　“嘿，你上当了！”就在结晶要击中叶天璇的时候，叶天璇居然再一次发动了闪现，闪过了核心。“你之所以要在攻击后把核心收回，实际上是为了蓄力吧！但是我看你这蓄力一击尾大难掉，一旦打空很难做出什么反击。所以我故意留了一手。你要知道，对于我来说，一次闪现的距离越短，CD也就越快，所以我早就做好了闪避你攻击的准备。现在，你就看我表演吧！”

　　蓄力击的爆炸在叶天璇身后炸响，而叶天璇早就向前冲去。又一次闪现，叶天璇这次几乎贴脸0199！“还没完呢！听斩“阴斩不闻”！”那枚结晶锤头迅速向0199飞来，而自己正暴露背部。叶天璇只能紧急闪避躲开。

　　“哈哈哈！这样一来，我就收回了我的结晶，而你的紧急闪避已经消耗掉了，那么就在你技能CD的时候，吃下我的蓄力击吧！”暗物质壳层轰然炸开，即便处在真空中，叶天璇也能感受到属于空间的震动。核心在0199胸前爆闪出一道光，结晶向叶天璇直直冲去。

　　“你还不明白吗？当我接近你半径五十米的时候，我就已经赢了……”叶天璇向前奋力斩出一道半径五十米的空间刃，绚丽的银华犹如湖水的波纹一般飘荡在空中。0199的武器，连同她的核心，一同被斩碎了。“我的速度，即使是夜祚平也跟不上，你为何敢在我面前这么直截了当的攻击？况且，你的蓄力击需要你的暗蚀核心来充能，攻击发出的时候又不能拐弯。这样一来，你的暗蚀核心、你的武器和我就呈三点一线，我正好可以一刀拿下。好了，如果你还有气的话，就给我解释解释这场战斗是怎么回事。如果没气的话……”

　　“嘿嘿嘿……”叶天璇耳边突然传来了清脆的响声。这与之前听到的0199 的声音不同，但叶天璇确定，这是0199真正的声音。

　　“这是一场试炼…这是你作为未来的能力者，与封闭了许久的我，借由历史的一次对决。你战胜了我，那么我就可以告诉你啦……”

　　“喂，告诉什么？0199，你是不是就是把我抓入记忆空间的幕后主使？”

　　“是的，我一直封闭在你的身体里。在最近，我收到了一个讯号。于是我便找了个空子，将你拖入一个自制的空间。当然，至于为什么是记忆空间，纯属是因为我就地取材啦！不过看样子，这好像帮到了你哦，也很好嘛！”

　　“至于刚才这场与历史不符合的战斗，这部分是记忆空间的出口，所以没法完全按照原本的记忆内容来设置，也是情有可原的吧！”

　　“切，你的阴谋就到此为止了？我看你现在还精神的很，你到底死了没有？”

　　“我~还~没~有~死~哦~”0199 的声音越发清晰，音色也产生了微妙的变化：“咱~们~见~一~面~吧~”

　　叶天璇突然感到，记忆空间正在崩塌，顿时，她的头痛了起来。

　　…… ……

　　…… ……

　　驳船的残骸处。

　　硕大的驳船已经在猛烈的撞击和随后的大爆炸中化为了无数细碎的金属碎片，而如此巨大的造物的高速撞击在月球表面留下了一个直径接近二十公里的一个巨大的陨石坑

　　而那滩黑色的液体依旧存在着，它甚至还在变形，扭曲，细碎的月尘逐渐地与它混合，将那仿佛活着的液体渲染成了如同月光一般的银色。随后，液体以惊人的速度开始重新组合，最终凝结成了人类的模样——

　　如同月光一般苍白的皮肤，纤细的手指，以及妖艳的赤与白色的眸子，着如彼岸花一般的衣裙，致命的双子，在白色的星球上诞生，她们比月色更美，但也比月色更冰冷。

　　刚刚诞生的双子，没有像一般的暗蚀者们一般，急忙地寻找着可以吞噬的生灵，也并非急于构建自己的事件视界。

　　她们开始从另一个地方，积蓄足以让自己进化所需要的能源。

　　…… ……

　　由于两个暗蚀者一直处于完全静默状态，他们的存在对于地广人稀的月球背面来说，完全不可察觉，而且她们又在第一时间远离了诞生处，前来调查的CAFT队员也未能发现他们的踪迹。甚至CAFT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事件检测卫星网络都未能发现他们——很显然，运行在近地轨道上的卫星可从来没有将观察的眼睛对准月球过。而CAFT的队员也未能从陨石坑中，找到溏阴号船员所报告的黑色胶状物，只有邵陵提出了一个有关那玩意是蚀母的假说，但因为证据已经小时，邵陵也没有去月球亲自调查。

