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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酒剑行离恨楼】(第二卷 11-15)
作者:禹yuyu
写在前面:
恳求转载的同好分章转载,这样读者可以看到笔者在章节名上的小巧思。 笔者细碎的前言又来了:
本次更新继续讲述两人的甜蜜修炼及又一次下山历练的故事,以补偿后续更新中将被大肆伤害的两位主角。
此书纯为爱发电,绝不盈利。
从下一更内容开始,会开始进入快节奏的武戏、文戏、性戏连击,会有部分lv情节,
在此再次请不接受任何lv内容的读者,避雷此书,以免被笔者伤害到。 笔者信奉契诃夫的理论,因此大埋伏笔,在未来,笔者会尽力让每一把枪都响得见人血。
万望喜欢本文的读者点赞,并于评论区给予您宝贵的建议,这对笔者这名新手来说十分有用。
不论是夸赞还是辱骂,笔者都会认真回复。
最后,祝您读得愉快。
【第十一章:一张白纸】
"三位一体"修炼已成,我们计划第二天便去找楼主复命。
正好今日还有些空闲,我与离恨烟便怀着一种即将揭开最终谜底的、充满了好奇与期待的复杂心情,翻开了那本《玉女忘情录》的最后一页。
然后,我们都愣住了。
一张白纸?
上面什么也没有。
没有充满了玄奥与哲思的精髓总纲,也没有充满了极致淫靡与诱惑的全新姿态,只有一片足以让任何充满了期待的读者都为之彻底崩溃的、干净的空白。 "这……这是什么意思?"我看着那片刺眼的空白,我的心中充满了,一种被作者恶意"断更"了的无尽茫然与一丝难以言喻的愤怒。
"难道……难道是,我们拿到的是一本残卷?"烟儿也同样是一脸的困惑。 我们想了一整个晚上,将之前所有的章节、所有的文字、所有的图画,都在脑海中反反复复地过了不下数百遍。我们试图从那字里行间,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与这最后的"空白"相关的蛛丝马迹。
但我们失败了。
"唉……想不通,就不想了!"烟儿那张本是充满了困惑的娇媚脸庞上,突然浮现出了一抹充满了"破罐子破摔"意味的狡黠笑意。
她像一只柔韧的、也最充满了诱惑的灵蛇般,缓缓地缠绕上了我的身体。 "……剑行,夜已经深了……"她在我耳边吹了一口湿润又勾魂摄魄的兰花般的气息,"……我们干脆做一发睡觉吧!"
第二天,我们再次来到了那威严的正殿,楼主鲁聃与师母冷月,早已等候在那里。
我们将关于那"一张白纸"的困惑,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们。
鲁聃对此不置可否。
他只是看着我们,那双如同深渊般的眼眸中,闪过了一丝充满了"孺子可教"的高深莫测的笑意。
他没有直接回答我们的问题,而是缓缓地将目光落在了烟儿的身上。
"离恨烟,"他缓缓开口,那声音充满了一种足以洞察人心的无上威严,"……最近的修炼,我不问成败。我只问你,有何得失?"
又是这个问题。
烟儿早已不再是那个初出茅庐、不谙世事的少女。
她对着楼主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缓缓地将她这几日来所有的感悟、所有的变化,都娓娓道来。
"……回禀师父,"她的声音清脆而又充满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自信与坚定,"……弟子以为,此番修炼,弟子失大于得。"
"哦?"楼主的眉毛微微向上挑了一下。
"弟子失了那困扰了弟子整整十八年的、名为"清冷"与"孤高"的枷锁。弟子也失了那早已融入了弟子骨血的、名为"离恨"的无谓执念。"
"而弟子得到的……"她缓缓地转过头,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痴痴地看着我,那眼神里充满了足以融化任何冰雪的爱意,"……得到的是一个全新的、完整的、懂得了何为"爱",何为"守护"的真正自我。"
楼主静静地听着。
他缓缓地点了点头,那张本是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了一抹充满了欣慰与自豪的真正的笑意。
然后,他缓缓地将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心中一凛。
我早已将我所有的"得"与"失",都在心中仔仔细细地整理了一遍,就等着在他面前好好地表现一番呢!
然而,这老楼主,却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诗剑行,"他看着我,缓缓问道,"……你心里的"道"是什么?" 我……
我刚在心里打好的腹稿,瞬间便被他这充满了"哲学思辨"的、不按常理出牌的问题,给彻底打乱了!
我对着他恭敬地行了一礼。
然后,我抬起头,用坦诚的目光直视着他。
我向他缓缓地解释起了我心里的那独一无二的"道"。
"回禀楼主,"我的声音平静而又充满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弟子心里的"道",很简单。不过"医"、"侠"二字。"
"医,是救人。侠,亦是救人。"
"自有记忆以来,弟子跟随家父行医数年,何为医道,弟子自认了然于胸。"我缓缓说道,"医者,望闻问切,辨证施治,治的是病人的身体;安的是病人的心神。一副汤药,能救一人之性命;一颗仁心,则能安一家之康宁。此为小医。"
"而真正的大医,则医国医世,以天下苍生为病患,以世间疾苦为病灶。刮骨疗毒,斩草除根,必要之时,以雷霆手段,行菩萨心肠。此为医道之本。" 我顿了顿,将目光转向了身旁那正痴痴地看着我的离恨烟。
"但我行侠,自遇见烟儿以来,山下历练半年,山上苦修四月,加起来也不到一年的时间。何为侠道,弟子不敢妄言,只能说我所知,说我所感。"
"弟子曾以为,侠,便是快意恩仇,除恶务尽。遇不平事,当拔剑而起,一杀了之。如当初面对那作恶多端的合欢教,弟子便从未有过丝毫的犹豫。" "可是,"我的脑海中浮现出那黄地主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可怜模样,又闪过那些给我与烟儿下毒的合欢教妖人,被我一剑封喉时的狰狞面孔,"……尤其是在经历了这些善恶难辨的江湖事之后,弟子才终于明白。这世间的"恶",远非黑白分明。一味地"杀",并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
"所以,弟子以为,侠之行,当如医者之心。面对这早已病入膏肓的世道,我们不能只是简单粗暴地一刀切下。我们当先望闻问切,探明病因,分清那,是早已无药可救的"毒瘤",还是尚有一线生机的"疮疤"。"
"对那还有救的,我们当以仁心度之,以威严慑之;而对那早已病入膏肓的,我们则当以手中之剑,行雷霆之怒,将其连根拔除,以绝后患!"
"医为本心,为"道"。侠为手段,为"术"。"
"以医者之心,行侠者之事。杀,是为了更好地救。"
"这便是弟子心中那尚未成熟的 "侠医之道"!"
"……但弟子明白,这所有的大道,都始于足下。若无守护眼前人的能力与决心,那所谓的"医国医世",不过是空中楼阁,痴人说梦。烟儿她便是我此生,第一个要"医",也是第一个要"侠"的,独一无二的"天下"。"
"弟子愚见,那大概便是"爱"。"
楼主鲁聃也静静地看着我。他那双如同深渊般的眼眸,古井无波,看不出是赞许,还是否定。
"了然。"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只是对着我们挥了挥手。
"至于,那最后的一张白纸……"他看着我们二人那充满了困惑与期待的眼眸,"……你们便再回去好生研究半个月吧。"
"半个月后,若是还悟不出,我自当点拨你们一二。"
于是,接下来的半个月里,我们便与那张该死的白纸彻底地杠上了。
我们想尽了我们能想到的所有办法。
我将我那跟随家父行医三年,所学到的所有关于药理与化学的知识,都用了上去,我心中总觉得,万物皆有其理,这白纸之谜,也必然能用某种物质层面的方法解开。
这是我的自信,如今却成了我作为医者的"思维枷锁"。我试过用最细微的银针,去在那张看似空无一物的纸上,缓缓地探寻,看是否,有那肉眼无法看见的、用特殊的药水所写下的隐藏刻痕,我也试过将那数十种不同的、具有显影奇效的药草,磨成粉末,小心翼翼地洒在那张纸上。
但都失败了。
而烟儿,更是病急乱投医,她那颗因瓶颈而焦躁的心,让她无法静心求索,反而去求助于那些最虚无缥缈的,不知从哪听来的那些凡俗说书先生口中所说,关于"无字天书"的传说。
她竟然异想天开地想出,用那燃烧的明烛,去缓缓地烘烤那张宝贵的、独一无二的纸,看是否,能像那些话本里写的那样,烤出那隐藏的字迹。
结果差点就把那本足以让整个武林都为之疯狂的无价秘籍,给当场烧着了! 幸而我眼疾手快,及时将那即将引燃书页的火苗扑灭,否则我们二人怕是就要成为离恨楼历史上那最愚蠢的、也最不可饶恕的千古罪人了。
事后,我又好气又好笑地捏着她的鼻子,假装生气道:"你这个败家媳妇儿!这可是我们离恨楼的镇派之宝,你差点就让咱们成了千古罪人!"
烟儿则像一只胖胖的树袋熊一样,抱着我的胳膊,可怜兮兮地撒娇:"我……我这不是着急嘛……夫君,你最聪明了,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然而我们,确实束手无策。
半个月后,我们再次像两条斗败了的公鸡般,垂头丧气地来到了那威严的正殿。
我们又一次找到了楼主。
他缓缓地从那张千年寒玉椅上站起了身。
他走到我们的面前,看着我们,缓缓地问出了一个充满了禅思与莫名其妙的、让我们完全摸不着头脑的问题。
"色岂空耶?"
我与烟儿,都愣住了。
我们都不是那不通文墨的粗人,自然听过那佛家最经典的、也最充满了大智慧的禅语。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可他为何要反着问?
"返璞归真,色则非空。"
他只是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然后,便转身大笑着离去了。
只留下我,与身旁那依旧是一脸茫然的烟儿,在原地面面相觑。
就在我们略带失望地准备离开时,师母冷月却突然开口,叫住了我们。 "你们师父,总喜欢把简单的事情弄得玄之又玄。"她的声音依旧温柔,却仿佛带着一丝笑意,"你们呀,别总想着那张纸上"有什么",不妨去想想,那张纸本身像什么?"
像什么?
我们又好生思考了几天。
那句"返璞归真,色则非空",如同两座无法逾越的巍峨高山,死死地横亘在了我们面前,而我们依旧不得其解。
这一天,一向清冷的离恨楼,突然变得有些热闹--山下有弟子送来了一名新的孤儿。
那是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可怜婴儿,据说是在山下的河边捡到的,他的父母早已不知所踪。
离恨烟看着那在襁褓之中哇哇大哭的可怜小生命,她那颗属于侠者的心,瞬间便同病相怜的、充满了母性的温柔彻底融化了。
她与师母一起,将那个可怜的孩子抱回了房间。她们为他喂奶,为他换上干净的、柔软的尿布,我自然也侍立在一旁。
我看着那在烟儿的怀里渐渐地止住了哭声,安详地睡去的婴儿,看着他那不带一丝杂质的、纯净的、如同最上等的白玉雕琢而成的稚嫩脸庞……
那脸庞,就如一张最干净的、最纯粹的白纸。
白纸!
那一晚。
"烟儿,"我拉着她那冰凉的小手,声音里充满了终于拨云见日的激动与狂喜,"……你想到今天那个婴儿没?"
"嗯?"她有些不解地看着我。
"他不就是一张白纸吗?!"我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地颤抖着,"……一张充满了无限可能的、可以任由我们随意涂抹的、人生的白纸!"
"……烟儿,我们都想错了!那张白纸,不是让我们去"解",而是让我们去"写"!祖师婆婆已经把笔墨纸砚都给了我们,这最后一章,是要我们自己,用我们独一无二的爱,去写下属于我们自己的、谁也无法模仿的"双修之道"!"
我的话如同,一把严丝合缝的钥匙,瞬间便打开了她心中那早已被困惑死死锁住的最后大门。
"……是啊!"她喃喃自语,"……那从性的角度来看,那张白纸不就是……不就是,我们的第一次吗?!"
"可是……"她又有些困惑地皱起了她那好看的眉头,"……我们的第一次,又跟那句"色则非空",有什么关系?"
"是不是……"我看着她那双充满了困惑与期待的眼眸,缓缓地说出了我心中那最终的、也是最笃定的答案,"……我们,得先"返璞归真"一下,才能真正地领悟那"色则非空"的真谛?"
我们在这段时间的修炼中,是何等的本末倒置!
我们像两个最爱炫耀的杂技演员般,疯狂地追求着那书中记载的、一个个充满了新奇与刺激的高深姿态。
我们却始终没能静下心来,好好地想一想。
我们究竟是为何而做爱!
我们做的,是爱啊!
"色",那充满了极致诱惑与极致欢愉的、最原始的肉体欲望,只有在那最纯粹的、也最不容置疑的"爱"的基础之上,才不"空"!
才不是那空虚的、乏味的、单纯的泄欲!
我们之所以会互相拥有了对方的第一次,
不正是因为,那在花魂阁,绝望与死亡的绝境之中,所爆发出的超越了生死的,最纯粹的"爱",才有了那充满了救赎与奉献的"色"么!
那时候,我们是多么的笨拙……
我们甚至连最基础的"老树爬藤"都不会,只会用最原始、也最粗暴的、大开大合的姿态,疯狂地向彼此索取。
可是, 那足以让我们永生永世都无法忘怀的、灵与肉的第一次彻底交融,难道不比这几日来任何一次充满了技巧的、刻意的"双修",都更让我们感到满足,感到圆满吗?
离恨烟望着我,那双本是充满了顿悟后清澈的眼眸,此刻却再次被一种充满了"不疯魔,不成活"的极致坚定,所彻底占据!
"我明白了!"她猛地从床榻之上,一跃而起,那张清丽绝伦的娇媚脸庞,此刻充满了,一种即将奔赴战场的、神圣的决绝,"……看来,我该再服一次"销魂蛊"!"
我看着她那副充满了"我真是个天才"的可爱模样,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宠溺与一丝哭笑不得的无奈。
"我的,傻烟儿啊……"我伸出手,将她那温软的、散发著幽香的身体,再次紧紧地拥入了我的怀中,"……即使那样真的有用,可你夫君我,又去哪里给你炼出那早已失传了的"销魂蛊"来呀!"
"而且,我们的爱,早已不再是需要靠"蛊毒"才能激发的绝境之花了。它如今,已是能在这朗朗乾坤之下,肆意绽放的参天之树--我们……不再需要任何外力了。"
"那……那怎么办?"她在我怀里微微地撅起了她那粉嫩的樱桃小口,那声音里充满了计划被打乱的孩子气的委屈。
"呵呵……"我轻笑着,将我那早已有了打算的脸庞凑到了她的耳边。 "……你不妨喝点酒。"我声音沙哑地在她那敏感的、小巧的耳垂上,轻轻地吹了一口充满了暗示意味的热气,"……酒劲似乎也能让你发情呀!"
"……你忘了?在临淄的那一次,你醉倒在我怀里,主动向我求欢。那不也同样可以,算是我们的另一种"第一次"么?"
"你坏死了!"
她那双本是充满了委屈的清澈眼眸,在瞬间便被一种足以让天地都为之失色的、璀璨的、名为"食髓知味"的火焰,所彻底点燃!
