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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踪的飞机杯BE线 (12-20) 作者:zhjjj - 长篇色情小说

[db:作者] 2025-09-01 12:12 长篇小说 9160 ℃

  第十二章 暗涌

  时间该是一条奔流向前永不回头的河,至少对小伟来说是这样。

  此前种种皆成过往,即使他幡然悔悟,即使当着老妈的面下跪认了错,也不能抹消他曾犯下的罪。飞机杯像河道里突兀立起的礁石,将他本应平顺的高中生涯从中刨截,流水撞出大片浊浪,两岸斑驳的湿迹是他此生都要背负的债。

  下课铃响起,小伟独自走出教室,到餐厅找了个角落用过午饭,随后一个人返回宿舍。

  自那天冲突之后他便成了孤家寡人,班里同学异样的目光、舍友的孤立,他都坦然受之,只当是自己应得的报应。

  他推开门,本在笑闹的舍友顿时息声,三人不约而同转头盯住他,气氛瞬间变得凝重。小伟自顾自走到储物柜前,开锁后看了眼矗立于深处的飞机杯,接着重新锁好,顶着几道不同意味的视线径直躺上床。

  事实已经证明,随身携带飞机杯并不安全,他只好将其锁进了柜子。这样做当然也谈不上万无一失,宿舍里几个家伙都有前科,一层薄铁皮不一定挡得住大脑被荷尔蒙塞满的男孩们,但小伟有过考量。

  面朝墙壁蜷起身子,小伟取出手机,屏幕上是几天前老妈发来的信息,其中两条时间接近:“怎么了?”、“儿子。”一条隔了几分钟:“妈马上过去。”

  他用手指轻轻摩挲屏幕上的字句,眼前自然浮现妇人娇美的脸,眉间杀气仍未散尽,眼神却水般温柔,几缕湿发荡在颊边,内侧一片红肿清晰可见。

  小伟深吸一口气,眼睛用力闭了几秒,再睁开时内里满是坚定,其中甚至夹杂了一丝不加掩饰的恶意。

  几天时间他一直在思考,如何才能让老妈摆脱目前这种随时可能遭受玩弄的境地,校内没有真正安全的地方,飞机杯藏在哪里都有概率被人发现,锁进柜子也只是权宜。思来想去,他发现唯有将飞机杯与老妈的绑定解除,才能彻底解决这个隐患。

  可当初的说明书上只写了绑定的方法,解绑方式一字未提。

  【将心仪之人的阴部分泌物涂抹至飞机杯表面,静置一晚。】

  小伟抠着字眼反复研究,终于昨天夜里灵光一闪,想到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换绑!

  人心永不恒定,心仪之人当然也不会一成不变,甚至对于某些色鬼来说,一天之内变换数个目标也不是不可能,于是一个悖论随之产生:当心仪的对象发生变化,旧的目标被新人取代,飞机杯便失去了初时的意义。

  ——事实上的心仪之人已经改变,仍被绑定在飞机杯上的旧人又算什么?

  而如果“心仪之人”只是一个针对异性的笼统称呼,那直接写“女性”就好,没必要故意用这么一个文绉绉的词汇,毕竟说明书本质上是一种方便人们认识和了解产品的应用文体,通俗易懂是其基本的撰写要求,不该使用容易叫人误解的词句。

  由此小伟判断,飞机杯通感的对象是可以变更的。

  其实谜底一直就在谜面上,只是小伟不曾有过相应的思考,换绑的方法大概也和之前一样,只需涂抹另一名女性的阴部分泌物,但这又带来两个新的问题。

  前者难以解决:哪里能获取女性的分泌物?

  后者叩问良心:他需要找一个人来替代老妈,接受与那个恶魔器具的连接…这意味着一名无辜的女性将被迫承担今后未知的风险,对方的人生都可能因此被毁掉。

  小伟纠结许久,直到刚刚才下定决心:旁人遭罪总好过老妈受苦,大不了他把飞机杯看顾得紧一些,尽量避免上次的事件再度发生…

  所以,该选谁来作为替换目标呢?

  思忖间背后响起舍友的对话:

  “今天看哪部?”

  “年轻的有点腻了,搞个熟女题材!”

  “五十路?”

  “熟过了…四十以内就刚刚好。”

  对话很快结束,紧接着是一阵杂乱的响动,小伟几乎能听出他们的动作:胖子把手机架到桌子上,眼镜拽了几张纸巾攥在手中,大炮缓缓褪下裤头,露出蓬勃毛发间一条狰狞的恶龙…

  宿舍的集体活动只中断一天便恢复如常,又因为突然严格的校风整顿,害怕被晚上查寝的老师撞到,三个家伙把看A片的时间改到了中午。

  “这女的身材够辣!”

  “奶子快有我头大了,现实里真有这种尺寸?”

  “嘶呵…这肥屁股,不知道插进去是啥感觉…”

  女优的淫叫声中掺杂着舍友的议论,尤其是眼镜,公鸭般的嗓门里“嘶哈”不断,偶尔还能听见他撸动下身的声音。

  小伟被吵得心烦意乱,索性在床头扯了几格卫生纸起身下了床,于此时开门的举动自然引得舍友一阵鸡飞狗跳,他没有理会身后的动静,径自朝厕所走去。

  眼镜骂骂咧咧,将门重新锁上后回到桌前,屏幕上女优肥硕的臀部仍在抖动,被打断的兴致却一时接续不上。他努力撸了几下肉棒,尝试叫下体再站起来,肉棒反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疲软。

  “痿了?”大炮看在眼里,面露促狭。

  “你怎么凭空污人清白!”眼镜鼓着眼反驳一句,随后皱起脸:“光这样干撸…有点没劲啊。”

  一旁的胖子幽幽道:“要用飞机杯吗?先说好,用完你得给我洗干净。”

  眼镜“嗤”了一声:“你那玩意儿还不如手呢,比起王志伟的——”话说一半他突然顿住,连带其他两人也像触碰到什么禁忌似地瞬间沉默,刚刚还有些吵闹的宿舍转眼间变得安静,只剩手机里“咿咿呀呀”的淫声还响个不停。

  良久,眼镜忽地抬起头看向大炮:“要不…咱把他的倒模搞出来,再用一次?”

  见大炮黑着脸一言不发,他又用手肘顶了顶胖子:“你和宿管熟,把备用钥匙要过来,咱们再爽一爽。”

  “你疯了!”胖子瞪大双眼:“还嫌之前闹得不够大是不是?”

  “装什么?上次用数你最夸张,塞鸡巴的时候喘得跟什么似的…我就不信你没想过再弄一回!”眼镜振振有辞:“反正东西就搁在柜子里,大不了这次不往里射,用完收拾干净再放回去,他发现得了?”

  胖子喉头一阵蠕动,嘴唇翕动半晌,嗫嚅道:“他就…就拉个屎的功夫,一会儿该回来了,这点时间也就你射得出来…”

  眼镜顿时胀红了脸:“你放屁!”

  “反正这事我办不到,有能耐你自己拿钥匙去…”胖子提起裤子,扔下面色黑红的眼镜和神情莫名的大炮,转身走向门口。

  “我去就我去…”

  轻轻拉开铁门,侧身钻出门缝时,他好像听到了眼镜咕哝的声音。

  走进厕所,迎面撞见刚冲完水的小伟,胖子愣在原地,一句“伟哥”堵在嗓子眼怎么也叫不出声。

  小伟低着头,手里抓着半张厕纸,纸边犬牙交错,应该是由刚刚用剩的纸格撕扯得来。宿舍四个人都没有过分节约的习惯,一般来说用剩的手纸只会被小伟投进纸篓,此时他却盯着这半张厕纸宛如在看一份指向某种宝藏的线路图,眼神亮得让人心悸,一脸的若有所思。

  两人擦肩而过,小伟从始至终都未抬眼,胖子也终究没有吭声。

  第十三章 计划

  虽然已经立秋,天气仍像在夏季似的说变就变,上午太阳还晃得人睁不开眼,出宿舍时抬头却只能看见密布的阴云,时不时一阵风卷起沙石直扑人面,叫人恨不得把脑袋埋进衣服里。

  午后第一节是老程的课,小伟整整四十分钟都心不在焉,直到下课后老程突然喊了眼镜和胖子的名字,他才从浑噩中猛地清醒。

  两个舍友一脸懵逼地站起身,窗外黑云压城,连带走廊也一片昏暗,小伟看着他们跟到班主任身后,三个人前后脚渐次没入其中,忽然想起那天冲突过后,老妈和高山被人带着去往教导处,留到最后的老程对他说过的那句话,一时间不安仿佛成群的蚂蚁,密密麻麻爬上心间,让他呼吸都变得紧促。

  “这事,还没完!”老程单手按住他的肩,汗液顺着发际线往下淌,被染出光圈的双眼死死盯着他。

  小伟没来由打了个冷颤,被那双隔了数日时光的眼睛盯得心里发毛。他猜到了班主任将舍友带走的目的,却无从阻止,更不晓得二人是否会将飞机杯的事情全盘托出,只能僵着身子凝视门口,期盼能尽快看见那一胖一瘦两道身影。

  上课铃响起,一个干瘦的中年男人自门外踱进教室。

  “接着讲上节课的卷子。”男人站上讲台说了句话,突然咳嗽起来,剧烈的咳喘声在教室中反复回荡,足有两三分钟才渐渐消弭。

  同学们对此见怪不怪,英语老师向来是这么个状态,自高一初次见面他就展示了自己令人堪忧的健康状况,刚开始还有学生猜测他会不会在上课时忽然趴到地上不省人事,慢慢的就习惯了他是一根在风中摇曳的永燃蜡烛这个事实。咳嗽声中众人纷纷拿出备好的试卷,唯有小伟坐着没动,等了半晌仍不见两名舍友回来,一颗心逐渐沉入谷底。

  他们一定跟老程说了,不然不会这么久…

  接下来该怎么办?他会被全校通报吗?会被叫家长吗?他要如何向老妈解释这一切?小伟越想越害怕,几乎全身都开始发抖,被学校处分他尚能接受,让老妈知道飞机杯的存在他却只是想想就汗洽股栗。

  生活像是跟他开了个恶劣的玩笑,中午才做出换绑的决定,下午便遇上班主任重启调查,二者近乎无缝衔接,让他根本没有时间来实施心中还仅是一个雏形的计划。但这样的结果其实早有端倪,老程一贯负责,上次打架影响又那么不好,重启调查是早晚的事,恰好卡在这个节骨眼只能是怪他浪费了太多时间。

  小伟痛恨自己的犹豫不决,更多是面对既定结局时的惶恐与无措。果然又熬了几分钟,眼镜在门口喊了声“报告”将英语老师的讲课打断,接着便说班主任叫他和大炮去一趟办公室。

  “咋了?啥事啊?”刚出教室,大炮便忍不住问道:“胖子呢?”