　　至此，调查进入了僵局。

　　但暗蚀者诞生的最初48小时，就这样被浪费了。

　　这次几乎完全没有任何显性现象的暗蚀事件，最终被秋分太空城上的几个天文学家发现了。他们发现，月球的角直径比计算值大了15%，这让他们瞬间入了懵逼状态。本来如果是在地球上的话，月球变大了这种事很快就会在天文学界引爆一颗重磅炸弹，但地球现在已经几乎无人居住，而由于太空城轨道和月球相对关系的缘故，月球的视觉大小发生明显改变也属于正常现象，但是……现在……

　　“不对！一定是仪器的问题，重新测量！”

　　再一次地，用经过精确校准的望远镜对准了月球。

　　测量结果依旧一致。

　　天文学家们联系了其他太空城上的天文学家，用其他的天文观测手段进行了测量，并最终得出了一个惊人的事实！

　　月球的速度正在急剧下降，地月距离则在快速缩短，照着个趋势，月球将会在3天22小时内撞击地球！

　　很快，位于地月L2点的塔台证实了地月距离缩小这个事实——随着月球轨道的变动，L2点的卫星群跟不上月球运动的速度，开始脱离原本的轨道，很快便成了拖在月球尾巴后边的一串稀稀拉拉的太空物体。

　　消息一出，全世界哗然。

　　如果月球撞击地球，那必然是一场末日天劫，即使是太空城也无法完全幸免：月球会严重影响太空城的轨道，极大增加了碰撞事故发生的风险，更严重的是——如果地月真的发生碰撞，喷射出的熔岩和碎片将会布满整个地月空间，就连太空城也无法避免地会被密密麻麻的碎屑全部击毁！

　　IAFC立即启动了全世界紧急状态。

　　…… ……

　　10-6

　　“全频应急广播，全频应急广播，月球已经进入坠落轨道，现在宣布全世界进入紧急状态，启动紧急预案……不对……没有紧急预案……总之，所有战斗人员检查太空战装备，立即集结，通信上跳无线电频率FM220MHZ，中微子频235，所有战舰出站，重复，所有战舰出站，停止一切生产作业活动，停止一切生产作业活动，无关人员请遵循工作人员指示，就近进入避难所，所有太空城20分钟后开始最高速度执行规避机动，并进行逃逸轨道加速，地球人员准备撤离，准备撤离！”

　　“得了，出大事了，兄弟们，准备干活了。”齐天显听到广播后，立即如同弹簧一般弹起。

　　刚刚才开始修整的弦神们还没有休息多久，便不得不马上开始新的战斗。匆匆离开舒适的离心重力环区，十一个弦神迅速前往位于正十二面体号前半段最深处的作战指挥中心（CIC）集结。

　　“正十二面体号准备启航，内部城市基础设施进入封闭保护状态，请全舰人员注意，请离开离心重力区，就近进入乘员舱中，离心环开始刹车，角动量回收开始，超量子涡环动量反作用轮状态良好，成员作战状态确认？”

　　齐天旻正有条不紊地进行指挥，这艘长达几十公里的巨型战舰，需要在十几分钟内，完成从灵能使们的温馨家园到有史以来人类建造过的最致命的战争机器的转变，这看似很困难，但正十二面体毕竟是为了这种情况而设计的，即使战舰正处于极限情况的高压战，也可以保证内部人员的安全。

　　“确认离心环已清空，主引擎状态良好，超量子涡环反作用轮卸力开始！”

　　几乎瞬间，正十二面体号的最前部和最后部两个相反的位置的小喷口喷射出炽热的蓝紫色火焰，正十二面体号开始缓缓地旋转，并将船头对准了月球的侧面。

　　“十二冠还在工作吗？”夜瞬戳了戳齐天显，担心地问。“毕竟叶天璇她……现在不在这个宇宙中，我感觉……问题可能有点大。”

　　“没关系的，十二冠中，叶天璇的那个节点依旧状态良好，这至少证明了叶天璇现在没事，这也意味着十二个弦神之间的能量和能力共享网络没什么问题，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那就好，至于叶天璇她……只能祈求她赶紧解决那个问题回来了。”