烟儿的酒量依旧是那般的差劲。
仅仅数杯下肚,
她果然又发情了。
她那张本就清丽绝伦的娇媚脸庞,此刻早已被那醇厚的酒意与那汹涌的欲望,彻底染上了一层动人心魄的妖艳酡红;她那双本是清澈如水的眼眸,也早已被情欲的潮水彻底淹没,只剩下迷离与最原始的、不加掩饰的渴求。
她褪去了身上所有的束缚,只穿着一件轻薄的、近乎于透明的、水蓝色的丝质肚兜。
这一刻,我们不再是求道的"修炼者",而是一对重新发现彼此的初恋。 我没有立刻进入。我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仿佛要将她,重新认识一遍。 我的目光,如同一位最虔诚的、也最贪婪的鉴赏家,开始了一场从下到上、巡礼般的探索。
我看到了她那双如同白玉雕琢般的、小巧的脚丫,脚趾因为羞耻与期待而微微蜷缩着,可爱得让人想含在口中;我看到了她那光洁、纤细的脚踝,以及那弧线优美、充满了惊人爆发力的小腿;我看到了她那浑圆、紧致、如同满月般的大腿,以及那根部最深处、不见一丝杂草的、神秘的、正在向我发出无声邀请的"白虎"幽谷。
我的目光继续向上,流连于她那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肢,与那平坦如镜、不带一丝赘肉的柔软小腹;我看到了她胸前那对被水蓝色肚兜堪堪束缚住的、丰腴饱满的雪白山峰,山巅之上,两点嫣红的樱桃早已因为极致的欲望而红肿、挺立,散发著诱人的光泽。
最终,我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脸上。我看到了她那修长、如同天鹅般优美的脖颈,看到了她那微微颤抖的、被我亲吻过无数次的樱桃小口,看到了她那小巧挺翘的琼鼻,看到了她那双早已被情欲的潮水彻底淹没,只剩下最纯粹的、不加掩饰的爱意的、亮晶晶的黛青眼眸。
她也没有像之前那般直接扑上前来,反而带着一丝醉意的娇憨,歪着头看着我,用一种既是撒娇又是命令的语气,软绵绵地说道:"剑行……抱我……" 我依言将她那温软如玉的身体拥入怀中。她像一只慵懒的猫,在我怀里寻了个最舒服的姿势,伸出那白玉般的手臂,勾住我的脖颈,用她那早已被酒意浸得微醺的、水汪汪的眼眸,痴痴地看着我。
"夫君……"她朱唇轻启,声音沙哑得如同被最醇厚的美酒反复浸泡过,充满了致命的蛊惑,"烟儿……想通了。"
"哦?"我心中一动,柔声问道,"想通什么了?"
"我想通了,"她咯咯地笑了起来,那笑声清脆而又充满了少女的娇憨,"我不要做什么清冷孤高的天才大师姐,也不要做什么只知索取的浪荡小女人……"
她顿了顿,那双迷离的眼眸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璀璨而又坚定的光芒。她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出了她最终的、也是最伟大的宣言:
"我决定了。从今往后,我离恨烟,要在人前,做你诗剑行一辈子的、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要在人后,做你诗剑行一个人的、不知羞耻的……小荡妇!"
这番话,如同最强大的咒语,瞬间击溃了我内心所有的防线。我看着眼前这个将纯洁与淫荡、神圣与世俗,都完美地融为一体的、独一无二的珍宝,我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激荡。
我低下头,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用我此生最真挚、也最郑重的语气,回应着她的"道":"好。那我诗剑行便对天起誓,此生此世,定不负你这仙子,也……喂饱你这只专属于我的小荡妇!"
我们彻底抛弃了那本《玉女忘情录》中记载的、所有的充满了技巧与哲思的体位。
我轻轻地捧起她那双如同白玉雕琢般的、小巧的脚丫--我从未想过,这双踏遍江湖、沾染过风霜的脚,竟能如此精致无暇。我低下头,在那细腻的肌肤上,落下了第一个、充满了珍重的吻。
她浑身一颤,发出一声压抑的、充满了异样情愫的闷哼。我能感受到她身体的战栗,却没有停下。我伸出舌尖,如同品尝世间最甘甜的蜜露般,从她那小巧可爱的脚趾开始,一路向上,仔细地舔舐着她那弧线优美的足弓,与那光洁、纤细的脚踝。
"啊……剑行……别……别舔那里……好痒……好奇怪……"她的声音早已不成调,那是一种她从未体验过的、从身体末端升起的、足以将理智彻底冲垮的酥麻快感。
我没有理会她的"抗议",反而变本加厉。我将她一只完整的玉足,都缓缓地、不容抗拒地,含入了我的口中。用我最温热的口腔,与最灵活的舌头,去包裹、去吸吮、去挑逗那早已被我唾液浸染得晶莹剔透的每一寸。
"啊——!"她终于再也无法忍受。就在我用舌尖,在她那敏感的足心,狠狠地画了一个圈的瞬间,她发出一声长长的、凄厉的、充满了难以置信快感的尖叫!她的身体,如同被拉满的弓弦,在我的身下剧烈地颤抖、痉挛!一股滚烫的、晶莹的洪流,竟在她还未被真正贯穿的情况下,从她的身体最深处猛地喷射而出!
她高潮的余韵,并未中止我的朝圣。那份足以让仙子都彻底失态的甘泉,反而像一道神谕,坚定了我将要走完的路。我抬起头,看着她那张因极致的欢愉与不敢置信而彻底失神的娇媚脸庞,心中那份爱意与怜惜,满溢得几乎要将我的胸膛撑破。
我的唇,离开了她的玉足,开始了一场沿着她身体曲线的、缓慢而又虔诚的溯源之旅。我亲吻着她光洁、纤细的脚踝,用舌尖感受着她那因痉挛而微微绷紧的、充满了惊人爆发力的小腿曲线,我闻到了她肌肤上那混合著兰花幽香与爱液腥甜的、独一无二的醉人气息。
她在我身下剧烈地颤抖着,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只能发出一连串破碎的、不成调的呻吟。而就在这时,她也开始了自己的探索。她像一个好奇的婴儿,伸出那根丁香小舌,轻轻地舔了一下我的额头,似乎是在品尝我汗水的咸味。
我的吻,继续向上。我流连于她膝盖后方那最敏感、最柔嫩的所在,引得她又一阵剧烈的战栗;而她的唇,也同样滑过了我的脸颊,来到了我的耳畔,用最轻柔的气息,与最湿润的舌尖,在我耳廓的每一寸沟壑里,点燃了一簇簇足以燎原的火焰。
我终于抵达了那片早已泥泞不堪的、神圣的幽谷。我没有立刻深入,只是像最虔诚的信徒,亲吻着圣地的入口,用舌尖,感受着那里的每一丝颤抖,品尝着那里不断涌出的、最甘甜的泉水。而她,也同样不甘示弱:她的吻,一路向下,越过我的喉结,流连于我宽厚的胸膛,最终,她张开那樱桃小口,将我胸前那颗早已因为她的挑逗而挺立的乳珠,狠狠地含了进去,用力地吸吮!
"啊……"我们二人,不约而同地发出了一声充满了极致快感的叹息。 我们不再有任何言语。在这间小小的闺房里,我们仿佛化作了两条相互探索、相互纠缠的灵蛇,用我们最原始、也最坦诚的器官——舌头,去"阅读"彼此身体的每一寸地图,去"品尝"彼此灵魂的每一种味道。当我的舌尖终于探入她最湿润、最温暖的秘境深处时,她的唇,也终于包裹住了我那早已为她狰狞挺立的、充满了毁天灭地力量的擎天之柱。
在那一刻,时间仿佛彻底失去了意义。我们忘记了羞耻,忘记了技巧,甚至忘记了我们自己。我们的世界里,只剩下了对方身体的每一丝味道,每一次颤抖。
不知过了多久,我们才缓缓地抬起头,痴痴地看着彼此。她的脸上,沾满了我的体液;我的脸上,也同样浸润了她的甘泉。我们看着对方那狼狈不堪,却又充满了极致爱意的模样,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在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这,才是真正的"择器",才是真正的"温壶"。我们已将彼此的身体,都化作了对方最熟悉、也最渴望的、独一无二的"乐园"。
接着便是欢爱。
我俯下身,不再有任何技巧,也不再有任何章法,像两只最原始的、也最疯狂的发情兔子,在那张早已见证了我们无数次抵死交缠的床榻之上,用最本能的姿态,疯狂地交配了整整一夜。
这场返璞归真之爱,不再有任何美感,不再有任何技巧,只有最原始的冲撞,最真实的汗水,和最不加掩饰的、看着对方的眼睛。
我甚至已经记不清自己究竟要了她多少次,只知道,每一次当我即将攀上那极乐的巅峰之时,我都会看到她那双充满了极致爱意的、亮晶晶的眼眸,也会听到她在我耳边那充满了极致占有欲的霸道命令。
"……不许射!"
"……我的好哥哥,烟儿,还没爽够呢……"
于是,我便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强行将那即将喷薄而出的岩浆,硬生生地憋了回去,然后,再化作一头更加狂暴的、也更不知疲倦的野兽,在她那早已化作一滩春水的、贪婪的身体里,疯狂地驰骋、挞伐。
直到天边泛起了第一抹鱼肚白,直到我们二人体内那早已壮大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恐怖境界的阴阳真气,都再也无法压抑,我们才终于在彼此那充满了极致爱意与无尽满足的、响彻了整个离恨楼的嘶吼声中,将那积蓄了整整一夜的、所有的爱与欲望,都毫无保留地倾泻而出。
我们,共登极乐大道。
在那肉体欢愉达到顶峰的瞬间,我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巨力,猛地拽出了那沉重的、属于凡俗的肉体枷锁,被抛入了一片无边无际的、充满了星辰的温暖宇宙;
我看到了烟儿。她不再是那个有着清丽绝伦的娇媚脸庞的胴体,她化作了一颗散发著柔和的、圣洁的、如同最皎洁的月光般的银色星辰,那是她的灵魂本源。而我,想必在她的眼中,也同样化作了一颗充满了阳刚与力量的、温暖的金色恒星。
我们是彼此的另一半。
我们没有再靠近,更没有融合,而是被一股更加古老、也更加强大的引力所捕获,开始围绕着一个共同的、看不见的中心,缓缓地、永恒地公转。
我们化作了一对相互照亮、相互吸引、相互制衡、再也无法分离的"双子星"。
我们的脑海中同时浮现出《玉女忘情录》总纲中的最后几句话,那是我们之前一直无法理解的真正奥义:"……形为枷锁,意为缰。破其枷锁,脱其缰。无你无我,无色无相。阴阳归一,是为"神交"。"
在那一刻,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足以让整个宇宙都为之彻底粉碎的极致的、圆融的快感!那不再是单纯的肉体的欢愉。那是两颗孤独了亿万年的灵魂,在终于找到了彼此的轨道之后,所爆发出的最深刻、也最彻底的圆满!
"剑行……"
她那不再是通过空气震动,而是直接在我灵魂深处响起的、充满了极致的、不加掩饰的爱意的清脆声音,缓缓响起。
"……你看……我们没有了那笨拙的、充满了束缚的身体……可我,却感觉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紧密地和你连在了一起……"
我能"看"到她那团圣洁的、柔和的白光,正缓缓地向我靠近。
然后,她像一只终于找到了自己那失散了千年的另一半灵魂的、充满了依赖与孺慕之情的幽灵般,将自己与我那团充满了阳刚与力量的、温暖的金光,紧紧地贴合在了一起。
"……我们从此,再也不分彼此……"
她不再等待我的回答。
我们的灵魂,我们的本源。
在这一刻,彻底地融为了一体。
再也,不分彼此--直到我们缓缓地从那漫长的、充满了无尽宁静与圆满的、神圣的交合之中,悠悠转醒。
原来,这……这才是那张白纸上,真正写着的东西。它什么也没写,因为它记录了所有。
当我们再次睁开眼时,窗外的阳光正好。我们没有立刻起身,而是心有灵犀地,想到了那个带给我们这一切顿悟的、小小的生命。我们穿好衣物,悄悄地来到了师母的院中,隔着窗,看着那个正在襁褓中安详睡去的婴儿。
之前,我看他,是为了"求解";而此刻,我看着他那安详的睡颜,心中涌起的,是一种"创世"后的、如同神明俯瞰新生般的慈悲与宁静。
离恨烟将头轻轻地靠在我的肩上,轻声呢喃:"原来,我们每个人,都曾是这样一张白纸。"
我心中一动,将她拥得更紧,在她耳边回答:"是啊。而爱,便是我们在这张白纸上,写下的第一个,也是最重要的名字。"
【第十二章:夏日意行】
我们才刚回家一炷香不到,离恨烟就像被火烧了屁股一样跳了起来。
"快!快和我,去跟师父,复命!"
我被她拉着起身。
今天,她换上了一身崭新的、如同天空与白云般洁白无瑕的蓝白裙子 。那裙子的料子是极轻薄的流仙缎,风一吹,便如水波般轻轻荡漾;上身是一件洁白的交领短衫,袖口宽大,绣着几朵淡蓝色的、不知名的卷云纹;下身则是一条天青色的高腰长裙,裙摆极长,随着她的走动,在身后划出优美的弧线。
为了便于行动,她难得地没有让那一头乌黑如瀑的长发完全披散,而是取了两侧的青丝,在脑后松松地编成两条小辫,再用一根天青色的发带束在一起,显得既有少女的娇俏,又不失女侠的利落。
手腕上,则只戴了一串最简单的银铃铛,随着她因为激动而略显急促的脚步,发出一阵阵"叮铃"脆响,如同她此刻那雀跃不已的心情。
莫名其妙的……
离恨烟紧紧拉着我的手,脸因为激动而涨得通红,连走路都几乎要跳起来。 "我们神交了!"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对我说道,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荒唐感,"你才入楼不过半年!竟然,就和我一同达到了五品"意行"之境!"
她眼中闪烁着璀璨的光芒,仿佛发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宝藏。
"……什么东西?"
我被她那充满了各种我完全听不懂的"黑话"的兴奋话语,给彻底弄懵了。 离恨烟,看着我这副呆头呆脑的、充满了"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的无辜模样,她那本是充满了激动的清澈眼眸中,闪过了一丝无奈笑意。
她伸出手,轻轻地抚了抚自己的额头。
"唉……也是,你完全不知。"
"……武学之路,便如登一座不见其顶的九层高楼。我辈武人,穷尽一生,所追求的便是那共设九品的登楼之境。"
"下三品,为筑基,其旨在锤炼肉体,打通经脉,凝聚丹田之气,超脱凡俗之身;"
"中三品,为砌楼,其旨在凝气化罡,罡气外放,意随心动,技近乎道;" "而,上三品,则为入圣,那已是足以勘破大道、触摸天人之境的武林高手。"
"你在修炼那《双修教法》之前,不过是刚刚踏入了四品"凝罡"之境的中期;而我,则已经在四品卡了整整五年都没能突破。而昨夜那一场足以让我们永生永世都无法忘怀的神交,则正是你我二人机缘巧合之下,一同从四品,突破到五品"意行"之境的最佳证明!"
"所谓"意行",便是在突破之后,修炼者将不再拘泥于那死板的、一成不变的招式,而是开始将自己的"心意",彻底地融入武学之中,形成那独一无二的、只属于自己的,"剑意"、"刀意"、亦或是……"伞意"。"
"而这突破的征兆,正是进入那物我两忘的、最玄妙的状态,看到自己的灵魂本源!"
"有很多种方法达成此目标,但没想到你我竟是做爱做出来的突破!" 我被她那一番充满了系统性与一丝"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的淡淡鄙视的详细解说,给彻底说懵了。
原来……
原来这快意恩仇的江湖,这神乎其技的武林,还有这么清晰的境界之分? 这可能连离恨楼的扫门童子都了然的基础知识,半路出家的我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她没有再给我任何思考的时间。
她拉着我,一路向着那威严的正殿,狂奔而去。
我们甚至连门都忘了敲。
我们就那么像两个刚刚在外面捡到了绝世珍宝的、急于向家长炫耀的、不懂事的孩子般,"砰"的一声,撞开了那本是充满了威严与肃穆的正殿大门。 大殿之内,楼主鲁聃与师母冷月,正悠然地对坐品茗。
他们看着我们二人这副衣衫不整、气喘吁吁,脸上还带着一丝尚未褪尽的、属于昨夜疯狂的潮红的狼狈模样,他们都愣住了。
然后,师母便再也没能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而楼主,则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们也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我们连忙整理好衣衫,对着那两位早已被我们彻底打败了的、无奈的家长,恭敬地行了一礼。
"师父!师母!"烟儿的声音里充满了,一种再也无法压抑的激动与喜悦,"……我们,我们,都突破了!"