  “还挨批着呢…”眼镜垂头丧气,一副不想多说的模样,大炮重又问了一遍前面的问题,他也只说等过去就知道了。

  小伟跟在两人身后,脚步沉得像灌了铅。走廊里暗得吓人,唯有从旁边教室射出一道道光线,将幽邃的过道分割成无数黑白分明的色块,人走在里面好像踏入了一条能够穿梭时空的长廊,可惜小伟知道路的终点是处刑的法场。

  眼镜敲了敲门,等室内传出一声“进来”,带着两个舍友推门而入。

  办公室里一片亮堂,胖子站在墙边,整个人缩得像个鹌鹑,看起来竟仿佛瘦了一圈。程勇喘着粗气,衬衣领口的纽扣被扯开两粒,隐隐露出一道胸肌的轮廓。他坐在椅子上,斜眼看着四名学生依次贴墙站成一排,“呼”地起身走向小伟:

  “学校对你来说是什么地方?”

  声音似乎蕴含雷霆,让小伟胳膊上的汗毛根根竖起。

  “在爹妈面前表现得像个人,来学校就不装了!彻底暴露本性了是不是!?”程勇夹枪带棒骂了几句,转头看向大炮:“高峰你呢?你又把这里当作什么地方?”

  他没有指望对方会乖乖回答自己的问题,喘了口气便接着斥骂:“你们父子俩私底下怎么玩我懒得管,但在这里,你就是个学生!学生就该有个学生的样子,不要把家里的那一套给我带进学校!”

  “学校是学习的地方,不是你们放肆和纵欲的场所!”程勇同时对准两人:“都十八了,成年了!脸皮也跟着变厚了!你们怎么好意思的,在宿舍里用飞机杯手淫?”

  小伟攥紧的手心里满是汗水,听到“飞机杯”三个字时更是全身都不自觉地抖了一下,但莫名其妙的,他又感觉有些说不上来的奇怪。

  “光着身子围到一块,你用完他再接着用…你们都不害臊吗?不觉得恶心吗?为了争个先后还抢夺,还动手?说出去我都嫌丢人!”

  许是先前已经骂过胖子和眼镜,班主任冲着新到的二人一顿痛斥,说到激动时甚至有些破音,小伟却从直剖肺腑的字句里渐渐弄清了心中的不对劲究竟来源于何处:老程的批评似乎有点歪,其重点也完全不在他的身上,好像只把他当作了一个普通的共犯,而非将飞机杯带进学校的罪魁祸首。

  直到老程忽然转向胖子,说了句:“去,现在立刻,把你的飞机杯拿过来!”小伟猛地抬头,满脸愕然地望向胖子瑟缩的身体,却只看了一秒,视线被朝前迈出半步的眼镜隔断。

  “程老师,我去吧,我跑得快!”

  眼镜说罢,不待班主任回应便逃也似地奔出办公室。

  小伟对眼镜的心思看得透彻:无非是想借这个由头少受些煎熬。却不知怎么的,他看着原本略显拥挤的横排中空出的缺口,忽然心里也跟着一空,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随着那道消失在门口的背影一同远去不见了,但不及细想,老程再度踱至他的面前。

  “人之所以区别于动物,是因为人有自制力!连自己的欲望都控制不了,那跟丛林里的猴子也没什么两样!我珍惜你们的未来,这次事情不会上报学校,也不打算通知家长,但如果——”

  说教被一阵突兀的敲门声打断,小伟下意识扭头,只见被眼镜拽开的门扉间不知何时立了一个陌生的女人,瘦瘦小小,像个没有发育的女学生,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室内的几个人,抬起的左手还抵在门上未曾落下。

  “忙呢?”

  女人挑了挑眉,身周的光线都仿佛亮了几分。

  她皮肤白得发光,脸上五官精致得过分,一头乌发瀑布般悬在腰后,好像电影里才会出现的精灵。虽然个子不高,看起来只有一米五,身材比例却是极好,一身裁剪得当的浅色西装将两条腿勾勒得又直又长,左肩上斜挎一个小包,包身被挡在后面,细长的肩带聊作点缀,便衬出其远超常人的高雅气质。

  老程似是愣了一下,语气都不觉变得温吞:“嗯…处理一下学生间的矛盾,有事吗?”

  “有。”

  女人只淡淡地回了一个字。

  老程摸了摸脑袋,表情似是有些无奈,最后吩咐了一句“每人写一份检讨,三天后交给我”,便将几人撵了出去。

  办公室门“砰”地闭上,将两个相对而立的身影遮住,小伟转过身沉默几秒,冲胖子低声道了句谢,胖子抿着嘴“嗯”了一声,未及开口说话,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至耳边。

  “怎…怎么都出来了?”

  眼镜拎着一个柱状的塑料壳跑到众人跟前,汗出如浆,气喘如牛,能看得出往返皆是全力。他说了句“等我一起”,匀了口气便要去敲办公室的门,被大炮伸手拦下。

  “里面聊着呢,等会儿吧!”

  “有人来了?”

  “一个女的。”

  “谁啊?”

  “雪山精灵,你知道吧?”大炮一点不像刚被训斥过的样子,隔着门便八卦起来:“感觉俩人关系不一般…你说有没有可能,她就是咱们那位素未谋面的师母?”

  “教高二的那个?等完事儿我打听打听…哎?长得怎么样?听人说漂亮得一批啊!”

  “脸蛋不赖,就是太瘦了…”

  小伟不想听他们废话,径自回了教室,讲台上英语老师又在咳嗽,顾不上说话便挥手叫他自行返回座位。隔了快十分钟另外三人鱼贯而入,被频频打断授课的英语老师明显不太高兴,情绪波动之下再次咳嗽起来,小伟却在这时举手说要去厕所,被狠狠瞪了一眼后才又在对方不耐烦的挥手示意中走出教室。

  廊道里昏暗依旧,掩住了男孩因为紧张而发白的脸。走廊尽头办公室大门紧闭,门缝里没了光亮,里面的人似乎已经离开。

  小伟朝着厕所埋头疾走,好像真的在被尿意催逼,瘦削的身形不断穿越光斑,于墙上画出一道道拉伸旋转的影子。他没有说谎,去厕所是真话,他简陋的计划里厕所是排在首位的必经之地,目的却并非为了方便,甚至他选择的目标也不在这一层。

  走到半途小伟忽然一拐,顺着楼梯下到二层,驻足在教工厕所门口聆听一阵,咬牙钻进了女厕。

  换绑需要女性的阴部分泌物,除了女厕他想不到别的地方可以轻松获取…而之所以选择此处,是因为学校只在教学楼的二层和五层设有教职工专用厕所,此时临近下课,下楼当然比上楼节省时间。至于为什么非要到教工厕所,小伟自己也说不清楚,大概是因为这里有隔间可以躲藏,亦或是他潜意识觉得年纪大些的女人不比学生,万一日后突遭变故,影响某个岁近半百的女性而非一个人生才刚刚起步的女生,能让他的负罪感稍小一些。

  空气中弥漫着臭味,白光照彻成排的隔间,管道里流水的声音清晰可闻,小伟打开第一个隔间闪身进入,心脏跳得仿佛快要炸开。他不得不怕,刚被班主任批斗过,若再让人发现他偷偷潜入了女厕所,下场可以预见的悲惨。

  隔间里马桶盖闭合着,角落纸篓中堆了小半用过的手纸,最上面一层是张经过反复对折的方形纸巾,随着时间流逝已经微微敞开,隐约能看见中心一抹半干的湿痕,在顶灯照射下泛着点点莹光。

  小伟一把抓起纸巾,转身推门时才发现门板挂钩上吊着一个女式的挎包,颜色深棕,形状方正,细长的背带让人莫名感到眼熟。

  好像在哪见过?

  脑海中似有一个画面挣扎着想要冒出,被他迅速压下。小伟轻轻推开门,做贼一般偷瞄了几眼,猛跨一步朝着出口直冲而去,剧烈的动作将校服扯到变形,露出口袋里一截浅淡的白色,双臂摆动不停,那抹白色便也仿佛有了生命,欢快地一颠一颠。

  第十四章 静置

  人类自幼便有画饼的天赋,女孩们戴上玩具头冠憧憬公主的生活,男孩则挥舞着树枝木棍,幻想自己有朝一日会成为像动画片主角那样的英雄人物,最不济也是个千里不留行的侠客,然而当梦想与现实碰撞,前者往往不堪一击。

  很少人拥有堂吉诃德的勇气,却大都落得同样的结局。

  小伟硬着头皮回到教室,屁股挨到凳子的那一刻,忽然回想起幼时的梦,梦里他聪敏机智、挥斥方遒,每临大事皆有静气,与此时的状态一经对比,童真的滤镜便碎了一地。

  心跳得像擂鼓,耳中尽是激烈的“咚咚”声。口袋里的纸巾仿佛一颗定时炸弹,心脏每跳动一次计时器上的数字也随之减小,坐在座位的每一秒都像是被架在火上烤。

  小伟猜测这多半是潜入女厕的后遗症,与心中对换绑计划即将完成的紧张和期待关系不大,打算就这么咬牙坚持下来,没成想随着时间流逝感觉竟愈演愈烈,到最后一节课时他几乎双眼都熬得通红,下课铃一响便急不可耐地冲出教室,直直奔向宿舍楼。

  耳边依旧疾风呼号,却少了扑面的沙尘,一股股阴湿冷意顺着校服领口往里钻,脚下地面相较午时略显松软,鼻尖一股浓郁的土腥味萦绕,似是刚刚落了阵雨。小伟趁着晚饭的间隙独自奔驰,一进楼道周遭顿时变得清静,暗淡的灯光于头顶悬照,一扇扇铁灰色的门林立在两侧,与身后尖锐的风啸仿佛两个世界。

  事实上他在离开厕所时就有过直接回寝室的想法,但转念一想这样做除了可能担上一个逃课的名头,其实并无太大的意义,毕竟照他的推测,完整的流程绕不开最后的“静置一晚”,除了“分泌物”的获取为了避人耳目需要及早出手,计划中剩下的环节早些晚些没什么区别。

  小伟进到宿舍,目光在胖子平敞的行李箱上微微一凝,垂下头快步走至储物柜前,掏出钥匙打开柜门时忽然感觉不对,才发现旁边眼镜的柜子没有锁,柜门外撇露出中间一条指宽的缝,透过缝隙能看到里面一摞课本和胡乱堆放的杂物。

  眼镜这家伙,回来翻个飞机杯的功夫,还开柜子干什么…

  脑中一个疑问迅速闪过,小伟没有多想,将注意力转移到自己柜子里,属于他的飞机杯仍在其间矗立,长达十七八公分的暗红色杯体宛如一根擎天的巨棒。

  他拿起飞机杯仔细端详,视线从青筋遍布的杯身一直滑落到底部,被艳色嫩肉包围的入口处有一圈晶莹,极深处看不清的内部似乎也有些微水光,洞口外连接的嫩肉上一个细小的白点异常显眼,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一根泛白的丝线,于横跨穴洞的藕连中骤然崩断收缩,最终凝固成一个灰白的凸点。