　　“武器系统检查完成，护盾系统检查完成，质量效应驱动器状态良好，电容已充满，10秒后开始进行亚光速跃迁，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亚光速跃迁，启动！”

　　几乎在这一瞬间，正十二面体号全船的灯光闪了一下——并变得昏暗了很多。因为亚光速跃迁需要很多的资源，当正十二面体号进入跃迁状态时候，几乎除了跃迁系统和防御系统之外，任何其他的系统都只能完全关闭。

　　亚光速跃迁，是人类伟大的科技成就，是最先进的宇航动力：质量效应驱动器的独有能力。尽管让舰船超越光速的技术依旧没有诞生，但全功率运行的质量效应驱动器已经可以让飞船达到95%光速的极速，其原理其实和曲率引擎差不多，即负引力物质能够使空间扩张，当其处于翻转态时，这种效应极其明显，只要压缩舰船前方的空间，扩张舰船后方的空间，就可以无视牛顿第二定律，强力地推动舰船进行位移，同时被无视的还有相对论，这让舰船得以在没有时间膨胀的情况下达到接近甚至远远超过光速的性能。只是目前为止，人类能够控制的能源都没有那么高的能量密度，来驱动质量效应驱动器，因此高亚光速已是极限。

　　正十二面体号还没有达到极速，便已经匆匆减速，此时，这艘战舰差不多的是在月球的10000km环绕轨道上，在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月球的背面。还有其他的质量效应战舰到达了预定地点。这个地方总让人觉得很安静，仿佛这个巨大的球体并非处在一条坠落轨道上。月球背面也没有什么明显的异样。大部分战舰还在准备加速，正十二面体等质量效应战舰是第一排赶来的战舰。

　　“释放侦查无人机，开启定向扫描装置，确认情况！”

　　“检测到月球有大约0.0002米每二次方秒的切向加速度，轨道速度正在衰减，预期撞击时间提前！” 在检查了月球的轨道数据之后，夏沐春汇报道。“正在分析受力点，力线过质心，无附加力矩，确认异常受力点方程，方程已给出。”

　　“释放作战扫描探针，检测异常点状态！”

　　“异常点检测到微弱的暗蚀反应……已经确认……定位……信号确认……目标已识别。上传目标模式至指挥中心。”

　　随着目标模式信息上传完毕，已经可以确认目标的形态。现在，那个造成月球轨道速度降低的元凶的模样已经被清晰地投射在了屏幕上。

　　“暗蚀指数爆表了，那是什么东西？”齐天旻看了一眼仪表，惊叫道。“蚀母？这团奇奇怪怪的黑胶是什么玩意？不对……那里边的是……女孩子？”

　　“那是暗蚀者。”沈湘琴冷静地说。“形态已经确认。”

　　“等下……能造出这么大规模的灾难的暗蚀者……居然是个女孩子的模样？两个……？不对……为什么她们没有构建事件视界呢？零螶？你知道吗？”

　　此时的零螶还没有结束观察期，事实上是被囚禁着，但她依旧十分乐意帮助弦神们解答这个问题。“事件视界的构筑需要相当多的能量，但显然现在她们已经把全部的能量用在了推动整个月球之上了，应该不太可能再有多余的能量来构建事件视界了。这样的话……可能她们的防御力会大打折扣。”

　　“已经确认本次暗蚀事件的等级为S++级，天呐，这个强度是前所未有的，难道说……随着人类抵抗力量的增强，暗蚀者的力量也会对应增强吗？”夜瞬问零螶。

　　零螶摇摇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按照我的记忆，我们这些暗蚀者基本上全都是从一个叫太虚的维度来的——请原谅我用这样一个词来形容那个完全由熵组成的维度。那边会有多少暗蚀者，我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的是，我之所以能够存在，就是因为我的暗蚀核心是太虚那个空间在本宇宙空间内的投影，当能量从周围向我流动的时候，就会流向太虚，然后被“摧毁”……算了可能很难说这事情，总之暗蚀者的意识和力量都是在这个流动中产生的，很难说这样的存在，他的强度会和人类文明挂钩。相反根据我的记忆，似乎有很多的文明在刚刚诞生不久便因为暗蚀直接夭折，人类文明能在发展到这个程度的时候才碰上暗蚀其实算是一种幸运。”