楼主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他没有像我们想象的那般表现出任何的震惊。
仿佛这一切都早已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只是将那双如同深渊般的眼眸,缓缓地落在了烟儿的身上。
"离恨烟,"他缓缓开口,"……你十三岁便已步入四品"凝罡",天资之高,冠绝本门百年来的所有弟子,却在这第四品的门槛之上,足足地卡了五年,此乃心境的成长未跟上你力量的强大之故。"
"此次一朝顿悟,突破瓶颈,你认为自己有何所得?"
他的声音此时并非不带丝毫感情,充满了,一种属于师长的、充满了考验与期许的郑重。
烟儿早已不再是那个只会在他面前瑟瑟发抖的胆怯少女。
她抬起头,用那双早已被自信与坚定彻底填满的璀璨眼眸,直视着他。 "回禀师父,"
"……此番下山历练,又与李邵这半年来一同双修,弟子在力量上与心境上,都各有所得。"
"力量上,弟子终于明白了"水满则溢,月盈则亏"的道理。我体内那本是锋芒毕露的、充满了骄傲的真气,如今已收放自如,圆融无暇,再不像之前那般,只会一味地追求那刚猛的、无坚不摧的"杀伐"。"
"而心境上……"
她顿了顿。
她缓缓地转过头,那双亮得如同两颗最璀-璨的星辰的眼眸,痴痴地看着我。
那眼神里充满了,一种足以让整个天地都为之彻底融化的最纯粹的、也最不容置疑的爱意!
"……我已找到了那属于我自己的一种"意"。"
"那便是……"
她看着我,在清晨的阳光下,散发著一层圣洁的光辉。
紧接着,她随手拿起桌上的一片茶叶,指尖轻弹,那茶叶便如同一把拥有了灵魂的飞刀,带着一股缠绵而又凌厉的"爱意",绕着我的身体飞舞一圈,最终轻飘飘地落回我掌心,整个过程快如闪电,却又温柔无比,未伤分毫。
烟儿笑着说:"看,这便是我如今的"伞意",只要有爱,无伞,亦可为伞。"
那一瞬间,我的心仿佛被一道温柔的闪电,狠狠地击中了。
她这片茶叶中所蕴含的"意",既有绕指柔般的"缠绵"守护,又有杀人无形的"凌厉"锋芒。这……这不就是我苦苦求索的"以医者之心,行侠者之事"的侠意吗?!
原来,她早已凭着爱的本能,走到了我前面。
我们所追寻的"意",其终点,竟是同一个地方。
楼主看着我们二人那早已密不可分的、紧握在一起的手,他那张本是充满了无上威严的脸上,终于再次浮现出了一抹充满了欣慰与自豪的真正的笑意。 他缓缓地颔首。
"善。"
一旁的师母冷月更是眼眶一红,露出一丝既欣慰又感怀的、无比温柔的笑容,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也看到了离恨楼未来的希望。
我与烟儿走后,她与楼主鲁聃交换一个眼神,声音在脑海中传响:"夫君,我们的女儿,终于也走上了这条"大道"。"
那一天,剩下的时间,离恨烟便给我仔仔细细地补了一整天的课,让我终于对这个充满了奇迹与危险的武林,有了一个最基础的、也最系统的认知。
"我辈武人,所追求的"九品登楼","烟儿靠在我的怀里,一边把玩着我那早已被她当成了最心爱的玩具的阳根,一边用那清脆悦耳的、如同黄鹂鸟般的声音,缓缓地为我讲述着,"……其寓意,便在于,武道之路,便如攀登一座不见其顶的、直入云霄的通天高楼。此楼共分九品,每三品,便为一重天。" "而想要登临更高之楼,武者不仅需要修炼那足以开碑裂石的"力量",更要锤炼那坚不可摧的、圆融无暇的"心境",二者缺一不可。唯有当力量与心境同时达到了当前品阶的最圆满标准之后,方可引动天机,勘破桎梏,登临那更高一层的全新楼宇。"
下三品:炼体筑基,始于足下
"此三重天,是所有修炼者打牢根基,脱离凡人范畴的最基础阶段。其突破的关键,便在于那最纯粹的、也最枯燥的"毅力",与对自身肉体凡胎的极致掌控。"
【一品·锻骨】
此为武学之始。通过那日复一日的、充满了汗水与痛苦的艰苦训练,去打熬筋骨,锻炼体魄,使自身的力量、速度、反应,都远超常人。
要想突破, 需要持之以恒的、数年如一日的艰苦训练,以及那永不言弃的、不屈不挠的钢铁毅力。
【二品·通脉】
在拥有了足以承受真气冲击的强大肉体之后,便可开始尝试感应并引导那存在于天地之间的无形的"气",在自己的主要经脉之中缓缓运行。一旦成功,便可施展那最基础的、能够飞檐走壁的轻功。
要想突破,不仅需要掌握正确的吐纳法门,更重要的是,要在那真气第一次冲击经脉之时,所产生的、那如同万蚁噬心般的、撕裂般的剧痛之中,坚守本心,拥有一颗无所畏惧的"坚忍之心"。
【三品·聚气】
打通周身所有的主要经脉,让你体内的内息可以形成一个生生不息的完美小周天循环。到那时,你的丹田之内,真气便会凝聚成一个高速旋转的"气旋"。 要想突破,需要对自身体内的真气,拥有如同臂使般的、精准的掌控力,并辅以一颗能够承受那周天循环的枯燥与寂寞的"平静之心",不急不躁,水到渠成。
中三品:凝气化罡,筑楼登峰
"此三重天,便是武者真正踏入那高手行列的分水岭。每一次的突破,都会伴随着极为显著的、甚至是充满了危险的异象。而对"心境"的要求,也开始渐渐地超越那单纯的意志力。"
【四品·凝罡】
丹田之内,那本是气态的真气,会发生质的改变。它们会"由气化液",凝聚成更加精纯的、也更加强大的"真元"。到那时,你便可将真元外放,在自己的体表形成一层无形的、坚不可摧的护体罡气,足以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突破之时,丹田会如同被万斤的巨石反复碾碎一般,产生难以想象的剧痛。待真气彻底化液之后,那无法自控的、狂暴的真元,便会如同决了堤的洪水般,从你周身的、三百六十五处大穴之中,疯狂地喷薄而出,在你的周身,形成一场足以将方圆十丈之内所有事物都彻底摧毁的真元狂风!
要想突破,力量上,需要有极其深厚的、远超同阶的真气积累。心境上,则必须拥有那敢于"破而后立"的、足以承受那肉身重塑之苦的"勇决之心"! "但是,在同级别的对战之中,这护体罡气没什么保护作用,大家还是只好真刀真枪地战斗。"
【五品·意行】
修行者将不再拘泥于那死板的、一成不变的招式,开始将自己的"心意",彻底地融入武学之中,形成那独一无二的、只属于自己的,"剑意"、"刀意"、亦或是,"伞意"。
突破之时,你会进入那物我两忘的、最玄妙的、可遇而不可求的状态,在那状态之中,你将能第一次"看"到自己那最纯粹的、也最真实的"灵魂本源"。 要想突破,力量上,体内的真元早已收放自如,圆融无暇。心境上,则必须找到那属于自己本心的、最纯粹、也最极致的一种"意"(例如,守护、复仇、求索、杀戮、爱意等等),并将其作为自己未来所有武学的灵魂。
【六品·归真】
返璞归真,万法归一。你所有的招式,都会变得大巧不工,看似平平无奇,却又暗合大道。你将能彻底看透所有武学的表象,开始追寻那隐藏在所有招式背后的"本源"与"大道"。
不再有任何惊天动地的异象。反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通透"之感。你会突然发现这天地间的花鸟鱼虫、风霜雨雪,其中都蕴含着那最精妙的、也最深奥的武学至理;除了你的"意",这世界上的一切都会变得无关紧要。
要想突破,你的力量早已无可挑剔,能一对一战胜任何第五品的绝顶高手;心境上,则必须要经历一次足以让你彻底脱胎换骨的大起大落,悟透自我价值。 我若有所思:""返璞归真,万法归一"……这不正是师父提点我们"白纸"之谜的关键吗?原来他早就在暗示我们,要去追寻那招式背后的"本源"。" 烟儿继续讲着。
上三品:超凡入圣,武林宗师
"此三重天,已近乎于那虚无缥缈的"天人感应"之境。每一次的突破,都可能会引发真正的天地异象。那已是对"道",与整个"世界"的终极理解。" 【七品·化境】
你的精神可以短暂地脱离肉体,与这天地间的万事万物产生最深刻的共鸣,将能初步地引动一丝真正的天地之力为己用。
突破时会引发小范围的、真实的天地异象。例如,让你周身的草木疯狂生长;让你脚下的土地枯木逢春;引来那漫山遍野的百鸟来朝……
要想突破,力量上,需要那可遇而不可求的、足以让你感悟天地之息的天大机缘。心境上,则必须拥有那足以包容天地万物的"悲悯之心"等等……
"即使是这样,我对化境高手也知之甚少……"
"那……第八品和第九品呢?"
我看着她那张充满了神往的可爱脸庞,忍不住开口问道。
"我怎么知道!"
离恨烟伸出那只温软如玉的小手,在我那因为吸收了过多知识而有些发胀的头上,狠狠地敲了一下。
"那看来,师父和师母,他们都是七品"化境"的绝世高手了?"、
"不,"烟儿摇了摇头,她那双本是充满了戏谑的清澈眼眸,此刻却充满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极致崇敬与自豪,"……他们是比"化境"还要更加强大的,八品"宗师"!"
"只是……"她顿了顿,那张本是充满了自豪的娇媚脸庞,突然闪过了一抹充满了"我怎么就不是亲生的呢"的孩子气的委屈,"……他们从来都不告诉我,他们当年究竟是如何突破的……"
"关于"化境"的描述,还是以前楼内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老告诉我的。"她缓缓说道,那声音里带着一丝对逝去长辈的无尽怀念,"……那位长老爷爷,他便是在一次下山游历之时,偶然见到了一个不知因何原因而被彻底屠灭的凡人村落。他看着那满地的尸骸,看着那冲天的怨气,心中那本是属于侠者的"杀伐之心",在瞬间便被一种前所未有的、足以包容天地万物的"悲悯之心",所彻底取代。"
"也正是因为那一朝的顿悟,他才终于勘破了那困扰了他整整三十年的瓶颈,从六品"归真",一举升至了七品"化境"。"
"但这只是那位长老爷爷的"道"。"她补充道,"据说,通往"化境"的路,不止一条,只是旁人是如何做到的,我便不知了。可惜……可惜,那位长老爷爷,在六年前便已经仙逝了。"
"所以,"她看着我,那双本是充满了怀念的清澈眼眸,再次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充满了责任与担当的璀璨光芒所取代!"……我们离恨楼内,现在并无任何一位"化境"高手。在那断层之下,也只有寥寥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老,达到了六品"归真"的水平。"
"而你,和我……"她伸出手,将我那早已因为她那一番充满了波澜壮阔的讲述,而变得有些冰凉的大手,紧紧地握在了掌心,"……我们现在已经是楼内所有新一代弟子之中,当之无愧的巅峰,也许只比多修炼了很多年的濮师兄差一点了!"
我们现在是楼内新一代的巅峰……也就是说,未来,守护这座楼、守护她、守护师父师母的责任,已经逐渐化为实形,落在了我的肩上。
一股前所未有的、充满了自豪与一丝被委以重任的神圣使命感,如同最猛烈的、也最温暖的火焰,瞬间在我的胸腔中熊熊燃烧!
但现在还不必那么沉重。
我们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我们只是相视一笑,然后,便用最直接、也最坦诚的方式,来庆祝这足以让我们永生永世都无法忘怀的历史性的一刻。
我们把那本给予了我们这次天大机缘的《玉女忘情录》,恭恭敬敬地摆在了床头。
"烟儿,"我看着那最后一页的空白,心中一动,"你说……祖师婆婆,是不是希望我们,能将这一页填满?"
我的话,让离恨烟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她看着我,脸上充满了"不疯魔,不成活"的极致兴奋与创造欲。"是了!定是如此!书是死的,人是活的!她已将"术"与"道"倾囊相授,而如何"用",如何"创",便是我们自己的功课了!"
她像一只发现了新玩具的猫,猛地将我扑倒在床,那双亮晶晶的眼眸中,充满了大胆而又俏皮的火焰:"夫君,那今晚,便让我们来为祖师婆婆,续写下这"新"的一页,如何?"
我们不再拘泥于任何固定的姿态。我的心意,便是她的招式;她的欲望,便是我的方向。我们的身体仿佛拥有了自己的灵魂,时而如"白鹤亮翅"般轻盈,时而如"蛟龙入海"般狂野。我们不再是"学习"功法,而是在用身体,尽情地"挥洒"和"创作"只属于我们二人的"爱意"。
"不行……"在一次酣畅淋漓的交合后,她却微微蹙起了秀眉,"还不够……这些,终究还是祖师的"语言"。我们要创造一个,完完全全,只属于我们自己的姿态!"
于是,一场充满了情趣与创造的、全新的"探索",开始了。
她跪坐在我的身上,先是将我那早已再次狰狞挺立的欲望缓缓吞入,用那温热紧致的甬道,给了我最深刻的安抚。随即,她俯下身,并未言语,而是用行动,向我展示着她那充满了无穷创造力的、只为我一人绽放的"道"。
她将我那被她穴口紧紧含住的阳根向上挺起,用她那对丰腴饱满的雪白山峰,如同两座温润的玉石峡谷,从根部将其紧紧夹住、缓缓研磨,那是一种厚重的、充满了惊人弹性的、足以将人所有理智都磨成粉末的极致包裹感。
但这还不够,她又缓缓低下头,将她那樱桃小口,对准了我欲望的顶端,用那早已被我开发得技巧惊人的丁香小舌,极尽挑逗、舔舐--那又是另一种轻灵的、湿热的、如同电流般直击灵魂的酥麻快感。
她竟又抬起她那双白玉般的脚丫,用那小巧玲珑的足趾,如同两尾最顽皮的锦鲤,轻轻地抚摸、揉捏着我最脆弱的根本。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所有的感官,都被她那充满了想象力的、上、中、下三路齐发的温柔攻势,给彻底引爆了!我仿佛不再是躺在床上,而是坐在一座由她那完美玉体所铸就的、独一无二的、活着的莲台之上。那莲台,以美乳为座,以檀口为蕊,以玉足为叶,将我所有的欲望与灵魂,都彻底地、不留余地地包裹、供养。
"烟儿……你……"我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充满了极致欢愉的嘶吼。 "夫君,你感觉到了吗?"她在极致的挑逗中,声音带着一丝得意的喘息,"这……才是我为你创造的……独一无二的"道"。它既是毫无保留的"给予",也是最彻底的"占有"……"
那一夜,我们仿佛真的成为了那古老秘籍的续写者。
在极致的余韵之中,她瘫软在我的怀里,脸上带着创造者独有的、心满意足的潮红。
"我们……该给这一式,起个名字。"我轻抚着她汗湿的秀发,声音沙哑地说道。
"嗯……"她在我怀里,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带着一丝慵懒的鼻音,"你来起。"
我思索了片刻,看着她那被情欲浸润得如同三月桃花般的娇媚脸庞,缓缓开口:"以极品美乳为"座",以樱桃檀口为"蕊",以玲珑玉足为"叶"……此三者,如道家三清,各司其妙,却又混元一体,皆为供养。不若,便称其为……"三清妙莲",如何?"
"三清妙莲……"离恨烟在口中将这个名字反复咀嚼,那双亮晶晶的眼眸,瞬间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光彩所点亮。她猛地抬起头,在我的唇上,印下了一个充满了极致赞许与爱意的、响亮的吻。
"好!就叫这个名字!"