  再次将手伸进储物柜,小伟取出原本垫在飞机杯底下的卫生纸,看见上面的糯湿眸光低了低,用力抿紧嘴唇。

  自上次飞机杯被大炮粗暴地使用过后,里面便不停地分泌汁液,这些黏腻的液体经由内部腔道渗出洞口,使其无论放在哪里都会将那一处地方染得濡湿。小伟不知道这是飞机杯再度进化后的特性,还是女性被破宫后的生理反射,他不敢询问老妈的状态,但想来下体一直浸在潮湿的环境中滋味不会好受,只能在下面垫几层纸,定时更换,让远在家中的老妈舒服一些。

  只是今天的湿痕,似乎比以往大了一圈…

  冥冥中一股紧迫升起,促使小伟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他迅速更换好卫生纸,接着掏出口袋里的纸巾走到桌前,将桌上水杯里的水倒出少许至桌面,用指腹沾着轻轻点到纸巾中间,如此往复,直至那抹干涩的痕迹变得湿软发腻。

  后面的流程熟悉而陌生,熟悉是因为他已做过类似的事情,甚至手法都一模一样,陌生的是心中的情绪,他迫切地想叫被飞机杯禁锢的老妈解脱,与曾经着魔般满是邪念的亢奋截然相反。

  小伟一遍又一遍用纸巾涂抹飞机杯,直到整个杯身都披上一层水光,才将它重新放回储物柜。

  柜子里飞机杯安静得像一个人畜无害的摆件,其庞巨的尺寸仍与周围格格不入,埋进阴影后杯体的颜色愈发深沉,表面却反射着一道道高光,晶亮的光泽中又透出一股说不上来的邪异。小伟没来由抖了一下,纸巾从虚握的手心逃出飘向地面,隐约能看见中间的部分已经有些破损,那抹来自某位女性下阴的浅色湿痕也近乎消失,快要露出深处的、着落在下一层纸面的、像是干涸的尿液所形成的发黄斑块。

  小伟看着纸巾落到脚边,抬起头再次望向飞机杯,默然凝视良久,慢慢合上柜门。

  接下来要做的,只剩等待…

  ……

  “晚上吃的什么?”

  “海鲜拌面!”

  夜里小伟久违的跟老妈开了视频,画面中妇人笑意盈盈,眉眼飞扬,明艳得不可方物,似是对儿子的主动联系感到惊喜,听筒里传出的声音也含带着不加掩饰的愉悦。

  “你还会做这个?”

  “小瞧谁呢!不就是…调个海鲜料汁,放点虾仁,再把那什么墨鱼、蟹…蟹…”

  老妈话说一半突然卡住,模样欲言又止,两只眼睛明显没在看摄像头,而是盯着下面的手机屏幕。小伟等了一阵,终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出声提醒道:“螯。”

  “什么?”

  “那个字念螯,蟹螯肉。”小伟叹了口气:“你别老叫外卖!”

  “外什么卖?什么外卖?”被戳穿的杨仪敏试图蒙混过去,未遂后恼羞成怒:“我就爱吃外卖怎么了!家里就我一个人,吃饭三分钟做饭得两个小时!外卖多好,今天想吃面我就点份面,明天想吃粉就要个粉,无非是多花几块钱…”

  “老娘有钱!”

  妇人骄傲地挺了挺胸,睡衣下澎湃的乳肉跟着一阵汹涌。小伟看着老妈惯常显露的娇蛮姿态,嘴角轻轻翘起,目中尽是柔和,等她发完脾气,暴发户一般的气势逐渐泄去,脸上露出心虚的神色,才继续劝道:“不是钱的事,外卖吃多了影响健康。”

  见老妈“切”了一声又想反驳,他趁势打断问出一句:“最近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他问得突然,几乎没给她反应的时间,于是便顺理成章捕捉到妇人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不由得心口一疼。

  这时忽然“啪”的一声响,整间宿舍瞬间陷入黑暗,几个舍友的哀号同步响起,手机屏幕里属于他的方块也变得漆黑。

  “怎么?停电了?”杨仪敏皱眉问道。

  “熄灯了。”小伟摇摇头。

  杨仪敏“哦”了一声,趁机转移话题:“对了,这个月中是不是有考试?”

  “还没通知,不过依照惯例是会考一次。”

  “依照惯例…那考完也要开个家长会吧?”

  “你想说什么?”

  “说什么…”视频里的妇人把眼一眯,挤出个不太有杀伤力的表情:“去年你成绩退步得厉害,导致我被各科老师当成典型一顿批!今年能不能给我留点脸?”

  小伟挠头的间隙,老妈的埋怨也一股脑涌了出来:“你说说你,高一的时候到不了前几吧,那也勉强算是班里的优等生,怎么一年功夫就成这样了?照这个趋势发展,你最后能考个什么档次的大学?你的学习我帮不上忙,学校里的事情你也不跟我讲,都不知道你过得怎么样,成绩还会不会好…”

  “妈。”小伟打断老妈的唠叨,隔了几秒,轻声说:“会好的。”

  杨仪敏愣了一下,仍有些狐疑地问:“真的?”

  “嗯。”小伟看了眼储物柜的方向,于黑暗中展露一个笑容,坚定道:“一切都会好的。”

  挂断视频后,平躺到床上,纷乱的思绪又趁着夜色袭上脑海。小伟盯着床板出神一阵,强迫自己阖上双眼,用时良久才抱着明早的期待沉沉睡去。

  而又过了不知多久,当宿舍里只剩绵长的呼吸声,某处无人察觉的逼仄空间内,笼罩在黑暗中的飞机杯忽然开始自行蠕动。起初只是试探般的一个点,片刻后面积越来越大,整个杯体都躁动起来,宛若一只竖直爬行的肉虫,在某个瞬间绽开微弱的红光,照彻周边的同时,也显出杯身上已然干涸的斑驳浅痕。

  一团团灰白色的痕迹在染上红光后,毫无征兆地向内坍缩,被渐渐吸收了似的,边界寸寸衰萎,颜色也逐渐浅淡,直至杳无踪迹。

  与此同时,飞机杯似是吃到了什么味美的食粮,蠕动的幅度越发变大,又在达到某种程度时突然凝固。好像执行到一半的进程被突兀打断一般,红光跟着刹时收敛,整个储物柜再度陷入沉寂,仿佛先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直到十几分钟后,一阵钥匙轻轻插入锁头的声音响起。

  锁芯缓缓转动,似在害怕惊醒柜子里沉睡的事物,只发出些微动静。柜门逐渐敞开,显露的也只是浓郁的黑暗。

  若有似无的吞咽声中,一只手掌穿透幽暗探入其内,凌空摸索了几下,在指尖碰到飞机杯时微微一顿,而后手腕一翻,将其牢牢抓进掌心。

  第十五章 厕所

  “眼镜,柜子没锁!”清早,上课前十几分钟,胖子从储物柜里取出课本,一边用力合上柜门,一边朝着快要走出宿舍的眼镜喊道。

  “不锁了,每天开着麻烦!”眼镜头也没回:“反正没啥值钱东西!”胖子“噢”了一声,转身去追两名舍友,却只迈出几步忽地顿住,扭头看向呆坐在床边的小伟。

  “伟哥,不走么?”“你们先去,我拿个东西。”小伟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目送胖子离开后才恢复到先时的颓丧。

  室内光线暗淡,手背也染着一层深色,似乎自那天下午就没怎么见太阳。

  他抬眸望了眼窗外,云层厚得像一块浸了水的灰布,晨光挣扎着想要从缝隙钻出,反将天空撕开一道道昏蒙的裂纹,远处的建筑物轮廓模糊,似是被薄雾笼罩,只显出一个孤寂的灰蒙蒙的影子,像极了一声不响枯坐着的他。

  小伟闭了闭眼,起身关上宿舍门,用钥匙打开储物柜,凝视深处片刻,本就憔悴的面容更显颓然。

  两天了,飞机杯依旧是原来的模样。

  尺寸没变,颜色没变,他拿出飞机杯翻来覆去查看一阵,长叹一口气:手感没变,底部这片映射着老妈私处的艳红色嫩肉也没有一丝改变…嫩肉包夹着挤出一个更加粉嫩的小穴,点点碎光汇成一缕晶莹沿穴口往外慢消,小伟只看了一眼便勿勿挪开视线,接着取出垫在飞机杯下面的卫生纸,死寂的眸子里终于泛起一层波澜。

  足有五层厚的纸格已然粘到一起,变成了一块色泽灰沉的壳子,中间部分向下凹陷,颜色深得好像被某种液体反复浸透过,条条纸棱仿佛横生的皱纹,还散发着些微潮气。

  一一两天时间里,唯一称得上有所变化的,竟只有飞机杯内部分泌得愈发夸张的汁液!换绑计划失败了吗?貌似是这样,他特意多等了一天,将飞机杯足足“静置”了两晚,得到的结果仍和昨天早上一模一样。

  但换绑的逻辑明明是说得通的,他的操作流程也并无差错,为什么会失败?小伟想了一阵,再度看向手中的“纸壳”:这些液体又是怎么回事?汁液的异常分泌自前天夜里开始,时间卡在他将另一名女性的阴部分泌物涂抹至飞机杯表面之后,这恰恰证明他此前的操作对飞机杯产生了影响,进一步说明了换绑的可行性。

  可除此之外,飞机杯又确实毫无变化,所以…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静置”吗?难道宿舍达不到“静置”的要求?半夜的呼噜声太吵?还是四个人同处一室,局促的环境对飞机杯来说过于拥挤?亦或是…有人打断了静置的过程!?突然涌现的猜想令小伟一阵悚然,他惊疑不定地扫了眼大炮和眼镜的床铺,短暂地犹豫后又飞快瞥了眼胖子床铺的位置,随后将视线移到面前半敞的柜门上,久久不曾挪开。