　　“所以，看起来只是单纯的我们的运气不好罢了。不过，既然我们是弦神，那么无论来多少个暗蚀者，我们都得奉陪到底。”沈湘琴道。

　　“对了，你说的太虚……究竟什么样子啊？”夜瞬好奇地问。

　　“我也很难说清楚——在那个维度，时间和空间是无法区分的，而且，你可以说它是零维空间，也可以说他是十二维空间——按照我的印象，宇宙的各个维度是层层嵌套的，就像是三维空间包含二维空间，二维空间包含一维空间，十二维宇宙是最大的宇宙，最高的维度——但它同时也是最低的维度，最小的宇宙——总之，那是宇宙的一个临界状态，我记得有个说法是过去即未来，开始即结束，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宇宙的分层和循环吗？原来你们看到的宇宙，是这样子的吗？”沈湘琴摸着下巴，说道。“那么，弦神和暗蚀者……难道说……”

　　“不管怎么说，先想想办法干她一炮，看看她们是什么反应再说，既然零螶是可以交流的话……那么她们没准也能交流？”

　　…… ……

　　“事情开始变得有趣起来了，那群一天到晚蹲在太空城的缩头乌龟们总算遭到制裁了！神明亲自向那群虫豸降下的启示录，将会彻底地将整个人类文明摧毁！这种天体级的灾难，弦神们是无论如何都无法阻止的了！弦神们，你们看啊，还没等你们实现所谓消灭暗蚀的使命，你们所要守护的东西，就全都完蛋了！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会儿，他们就彻底没用了！他们一直以来积累的东西！全部木大！哈哈哈哈！！！而且，没了叶天璇的他们是不完整的，这下子，他们就彻底翻不出什么浪花了哈哈哈哈哈！”

　　当收到月球即将坠落的情报时，一开始希拉斯还愣了一下，随后而来的便是癫狂一般的极度亢奋。尽管这次被CAFT宣布为第九次大浩劫的事件并没有他的参与，但听闻了目前的情报之后，他对整个地月系的毁灭和人类的彻底消失充满了信心。

　　随后，他凑近正在处理文件的宇文真颜，捏住宇文真颜的下巴。“你说是吧，宇文真颜？那群家伙可都要完蛋了？你开心不？”

　　宇文真颜一脸恐惧。

　　“所以说，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夜祚平一脸不耐烦地问。“没有打算就给我安静点，别打扰我。”

　　“我还真没啥打算，神明大人他自有安排，我们无论做什么，也不过是弄巧成拙而已。即使这种级别的灾难，也无法完全根除人类，地球毁灭之后，人类文明的残留将会成为完全的太空文明，而我们必须组建一只强大的太空舰队，以彻底肃清他们残余在太空的力量。第一批组建的舰队，将由两百艘旗舰，2000艘以上的战列舰，还有8000艘以上的巡洋舰组成。”

　　“你疯了？现在到底是谁在肃清谁？就算地球毁灭了，但太空舰队起码能够幸存大半，你这一张口就是一万艘战舰，妈的我们神谕现在的成员数还不到两百，就算我们这两百人全都是蛋人也开不了一万艘船啊，你当是玩星战前夜吗？人工智能？算了吧，我们哪有什么人工智能技术？而且人类现在的全部武装力量也没有1000艘战舰这种级别，10000艘？你就算是把冥王星给榨干了也造不出来。”宇文真颜认真的说。

　　“你放心，我自有办法。你恐怕不信，我已经打造出了一支在全宇宙都能横着走的庞大武装，他已经远远地超出了所有人类舰队总和。”希拉斯微妙地笑了。“那一万艘战舰，已经制造完毕，随时可以调动——用我的意志！”

　　“随你，反正我们这个破烂组织从成立开始就一直在各种送人头白给，不差你再白给一次。”夜祚平相当不满地说。

　　“不过……组织起这样一只舰队，对于我么办来说，确实有那么一点困难。但这对于我们来说是必须的行动，因为要启动【仪式】，必须以鲜血为神明献上最为神圣的祭品，这样——神，才会降临这个世界，将终末的誓约引入这个世界。”

　　“你是说……”

　　“想要捕获我们所必须的祭品，那就必须拥有足够阻击人类全部太空力量的至高武力。我的猎物，就在三万六千公里的高空。”

　　…… ……

小说相关章节：暗蚀•血色狂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