这才是《玉女忘情录》真正的最后一章,由我们亲手谱写的、活的篇章。 在这炎热的夏天,两名刚刚突破至五品的修行者,在白纸之上,第一次写下了属于自己的清凉故事。
随心所欲,是为意行。
【第十三章:秋风败绩】
夏日的狂热与痴缠,终究是渐渐地褪去了。
不知不觉,离恨楼的山林,已被秋日那支神奇的画笔,染上了一层灿烂的金红。秋高气爽,天高云淡,后山演武场边的枫叶,红得如同燃烧的火焰,风一吹,便"沙沙"作响,铺下一地锦绣。
我与离恨烟的修炼,也进入了一个全新的、沉稳的阶段。白日里,我们依旧在那片专属的战场上切磋、对练。我的剑法,在她的喂招之下,早已脱去了最初的青涩,变得日益凌厉和圆融。
而这份肉眼可见的进步,也终于引爆了楼内弟子们那早已积蓄已久的好奇心。
这一日,我们刚刚结束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对练。正准备收剑回去时,却被不知何时已经围了一圈的、看热闹的师弟师妹们给拦住了。
"李师兄!再来一场!再来一场!"活泼的小蝶,带头起哄着。
"是啊是啊!"其他弟子也跟着附和,"光看你们道侣对练,总觉得烟师姐在让你。不如……不如让濮师兄来试试李师兄的剑,如何?!"
这个提议,瞬间便点燃了所有人的热情。演武场上,瞬间充满了"濮师兄来一个!"、"李师兄,别怕!"的起哄声。
我与濮墨尘,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弄得有些哭笑不得。
他依旧是那个沉稳的君子,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而我,看着离恨烟那双充满了戏谑与一丝"看你怎么办"的狡黠眼眸,一股属于男人的好胜心,也油然而生。
于是,这场在所有人的起哄与见证下的"离恨楼新一代首席弟子之争",便再也无法避免。
那是一场早已在楼内所有弟子预料之中的、堂堂正正的公开切磋,整个后山演武场,都站满了前来观战的同门。他们想看的,或许不是一场简单的胜负,而是想亲眼确认,我这个突然出现的"野小子",究竟有何德性与能耐,能配得上他们心中那轮皎洁的明月。
我站在演武场的中央,手持"临渊",心中的危机感,再次升腾而起。我深吸一口气,那冰冷的空气,让我因紧张而有些发热的头脑,瞬间冷静了下来。 我的对手,濮墨尘,就静静地站在我的对面。他依旧是那副沉郁而又英俊的模样,手中握着一杆朴实无华的木枪,整个人如同一块磐石,渊渟岳峙,自有一股属于五品高手的强大气场。
而在演武场的边缘,那棵枝丫已然渐渐光秃,却不显得干枯的红枫树下,离恨烟正静静地站在那里。
她穿着一身米白色的长款道袍,那道袍的材质是略显厚实的细棉布,剪裁合体,没有一丝多余的缀饰,袖口被窄窄地束起,显得干净利落,便于随时拔剑或撑伞;腰间,则系着一条与她发色一致的、宽边的黑色腰带,上面挂着她的身份令牌与一个小巧的香囊,更衬得她腰肢不盈一握,身姿挺拔如松。
为了方便与我切磋,她将一头长发,高高地束成了一个干净利落的马尾,只用一根黑色的皮绳绑着,那乌黑的发尾,随着她的每一次转身,都会在空中划出一道充满了力量感的优美弧线。
她今日未戴任何华丽的耳饰,只在耳垂上,点缀着两颗最简单的、如同秋日晨露般的透明玉珠,让她整个人,在沉稳干练之中,又透出一丝不为人知的清透与温柔;又在那一片萧索的秋日景色之中,在那一片落叶之旁,如同一团永不熄灭的、温暖的火焰。
她没有看我,也没有看濮墨尘,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脚下的那片枯叶,仿佛对这场即将到来的、决定了她道侣颜面的决斗,没有丝毫的关心。
可我知道,她在。
这就够了。
一息之间。
战斗,瞬间爆发!
濮墨尘的枪法,大开大合,沉稳如山。他没有用任何花哨的招式,只是最简单的、朴实无华的直刺、横扫、与格挡,但每一招,都带着一股足以开碑裂石的、属于五品高手的强大真气!我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将我脑海中那些属于"诗剑行"的剑法发挥到极致,手中的"临渊"化作一道道银色的匹练,将他那如同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一一化解。
我们二人,竟真的斗了个旗鼓相当,难分难解!
然而,在久战不下之后,濮墨尘的心,似乎是乱了。在一次佯装后退的过程中,他竟用脚,看似无意地,将地上厚厚的红枫落叶,猛地踢起!漫天的落叶,瞬间遮蔽了我的视线。也正是在这视野受阻的瞬间,一道致命的枪影,如毒蛇出洞,直刺我的面门!
我心中一凛,全凭本能横剑格挡。虽堪堪挡住,却也被那巨大的力道震得连退数步,气血翻腾。
就是这充满了江湖气的险招,让我渐渐地落入了下风,让我被他那如同附骨之疽般的枪影,逼得节节败退。
又是左肋横击!就在我即将因这一击而露出破绽的瞬间,一道我再也熟悉不过的、充满了清冷与一丝安抚意味的温柔"声音",突然直接在我的脑海深处响了起来!
"剑行,莫要与他硬拼蛮力。"
是烟儿的心灵传音!那声音,并非从耳边传来,而是如同最清澈的泉水,直接从我灵魂深处汩汩冒出,瞬间便抚平了我心中所有的焦躁。
"他的枪法,看似毫无破绽,实则失了本心。"烟儿那清冷的声音,继续在我的脑海中"响起",为我指点迷津,"那本心,似乎和之前的我一样有些乱!你无需胜过他的"力",只需用你的"道",去破了他的"心"!"
我心中狂震!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烟儿她,竟一眼便看穿了濮墨尘如今最大的弱点!
我不再犹豫,放弃了与他进行那无谓的真气对耗。
我的剑招,在这一刻,也变了,不再追求那大开大合的杀伐,而是将我那早已融入了骨血的"侠医之道",彻底地融入了剑法之中。
我的剑,时而如同春风化雨,充满了"生"之气息,去不断地消解、治愈他那充满了"死"之气息的凛冽枪意;时而又如同惊雷闪电,充满了"救"之决绝,向着他那因心境不稳而露出的一个个微小的破绽,发起最凌厉的、足以"刮骨疗毒"的致命反击!
濮墨尘的脸色也变了。他那张本是古井无波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了一抹难以置信的震惊!他显然没有料到,我的剑法,竟能如此诡异,如此地不按常理出牌!
如果再这样打下去,不出十合,我会赢!
但他不愧是多修炼了许久的大师兄!濮墨尘虽为正人君子,但心中终究是有"离恨楼新一代至强者"的那份骄傲。他充满了"好胜心"的、最后的杀招,就在这下风之中悄然杀到--他竟故意卖出了一个左肩的破绽,那姿态,仿佛是在诱使我攻击。
我心中那属于"医者"的道义,让我在出招的瞬间,下意识地便避开了他的要害。
然而,也正是在我出剑的这一刻,他竟硬生生地用左肩抗下了我这一剑,任由我那锋利的剑气,在他的肩头留下一道血痕,并借着这"以伤换命"的空档,用那早已准备好的后手,一招点在了我的咽喉之上。
长枪冰冷的枪尖,离我的喉咙,不过半分。
整个演武场,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我输了。
输在了经验,也输在了……那份不该在战场上存在的"仁慈"。
然而,胜利了的濮墨尘,那张本是沉郁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喜悦,反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巨大的羞愧。他缓缓地收回了长枪,看着自己那还在流血的左肩,又看了看我,最终,他对着我,郑重地抱拳行礼,声音沙哑地说道:
"这一战,是我输了。"
说完,他便不再理会众人那充满了震惊与不解的目光,转身,坦然地走下了演武场。
那一晚,濮墨尘主动设宴,只请了我一人。他说,是为白日的"胜之不武",向我赔罪。
饭局的氛围,没有了丝毫的尴尬,反而充满了两个男人之间,一笑泯恩仇的坦荡。
我们没有再谈论白日那场切磋的胜负,更没有再提及那个我们都放在心尖上的名字。我们只是像两个相识多年的老友般,聊着剑法,聊着枪术,聊着各自对"道"的理解。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当我走出那间雅致的、只属于我们二人的包厢时,秋日的夜风,带着一丝清冷,吹得我那因饮酒而有些发热的头脑,瞬间清醒了许多。
然后,我便看到了她。
她没有回房,竟一直等在门外。她就静静地,斜倚在我们吃饭那间屋子外、一棵高大的枫树旁,那身米白色的道袍,将她那玲珑有致的曲线,在清冷的月光下,勾勒得淋漓尽致。她的手中,正把玩着一片刚刚从枝头飘落的、殷红如血的枫叶。
她听到我的脚步声,缓缓地转过头。那张总是清丽绝伦的娇媚脸庞上,带着一丝我从未见过的、小小的、如同被主人丢弃了的小猫般的委屈。
"……你可算出来了。"她看着我,声音里,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浓浓的依赖,"身边没有你,我总觉得……不习惯。"
那一瞬间,我心中那早已被酒精与敬意彻底抚平的、名为"守护"的欲望,再次,如同最汹涌的潮水,轰然炸响!
我的心,再也无法像这秋日的天空般,澄澈安宁。
我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将她那娇小的、温软的身体,紧紧地、近乎于粗暴地,拥入了我的怀中。
"剑行?"她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怔,但还是顺从地将脸颊贴在了我的胸膛上,静静地听着我那有些紊乱的心跳。
"烟儿……"我将头深深地埋入她那散发著兰花幽香的秀发之间,声音沙哑得如同被砂纸磨过,"这次输了之后,我才明白……想要守护你,还远远不够。"
"我的"侠医之道",我的"诗剑行"本能……若是没有足够的力量去支撑,那在真正的强者面前,不过就是个可笑的、一触即碎的梦罢了。我怕……我怕有朝一日,自己会变得不够强,会……会守不住你。"
我说出了心中那份在濮墨尘的强大与风度面前,被无限放大的自卑与不安。 她没有说任何安慰的话。她只是缓缓地抬起头,用一个充满了安抚力量的、最轻柔的吻,印在了我的唇上。
"剑行,"她看着我,那双亮晶晶的眼眸,比天上的星辰还要坚定,"你的"道",我懂。你的"不安",我也懂。所以……"
她拉着我的手,走下了那条铺满落叶的小径,来到了林间一处僻静的、空旷的草地之上。这里的枫树,红得像一团团燃烧的火焰。厚厚的、干燥的红色落叶,如同最华美、最柔软的地毯,铺满了整个大地。
"……今夜,就让烟儿,来为你"助兴"吧。"
她缓缓地褪去了身上那件米白色的道袍,露出了里面那套便于行动的紧身劲装。随即,她又开始,一件件地,解开我身上的束缚。
我心中一动,将她轻轻地推倒在那片柔软的、充满了秋日气息的落叶地毯之上。但她却摇了摇头,用一种不容置疑的温柔,将我再次推倒。
"今夜,我来。"她看着我,那眼神里,没有了平日里的娇憨与挑逗,只有一种充满了慈悲与爱意的、属于"妻"与"母"的神圣光辉。
我顺从地躺了下去,将自己所有的不安与脆弱,都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了她的面前。
她像一件艺术品般,仔仔细细地将我身上所有的衣物都褪去。然后,她才开始褪去自己的。
当两具滚烫的、赤裸的身体,在那冰凉的、干燥的落叶之上,再次紧紧地贴合在一起时,她没有立刻开始。她只是静静地抱着我,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我那颗冰冷不安的心。
"夫君,"她在我的耳边,用最轻柔的、也最坚定的声音,轻声呢喃,"……还记得吗?我们要一同,续写那本属于我们自己的《玉女忘情录》。"
"秋之卷,当如这漫山红叶,绚烂、回旋,于凋零之前,绽放出最极致的生命力。夫君,你且躺好,做我的"大地",做我的"根"……"
"……让烟儿这片即将飘落的"秋叶",为你,舞上最后一曲。"
她缓缓地从我的身上坐起身。她没有像"观音坐莲"那样简单地坐上来。她先是跪坐在我的胸膛上,面向着我,然后,以我那早已为她狰狞挺立的阳根为"轴心",用一种充满了惊人腰腹力量与柔韧性的姿态,将自己的身体缓缓地、如同陀螺般旋转了起来,同时慢慢地坐下。
最终,她以一个侧坐的姿态,将我完全吞入。而整个交合的过程,她会始终保持着一种缓慢的、充满了韵律的"水平回旋"。
她的动作,就如同一片在秋风中,盘旋、飞舞、不愿落下的、最绚烂的红叶。
我甚至忘了去感受那极致的快感,只是怔怔地看着她,看着她那在清冷的月光下,如同最圣洁的秋之女神般的完美胴体;看着她那因为极致的专注而微微蹙起的秀眉;看着她那因为旋转而如同黑色瀑布般,在我身上四散飘舞的乌黑长发。
我感受到了她体内那股阴柔的真气,此刻正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充满了主动性的姿态,将我那股躁动不安的阳刚真气,彻底地包裹、引导。
她不再是被动的承受者,而是主动的、用自己身体的"舞姿"来安抚我、来治愈我的"给予者"。
我的心中,那最后一丝因为自卑而产生的阴霾,也在她这充满了神圣感的、温柔的"舞姿"之中,烟消云散。
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将自己彻底地交付给了她。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她那如同陀螺般的回旋,将我们二人交合时所产生的"交泰真气",在我们的体内,形成了一个高速旋转的"气旋"。
我感觉到,自己那股狂暴的、充满了焦虑与不安的阳刚真气,在这温柔的"气旋"之中,仿佛被一个最精密的磨盘所打磨,所有的杂质都被甩出,只剩下最精纯的能量,再反哺回我的丹田之中。
我的力量,在她的"给予"之下,变得更加的凝练,更加的纯粹。
"夫君……你感觉到了吗?"她那带着一丝得意与喘息的"声音",在我的脑海中响起,"……我为它,取名为……"秋叶旋舞"。"
"嗯……"我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满足的、如同野兽般的低吼。
我伸出手,紧紧地握住了她那不堪一握的纤细腰肢,开始主动地向上迎合、冲击!
我们,在这片铺满了红色落叶的、只属于我们二人的天地之间,疯狂地交合着。
那落叶的"沙沙"声,与我们肉体撞击的"啪啪"声,交织在一起,谱写出了一曲,只属于这个秋日的、充满了丰收与生命喜悦的、最动人的乐章。
自那日之后,我的心境,前所未有的安宁。与濮墨尘的切磋,反而成了我勘破自身"心魔"的最好契机--我不再怀疑,不再自卑,只是坦然地,享受着在这离恨楼内,每一寸来之不易的、充满了爱与温暖的时光。
离恨烟似乎是真的下定决心,要将我彻底地融入她的世界。她不再只与我二人独处,而是常常拉着我,一同去参与她与姐妹们的午后小聚。
这一天,我们几人又围坐在"听雨轩"中。今日没了外人,姐妹们便玩起了"飞花令"。
我本不善此道,只想在一旁为她们斟茶听趣,但活泼的小蝶却偏不放过我。 "不行不行!姐夫也必须来!"她不由分说地将我拉入战局,"今日的诗令,便是"月"字!谁输了,罚酒三杯!"
我拗不过她,只得参与。
而离恨烟,则始终含笑坐在我的身旁,她没有参与,只是静静地看着我,那双亮晶晶的眼眸中,充满了与有荣焉的骄傲与自豪。
就在我们玩得不亦乐乎,几乎忘了时辰的时候,一道声音,却不合时宜地从轩外响了起来。
"看你们几个,倒是清闲。"
我们回头望去,只见花长老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轩外。她依旧是那副不苟言笑的严肃模样,手中提着一柄造型奇特的软剑,那剑柄之上,坠着一支含苞待放的粉色花朵,为她平添了一丝妖异的美感。
小蝶她们吓得连忙起身行礼,不敢再多言。
花长老的目光,径直落在了我与离恨烟的身上:"前几日看你们进境神速,今日想必更是大成了。我这几日偶有所感,创了几招新剑法,正愁无人对练。不如,便由你们二人,来陪我走几招如何?"