  目光连闪几下,小伟在柜子里重新铺上纸格,将飞机杯轻轻放入后抱起一摞课本,锁好柜门跑出宿舍。

  一路风驰电掣,几乎踩着上课的铃声冲进教室。

  如此行径自然引得已在讲台站定的老师有些不满,但他并未在意,只黑摆走到座位上,一坐便是一个上午。

  中午吃过饭回到宿舍,他照旧查看了一番飞机杯的状态,在确定卫生纸上和昨天这个时候一样,只有少许涸湿的痕迹之后,心中疑虑不降反增。

  于是当晚小伟直至夜深都没有入睡,保持着时重时轻地呼吸紧盯储物柜,实在熬不住了才点开手机看一眼时间。

  手机屏幕发出微弱的白光,照亮了他困顿不堪的脸,也险些照见他头顶一个猛然缩回的脑袋。

  ……翌日教室内,小伟眉头紧锁,盯着课桌上铺开的一张废纸冥思苦想。

  纸上写着他从说明书中提取的几个关键词:“心仪”、“分泌物”、“表面”以及“静置”。

  其中“分泌物”和“表面”被划上了横线,代表他已将这两个词语对应的环节排除在外,剩下的两个关键词里,他在“静置”上思虑良久,缓缓提笔,也将其划去。

  熬了半宿的结果,是飞机杯仍旧保持原样,甚至连前两天那足以将几层卫生纸浇融成一块硬壳的异常也未曾发生。

  小伟想不通其中的缘由,却不妨碍他凭此把飞机杯换绑失败是被人打断了静置的过程这一可能排除掉。

  但当他看向纸上仅剩的关键词时,脸上的表情愈发困惑。

  心仪…这个词还藏着什么他不曾发掘出的秘密吗?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到最后一节课小伟感觉自己已经触到了真相的边缘,某个极其浅显却一直被他忽略的部分正渐渐浮出水面,可忽然一阵难以抗拒的困意袭来,又让他的眼皮不受控制地打起了架。

  熬夜的恶果于此时显现,令小伟的思考止步在最后一层窗纸前,直至下课铃响起,他连坐姿都无力再维持,直接趴到了桌子上。

  胖子喊他去吃饭,他才强撑着去了食堂,回到宿舍后柜门都顾不上开,往床上一躺便不省人事,好像只闭了一下眼就又被叫醒。

  “起了伟哥,该上课了。”小伟刚睁开眼看见一张肥腻的圆脸,来不及应声便忽觉一股大力从胳膊上传来。

  他一脸懵逼地被胖子拽起,又迷迷糊糊跟着对方走出宿舍,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两道含义莫名的视线。

  大炮冷冷看着两人结伴离去,又瞥了下眼镜,不耐烦道:“磨叽啥呢?赶快的!”眼镜整个中午都表现得异常焦躁,仿佛明天该交的检讨只剩他没写完似的,此刻听到大炮的呼喝倒是冷静下来,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知道了知道了。”他嘴里念叨着,脸上仍挂着令人费解的表情,穿上外套和大炮一同往外走,却又走到门口猝然停步:“等会儿.”“又咋了?”“炮哥,我感觉不太对,好像下午要生病!”眼镜煞有介事道。

  大炮愣了一下:“这种事也能顶知的?”眼镜“嘶”地吸了一口气,捂住肚子道:“头疼!”又迅速抬手按住脑袋:“肚子疼!”等他察觉到对面不善的目光,才反应过来统一解释:“都…都疼。”“你搁这玩什么花样呢?”大炮看得一脸蛋疼。

  “哎呀反正有老师问起来就说我请假了!”眼镜挥了挥手:“老程那边…我一会儿给他打个电话!”……杨仪敏走进超市才开始后悔。

  虽说她出门前已经想清楚,最近犯病都在半夜,且昨夜整晚都没发作,按照往日的经验怪病大概率会停个几天,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怪病突然发作怎么办?像近两次那样,只有几分钟的话她尚能坚持下来,若是再跟之前似的被某根形状怪异的粗长东西…杨仪敏看着超市里往来的人群,仅是想了想就额角冒汗。

  但来都来了…她忆起那一晚儿子的承诺与关心,捏捏掌心走到蔬菜区。

  浅咖色的针织开衫,内搭一件纯白的高领衬衣,俯身时一抹嫩白若隐若现。

  下身是绸质的阔腿裤,脚上一双粗跟的方扣单鞋,走起路来“噔噔”脆响。

  杨仪敏挑挑拣拣,在堆成小山的菜堆中拣选出一颗颗时蔬,顾盼间短发飞扬,不时露出半张俏美的侧脸,令在场的异性频频驻足。

  当一名足够出众的女性来到某处地方,不管愿不愿意,她都将成为所有人的焦点。

  女人们斗艳似地挺直腰背,男人们则藏起牙齿上的烟渍,绅士一般踱着小步,说话的语气都不自觉变得温柔。

  可很快他们就发现不对劲,作为场间焦点的妇人身子忽然僵直,脑袋低得快要埋进胸口,两只葱白小手死死攥住菜架的边缘,仿佛在忍耐某种突如其来的剧痛,几个近些的男人犹豫一阵后上前询问,妇人抬首强笑着解释了几句,人们才看见她通红的脸。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杨仪敏暗道倒霉,等围在身边的男人逐渐散开,疾走几步躲到角落。

  好在下体的异物感并不强烈,带来的刺激也尚在她的可承受范围内,感觉在体内抽动的是最近那支尺寸不大的东西…只要撑过这几分钟,再忍住最后的刺激不要叫出声,做好心理建设,杨仪敏扶住货架,咬紧牙关扛了一阵又忽觉不对:那根虚幻的肉棒竟一反往日的急躁,不紧不慢得像个在自家小院散步的老头,仿佛过去是因为时间紧迫,到今天才得了闲暇能好好享受似的。

  节奏的减缓意味着需要忍耐的时间也成倍增长,肉棒时快时慢地食弄直把杨仪敏插得两股战战,到一股热烫喷进体内时,她感觉整个阴部都像是浸在了凉水里,想来内裤已经湿腻不堪。

  身后几道灼热的视线盯着她的下身不放,杨仪敏察觉到又有男人蠢蠢欲动想要上前,却不敢离开,只把头埋得更低,嘴唇抿得几乎失了血色。

  她知道这根肉棒射精之后不算结束,更大的考验还在后面,于是绷紧神经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刺激,不料短暂的空档后她所预料的感觉并未出现,反而是刚刚褪出下体的肉棒再度抵住小穴,毫不犹豫狠狠一插。

  “嗯!”杨仪敏腰背一挺,猝不及防发出一声细吟,迅速抬起的小手捂紧了嘴巴,却遮不住那抹瞬间染至耳根的粉红。

  她瞥见男人们像打了鸡血似的一阵骚动,几个胆大的已经朝自己靠过来,再也顾不得胯间的异样,按着小腹慌忙逃开,一直跑到这座位于商场内部的超市入口,看见远比之前更加密集的人群才停下脚步。

  “哈…哈啊!”体力的消耗让她一时有些压不住喘,偏偏这个时候肉棒开始了第二轮冲刺,急剧增强的快感在下体迸发,使她喘着喘着就变了味,两条大腿忽然一个哆嗦,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倒,双手径直按到了一个男人的肩上。

  男人的表情片刻间极为精彩,眨眼的功夫便由愕然转为满脸的暖昧,杨仪敏只觉无地自容,她匆忙道了声歉,强撑着绕离男人身前,穿过熙攘的人流看向前方。

  此刻要回家当然来不及,最佳的选择是商场的厕所。

  杨仪敏循着记忆里的方向迈开双腿,脚步却不似往日那般轻快,走路姿势歪歪扭扭,像个刚刚学步的幼儿,忽而夹紧的大腿和莫名挺动的腰肢引来无数视线,都被她硬着头皮扛了过去。

  一路走走停停,有那么几次她险些就被插到高潮,好不容易挨到厕所附近,在体内快速抽动的肉棒也适时射出了第二波浓精。

  杨仪敏一个激灵,用尽全力压下即将喷薄的快感,于不可避免地怅然中抬起头,却看见一条全部由女性组成的长长纵队。

  愣神间已经射过两次的肉棒竟再度硬起,不由分说地直直贯入小穴。

  怎么-!杨仪敏猛地瞪大双眼,后知后觉地捂住嘴巴,还是来不及阻止自喉咙深处钻出的一声畅吟。

  呻吟惹来几道审视的目光,她顶着宛如熟虾的面容清了清嗓子,装作不舒服的样子咳了两声,可声音一出口便不自觉地带上三分旖旋,让身前女人的目光中也有了一丝鄙夷,顿时羞臊得直欲死去。

  肉棒挤开层层嫩肉,不间断地刮蹭敏感的膣道,强烈的快感无孔不入地钻进身心间每一处缝隙,杨仪敏表情都有些绷不住,只得低下脑袋,鸵鸟般忍到女人们逐渐挪开视线。

  可单单如此并不能解决她的困境,身体隐隐的颤栗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濒临高潮的危局,更要命的是她已能感觉到腿根处浓重的潮气,内裤大概率已经湿透,体液随时都可能溢到裤子上,而她穿的是一条浅色的绸裤!惶恐迫使她再次抬眸,见队伍中人数分毫不减,而旁边的男厕除了刚来时走出过一个人,再无人进出之后,杨仪敏鼓足勇气上前几步,探头看了眼空荡的男厕内部,咬牙跑了进去。

  “呼…呼…”随手推开一个隔间钻入,门都顾不上锁,积压许久的快感便一股脑涌上来。

  一道道粗重的鼻息呼出,仿佛在迎合某个隔空撞击的下身似的,杨仪敏靠着门板挺动臀胯,幅度越来越大,连续十几下后忽地停滞,抬到半空的下体凝固了一瞬,突然失控般抖动起来。

  “嗯——!”一声细长的低吟响至收尾,淋滴的高潮也终于结束。

  等身体的控制权回到手中,杨仪敏急忙脱下裤子,雪白的大腿露出来的瞬间,一条湿到能攥出水的内裤也显露眼前,再拨开内裤看向下面,绸裤上一团深色,自裆部往裤腿蔓出两道明显的流痕。

  内裤正上方,一张满是湿褶的纸巾粘在了私处,两瓣肥美的轮廓被紧贴着勾勒出来,中间深邃的夹缝里水汽浓郁,被素手撕开后跟着拉出一道满是气泡的黏腻淫丝。

  眼看小穴里滴淌的淫汁又要落到裤子上,杨仪敏赶忙蹲下,用一个标准的蹲坑姿势让体液摔进蹲便,可先前的一幕挥之不去,想着想着她悲从中来,忍不住流下两行清泪。

  就在这时,一个油腻的嗓音自隔壁响起。

  “哥们儿,你也便秘啊?”杨仪敏心脏猛地一跳,即将出声的悲泣也瞬间咽了回去。

  然而正当她犹豫着该不该解释时,忽然下体一阵异样,方才被激烈地高潮挤出小穴的肉棒竟于此时又插了进来!“人生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急着拉屎却遇上了便秘,这种感觉兄弟我也不幸经历过.….”隔壁的男人还在叨叨,杨仪敏却没了解释的心情,她甚至害怕自己一开口就要忍不住叫出声,只能黑认了男人的误解,任其隔着木板在耳边絮聒。

  肉棒似是对先前被挤出腔道的待遇感到不满,甫一插入便奋力抽送,猛烈地捅禽让她浑身止不住地发颤,还未降温的嫩穴紧跟着又再次滚烫。

  偶然间肉棒不知擦到了哪里,一股绝强的酸意在体内爆发,杨仪敏颤着声吸了口气,一段水柱自胯间滋出,砸得蹲便“哗哗”作响。

  “尿吧,用力尿!有时候你尿泡一松,屎就能跟着出来一截,便秘都是开头的那一块不好出,只要它出得来,后面都好说!”男人紧跟实况的劝抚令杨仪敏一阵气紧,她一手按住门板,一手扶着隔断,银牙死咬双眸紧闭,扭曲的面容似乎也在诠释对男人言语的恶心,下身却不停地鼓缩,不断有汁水拉成丝滴落下来,甚至她还没忍住用力“嗯”了一声,绵长的低哼又像在配合男人的悉心教导。

  下体进射的快感让小穴自发地收缩蠕动,夹紧的腔道却仿佛叫那根虚幻的肉棒有些受不住,最后猛插两下,赶在她又一次高潮前缴了械。

  感到肉棒滑出体外,杨仪敏心神一松,丰硕的臀部蓦地一沉,始终高仰的脑袋也终于垂下,才瞥见一只粗糙的大手正从隔断底部伸出,离她的屁股越来越近。

  “哥们儿,匀我两张纸!”大手翻至正面,几根指头捏到一起搓了几下,男人的解释也适时传来。

  杨仪敏急忙挪了挪脚,却因此重心不稳险些摔进茅坑。

  她羞恼地看向仍在搓动的手掌,恨不得站起来用鞋底狠狠踩上两脚,又害怕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同是天涯便秘人,连张纸都不肯借?”男人的催促声中,杨仪敏咬着嘴唇喘了一阵,从口袋里扯出两张纸巾塞进对方手中,想着就此将其打发掉,不料那只大手缩回隔壁后,男人又“嘿嘿”地笑了起来:“兄弟你的手真滑!”这一句彻底惹恼了杨仪敏,她长这么大哪里吃过这种亏?登时就准备起身跑到隔壁把那人拽出来,可突然一股直入骨髓的冰冷扑上私处,仿佛下体被人倒持着拎到了水龙头下面,凉水浇在仍旧发烫的阴部上,熟悉的感觉令她猛然一颤。

  在先前的预想中落空的强烈刺激,竟于此时降临!“嗯!唔唔!”蓬勃的怒意顿时烟消云散,只剩猝然间无法抑制的沉闷呻吟。

  杨仪敏迅速绷紧身体,想要依靠以往的经验强忍过去,但方才的余韵还未褪散,冷冽的激流冲刷到下阴使燥热的身体如坠冰窟,濒临高潮的敏感下体却瞬间遭受到前所未有的刺激。

  一只手掌又在这时摸上来,借着水流清洗她的阴部似的,在两瓣阴唇间粗暴地刮弄起来,剧烈的痛痒沟通内外,令她下身猛地一抬,两条大腿不受控制地向外打开。

  快感如海啸般无从抵挡,此刻痛还是酸都已无所谓,杨仪敏只觉得一道闪电从下体直窜天灵盖,酥麻在整个身体中炸开,大脑刹时一片空白。

  她的身子已经僵到非她本愿的程度,两手撑住身侧的隔板也无法遏制喉间的低吟,明明还保持着下蹲的姿势却浑身触电般抖如筛糠。

  可即使她是如此的辛苦,偏偏感知中搓弄阴肉的手掌还在加码,不仅抠弄起她的小穴,甚至将水龙头对准她的下体塞了进去!冰冷的水流瞬间灌满阴道,满腔炙热被强行浇熄,霎那间杨仪敏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被冻结。

  激流冲到尽头后无从脱出,又顺着原路奔涌回去,几被胀裂的痛苦中亦诞出丝丝令人癫狂的畅美。

  杨仪敏身子一仰,径直靠到了墙边的水箱上,后脑支撑着整个身体向前反弓,双腿本能地用力一夹,又猛地张开,疯狂蠕动的膣穴高高抬起,瞄准似地直直朝向身前的门板。

  隔壁,男人用带着香味的纸巾擦完屁股,起身抽好裤子,吹了声口哨走出隔间。

  “谢了兄弟!”路过旁边的隔断时他抬起胳膊“噔噔”一敲,门板却随着扣动的手指快速洞开,一副淫靡至极的场景随之显露,让他顿时愣在原地。

  只见一个面容俏美的妇人蹲在其间,双臂平撑,脑袋后仰,浅色的绸裤挂在半腿,丰硕如满月的雪白屁股正对准了他,中间一团湿泞不堪的软肉,淫汁拉着丝从嫩穴里不断滴消。

  听见门板洞开的声响,妇人猛地低头,两排银牙仍旧紧咬,表情却迅速转为惊愕,一双美眸瞪得铜铃般大,里面满满皆是无从掩饰的骇然。

  男人看得出美妇的不愿,可对方的身体像是不受控制,眼中分明饱含羞愤,雪白的屁股却对着他一耸一耸,胯间嫩穴不住地蠕动,臀胯每挺动一次,一段短促的激流便跟着滋出,划出一道曲线跃过门槛,将他的裤腿尽数打湿。

  第十六章 心仪

  发现眼镜不在已是两节课后。

  课间胖子喊他去厕所,小伟回过头扫了一眼,才看见本该坐着黑瘦舍友的位置上空无—人。

  下课铃余音未散,他呆呆地望着后排几名同学间显眼的空缺,脑子里却是办公室中宿舍四人贴墙而立的那个下午,眼镜的离开让略显拥挤的横排空出一个极不协调的缺口,缺口内是一片令人徒生不安的白。

  “眼镜…没来上课吗?”他抬头问胖子,声音干涩得厉害,于那时涌起的古怪感觉又一次袭上心头。

  “听大炮说他请了病假,不知道害了啥毛病。”胖子轻描淡写的回答反叫他愈发不安,可不及多想胳膊已被拉住,紧接着便是叠在一起的三声“走”和不容抗拒的力道。

  小伟斜着身子被从座位上拽起,仓促间只把桌上写有关键词的纸张夹进课本。

  自那天胖子用自己的飞机杯为他顶缸之后,二人的关系便逐渐破冰,虽说小伟心里仍有疙瘩,但架不住胖子主动亲近,几天下来起码表面上两人又有了和好如初的趋势。

  正值半个小时的大课间,走廊里学生不少,大多和他们一样往厕所的方向走,小伟汇入其中毫不显眼,唯有一张压低的脸上心事重重,使他看起来有些怪异。

  他不否认眼镜请假是他心神不宁的根由,事实上不只眼镜,宿舍三个人都是他应该提防的对象。

  上一次的事件历历在目,他没法放心,尤其是近几天飞机杯异常分泌汁液的当口,尤其是此时距离下午第一节课课已过去将近两个小时,小伟抬起头,走廊不知不觉变得陌生,每迈一步都如临阱渊,身周一道道无意掠过的视线仿佛都不怀好意,盯得他身上直发冷。

  他仍往前走,到楼梯口时忽地停下,让并肩的胖子反应不及错开半步。

  “伟哥?”胖子面露疑惑。

  “我要回去一趟。”小伟扔下一句话,转身奔向下行的楼梯。

  “回哪?宿舍?”胖子愣了一瞬,看着小伟的背影忽然想到什么似的,一丝惊怒于目中闪过,跺跺脚追了上去。

  铅灰色的云层压得很低,远处有沉闷的雷声,连日的大风终于松动了树叶,叶片翻滚着自枝头摔落,微微泛黄仿佛垂死的蝶。

  两道追逐的身影用双脚踩出一条笔直的线,在穿过人群后渐渐拉开。

  宿舍楼的深色外墙从梧桐枝桠间露出一角,幽邃如深渊的门洞便于眼前逐渐放大,当第一滴雨砸在后颈时,小伟冲进了玻璃门。

  楼道里静得不似人间,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铁锈味,他将脑袋轻轻贴到宿舍门上,只听见剧烈的心跳声。

  正如刚发生过恶性事件的地方反而更安全这个道理,按理说距离上次打架没多久,短期内不该又有人打飞机杯的主意,可心头的跪踏像阴霾一般始终挥之不去,小伟再也无法忍耐,双手用力一推,让宿舍内部的场景显露眼前:眼镜靠坐在床头,被子盖着下半身,形容枯槁,神情呆滞,萎靡的模样好像真的生了什么大病,双颊却隐隐隆起,两边嘴角保持着一个微不可见的弧度,泛着青灰的眼圈里又仿佛暗含一丝疯狂过后的极度满足。

  铁门撞在墙上发出“嘭”的巨响,他一个激灵直起身,看清门口的身影后面上古怪的笑容迅速转为惊愕:“王志伟!你…你干什么!?”小伟吸了吸鼻子,没有闻到可疑的味道,视线在干燥的地面扫过,投向紧贴墙壁的储物柜。

  柜门紧闭,中间的锁孔依旧竖直,似乎并未有人打开过。

  他无视眼镜的呼喊走上前,掏出钥匙插进锁孔,钥匙缓缓转动,锁孔变为平直的瞬间,柜门自动向外敞开,一股浓郁的水汽扑面而来。

  胖子于此时赶到,扫了眼宿舍内的情形,喘着粗气走到眼镜床边:“生病了?”“你们搞什么名堂?”眼镜仍旧疑惑。

  胖子鼓着双眼:“上午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了?”眼镜愣了一下,想明白什么似的,略显紧张的表情飞快隐去,又露出先前那副恹恹的模样:“那谁知道…生病这种事,也没人给我提前发通知啊,”两人互相说着话,注意力却都在小伟身上,瞥见他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通体暗红的棒状物后同时噤声,等他翻来覆去检查一阵,接着取出一叠卫生纸看了几眼,将东西放回后又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走了胖子。”小伟重新锁好柜门,招呼着胖子朝外走去。

  胖子应了一句,最后狐疑地瞥了两下眼镜,跟上小伟走出宿舍,却又在楼门口忽然捂住肚子,皱起胖脸长“嘶”一声:“不行,我这泡屎怕是坚持不到教学楼。”说罢他便往回跑,一边摇晃手臂:“你先回吧,别等我了!”时间分秒流逝,暗淡的光线照出两道背向而行的身影。

  当楼道恢复死寂,胖子再度回到宿舍门前,抬起手掌轻轻一推。

  小伟不知道眼镜的心思,他却亲耳听到过对方的打算,保险起见,他觉得还是回来确认一下更好。

  眼镜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只是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看见胖子返回,他挑眉问道:“又咋了?”胖子走到床前,盯着眼镜打量一阵:“真病了?”“废话!”眼镜艰难地翻了个白眼,骂声都不似平常有力。

  窗外雨点噼啪,昏暗中他的面容让人看不清楚,萎顿的气息却无法掩饰,仿佛一个行将就木的将死之人,却居高临下俯视着站在地面的胖子。

  ……小伟顶着雨点一路小跑,一边回想方才储物柜里的画面。

  水汽散尽后他探手抓出飞机杯,却并未发现什么异常,底部的晶莹只比往日厚了一些,后面取出的卫生纸比起早上湿糯不少,也远不像每天清晨那般夸张,想来和打开柜子时那股扑面的水汽一样,该怪他中午忘了换纸。