我们心中一凛,知道这绝非寻常的"对练",而是宗门长辈对我们的一次"考校"。
演武场上,秋风凛冽。我与离恨烟并肩而立,对面,则是独自一人、气定神闲的花长老。
"长老,请。"离恨烟手持离恨伞,神情凝重。
"攻过来吧。"花长老淡淡说道,她手中的软剑如同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散发著危险的气息。
我们对视一眼,同时动了!我手中的"临渊"古剑,大开大合,直取长老中路;而离恨烟的离恨伞,则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攻向她的下盘。
然而,花长老毕竟是早已在六品"归真"之境浸淫了数十年的绝顶高手。她手中的软剑,在我们二人那狂风暴雨般的夹击之下,竟如同拥有了生命一般,时而如灵蛇吐信,刁钻狠辣;时而如杨柳扶风,轻柔飘逸。只听一连串"叮叮当当"的脆响,我们二人那足以开碑裂石的联手一击,竟被她那看似轻描淡写的剑招,一一化解。
我们,完全落入了下风。她那神出鬼没的软剑,如同天罗地网,将我们所有的攻势都彻底封死,逼得我们节节败退。
就在我即将因为旧力已尽、新力未生而露出破绽的瞬间,一道熟悉的、清冷的声音,竟直接在我的脑海中响起!
"夫君,左移三寸,守心神!她的剑招,要来了!"
是烟儿的心灵传音!我来不及多想,下意识地便遵从了她的"指令"。果然,下一秒,一道冰冷的、致命的剑锋,便擦着我刚才所在的位置,险之又险地掠了过去!
"你也感受到了?"我的心中,同样响起她那带着一丝惊喜与兴奋的"声音"。 "嗯!"我用"心"回应,"原来,这便是"神交"的妙用!"
在这一刻,我们不再需要任何的言语与眼神。我们的思想,早已通过那无形的"神交",彻底地连接在了一起。她的意图,便是我的招式;我的破绽,便是她的守护。
我们的攻守节奏,在这一刻,变得无比的和谐与圆融。
然而,境界上的巨大差距,终究不是单靠默契就能弥补的。我们依旧被花长老的剑法,压制得喘不过气来。
就在我即将被一道从天而降的剑网彻底笼罩的危急关头,离恨烟那充满了决绝的"声音",再次在我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夫君!白鹤亮翅!"
我瞬间心领神会!我不再后退,反而单脚立地,稳如泰山,将手中的"临渊"古剑横于胸前,展开双臂,摆出了那个修炼时的姿态,成为了一个稳固的"轴心"。而烟儿,则借力一跃,如一只轻盈的蝴蝶,将她那早已泥泞不堪的完美胴体,与我紧紧地贴合在一起,手中的离恨伞在我头顶急速旋转,如同一面不可摧毁的盾牌!
"轰——!"
花长老那足以断金切玉的剑网,狠狠地劈在了我们二人组成的、这座充满了极致"平衡"与"稳定"的"双人堡垒"之上!我们二人同时发出一声闷哼,气血翻腾,却终究是……撑住了!
一击得手,我们信心大增。我抱着她,在那余势未消的剑网之中,如同蛟龙入海,猛地向前突进!
"蛟龙入海!"
我们身形交错,化作一道螺旋,以一种充满了"瞬间爆发力"的、不可思议的角度,向着花长老打出了一记石破天惊的合击!
花长老显然没有料到我们还有这等后手,她仓促之间,只得横剑格挡! "砰——!"
她那看似轻描淡写的身影,竟被我们这充满了"双修"神韵的合击,给震得向后,踉跄着,退了半步!虽然仅仅只是半步,但我们,竟然真的撼动了一位六品的绝顶高手!
然而,花长老毕竟是身经百战的前辈,在最初的震惊过后,她那双本是严肃的眼眸中,闪过了一丝极其凝重的、名为"困惑"的神情。
她看不懂,完全看不懂眼前这两个年轻人的配合--那已经不是单纯的"默契"了,那近乎于"预知"!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眼神交流,没有任何的手势暗号,却总能比她这位身经百战的对手,更快一步地预判到战局的变化。
她不知道这是为何,但她那丰富的战斗经验,让她本能地察觉到了我们最大的优点,也同样,察觉到了我们最致命的弱点——我们,太近了。
她突然改变了战术。她不再试图与我们硬拼,而是开始利用她那鬼魅般的身法,在场上高速地游走。她的目标,不再是我们任何一个人,而是我们二人之间那道无形的"链接"!
就在我一剑劈出,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瞬间,花长老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了我的身侧。但她攻击的目标,却不是我!
"小心!"
我与烟儿,同时在心中,向对方发出了最急切的警示!
只见花长老手中的软剑,如同一条拥有了生命的灵蛇,绕过我的剑锋,竟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瞬间卷住了离恨烟那持着伞柄的手腕!
一股柔韧的、却又无法抗拒的"缠丝劲",从那剑身之上传来!离恨烟那修长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被那股力量猛地向一侧拉开!
我们那亲密无间的"合击"阵型,被瞬间"物理分割"!
那一瞬间,我脑海中那清晰的、属于离恨烟的"声音",也仿佛被这突然拉开的距离给彻底切断,变得充满了杂音和延迟!
战斗,从我们最擅长的"二打一",瞬间变成了我们最不擅长的"两个一打一"。失去了心灵感应与招式配合的我们,如同两只突然失散的孤狼,阵脚大乱,破绽百出!
而花长老,则抓住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她的身形,如同穿花蝴蝶般,在我们二人之间来回穿梭。只听"叮"、"当"两声脆响,我与烟儿手中的兵器,便已被她那神乎其技的软剑,同时卷住、缴械!
我们,输得干脆利落,毫无悬念。
花长老收了剑,静静地站在原地。她看着我们二人那副虽然狼狈,却又充满了不甘与一丝"原来如此"的复杂神情,她那张本是严肃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充满了赞许的笑意。
她并不知道我们"神交"的秘密,只是单纯地从一个战术大师的角度,为我们复盘:"你们的配合,是我生平仅见,堪称完美。但也正因如此,你们似乎过于依赖彼此。一个真正的死战高手,会想尽一切办法,先斩断你们之间的"链接"。到那时,你们又该如何?"
听着花长老的教诲,我却感觉有些奇怪。
我们原来不会被境界压制,一招秒杀吗?
那一晚,我抱着烟儿那充满了惊人弹性的温软身体,将我心中的这个疑惑问出了口。
"你难道就不想想,为何那"九品登楼"之境,要被划分为"下"、"中"、"上",这泾渭分明的三重天吗?"
"正是因为,"她伸出那根纤长的、如同青葱般的手指,重重地戳了一下我的额头,"……在每一重天内部,其实力的划分并非是如同天堑般的鸿沟!两个配合默契的五品强者,完全可以拖住,甚至战胜一名初入六品的修炼者!" "但是,两重之间,却是真正的泾渭分明!比如,已是八品"宗师"的师父和师母,他们可以经过一番大战,杀死上百名六品"归真"的绝顶高手!而你和我,也同样可以把当初在"红袖坊"里,那些实力不过堪堪二品的绣女,尽数屠杀殆尽!"
"只有第九品,不同。"
一道我们再也熟悉不过的、充满了母性与一丝威严的温婉声音,突然从我们身后那黑暗的角落里,缓缓响起。
师母冷月,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
她看着我们二人这副赤裸着身体,紧紧地纠缠在一起的、充满了"非礼勿视"的尴尬模样,她那张本是温和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波澜,仿佛早已司空见惯。
"……一名已达九品"天人"之境的、真正的武林神话,可以像踩死一只最卑微的蚂蚁一样,轻而易举地踩死一名八品的"宗师"。"
""宗师"们,要想战胜"天人",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找到另一名同样达到了"天人"之境的神话,前来助阵,要么,就只能用无数名"宗师"的命,去硬生生地堆,一直堆到他体内那仿佛无穷无尽的真气,被彻底耗尽的那一刻。" "只是……"她轻叹了一口气,那双本是温柔的眼眸中,闪过了一丝充满了神往的复杂光芒,"……真正的"天人",早已超凡脱俗,天人合一。他们一般都懒得再和这充满了纷争与杀戮的、无聊的凡俗世界,再起任何的争斗了。" 看着眼前这位早已将我们二人那赤裸的、充满了"非礼勿视"意味的身体当成了空气一般的德高望重的"母亲",我竟然也不怎么感到羞耻了。
甚至,我的心中还不可避免地生出了一股充满了求知欲的、近乎于"学生,向老师请教问题"般的纯粹好奇。
我干脆发问:"师母,您既然已是八品"宗师",那您能和我们仔仔细细地讲讲那只存在于传说之中的八品与九品,究竟是何等光景吗?"
师母看着我那副充满了求知欲的、认真的模样,她那张本是温和的脸上,缓缓地浮现出了一抹充满了"孺子可教"的欣慰笑意。
她娓娓道来。
【八品·宗师】
开宗立派,一代宗师。到了此等境界,对"道"的理解便会从之前那虚无缥缈的"感悟",彻底蜕变为随心所欲的"掌控"。你将能在自己身体的周围形成一个由你自己意志所彻底主宰的无形或有型的"领域"--在该领域之内,你可以凭借自己的"道",规划其中规则,提升自身力量。此外,寿元也会从七品"化境"的一百五十岁,再次增长至两百岁,外貌更是可以随心所欲地自由改变。 要想突破,力量上,早已是修炼者所能达到的顶点,而且必须能够展开圆融的"领域"。心境上,则必须将自己那独一无二的"道",磨砺得圆融无缺,再无任何的破绽,绝不能动摇半分。此外,大部分宗师都拥有那足以开创一个全新时代的"宗师之心"。最后,还需那虚无缥缥缈的、可遇而不可求的天命相助,方可成为一代宗师。
【九品·天人】
武学之终极,传说之境界。寿元会再次大幅增长至恐怖的五百岁,你的灵魂将与这广阔的天地彻底地共鸣,将能触摸到那隐藏在所有世间万物背后的、世界的"规则"本源。自然,当一个人成了世界本身之后,他便会不在意这世间大部分的凡俗之事了。
突破时,会引发大范围的、足以被载入史册的真正的天地异象。例如,那天降甘霖,七彩祥云;又或是那血月当空,生灵涂炭。
这已非单纯的人力可为,需要那莫大的、足以改变整个时代格局的机缘、气运,与对那至高无上的"天道"的终极顿悟。心境上,则必须要达到那传说中的"无我之境",将自身彻底地与天地之道相合,成为那规则的化身。
"原来……原来,修炼者不是个个都活千百年吗……"我听完师母那充满了玄奥的讲述,忍不住喃喃自语。
"当然不是。"师母看着我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一般来说,下三重天的修炼者,其寿元与凡人无异。而中三重天的,若是能得善终,则大多能活到一百岁左右,少部分,如我离恨楼的魏长老,已经活了一百一十多年。至于那上三重天,则各有所分,不可一概而论。"
"那……那这世界,如今究竟有多少位九品强者呢?"我,又忍不住开口问道。
师母看着我,那双温柔的眼眸中,闪过了一丝充满了凝重的复杂光芒。 "已知的,"她一字一句地缓缓说道,"……仅有,一位。"
"——"武林盟主"!"
这又是哪冒出来的设定……
我感觉我的脑袋快要爆炸了。
这短短的一日之内,我的世界观,便被师母她那充满了各种闻所未闻的、惊世骇俗的"设定",给彻底地颠覆、重塑了!
我实在是吸收不了更多的知识了。
我干脆耍起了无赖。
"……师母,"我拉着烟儿那温软的小手,对着她露出了一个充满了"您老人家,就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的可怜笑容,"……您看,天色也不早了。我与烟儿今日也听得差不多了。您……您,是不是也该回去休息了?"
我的话充满了,一种晚辈对长辈的大不敬的、近乎于"驱赶"的意味。 然而,师母她却丝毫没有生气。
她看着我们二人那早已再次紧紧地贴合在一起的、恨不得立刻就合二为一的、充满了"我们,要,办事了"的急不可耐的模样,她那张本是温和的脸上,再次浮现出了一抹充满了无奈与一丝"我懂的"的慈祥笑意。
她摇了摇头,缓缓地站起了身。
"唉……你们这些年轻人啊……"
师母在离开之前,话锋一转,为我们二人那炽热的心,浇上了一盆冰水。 "但是,你们必须记住,"她看着我们,那温柔的眼神,第一次变得无比严肃,"你们今日能与花长老战得不落下风,靠的是"境界"与"合击"之巧。这,是切磋,不是死战。"
"你们的"境界"虽高,但终究是"闭门造车",真正的"死战经验",几乎为零。永远不要小看任何一个,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敌人,那份在生死一线磨砺出的狠厉与直觉,是任何天才,都无法在安逸中获得的。"
"这是我和楼主都希望你们,永远也不必用最惨痛的方式去学会的一课。" 房门被轻轻地带上。
一阵无用的领悟过后,整个房间再次只剩下我们二人那早已变得无比粗重的呼吸声。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
【第十四章:冬雪恋歌】
自从与花长老一战,我们的实力便又上了一个全新的台阶--我已经达到五品中期,而她更快!似乎是离恨烟的力量早已超过了晋升五品的要求,她在心境突破之后的实力提升,堪称不讲理:此时的她已经成为五品后期的高手,已经比部分长老都要强了。
但我们持续戒躁戒躁,每日早出晚归。日子在枯燥的修炼与甜蜜的温存中悄然流逝,不知不觉,琅琊山的季节,已由初秋,转入了深秋,最终,迎来了我在离恨楼亲眼所见的第一场冬雪。
那一日的清晨,我推开房门,只觉得一股夹杂着雪花的、凛冽的寒风扑面而来。放眼望去,整个离恨楼,都已被一夜的鹅毛大雪,妆点成了一个银装素裹的、琉璃般纯净的童话世界,那些平日里充满了诗情画意的亭台楼阁,此刻都覆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雪,飞檐翘角,琼楼玉宇,少了一丝情欲的痴缠,多了一分遗世独立的圣洁。
空气,是前所未有的宁静。
雪,吸走了所有的杂音,天地间,只剩下我们二人那轻柔的、温热的呼吸声。
"下雪了。"
离恨烟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回过头,然后,我的呼吸,在那一刻,彻底屏住了。她没有再穿那身素雅的白裙、或是充满了杀伐之气的黛绿裙衫。她换上了一套我从未见过的、红白相间的华美锦裙,那裙子的内衬与广袖,是如同初雪般洁白无瑕的软缎;而那外罩的褙子与裙摆,则是如同冬日红梅般、最炽热、最纯粹的正红色,上面用银色的丝线,绣着一朵朵含苞待放的、姿态各异的寒梅。
她的发型,也比往日更显端庄。她将一半的长发,在脑后松松地挽成一个髻,用那支我们早已熟悉的、最简单的白玉簪子固定,另一半的青丝,则如黑色的瀑布般,顺滑地披在背后。那纯粹的"白"与"黑",与她身上那袭刺眼的"红",形成了最强烈的视觉冲击。她的脖颈间,戴着一串小小的、由红色珊瑚珠串成的链子,那一点嫣红,落在她洁白的锁骨上,如同雪地里滴落的一滴朱砂痣,充满了致命的诱惑。
那张不施粉黛的清丽脸庞,在漫天飞雪与红白锦裙的映衬下,显得愈发肤如凝脂,眉如远山。刺眼的红色,如同雪地里燃起的一团不灭的火焰,瞬间便将我整个的灵魂,都彻底点燃。
她看着我那副呆头呆脑的、充满了不加掩饰的欲望的痴傻模样,那张本是清冷的脸上,"噗嗤"一声,绽放出了一个足以让整个寒冬都为之消融的、最灿烂、也最动人的笑容。
"呆子,"她走到我的面前,主动地拉起我那冰凉的手,塞进了她温暖的袖笼之中,"……陪我,去看看雪景,好吗?"