  他暗叹自己疑神疑鬼,被失败的换绑计划搞得神经过于紧绷,想着尽快解开失败环节中未知的谜团,却在回到教室后,看见同桌张涛坐在他的座位上,正低头研究那张他走时夹进课本的纸。

  “你干嘛!?”小伟冲上前一把按住纸上的内容,对着同桌怒目而视。

  张涛抬起头,不以为然地“嘿嘿”一笑:“看你一天都丁着这东西发呆,有点好奇。”这家伙是个混不吝的性格,在男生中很吃得开,熟悉的人都叫他猴子,主要是因为他极有特色的长相,圆眼小口,大耳长鼻。

  身材更是特别,小伟自己已算得上瘦,张涛却足称瘦骨嶙响,在温饱不愁的年代里硬是瘦成了一根竹竿。

  两人说是同桌,关系其实一般,小伟不喜张涛爱在人堆中厮混的性格,张涛也对他这个乖乖学生嗤之以鼻。

  “有好奇别人的功夫,不如多操心一下自己!”小伟没好气道。

  “这上面是啥意思?”张涛仍不死心。

  “不关你的事!”“闲着也是闲着,聊聊呗?”“回你那头去!”小伟斥道。

  张涛屈腿挪回自己的座位,又在小伟落座后伸手勾住他的肩:“哎?是不是有喜欢的姑娘了?”“没有!”小伟不耐烦答道。

  “装什么?”张涛扒开小伟按住纸张的手,对准上面未被划掉的词语用力点了三下:“没喜欢的人你在纸上写这个?”笃笃笃!骨节分明的手指戳中“心仪”二字,发出的沉闷响声却径直在大脑中炸开。

  小伟猛地瞪大双眼,糊在心里许久的窗纸终于在此刻彻底洞穿。

  心仪,其最浅显的含义便是心中仰慕…说明书上特意写了“心仪之人”,这是否意味着飞机杯对持有者的精神层面也有要求?必须使用能让自己产生欲望的异性体液,而他却在厕所中随便找了一份,是谁的都不知道,这便是换绑失败的真正原因?念头瞬间通达,小伟忍不住喜形于色,可只高兴了不到三秒又皱起眉头。

  脑海中几个曾经暗恋的对象一一飘过,他忽然发现自己连对方长什么样都想不起来,反倒是随着与欲望相关的情绪调动,被飞机杯缠裹肉棒的滋味又不由得从心底浮起一一在尝过老妈的小穴之后,他似乎丧失了对其他异性的欲念,换言之,他现在对除了老妈以外的女人不感兴趣,且可以预见,今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很难产生感觉…

  第十七章 噩梦

  “爸,你能不能…给我点钱?”思考数日之后,小伟终于向老爸发去一条信息。

  自他知道为飞机杯更换绑定对象这件事在短时间内不可能成功,他便陷入了迷茫。

  老妈随时可能再度遭人玩弄,他掌握了方法,却囿于主观因素无法实施,这种感觉令他痛苦,焦虑追着他咬。

  “怎么?又惹你妈生气了?”王荃彬很快回复。

  儿子的生活费向来由老婆管控,他大概是觉得母子俩又闹了矛盾,这事在过去并不稀罕。

  “不是。”“那你要钱做什么?”“有个想买的东西...”小伟略显纠结地打字道。

  他不想撒谎,更不敢如实陈述,只能对自己的目的含糊其辞。

  窗外日头正盛,胖子躺在对面午休,大炮和眼镜两个上铺正隔空扯淡,小伟手指滑动屏幕,切进后台程序中,盯着某个待付款的商品沉默不语。

  他打算买一个密码箱,把飞机杯装进去再邮寄到老爸那边。

  老爸是个开明的人,应该不会对儿子的秘密过分探究,就算他没忍住好奇强行打开了箱子,看到飞机杯也大概率不会使用,而是会回过头来和自己谈心…这便是小伟思虑良久想出的最好办法。

  这个办法中唯有一个问题需要考虑,也在近日得到了解决一一飞机杯停止了汁液的异常分泌,现在无论早晚都和过去一样,只会将垫在下面的纸巾濡湿。

  小伟猜测这是停滞许久的换绑进程彻底中断的信号,于是愈发坚定了将飞机杯送走的决心。

  “儿子,爸得说你两句...”手机那头老爸开启了久违的教育模式,关于学生阶段的虚荣与攀比这个话题展开的唠叨中,小伟一边心不在焉地用手指“点头”称是,一边旁听起两个上铺的对话。

  “咋样,没手机的滋味不好受吧?”大炮的声音有些幸灾乐祸。

  “那是我的命根子啊!”眼镜的回答则听起来有气无力。

  这家伙的病到现在都没好,每天上午按时上课,下午就准时病发,跟商量好了似的。

  小伟一度怀疑他是装病,可每次下课回来看见那张半死不活的脸又希望他千万别嘎在自己头上…班主任也对他颇为“关心”,第二天就带他去了医务室,诊断结果却是劳累过度,需要多休息,索性就收了他的手机,要他在宿舍好好静养。

  说实话小伟想破头也想不明白,这货干了什么能把自己搞到劳累过度,但不妨碍他对班主任的拜服:老程就是老程,这釜底抽薪的狠辣招数大概率比大夫的药都管用。

  “劳累过度嘛!要手机也没啥用!”“心情抑郁也休息不好不是?”“那你干脆别躺着了,起来跟我去上课!”“哎咖幼!头又开始疼了!”说话间不知谁的闹铃响了起来,小伟看了眼时间,跟还在唠叨的老爸说了一句,放下手机叫醒胖子。

  上铺大炮不慌不忙地往身上套衣服,两人赶在他下床前走出宿舍。

  大炮踩住床梯向下一跳,庞然身形砸到地面发出“嘭”的一声响。

  他眯眼看着两人结伴离去,转头望向躺着不动的眼镜:“瞅瞅,你这一病,我成孤家寡人了。”“不至于不至于,都自家兄弟。”眼镜“嘿嘿”地笑。

  “你还当他是兄弟?”大炮冲眼镜下铺抬了抬下巴。

  眼镜声音忽地变小:“怎么说...也在一块儿睡两年了...”“是啊…两年了。”大炮咧开嘴笑,双眼盯着眼镜不放,隔了许久才又问道:“你还打算病几天?”阳光忽地被云遮住,屋里毫无征兆暗了下来,属弱的光线将大炮的五官罩进阴影,漆黑瞳仁中莫名的意味却越发清晰。

  眼镜被盯得一阵心慌,忍不住挪开视线看向身前,才发现自己的右手不知何时攥紧了床褥,平整的床面被他扯成一座叠嶂般高耸的山。

  “呃…我感觉…再有一天…”声音仿佛有了形质,与他的眼神一样闪烁不定:“不,两天…应该还得两天。”……瞳孔尚未适应黑暗,脚踝已经陷进粘稠的苔藓里。

  杨仪敏蜷在废弃更衣室的铁皮柜中,指尖抠着柜门内侧的霉斑。

  再次确认门门卡死,后背刚贴上生锈的柜壁,就听见隔板下方传来指甲刮擦声一一三根蜡黄的手指正从缝隙里蜿蜒而入,指节以反人类的弧度扭曲,离她的屁股只剩最后几厘米。

  应激似地原地蹦起,后背却忽然失去倚靠,杨仪敏大张着嘴巴向后跌倒,失重让她恍觉跌进了无底洞窟,落地后左右一看,又发现自己置身在熟悉的小区。

  起身疾奔,掠过一个个没有五官的行人,她直直冲进单元门,赶在电梯关闭前钻了进去。

  电梯亮着顶灯,金属壁映出她凌乱的发丝,杨仪敏抬手去按自家所在的楼层,轿厢却突然变成妇科检查床,双腿被无形力量掰成M型,身上的衣物也一件不剩。

  无影灯炸裂的瞬间,窥阴器冰凉的金属臂从天花板垂落,而男人的气息喷在后颈:“别藏了...”杨仪敏惊呼着从病床滚落,慌不择路冲出病房,沿楼梯爬至顶层,撞开生锈的铁门逃到天台,入眼的却只有浓重的雾。

  身后楼梯传来脚步声,她钻进一旁空置的水箱里,于渐趋死寂的黑暗中蹲下身子,又忽然闻到一股腥臊。

  打开手机照亮身周,才发现脚边不知何时聚起一滩浊黄液体,睫毛状的菌丝正从中冒出,一双死鱼眼在她胯下迅速成形,继而猛地睁开。

  浮肿的眼皮下,瞳孔分裂成两粒黑卵,正对着她臀部颤动的阴影。

  “啊!”惊叫一声爬出水箱,又看见不远处伫立的家门。

  杨仪敏发力狂奔,踏进客厅的同时将防盗门狠狠闭上,背靠门板喘息一阵,拖着酸痛的双腿走进浴室,借喷流的热水洗涤疲累,却在闭眼的刹那听到头顶“滋滋”的电流声。

  忽明忽暗的灯光中,水流也时断时续,热水器指示灯熄灭的瞬间,瓷砖缝隙开始渗出黑色泡沫,每颗泡沫表面都浮出男人油亮的鼻尖。

  她疯狂扭动浴室门把,用身体撞击门板,本该脆弱的玻璃门此刻却宛如铁铸,墙上的水蒸气正凝成无数瞳孔,滑腻的视线自下而上舔舐她赤裸的脚背,魔鬼般的低语在腿间响起:“没用的..”终于意识到这是梦境,杨仪敏发狠似地咬破舌尖,在尝到经血与铁锈交融的腥甜后,猛地从床上坐起。

  惊魂未定地扫了眼四周,熟悉的卧室渐渐安抚住剧烈地心跳,她拍了拍自己柔软的胸口,长长呼出一口气,又瞥见两腿中间一个奇怪的凸起。

  凸起颤抖着越升越高,球形的轮廓于盖住下身的薄被上凸显出来,当薄被被顶出一道缝隙,光线逐渐漫入其中,漂浮在阴阜上男人孤悬的脸也随之显露:“我都看见了。”“啊啊啊!!”杨仪敏尖叫着醒来,身周的环境与梦里如出一辙,她一把掀开被子,只看见两条紧绞的腿。