她拉着我,走入那片银白的世界。她似乎真的变回了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松开我的手,提着那红色的裙摆,如同一只快活的红色蝴蝶,在及膝深的积雪中,欢快地追逐着飘落的雪花。
我看着她那充满了勃勃生机的、绝美的背影,心中那份早已融入骨血的爱意与占有欲,再也无法抑制。我发出一声充满了笑意的低吼,向着她那团在雪地里跳跃的火焰,追了上去。
"呀!"她发出一声娇俏的惊呼,提着裙摆,咯咯笑着向前跑去。
我们在这片只属于我们二人的、寂静的雪国里,开始了最原始、也最充满了情趣的追逐。最终,在一棵傲然挺立于山谷之中的古老红梅树下,我将她那娇小的、温软的身体,狠狠地扑倒在地。
那棵红梅,也不知在这离恨楼中生长了多少岁月。此刻,它那虬结的、如同墨龙般的枝干之上,正绽放着一朵朵殷红如血的、不畏严寒的花蕾。点点嫣红,映衬着漫天飞雪,美得惊心动魄,便如我身下这位,同样一身红白,傲骨凌霜的绝代佳人。
"烟儿,"我看着眼前这片纯净得不带一丝杂质的雪白天地,心中一动,"你说……这像不像,我们还未曾书写过的……另一张"白纸"?"
她冰雪聪明,瞬间便明白了我的言外之意。她那张本就因为寒冷而微微泛红的娇媚脸庞上,飞上了两片更加动人的、充满了羞涩与期待的红霞。
"那……"她看着我,那双亮晶晶的眼眸,在雪光的映衬下,比天上的星辰还要璀璨,"……夫君,想在这张白纸上,写下点什么呢?"
我没有再说话。我只是俯下身,将她那娇小的、却又充满了惊人弹性的温软身体,拦腰抱起。然后,我抱着她,缓缓地走入那片最松软、最干净的雪地之中,将她轻轻地,放在了一处由积雪堆成的、如同最柔软的云床般的雪堆之上。 她躺在那片洁白无瑕的雪地里,红白相间的锦裙,与那纯白的雪,形成了最强烈的、也最动人的视觉冲击。
我缓缓地俯下身,开始亲吻她。我的唇,是滚烫的;而她的唇,因为寒冷,却带着一丝冰凉的、梅花般的清甜。这冰与火的交融,瞬间便将我们二人心中那早已无比熟悉的欲望之火,再次点燃。
我们开始在这片雪地里,疯狂地纠缠、翻滚。我褪去了她身上那繁复的锦裙,只留下一件洁白的、单薄的内衫,那冰冷的、松软的雪,成了我们最好的催情药。我们的身体,是滚烫的;而那不断渗入我们衣衫缝隙的雪,却是冰冷的。这极致的温差,让我们的每一寸肌肤,都变得无比的敏感。
她背对着我,以一个诱惑的姿态,将自己那浑圆挺翘的蜜桃臀,高高地翘起。她双手撑在雪地里,那纯白的雪,将她那白玉般的手臂,衬托得愈发细腻。 我从她的身后,进入。
"啊……"她发出一声压抑的、混杂着冰冷刺激与滚烫贯穿的极致呻吟。冰冷的空气,与我们二人那紧密结合的、滚烫的所在,形成了最强烈的反差,每一次的撞击,都仿佛能激起一阵阵白色的、充满了爱欲气息的"热浪"。
然而,就在我们情到浓时,天却突然降下了更大的风雪。鹅毛般的大雪,夹杂着呼啸的寒风,几乎要将我们二人那本就衣衫单薄的身体彻底冻僵。
"不行……太冷了……剑行……"她在我身下,剧烈地颤抖着,那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无法抑制的哭腔。
我不再犹豫,一把将她那充满了惊人弹性的温软身体,拦腰抱起,用外袍将她紧紧裹住,一路向着我们那温暖的闺房狂奔而去。
回到房中,我们看着窗外那已然变成了暴风雪的骇人景象,心中都生出一丝后怕。房间里,早已燃起了温暖的炭火,与窗外那冰天雪地的世界,形成了两个极端。
她哆哆嗦嗦地解开早已湿透的衣物,我也同样如此。我们一同钻入了那温暖的、散发著兰花幽香的锦被之中,紧紧地相拥在一起,用彼此的体温,去驱散那深入骨髓的寒意。
我们看着窗外那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听着那呼啸的、如同鬼哭狼嚎般的北风,一股前所未有的、名为"归属"与"心安"的暖流,缓缓地流遍了我们的四肢百骸。
"剑行……"她将头靠在我的胸膛上,声音轻柔,"……幸好,我们,有家。"
"是啊,"我将她拥得更紧,"幸好,我有你。"
我们没有再多言。但那未尽的、被风雪所打断的欲望,却在这温暖而又安全的"家"里,再次熊熊燃起。
这一次,不再有室外的狂野与激情,我们用最温柔的、也最缠绵的方式,完成了这场"寻梅"之旅的后半段。
事后,我们相拥回味。
我感慨万千,她则为这场独特的、充满了意境的欢爱,取名为——"踏雪寻梅"。
雪停了,阳光照在我们的小床上,暖得很。
被大师兄认可,在女孩堆厮混,又和花长老过招之后,我本以为,自己已经彻底地融入了这座离恨楼,却不想,真正的最终考验,才刚刚到来。
那一日,师母冷月,将我独自一人,叫到了她的院中。
院内,只有我们二人,不见楼主身影。
"邵儿,"她看着我,那双温柔的眼眸中,带着一丝前所未有的凝重,"你入楼已有数月,你的实力、你的品性,我与你师父都看在眼里。但想真正地得到我们毫无保留的认可,你还需,再过最后一关。"
她正式提出,将由她亲自下场,以又一组"三招"为限,来检验我的"器量"与"道心"。
我回想起接楼主三招时候的情境。
宗师能轻松碾死一个六品高手……为了不把我一招打死,楼主究竟费了多少力啊……
这次希望我别又被打得昏迷两天两夜。
院中,寒风萧瑟。我独自一人,站在中央,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忐忑。对面,是那如山般沉静的师母冷月,而烟儿,则也跟来了。她远远地站在场边,那张总是挂着笑意的脸上,此刻写满了紧张。
"烟儿,"还未等我开口,师母那温和的声音,便先一步响起,语气却不容置疑,"今日,是我与邵儿之间的事。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许出手干涉。你若信他,便也该信我。"
离恨烟闻言,身形一滞,最终,只能担忧地,却又无比顺从地,点了点头。 师母这才将目光,重新落回我的身上。
"第一招,我只试你的"力"。"师母的声音平静地响起,"拿出你全部的本事,接下我这一招。"
她话音刚落,便轻描淡写地,向前踏出一步,一掌拍出。那一掌,看似轻柔无力,甚至比寻常女子的推掌还要显得绵软。但在我的眼中,那只白玉般的手掌,却仿佛化作了一张铺天盖地的、由整个冬日的天地之力所凝聚而成的无形巨网,将我所有的退路都彻底封死!
我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将体内那早已圆融如意的交泰真气,毫无保留地尽数灌注于"临渊"之上!然后,我双手持剑,用尽我全身的力气,向着那座无形的巨网,狠狠地劈了上去!
"轰——!"
两股力量碰撞的瞬间,我预想中的刚猛冲击并未传来。反倒是从她的掌心,传来一股极其阴柔、却又带着一丝如同万千根牛毛细针同时刺入经脉般的"怪劲"!那股劲力,不伤我的兵器,不撼我的罡气,竟如同拥有生命一般,顺着我的剑身,钻入我的手臂,直冲我的五脏六腑!我感觉自己体内的真气,仿佛被一股外来的、更高级的力量所"污染",变得滞涩、狂乱,几乎要反噬自身!
我整个人如同被无形的内力重锤狠狠地击中了胸口,向后倒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倒在雪地里,喉头一甜,一大口鲜血,不受控制地狂喷而出!我感觉自己的内脏仿佛都被那股怪劲给搅成了一团乱麻,剧痛无比!
我,竟连她最轻描淡写的一招,都接得如此狼狈!
就在我几乎要被那股侵入体内的异种真气彻底摧毁心脉的瞬间,我"听"到了烟儿那一声充满了惊恐与心疼的、无声的娇呼,如同最响亮的警钟,瞬间将我那即将溃散的意志重新唤醒!我怒吼一声,强行催动丹田内那最本源的灵魂真气,如同烘炉般,将那股作祟的"怪劲"一点点地炼化、驱散!
"很好。"师母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你的"力",已足够坚韧。但你的"道",却还充满了破绽。看好了,这第二招,我便用你的"道",来攻你。"
她话音刚落,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但我感觉到,自己周遭的空气,仿佛变成了一面无形的、光滑的镜子。
我不敢怠慢,便主动发起了攻击。
然而,就在我出剑的瞬间,我惊骇地发现,从对面那无形的"镜面"之中,竟也同样攻出了一道与我一模一样的"侠医"剑意!
更可怕的是,对方的剑意,比我自己的"更完美",也……更"残忍"。它将我剑招中所有慈悲的、救赎的"医"之一面,都无情地剔除,只留下了最纯粹的、最高效的、旨在"斩草除根"的"侠"之杀伐!它在用我的招式,来嘲笑我内心的软弱!
我所有的变招,所有的后手,都仿佛被一个"全知的自己"所提前预判。我就像是在与一个彻底舍弃了"医者仁心"的、最冷酷、也最强大的自己在战斗! 在这极致的压迫之下,我本能地向离恨烟"求助",却发现那条清晰的"心灵热线",第一次,失效了!她能看到的,也只是我自己的剑招,她根本无法为我指出任何破绽!
我被自己那"完美的剑意"逼得节节败退,鲜血飞溅。
就在我即将被自己那最完美的杀招,洞穿咽喉的瞬间,一道充满了爱意与坚定的、只属于她的"声音",如同最温暖的光,瞬间刺破了所有的黑暗,直接在我的灵魂深处轰然炸响!
"剑行,我看不懂这剑,这不是你的剑。你的剑,是用来救人的!"
她的话,如同当头棒喝!是啊……我为何要与这杀伐的幻象缠斗?我为何要用我的"术",去对抗一个由我的"道"所衍生的心魔?我真正的"道",从来就不是"战胜",而是"守护"与"救赎"!
我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我放弃了所有抵抗,散去了全身的剑意,甚至松开了手中的"临渊",在那致命的剑意即将刺穿我咽喉的瞬间,我张开双臂,竟像是要用自己的身体,去拥抱、去"度化"那个充满了杀戮的、可怜的"自己"!
那致命的剑意,在离我的咽喉不过半分之处,骤然停滞,随即,如青烟般,消散了。
我浑身冷汗地瘫软在地。
而师母冷月的声音,缓缓响起:"你现在的"道",还很脆弱,充满了可以被利用的破绽。在你真正懂得"藏锋"与"守拙"之前,永远不要在你无法战胜的敌人面前,轻易地展露你的所有。这,便是我教你的第二课。"
我拄着剑,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心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狂喜。就在我以为,即将要迎接那最狂暴的、决定生死的第三招时。
师母的身影,却突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她伸出手,没有再攻击。她只是用那温柔的、如同母亲般的手,在我的头顶,轻轻地抚摸了一下。
"孩子,"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慈爱与欣慰,"第三课是……即使在生死面前,也不要太过沉重。尽管相信吧。"
紧接着,她的身影一闪,又出现在了远处的场边。她同样伸出手,在自己那还处于震惊之中的、可爱女儿的头上,宠溺地,摸了摸。
又是一样的套路啊……
她看着自己女儿那依旧充满了后怕与担忧的眼神,缓缓地、用一种只有她们母女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
"烟儿,你刚才,是不是很想冲上去帮他?"
离恨烟的身形微微一颤,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真正的"守护",并非是永远将他护在你的羽翼之下。"师母的目光,充满了慈爱与智慧,"而是要相信,即使你不在,他也能独自面对风雨。今日我让他见的,是他自己的"心魔",那是你替不了的。你唯一能做的,便是像方才那样,站在他身后,相信他,唤醒他。这才是道侣之间,最深刻的"守护"。" "因此,尽管相信吧。"
师母离开了。
我则在那劫后余生的巨大喜悦与通透感中,彻底地放松了下来,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便人事不知了。
当我再次醒来时,已是第二日的黄昏。我躺在自己那间早已熟悉的小屋床上,而离恨烟,则趴在我的床边,握着我的手,睡得正香。想必,是她将我背了回来。
我果然有长进!
这次只昏了一天!
在我醒来之后,一个消息,如同一颗投入静湖的石子,迅速地在离恨楼内,掀起了层层涟漪。
楼主将在三日之后,于正殿之前的演武广场,正式召开认徒大会,将我诗剑行列入宗谱。
这三日,离恨楼内并未出现我想象中的喧哗与喜庆。一切如常,弟子们依旧在各自的院落中修行、对练,山林间依旧是那般的清冷宁静。
然而,在这份不变的宁静之下,我又分明能感受到一种无形的、郑重的暗流,每一个与我擦肩而过的同门,无论男女,其眼神,都比以往多了一丝真正的、发自内心的认可与敬重。
大会当日,天色清朗,惠风和畅。
正殿之前的巨大广场之上,没有张灯结彩,没有琼浆玉液,只有离恨楼内所有的弟子,身着统一的青色劲装,按照地位之分,长幼之序,分列成一个个整齐的方阵,静静地肃立着。广场之上,鸦雀无声,只有山风吹过林间的呜咽声,与远处瀑布传来的"轰鸣"声,
就连平日里最为活泼的小蝶,此刻也收起了所有的嬉笑,一脸严肃地站在姐妹们的队列之中。
我身着崭新的、象征着亲传弟子的红白礼服,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走上了那通往正殿的高台。
那一刻,我沐浴在数百道充满了复杂意味的目光之中,心中那份属于"外来者"的最后壁垒,也终于,轰然倒塌。
楼主鲁聃与师母冷月,早已身着朴素却又威严的宗主礼服,端坐于高台之上的主位。
鲁聃的脸上,没有笑意,只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庄重。他缓缓起身,洪亮的声音,响彻整个广场:
"今日,召集尔等,只为一事。"
"我身后此子,名曰李邵,自称"诗剑行"。其来历,并非坏处;其心性,我已亲验;其天赋,当代难遇;其与烟儿之情,我亦认可。"
"现在,我以离恨楼第九代楼主之名,正式将其收为我的亲传弟子,列入宗谱。尔等,日后当以师兄弟之礼待之,不得有丝毫的懈怠与不敬!"
他的话,言简意赅,却又重于泰山。
说罢,他从身旁的侍女手中,接过了一个由紫檀木打造的托盘。托盘之上,静静地躺着一枚代表着离恨楼"亲传弟子"身份的、温润的暖雪玉佩。
"诗剑行,"他看着我,声音洪亮,"上前听封!"
我心中激荡,正欲上前。
可就在这时,一道苍老,却又无比威严的反对之声,如同一道惊雷,骤然在所有人的耳边,轰然炸响!
"——且慢!"
所有人的目光,都瞬间聚焦在了声音的来源之处。只见在那长老席的最首位,一位须发皆白、面容清癯,身形却依旧挺拔如松的老者,缓缓地,站起了身。 是魏长老。
他一站起身,整个广场那本是庄严肃穆的氛围,瞬间便降至了冰点。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楼主鲁聃那本是平静的脸庞,瞬间凝固。他那双如同深渊般的眼眸中,闪过了一丝帝王般的怒意,但随即又被一种更深沉的、充满了无奈的复杂情绪所取代。而一旁的师母冷月,更是紧紧地锁住了眉头,她看着台下的离恨烟,那双温柔的眼眸中,写满了担忧与心疼。
师母曾经告诉过我,这魏长老是离恨楼内如今资历最老的人,甚至,是比楼主与师母还要年长的长辈。即便鲁聃是楼主,但在"礼法"与"门规"面前,他也绝不能,用自己的权力,去强行压制这位德高望重的宗门元老。
"楼主,"魏长老缓缓开口,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中,"老夫,有异议。"
他当着全楼弟子的面,慷慨陈词,指出我"来历不明"、"修炼方式过于激进"、"恐为宗门引来祸端"等一条条无法辩驳的"硬伤"。
"我离恨楼,立派千余年,从未有过如此草率的收徒先例!此子虽天资不凡,但其心性、其来历,都尚未得到真正的考验!若今日,就这么轻易地将他列入宗谱,传为亲传弟子,若是未来酿成大错,敢问楼主,日后,又该如何向我离恨楼的列代先贤交代?!"
他的话,句句诛心,掷地有声。
整个广场,陷入了一片死寂。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几乎无法破解的僵局,魏长老终于提出了他的最终条件。
"老夫可以同意他入门。但他必须与离恨烟一同,堂堂正正地,与老夫一战。若能不败,老夫便再无二话!"
冬季的寒风夹着他的话语,呼啸在每个人耳边。
整个认徒大会,彻底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我与离恨烟的身上,那目光里,有担忧,有同情,有好奇,甚至还有极少数的幸灾乐祸。
高台之上,楼主鲁聃那张本是充满了无奈的脸上,此刻缓缓地恢复了属于一代宗主的平静。他看着魏长老,声音沉稳,不带丝毫波澜。
"可。"他只说了一个字。
随即,他将那锐利的目光,投向了我们。
"烟儿,邵儿,你们二人,可敢应战?"
我与离恨烟,遥遥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那早已被冰冷的怒意所彻底占据的眼眸之中,看到了那不容置疑的答案。
我走下了高台。
台下我这位早已与我同生共死的爱人,正和我死死对视。她今日,也同样换上了一身象征着"亲传弟子"的红白礼服,那礼服,内衬是如同天山之雪般、一尘不染的纯白,而那宽大的外袍,则是如同最炽热的、燃烧的火焰般的正红色。 红与白,两种最极致的颜色,在她的身上,却形成了一种充满了矛盾、却又无比和谐的惊心动魄的美感。她的腰间,束着一条金色的、绣有繁复云纹的腰带,更衬得她身姿挺拔,英气逼人。她就像一位即将踏上战场的、圣洁的女神,又像一位准备为爱人献出一切的、决绝的新娘。
"弟子,"离恨烟看着我,那双清澈的眼眸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信任,"……愿与我的道侣,同进共退!"
我终于下台,伴着离恨烟,对着魏长老,恭敬地,却又无比坚定地抱拳行礼。
魏长老缓缓地走下长老席,一步一步地,来到了广场的中央。他每向前踏出一步,他身上那股属于六品"归真"大圆满的、返璞归真的恐怖气势,便强盛一分。当他最终在我们面前十步开外站定时,更是威严无比。
他就是山,他就是石,他就是离恨楼那数百年都未曾动摇过的、最古老的"规矩"。
"老夫修习"磐石心法"七十余载,一生只练一招。"他看着我们,那双浑浊的眼眸中,闪烁着洞察一切的精光,"老夫也知你二人功法奇特,擅长合击。今日,你们便用出你们最强的本事。而老夫,只出一掌。"
他顿了顿,那苍老的声音,如同寒冬的北风,冰冷而又残酷。
"……也请你们放心。老夫,绝不会像楼主那般,心慈手软,对你们有丝毫的放水。你们若不全力接招,一定会即刻重伤!"
我们二人心中皆是一凛。
但我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那早已超越了生死的决绝。 "请长老,出招!"我们异口同声地喝道。
魏长老没有再多言。他只是缓缓地抬起了他那只早已布满了老人斑的、干枯的右手。然后,对着我们,平平无奇地,一掌拍出。
那一瞬间,我只觉得自己的眼前一片空白。我感觉,向我们压来的,不再是一只手掌。那是天!是那倾倒而下的、无边无际的、不容任何低阶修炼者反抗的、厚重的天!
我们已经避无可避!
"白鹤亮翅!"离恨烟那充满了决绝的娇喝声,在我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我瞬间心领神会!我不再后退,反而单脚立地,稳如泰山,将手中的"临渊"古剑横于胸前,成为了一个稳固的"轴心"。而烟儿,则借力一跃,如一只轻盈的蝴蝶,将自己那完美的身体,与我紧紧地贴合在一起,手中的离恨伞在我头顶急速旋转,如同一面不可摧毁的盾牌!
我们二人,在那毁天灭地的掌力即将到来的前一刻,化作了一个首尾相连、阴阳相济的完美整体!
"轰——!"
那看似缓慢的掌力,与我们二人合力形成的"双人堡垒",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声如同洪钟大吕般的沉闷嗡鸣!
我与烟儿同时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我只觉得,自己那如同磐石般的下盘,几乎要被那无可匹敌的巨力,给连根拔起!而烟儿那张本是充满了自信的娇媚脸庞,也在瞬间,变得一片煞白!
我们撑住了……但,也仅仅只是撑住了!那股山岳般的掌力,依旧在源源不断地,向我们压来!我们的护体罡气,在那返璞归真的掌力之下,如同最脆弱的蛋壳,寸寸龟裂!
不行!要撑不住了!
我知道,最多再过一个呼吸的时间,我们二人那看似完美的防御,便会被彻底地、无情地撕碎!然后,我们便会如同两只被巨石碾过的蝼蚁,当场筋骨寸断,爆体而亡!
也正是在这生死一线的瞬间,我与离恨烟,几乎是在同一时刻,都做出了一个完全相同的、超越了所有战术的本能选择!
我看到她那双本是充满了决绝的清澈眼眸中,闪过了一丝对我最深刻的、也最不舍的爱意!然后,她竟放弃了维持那旋转的离恨伞,竟想用她那娇小的、柔弱的身体,来为我,挡下那致命的最后一击!
而我,也在看到她眼神的瞬间,明白了她的意图!一股撕心裂肺的、如同要将我灵魂都彻底撕裂的恐惧,瞬间将我吞噬!
妈的!绝不能!
我怎能让你死在我的面前!
我也同样放弃了所有的防御,松开了手中的剑,张开双臂,试图用我这同样脆弱的、充满了破绽的身体,去将她,将我这世间唯一的珍宝,紧紧地拥入怀中!
在那电光火石之间,我们以一个极其悲壮、也极其动人的姿态,紧紧地交缠、相拥在了一起,共同面对那必死的一击。
然而,那预想中的、足以将我们二人碾成齑粉的死亡,却迟迟没有到来。 我们缓缓地睁开眼。只见魏长老那只干枯的、充满了毁灭性力量的手掌,不知何时,已经停在了我们的面前,离我们的额头,不过半分。
他那张本是充满了威严与肃杀的脸上,此刻,却写满了动容。
他怔怔地看着我们二人这副,早已将生死置之外,只愿为对方去死的、充满了"愚蠢"的、却又无比纯粹的模样。
那浑浊的眼眸,仿佛穿透了时光,让他想起了他的挚友,也是他一生的"论道之敌"——另一名实力不弱于他的传功长老,那个将"有情大道"走得比任何人都更激进、也更彻底的,疯子。
他是一名唤作苏媚儿的,修习离恨楼"慈悲天"治愈术的弟子之良师。 他想起了,挚友是如何拉着自己,意气风发地指着那个正在用"慈悲天"治愈术,为一只受伤的灵鸟疗伤的、善良的苏媚儿。
"魏磐,你看!"挚友那张总是充满了狂热与理想主义的脸上,洋溢着前所未有的得意,"这便是我"道"的证明!媚儿她,正因为找到了自己的道侣,正因为心中充满了"爱",她的"慈悲天",才终于突破了瓶颈,达到了足以"生死人、肉白骨"的无上境界!这,才是我们离恨楼的未来!"
魏长老想起了自己当时的回答:"哼,妇人之仁。为情所困,迟早会成为她武道上的最大破绽。"
然而,挚友只是大笑着,不以为然。
最终,挚友最得意的弟子——那个为了追随自己的道侣,毅然决然地离开宗门的苏媚儿,在十七年前离奇失踪;他自己也心力憔悴,不久寿元竭尽而亡。 那场悲剧,在他心中烙下了一个不可磨灭的印记:不受约束的"情",是通往毁灭的"毒"。因此,他变本加厉,将自己的余生都化作了离恨楼最严苛"规矩"的守护者。
可眼前这一幕,却将他坚守了一生的信条,彻底击碎!他看到的,不再是自私的占有,而是无私的奉献!不再是导致背叛的"私欲",而是足以托付生死的"大爱"!
更让他心神剧震的,是他那早已古井无波的"磐石"道心,在接触到那充满了"和谐"与"生机"的交泰真气时,竟感受到了一丝他自己的武道早已失去的、名为"变化"的可能性!他那坚不可摧的"磐石",并非是被"击碎"了,而是被一股充满了生命力的、如春藤般的柔韧力量,给"盘绕"、"包裹"、甚至"侵入"了!
他在这股力量中,竟看到了突破自身瓶颈、问鼎七品"化境"的希望! 高台之上的师母冷月,敏锐地"感受"到了这一丝变化。她看到,魏长老身上那股持续了数十年的、如同万古磐石般坚不可摧的、充满了"暮气"与"固执"的气息,在那一瞬间,竟"咔嚓"一声,产生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内在的"裂痕"!
她默默看了一眼鲁聃。
这位离恨楼的楼主早已准备好,要在最后一刻施展宗师之威——"领域"了。
他缓缓松开已暗结法印的手指。
另一边,魏长老缓缓地、缓缓地,收回了那足以决定我们生死的手掌。 他看着我们,那双本是浑浊的眼眸,此刻却亮得惊人。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缓缓地浮现出了一抹,充满了复杂的、既是欣慰,又是释然,更有一丝……自嘲的笑意。
"罢了……"他轻叹一口气,那声音里,再无一丝一毫的敌意,只有一种长辈对晚辈的、充满了感慨的温和,"……老夫,输了。"
"老夫守了一辈子的"规矩",是怕当年的悲剧,再次上演。可今日,老夫似乎觉得,你们绝不会重蹈覆辙。"
"老夫的"磐石"之道,看来已经要走到尽头了啊……"
他转过身,对着高台之上的楼主鲁聃,郑重地,抱拳行礼。
"楼主!老夫,同意了。"
说完,他便不再看任何人一眼,转身,缓缓地,走回了长老席,重新坐下,闭上了眼睛。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对决,不过是一场无足轻重的幻梦。 从这一刻起,我与烟儿才算是真正地,征服了这座离恨楼,最后的、也是最坚固的门槛。
几点冬雪悄然飘过,缀在她的青丝之上,
给我们得以继续的冬日恋歌,
献上最美的头饰。
【第十五章:少女少男】
那场惊心动魄的"认徒大会"之后,离恨楼迎来了一段久违的、安宁祥和的日子。我正式有了名分,不再是那个需要被藏在羽翼之下的"外人",而是可以光明正大地,与离恨烟师姐出双入对的"李师兄"。
我融入得很好。无论是与濮墨尘师兄等男弟子的切磋,还是与小蝶、桑琳婉等师姐妹的闲聊,都应对得体,那份独有的、属于"侠医"的温润与智慧,很快便为我赢得了所有人的善意与尊重。
但我不知道的是,那位在我们回来之后几个月才与之见面的柳清漪,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看着那对在阳光下练剑的神仙眷侣,看着他们之间那种无需言语的默契,与那足以融化一切冰雪的浓情蜜意,她心中的羡慕,与日俱增。 但与羡慕一同增长的,还有那份源自于那一夜的、更深沉的困惑与渴望。 那一晚,她彻夜难眠。脑海中,反复回响着那声混杂着极致痛苦与极致欢愉的尖叫,也反复浮现出自己在那之后,于床榻之上那羞耻而又陌生的、湿润的绽放。
她不明白。那,究竟是什么?那真的是"道"吗?如果是,那为何会那般痛苦?如果不是,那为何师母会亲自护法,而大师姐,在经历了那一切之后,却仿佛获得了新生,整个人都散发著一种前所未有的、圆融的光辉?
她想不通。于是,在又一个辗转反侧的深夜之后,她做出了一个决定。 她要亲自去问,那个如今唯一能给她答案的人。
那一天的晚上,她鼓起所有的勇气,来到了离恨烟的居所前。
"烟姐姐,"她看着前来开门的离恨烟,那张总是平静的俏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了一丝少女般的、不知所措的紧张与羞赧,"我……我有些,关于修炼上的事,想……想向你请教。"
离恨烟看着她这副模样,似乎是瞬间便明白了什么。她没有多问,只是温柔地笑了笑,将她迎入了那间如今早已充满了两人气息的闺房之中。
轩窗下,二人相对而坐。离恨烟为她斟上一杯清茶,静静地等待着她的下文。
"我……"柳青漪捧着那温暖的茶杯,却迟迟不敢开口。许久,她才像是下定了决心,猛地抬起头,用一种近乎于孤注一掷的眼神,看着离恨烟,将心中所有的困惑,都和盘托出。
她讲述了那晚她无意中撞见师母护法的情景;讲述了她听到的那声让她至今都心有余悸的尖叫;更用一种蚊蚋般的声音,讲述了在那之后,自己身体与内心所产生的、那些陌生的、让她感到无比羞耻和恐惧的变化。
"烟姐姐……"她看着离恨烟,那双清澈的眼眸中,充满了最纯粹的、也最无助的迷茫,"那……那真的是修炼吗?那种感觉……那种极致的痛苦与欢愉……就是我们离恨楼所追寻的"有情道"的终极形态吗?我……我也能拥有那样的"道"吗?"