  身上仍穿着睡前换好的睡衣,下身也套在宽松的睡裤里,原本平顺的绸面却满是激烈挣扎的痕迹。

  大腿隐隐作痛,后背一片冰凉,她看着被自己踢蹬得糟乱的床面,不由得用双手捂住脸,隔了一阵,凄婉的悲泣从手心钻出。

  她的肉体已从厕所逃离,精神却仿佛留在了那一天。

  男人圆鼓的双眼始终在大脑中排徊不去,阴部时常感到灼痛,似乎对方炽热的视线一直盯着自己狼藉的下体从未挪开过。

  哭声渐歇,杨仪敏木着脑袋呆坐半响,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面上悲色更浓。

  又要到犯病的点了…她红着眼睛脱光下身,撕掉内裤里侧湿糯的纸巾,替换为床头放置的一片卫生巾,怔然等待片刻,忽地看向尚未熄灭的手机屏幕。

  屏幕上留有她昨夜打开的页面,密密麻麻的信息上方,搜索框里写着她于苦闷中诞出的新的思路:【附近有哪些比较灵验的寺庙。】杨仪敏自问不是一个迷信的人,但怪病已经严重影响她的生活,继续放任下去上次的事情将不再是意外,医院查不出病由,证明科学对身上的异状束手无策,那么,换个方向是否能有些效果?“嗯——!”火热的肉棒如期而至,杨仪敏皱着眉忍受异物的入侵,眸中悲意却渐渐敛去,转而浮起一丝丝凛冽的决然。

  第十八章 黑车

  锈铁顶棚在潮气里溃烂,檐角坠下不久前降落的雨滴。

  杨仪敏走下客车,紧皱的五官因为终于脱离浑浊的空气而渐渐舒展,又被周遭恶劣的环境阻滞。

  客运站的招牌斑驳陆离,像生满癣痕的皮肤,没有硬化过的地面泥泞不堪,浑黄水坑密布其间,放眼望去,整个停车场仿佛一张被人挑破脓包的痘脸。

  与启程时的期盼正相反,这座名为栖壤的小镇并未带给她抵达目的地的欣悦,反让她说不出的憋闷。

  天上积云低锁,压得人心里沉甸甸的,杨仪敏有种转头回去的冲动,却忽地望见远处蒙在雾中的山。

  算了,来都来了…心底暗叹一声,杨仪敏提起裙摆朝外走去。

  小镇很偏僻,没有通铁路,即使她坐了最早的班车,到达时也已近中午,而她之所以跑到这么个地方来,自然是因为附近山上的莲花寺。

  这座寺庙在网上极受人推崇,号称“但有所求,必有所应”,灵验得不可思议。

  无数网友拿出自己的亲身经历,营造出一种不来一趟就会吃亏的氛围,不便的交通都被神圣化,变成了佛它观察人心是否真诚的考验。

  偌大的名声引来如流的香客,有人求姻缘,有7T人求前程,有人求财求官,也有人专程过来…驱邪解厄。

  杨仪敏当属最后的那一类人。

  莲花寺里没有莲花,而她身上的“怪病”其实也并非是病。

  车站门口七辆褪色面包车排成歪扭的队列,司机们倚靠车门抽着烟。

  杨仪敏打开约车软件等了许久,收起手机走向排在首位的男人。

  “上山?包车三百!”司机眯着眼打量她一阵,报出一个昂贵的价格。

  杨仪敏考虑片刻点头同意,付款后却拒绝了司机为她打开的副驾驶位置,径直从侧门钻进车厢,缩到了最后一排的角落。

  计划的行程只有一天,她不想在家以外的地方过夜,只好抓紧时间上山,为此多付些钱也可以接受。

  车窗外一排排香烛店掠过,形象地诠释了靠山吃山这个成语,其他地方随处可见的小吃摊或饭店反倒一个没见,不过也让她成功忍下了腹中的饥饿。

  车轮碾过坑洼发出“咣当”巨响,随后变为无处不在的“吱呀”声,司机时不时看向后视镜,目光在她的领口逡巡,杨仪敏低下头,将上半身藏到椅背后面,却因此看见小腿上沾染的泥点,不禁有些后悔穿了裙子。

  身上这件深色长裙是她年轻时买的,多年下来身材没怎么走样,现在还穿得上,只稍微紧了点,胸口和臀部裹得她尤为难受,也惹来不少异样的目光。

  她没有太重的颜值包袱,和搁在手边的帆布包一样,包里装着纸巾卫生巾和几条干净的内裤,穿裙子是为了方便一一万一再遇到上紧急状况,她随便找个隐蔽处就能把内裤换掉,不至于又落得如上次那般窘迫的境地。

  后视镜里司机的眼睛又瞟过来,这一回杨仪敏没有躲闪,顺着视线狠狠瞪了回去,待对方嘟囔着听不懂的方言收回目光,这才心中微松。

  只是刚轻松了不到十分钟,车驶至小镇的外围时司机忽然猛踩刹车,紧接着副驾驶的门被人拽开,坐上来一个本地人打扮的中年男人。

  “什么意思?”杨仪敏有些懵地抬起头,方才的急停撞得她胸脯生疼。

  “车上空位这么多,我单拉你一个很亏啊!”司机头也不回地继续开车。

  “我付得是包车的钱!”杨仪敏怒目而视。

  “你听错啦!我这是面包车。”司机淡定解释:“面包车,坐一次,就是那个价钱!”“这是欺诈!”杨仪敏恶狠狠道:“我要投诉你…非法营运!”吱——!又是一脚急刹,司机直接将车停在了路中间,回过头冷冷道:“你坐不坐?不坐下车走着去!”瞥了眼两旁空旷的道路,又有恃无恐地补了一句:“钱可不退!”杨仪敏还要争辩,副驾的男人跟着扭过头来。

  “哎哟莫吵喽!有车子坐就可以嘛!”男人操着浓重的口音帮劝道:“这里不像你们城市,打不上车的!”面包车重新启动,妥协后的杨仪敏低头攥着手机,黑摆计算离下一次犯病还要多久。

  她同意以三百块的价格包车,一是为了节省时间,二便是为了能安然度过病发的阶段,如今包车被强行改作拼车,一颗心也不由得吊了起来。

  这个距离声音不大的话,他们应该发现不了,杨仪敏抬眸前看,暗自祈祷接下来的路途能顺利直达山顶,可天不遂人愿,面包车走走停停,陆续又上来三个男人,将中间一排挤得满满当当。

  汽油味混着汗酸在车厢发酵,劣质座椅的裂口硌着腿弯,长裙勒在腰臀处的每一道褶皱都在发烫,有人看到后排的她转过身来搭讪,被她绷着脸挡了回去。

  终于驶离小镇,面包车“咯吱咯吱”地开上盘山公路,行至半山腰没见一个路人,杨仪敏提着的心刚刚松缓了些,司机再度踩下刹车。

  身体剧烈地摇摆中,一个莫名熟悉的嗓音自驾驶位的车窗外响起:“兄弟,上山什么价?”司机探出脑袋:“五十!”“山腰了还这么贵?”“你坐不坐?”“坐!再走下去给我累死!”车门外的男人讪笑两句,紧跟着倒起了苦水:“哥们儿倒霉啊!爬一半才知道这路是给汽车走的,人上山有另外的小路!今天天气不好,这个点也没车能让我搭一把.…”杨仪敏越听越是心惊,男人油腻的嗓音不断钻进双耳,逐渐在大脑中交织成一张她永远都不想再见的脸。

  死鱼眼,吊梢眉,头发糟乱,面皮蜡黄。

  男人唠叨了一顿仍没上车,反而绕着车头走到副驾驶,那张屡屡在噩梦中出现的脸也再度照进现实。

  “兄弟,商量个事。”男人敲敲车窗。

  “你说嘛!”副驾的本地人摇下玻璃。

  “哥们儿打小就晕车,能不能劳驾换个座?”“好嘛!给一个五十块就跟你换!”“诶你这人!换个座位还要钱?”看着男人与副驾互相扯皮,一丝不该有的希冀浮现在杨仪敏煞白的脸上。

  身后小镇越来越远,沉没成本的逐渐提高让她的底线也不断降低,明明一开始对司机拼车的行径满腔不忿,此刻却只盼男人能在争论中获胜,换副驾的本地人过来坐到她身边…可就连这点念想也在下一秒便被无情浇熄。

  “你他妈到底坐不坐?”司机不耐烦地喝骂让男人偃旗息鼓,灰溜溜走到侧面的车门前。

  车门拉开,山风灌入车厢,男人弯腰挤到后排的瞬间,杨仪敏把脸埋进胸口,指甲抠进人造革的裂缝里,满车浊气突然有了实体,顺着裸露的小腿往裆里钻。

  发动机再次启动,油门轰鸣声中男人的视线落到她身上,杨仪敏把脸埋得更低,胸前双峰都被挤得变了形状。

  但该来的总会来,男人盯着她看了一阵,有些犹豫地凑上前:“妹子,咱们是不是在哪见过?”“没有!”杨仪敏深埋的脸向一旁撇开。

  不料这一句反让对方确认了什么似的,疯狂吞咽起口水,喉结在积满污垢的脖颈上蠕动了几秒,男人贴得更近:“那天在厕所...”“闭嘴!坐那边去,别挨着我!”杨仪敏抬头瞪了男人一眼,用力将他推开。

  既然躲不过,就用强硬的姿态将对方龌龊的念头全部碾灭,这样的想法固然没错,只是她低估了对方脸皮的厚度。

  男人顺从地坐回原处,却隔了没两分钟又一次朝她挪动屁股:“妹子,你上庙里做什么去?”L等了一阵不见回应,男人自顾自地咧出一口黄牙:“我去求个姻缘!”杨仪敏深吸一口气,开始后悔没在早先就下了车。

  与此同时,远在宿舍的眼镜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把钥匙,蹑手蹑脚爬下床,盯着靠在墙角的储物柜看了几眼,走到他柜门大敞的柜子旁边,那个属于舍友王志伟的铁皮柜前。

  钥匙插入缓缓转动,他拿出静置在深处的某个足有他小臂长的东西,手腕一翻让底部的一抹艳色暴露眼前,凑近脑袋嗅了两下,使劲舔了舔嘴唇。

  舌尖沿着上唇缓慢掠过,留下一片恶心的光亮,艳肉堆挤出的粉嫩罅隙也于此时忽地微张一一“啵”一声,晶莹的水泡在一闪即逝的洞口炸开,一缕浊白液体跟着挤出,为即将到来的深耕染出一圈显眼的记号。