离恨烟静静地听着,没有丝毫的惊讶。她看着眼前这个如同惊弓之鸟般的师妹,那眼神,像是在看很多天以前的、同样充满了困惑与不安的自己。
"是,也不是。"许久,她才缓缓开口,声音轻柔,却又带着一种过来人独有的、不容置疑的力量。
"清漪,你所听到的,确实是修炼。那是我与你师兄,在冲击"三位一体"之境时,所必须经历的、九死一生的考验。那痛苦,是真实的;那欢愉,也是真实的。但,"她顿了顿,那双早已变得无比通透的眼眸,认真地看着柳清漪,"那,并非是"有情道"的常态,更不是它的"终极"。"
她伸出手,轻轻地覆在了柳青漪那冰凉的手背上,用最温柔的语气,讲述着自己的感悟。
"真正的"有情道",并非是去刻意追求那种撕心裂肺的极致。它,更像是我们此刻,"她指了指窗外那明媚的阳光,指了指桌上那袅袅的茶香,"是能有这样一个人,让你愿意将所有的不安与困惑,都向他倾诉;是当你想到他时,心中会感到无比的"心安"与"宁静";是你们一同修行时,能感受到彼此的进步与成长;是当危险来临时,你们都愿意,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后背,交付给对方。"
"至于,那份被唤醒的"渴望"……"离恨烟的脸上,飞上了一抹动人的红霞,那眼神里,却充满了过来人的坦然与智慧,"……你不必为此感到羞耻,更不必恐惧。它不是什么妖魔,它只是"道"的一部分。它证明了,你,已经长大了,你已经拥有了去爱、去感受、去与另一个灵魂彻底交融的"资格"。" "你现在要做的,不是去急着寻找一个能让你"尖叫"的男人。而是,先要静下心来,问一问你自己的"心"。它究竟在渴望什么?它究竟在等待谁?" 离恨烟的话,如同一股最温暖的、也最清澈的泉水,瞬间便洗去了柳清漪心中所有的迷茫、羞耻与不安。
那一夜之后,柳清漪依旧是那个沉静、勤奋的少女。但楼内的姐妹们,却都敏锐地发现,她,似乎又有些不一样了。
她的剑法,依旧清冷,却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意"。她的眼神,依旧平静,但在那平静的湖面之下,却仿佛蕴藏了一整片,正在等待着春风的、充满了无限可能的璀璨星空。
她的事,我是后来听烟儿跟我讲的。
那场对话的起因,却是无比地……不应该。
是啊,离恨楼接纳了我,但不是所有人都接纳我。
在这片和谐的阳光之下,我总能感觉到,有一道略显稚嫩的、充满了复杂意味的目光,如影随形。
那目光,来自于顾云辞。
那在我来之前,楼内天赋最高的男孩。
起初,我并未在意,我只当那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对自己心中那遥不可及的"女神",被我这个"外来者"所"窃取",而产生的一丝不甘。
但渐渐地,我发现,事情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我开始在演武场的角落里,看到他的身影,他不再像其他师弟那般,一丝不苟地练习着离恨楼的功法。他会远远地站着,用一种近乎于痴迷的眼神,看着我练剑,然后,在我离开之后,他会笨拙地、却又无比认真地,去模仿我的一招一式。
那模仿不对。我的"侠医"剑道,其核心在于"心",而非"形",他学得再像,终究也只是一个没有灵魂的空架子。
我曾将此事,当成笑谈,说与烟儿听。
"那孩子,自小便如此。"她只是无奈地笑了笑,那眼神里,充满了姐姐对弟弟般的、纯粹的宠溺与一丝担忧,"他总觉得,只要变成了他所仰慕之人的样子,便能得到他想要的东西。小时候,他羡慕濮师兄的沉稳,便学着他整日板着脸,不苟言笑,惹得我们笑了好久。如今看来,他是……将你当成了新的"榜样"了。"
烟儿的话,让我放下了戒心。
我甚至在某次见到他又在偷偷模仿我时,主动上前,指点了他剑招中的几处错漏。
他看着我,那双本该是清澈的、属于少年的眼眸中,却闪过了一丝被看穿了心思的惊慌,与一种更加深沉的、我读不懂的复杂情绪。他没有道谢,只是涨红了脸,抓着剑,转身跑开了。
从那以后,我便再也没见过他模仿我。我只当是少年人的自尊心受了挫,并未多想。
可我不知道,那份被压抑的、无处宣泄的模仿欲,竟会以一种更加病态的方式,在他心中,生根发芽。
那一日的午后,天气晴好。我与烟儿在后山对练得大汗淋漓,便一同去了那片我们都再也熟悉不过的、充满了我们二人回忆的寒潭之中,沐浴嬉戏。
一番云雨过后,我们穿戴整齐,准备返回。离恨烟却突然"咦"了一声,那张还带着一丝欢爱后潮红的娇媚脸庞上,浮现出了一抹困惑。
"怎么了?"我问道。
"奇怪,"她四下看了看,"我方才放在潭边青石上的那方丝帕,怎的……不见了?"
那是一方最普通的、她用来擦拭汗水的白色丝帕,上面只用淡青色的丝线,绣着一朵她最爱的兰花,并非什么贵重之物。
"许是被山风吹走了吧。"我并未在意,拉着她的手,笑道,"无妨,回头我再为你买上十条八条,绣满你喜欢的各种花样。"
此事,便这么被我们抛在了脑后。
直到第二日的深夜,也正是柳清漪与烟儿促膝长谈的当晚,
我因白日里修炼偶有所感,难以入眠,便独自一人,起身去往后山,想趁着月色,再练几遍剑法,巩固心得。
我路过了那片属于内门男弟子们的住宿区。
就在我即将穿过那片寂静的雪林之时,一阵极其压抑的、却感觉有些满足的奇怪声音,突然从角落里一间最为偏僻的小屋中,传了出来。
我心中一凛,下意识地便收敛了所有的气息,如同一只最轻盈的夜猫,悄无声息地,靠近了那间小屋的窗边。
借着那清冷的月光,我透过窗纸的缝隙,看到了令我永生难忘的一幕。 是顾云辞。
他赤裸着全身,跪坐在自己的床榻之上。他的脸上,充满了与他那俊俏的、属于少年的脸庞,完全不符的、一种近乎于扭曲的、病态的潮红,口中,正无意识地发出着那种压抑的、奇怪的呻吟。
而他的手中,正紧紧地攥着一方早已被他体内的欲望,与那不知名的液体,彻底浸透的……白色丝帕。丝帕之上,那朵淡青色的兰花,在昏暗的月光下,显得那般的刺眼。
他将那方丝帕,如同最珍贵的、也最神圣的宝物般,痴迷地,凑到了自己的鼻尖,用尽全身的力气,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他便将那方丝帕,紧紧地,贴在了自己那早已狰狞挺立的、属于少年的欲望之上,开始用一种充满了负罪感的、自我厌恶的、却又无法抑制的姿态,疯狂地撸动了起来。
"烟姐姐……我的……烟姐姐……"
他那充满了痛苦与无尽占有欲的、如同梦呓般的喃喃自语,如同最恶毒的诅咒,清晰地,传入了我的耳中。
我的身体,在那一刻,彻底僵住了,一股冰冷的、混杂着震惊、厌恶与一丝难以言喻的悲哀的寒意,瞬间从我的脚底,直冲天灵盖。
我没有再看下去。
我只是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那一夜,我没有练剑。
我只是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冰冷的、空无一人的演武场上,坐了整整一夜。
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将此事,告诉烟儿。
那一日,我从藏经阁归来,已是深夜。烟儿早已在我身边安然睡去,呼吸均匀。我看着她那不设防的睡颜,心中那份因顾云辞而起的、沉甸甸的疑虑,终究还是被我暂时压了下去。或许……只是我多心了吧。我不想因一个未经证实的、荒唐的猜测,去扰乱她此刻的安宁。
于是,我将此事,搁置了下来。
日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这一日的午后,秋高气爽。我与烟儿刚刚结束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对练,浑身是汗,我们回到闺房,准备稍作歇息。
"夫君,你且坐着,我去为你沏一壶新得的"君山银针"来。"烟儿笑着说道,她那张因运动而微微泛红的娇媚脸庞上,洋溢着一种安定而又幸福的光彩。 很快,一壶热气腾腾的、散发著清雅茶香的香茗,便被她端了上来。
我端起茶杯,正欲一饮而尽。可那茶汤刚刚入口,我那早已因修习医术而变得无比敏锐的舌头,却尝出了一丝极其微弱的、不属于茶叶本身的、异样的"甜腥味"。
我的动作,猛地一僵。
"怎么了?"烟儿有些不解地看着我。
"别喝!"我压低了声音,神情瞬间变得无比凝重。我示意她看我手中的茶杯,只见那本该是清澈明亮的茶汤之中,竟有几缕肉眼几乎无法看见的、如同发丝般的、极淡的粉色悬浮物。
烟儿的脸色,也瞬间沉了下来。
我将那一杯茶,一饮而尽。随即,我立刻盘膝而坐,闭上眼,仔细地感受着那股异样的力量,在我体内的流转。
那是一股充满了燥热与催情意味的、极其粗劣的药力。它试图挑起我最原始的欲望,扰乱我的心神。然而,我与烟儿,早已在相识之时,便服用过能静心凝神、抵御寻常迷药的"清心露"。这股粗劣的药力,在我那早已被淬炼得坚韧无比的经脉之中,如同一滴水珠落入了滚油,只"滋啦"一声,便被彻底地蒸发、净化了。
我缓缓地睁开眼,看着烟儿那充满了担忧的眼神,摇了摇头。
"是……春药。"我的声音,冰冷得如同万载玄冰,"药力很粗劣,剂量也极小。想来,下药之人,并非是想将我们药倒,而只是……想让我们情难自禁,在白日里,便做出些……荒唐事来。"
离恨烟那张本是充满了关切的脸上,血色,瞬间褪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如同冰山般的震惊与愤怒。
"楼内……有奸人!"她一字一句地说道,那声音里,充满了被至亲之人背叛的、刻骨的寒意。
我们二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整个房间,都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背叛",给彻底冻结了。
"会是谁?"许久,她才再次开口,那双清澈的眼眸中,充满了痛苦与不解。
我看着她,终于将那件我一直犹豫不决的事,和盘托出。
我每多说一句,离恨烟的脸色,便更苍白一分。
当我说完之后,她那修长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了起来。
"那方丝帕……"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因巨大的失望而产生的嘶哑,"……是我那日在寒潭沐浴时遗失的,不会有错。"
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都串联了起来。
那个平日里最活泼开朗,总是一口一个"烟姐姐"叫得最甜的少年;那个在她落败后,会第一个在饭堂角落里为她"暗自神伤"的少年;那个在她记忆中,永远都是那个需要被她保护的、又瘦又小的"小不点"……
竟会做出如此卑劣、如此龌龊之事。
顾云辞……
当诗剑行将那个最不堪、也最心寒的猜测,在我面前和盘托出时,我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快要被那突如其来的背叛感,给彻底冻结了。
我的心中,除了愤怒,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如同被亲人背叛般的刺痛与悲哀。
"或许……或许是我们想多了?"我喃喃自语,连我自己都不相信这句话。 "是不是想多了,一试便知。"诗剑行看着我,那双总是充满了宠溺的眼眸,此刻却写满了冰冷的决断,"烟儿,此事交给我。"
"不,"我摇了摇头,那份属于离恨楼大师姐的骄傲与冷静,再次回到了我的身上,"这是离恨楼的家事,也与我有关。剑行,你只需信我,然后……在最关键的时刻,护住我即可。"
"此外,还有可能是云辞卷入了什么更大的阴谋之中。要想得知真相,我们得先让他露出马脚,当场人赃并获,让他无法狡辩,审问一番,再做决判。" 我很快便定下了这条看似荒唐,但却被完全掌控的"引蛇出洞"之计。 诗剑行摇摇头,"若是出事,我必亲手杀他。"
第二日的午后,我又一次"碰巧"在后山的亭中,遇到了那个看起来依旧天真无邪的顾云辞。我像往常那般,温和地与他闲聊了几句,指点了一下他最近在修炼上遇到的困惑,并"无意"中透露了,我今夜会独自一人在房中品茶,钻研新得的武学心得。
看着他那双因为我的"亲近"而瞬间亮起了万千星辰的、充满了崇拜的眼眸,我的心,又被那无形的针,狠狠地刺了一下。
当晚,夜色如墨。
我看着桌上那杯由顾云辞昨天"孝敬"给我的、早就冷透的的清茶,我的心中,再无一丝一毫的波澜。
我端起茶杯,将那杯早已被他下了"料"的"毒茶",一饮而尽。
那股熟悉的、充满了燥热与催情意味的粗劣药力,如同预想中那般,在我的经脉之中,轰然炸裂。若是换做上次下山前的我,此刻,怕是早已心神失守,彻底沦为欲望的奴隶。
可如今的我,早已不是吴下阿蒙。
那点微不足道的药力,在我那早已被毒极的销魂蛊改造的身体之中,一点用都没有。
但是,我却故意,不再压制那药物所带来的、最真实的生理反应。
一股燥热的、令人心烦意乱的潮红,缓缓地爬上了我的脸颊。我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发烫。一股熟悉的、可耻的湿意,更是如同决了堤的洪水般,从我的身体最深处,源源不断地涌了出来。
身体确实又发情了。
但我的思维,却无比的冷静,冷静得如同万载玄冰。
我像一个最高明的棋手,冷冷地注视着自己这颗不受控制的"棋子",并开始了我今夜的"表演":
我浑身燥热,脚步虚浮地,推开了房门。
我独自一人,像一头因为无法得到满足而烦躁不安的母兽,摇摇晃晃地,来到了后院那座最为僻静的、被月光笼罩的凉亭之中"乘凉"。
我斜斜地靠在亭中的美人靠上,将身上那本是整齐的衣衫,故意弄得有些凌乱。我敞开衣领,露出那片因为情动而微微泛红的、雪白的肌肤。我的口中,发出一声声充满了压抑与无尽渴望的、足以让任何男人都为之彻底疯狂的娇媚呻吟。
我在用我自己的身体,做最危险的、也最致命的诱饵。
我在等,等那条早已被欲望与嫉妒彻底冲昏了头脑的、可怜的、也无比可恨的毒蛇,从他那阴暗的洞穴之中,爬出来。
果然,不出半柱香的时间。
一道瘦削的、充满了少年气息的、却又带着一丝鬼祟的身影,缓缓地,从不远处的假山阴影之中,走了出来。
是顾云辞。
他看着我这副"药力发作,任人采撷"的模样,他那张本是清秀的、充满了阳光的脸上,此刻写满了,一种充满了挣扎、恐惧、与最终被欲望彻底战胜的、病态的潮红。
他一步一步地,向我走来。
我能清晰地听到他那因为紧张与兴奋而变得无比粗重的呼吸声。
我也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那股充满了少年汗味的、却又让我感到无比陌生的、令人作呕的气息。
他,终于走到了我的面前。
"烟……烟姐姐……"他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欲望,而变得无比的沙哑和难听。
我没有回答。我只是用那双早已被我"伪装"得充满了迷离水汽的眼眸,痴痴地看着他,像是在发出无声的邀请。
一切都是陷阱。
我甚至还有余力,通过那早已建立的"神交"链接,向潜伏在暗处的诗剑行,传递去我最后的指令。
"夫君,不必急着出手。这孩子……我想再给他最后一次机会。若是他真的敢……我自会制服他,留他一命。"
诗剑行的"声音",在我的脑海中响起,带着为人夫的霸道与担忧:"不行。我只给你十息的时间,十息之后,无论如何,我都会出手。"
我不再"言语"。我知道,这已是他作为男人所能容忍的极限。
可是,我的身体,却是个诚实的叛徒。在那劣质药力的催化下,在那充满了危险与未知的紧张氛围的刺激下,竟真的,不可抑制地,愈发情动了。一股股滚烫的、黏腻的爱液,如同决了堤的洪水般,从我的身体最深处,源源不断地涌了出来,将我的亵裤,都彻底浸透。
好想要……身体,真的,好想要……
我再也无法忍耐,竟缓缓地褪下了身上那件早已被汗水浸湿的单薄上衣,露出了里面那件青白色的、小巧的丝质肚兜。我将自己那对早已因为情动而胀痛不已的雪白山峰,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了这冰冷的、充满了危险的夜色之中。 "好……好舒服……"我口中发出一声声充满了压抑与无尽渴望的、足以让任何男人都为之彻底疯狂的娇媚呻吟,双手,也不受控制地,开始在自己那丰腴饱满的雪峰之上,缓缓地揉捏。
顾云辞看着眼前这活色生香的、他只在梦中才敢想象的淫靡一幕,他那颗少年的心,与那早已岌岌可危的理智,终于,被彻底冲垮了。
他"咕咚"一声,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
他懦兮兮地跪在了我的身前,颤抖着,开始脱我的裙子。很快,我那两条修长笔直的、只穿着亵裤的玉腿,便彻底地暴露在了他的眼前。
我被他几乎看光了。
他那双充满了欲望的、炙热的眼眸,死死地盯着我胸前那对被我揉捏得早已红肿不堪的雪峰。
他缓缓地,向着其中一颗早已挺立如樱桃的乳尖,低下了头。
不行……
我的心中,那根名为"底线"的弦,在这一刻,猛地绷紧了。
再有半息,我就得出手打晕这个我曾当做亲弟弟的小毛孩了……
然而,就在他那颤抖的嘴唇,即将触碰到我那敏感的、不容侵犯的乳尖的前一刻。
一道冰冷的、不带丝毫感情的、充满了死亡气息的银色光芒,无声无息地,出现了。
"临渊"那锋利无比的剑锋,毫不留情地,架上了他那脆弱的、充满了少年气息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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