  第十九章 发情

  “嘶…哈。”光线揩不亮墙上的黄渍,声音也穿不透涂郁恶臭。

  “喔….”属于男性的粗闷低吟愈发清晰,呼气声推挤着酸腐味在厕所荡出涟漪,仿佛能透过门板径直看见那道,来自胸腔深处的酣畅热气。

  最里侧的隔间,眼镜叉着腿,裤子挂在膝弯上,两只手掌分前后持握一根暗红的粗长棒子,正对着自己的裆部一捣一捣。

  脑袋微仰,呼哈气声自大张的嘴巴发出,眼睛半眯,两边油亮的鼻翼托住镜框,镜片表面扭曲的脸上尽是淋漓。

  “操啊…真他妈爽。”循环往复地捣动中,眼镜低喃着。

  温暖的腔道紧裹肉棒,内里滑嫩的软肉似在蠕动,小手般按抚每一寸棒身。

  龟头不断顶开缠绵的关碍,好似被无数丰柔嘴唇亲吻,一股股酥麻直透腰眼。

  攒簇的阴毛已被浸湿,一绺一绺呈扩散状贴在胯间,吞吐于肉洞的阴茎表面亮得刺眼,进出间层层浆液披挂,紧致如皮环的洞口像在为黢黑肉棒搓泥。

  “怎么能这么爽!”肉洞忽地缩了一下,狭长腔道裹着整根肉棒往里一拽,如同小嘴猛嘬的酸爽让眼镜脚趾都不自觉抠紧,脱口而出一句赞叹,屁股忍不住跟着前耸。

  渐趋沉重地拍击勾连出更多汁水,低闷的节奏被水声浸染,令逼仄的空间回荡起淫靡的节拍。

  这东西像是有毒,只要碰一次就会染上戒不掉的瘾。

  头天晚上他将东西偷出时仅仅是想回味一下,结果却一发不可收拾,明知盗用的次数越多越有可能暴露,但他偏偏忍不住。

  迥异于粗糙掌心的温软腻滑实在叫人痴迷,他又打算狠狠享受一段时间,过足瘾就再也不碰,不料连着几天用下来竟愈发食髓知味,脑子里无时无刻不在想那一条泌淌淫汁的粉嫩罅隙!早上睁眼便想,中午吃饭也想,甚至晚上做梦鸡巴都泡在那口温泉般水润的穴洞中。

  他感觉自己永远也操不腻这根活物般的东西,但又深知像近几日这样,能将半个下午都用来挥洒体液的好日子,已经到头了。

  今天就是最后一天。

  班主任的忍耐已濒临极限,继续“病”下去,他大概率会被撵回家休息,而且宿舍其他几个人也对他起了疑心…回想起大炮那双意味深长的眼睛,眼镜手上动作逐渐变缓。

  所以不能急…得好好享受这最后的惬意….……“嗬一一tui!”司机摇下车窗吐出一口痰,山间冷雾从窗口涌入,与杯架上保温杯里腾起的热气绞作一团。

  杨仪敏靠坐在车厢角落,一动不动地凝视窗外,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眉头却蹙得极紧,嘴唇抿得看不见血色,眼脸痉挛似的不时抽搐一下,又像正忍受难言的痛苦。

  “妹子,你多大了?”旁边男人仍在聒噪,像只寻找蛋壳上缝隙的苍蝇,杨仪敏只将叠在小腹上的拳头捏得更紧,一个眼神都欠俸,全当没有听到。

  面包车摇摇晃晃,仿佛始终保持在快要散架的临界点上,前排的乘客正在聊天,几分钟前还刻意控制音量,到现在声音已大得过分,车厢里充斥着不同地域的方言。

  这对杨仪敏来说是好事,她不必再担心从嘴缝漏出的细碎呻吟被人听见,但渐趋喧嚣的环境好像也为男人提供了便利,言语间变得愈发大胆。

  7“你有对象不?”男人再次凑上来,距离近得几乎贴住她的胳膊。

  杨仪敏扭头瞪了他一眼,眸中嫌恶毫不掩饰,却只用视线警告一番便又侧转脑袋,同时身子不受控制地微微一颤。

  窗外山脊连绵,在山下遥望时看见的薄雾已变作眼前浮动的雾霭,感知中原本在体内横冲直撞的肉棒于不久前忽然改变了节奏,也让她的心底笼上一层阴霾。

  肉棒徐徐轻插几下,冷不丁一记重击直贯小穴,似是在挑逗她已经紧绷到极限的神经,恍然间她感觉自己直面的并非某根虚幻的肉棒,而是一个正在褪去青涩的处男,初时的急躁消散后开始尝试一些不曾掌握的技巧,而她的下体便是供其煅炼升级的器皿。

  这种感觉令她不安,仿佛那根并不粗长的肉棒随时可能成长为挣狞巨物,下一秒便会将她折磨到欲生欲死,而更加让人担心的,是她的臆测已初现端倪。

  肉棒极具耐心地研磨让她真切地感觉到瘙痒,每一次猝不及防地贯穿她拼尽全力才能忍住不叫表情崩坏,她的小穴在加速分泌汁水,她的身体正快速升温!“我觉得…能连着碰上两回也算是缘分,要不咱俩加个好友?”男人消停片刻后又一次贴上来,杨仪敏有些烦躁地闭上眼,不再理会这个牛皮糖一样的家伙,却不料她冷处理的方式倒像是让对方受到了鼓舞,挪动屁股凑得更近:“那天你走得急,提起裤子就往外跑,等我反应过来追出去已经看不见你了...”杨仪敏呼吸基地一沉,一双粉拳攥得发白,男人却没发现似的依旧自说自话:“其实我很理解你现在的人压力都大,出外头找点刺激发泄一下也算正常。

  你别看我现在话多,朋友都说我是个倾听者来着,以后你有什么需要排遣的都能跟我说,要实在喜欢那个调调,我也能接受,而且说实话,我还挺中意你那天的姿势...”男人越靠越近,几乎凑到她的耳边:“那条被你尿湿的裤子,我至今没舍得洗...”温热气息吹拂耳垂,让光洁的后颈泛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杨仪敏忍无可忍,猛地转过半个身子,杏眼圆睁:“再多说一个字老娘撕一一”话说一半她突然浑身一颤,剩下的半截话登时哽在了嗓子眼,眸中怒意迅速消褪,转而升起丝丝丝缕缕被朦胧水雾笼罩的不解与惊慌。

  与此同时她的下身忽然蜷曲,饱满的臀部忽而夹紧忽而放松,带动全身都开始怪异地扭动,脖子越坤越直,平咧的双唇渐渐回拢,最终固定成一个形状圆润的深红洞窟。

  “..哦!”极富媚意的轻吟从洞窟深处呼出,伴随着美妇无法自控地猝然抽动,让整个场面陷入死寂般的定格。

  厕所隔间内,眼镜一只手叉腰,另一只手抓在飞机杯柔韧的顶端,正以齐根没入的肉棒为支点划着大圈。

  飞机杯形体粗长,他划圈的幅度又极大,高时几乎与胸口平齐,低时又快要触及膝盖,肉棒在他刻意保持硬度的情况下不断刮擦内部临近入口的腔道,似乎能看到一个沿杯体表面不停滑动的球形轮廓。

  放平心态后眼镜才终于察觉到这东西的妙处,同刚才的尝试一样,“偷袭”会让肉洞猛地缩紧,从四面八方缠裹而来的内壁能带给肉棒一瞬快被夹爆的酸爽,现在的划圈则又让里面软嫩的腔道不住乱颤,像一个被从未有过的奇异角度干到手足无措的真实下体,尤其龟头刮过正上和正下两个方向时,都会给予强烈的反馈,交互感简直拉满!他试着竖持飞机杯,用肉棒抵住正下方的空腔使劲磨蹭,内壁顿时僵成一块铁板,紧缩的腔肉不断推挤肉棒,似是想要将其挤回到正确的角度。

  他又把飞机杯倒专过去,龟头发狠地戳刺穴洞上方的软肉,整条腔道便突然系乱了似的,开始在高频地颤动中疯狂蠕动。

  忽有一股热汁涌出,顺着肉棒下沿直直淌到两颗摇晃的卵蛋上,眼镜被浇得一个激灵,又在短暂地惊诧后玩兴愈浓,挺起裆部将飞机杯摆弄得越发刁钻。

  “嗯…嗯唔!”杨仪敏捂着嘴巴,脑袋抵在前座的椅背后面,声声闷哼自垂落的发丝间钻出。

  车厢里气氛依旧热烈,前排乘客聊得热火朝天,沉闷的呜咽混入其中并不突兀,身体的异状却必然已经落入邻座男人的眼里,但她无暇他顾。

  体内的肉棒正以一种非人的角度顶蹭膣道,阵阵难以忍受的刺激不断传出。

  时而向下快速摩擦,仿佛隔着小穴刮弄肛门,让她不由自主地夹紧屁股,时而向上用力顶撞,却又不知戳中了哪一处敏感点,酸胀酥麻瞬间迸裂开来,又令她无法自控地收紧小腹。

  臀腹交替发力,使她下身也不停地一耸一耸,整个人看上去仿佛一具下体塞了情趣玩具的发情女体。

  “哈!”肉棒又一次朝上竖起,更胜于先时地凶狠刺击顶得她手掌都不由得一抖,一声急促的娇喘从掌缝漏出,下一秒又被她捂回口腔。

  杨仪敏左手死死按住小腹,力道大得让半个手腕都陷了进去,仍隔绝不了那股肚皮快被戳穿的炸裂快感。

  她用力闭上双眼,脑袋继续往下滑动,将扭曲的面容深藏进椅背的阴影中,却浑然未觉身边有只肤色蜡黄的大手已抬至半空,片刻迟疑后缓缓挪动,离她抖颤的腰肢越来越近。

  第二十章 寸止

  轮胎碾过碎石发出爆豆般的脆响,面包车嘶吼着撞开山间雾气。

  颠簸的车厢里挤满男人,浑浊的方言此起彼伏,笑声震得车窗嗡嗡颤,杨仪敏蜷在最后一排只觉得一切都离她极远,像隔了层毛玻璃。

  所有感官都变得迟钝,唯有正被无情翻搅的膣穴敏锐更胜往昔,脑子里只剩继踵而至的强烈刺激,且随着时间流逝愈发清晰。

  真丝长裙绷紧成起伏的山脉,两条肩带深陷进雪白肩肉,身前丰盈的胸线与腿面连成一色,仍战栗着逐渐压低。

  裙裾堆叠在丰腴大腿根,十几道深浅不一的褶皱像绑缚下身的束带,小腿肚上的软肉伴着从掌心透出的呜咽微微颤抖。

  “妹子…你没事吧?”当湿热的气息喷到耳畔,杨仪敏才惊觉有只大手落在背上,但恰于此时来自下体的刺激骤然加剧,肉棒抵到小穴底腔狠命碾磨,后庭被疯狂摩擦的感觉让她浑身直冒冷汗,根本腾不出手去阻止旁边男人没有分寸的动作。

  她努力夹紧屁股,臀部肌肉将腰线以下的裙面撑成一个倒立的三角,肉棒便跟着增施力道。

  她难受得扭动腰肢,把个圆硕肉臀扭成了一颗与水蛇嫁接的蜜桃,肉棒又加大了倾斜的角度,近乎垂直地捅禽登时便叫她头皮发麻,而背上的手掌则趁机缓缓下移,停在了她不住拧摆的腰身上。

  “你好像不太舒服.…”男人贴着她的耳垂轻轻道。

  “嗯!嗯嗯!”杨仪敏发出抗拒的声音,试图用更激烈地扭动甩脱男人的手,却只给予那只虚扶不动的手掌更多柔软。

  她猛吸一口气,又打算强忍不适把男人推开,可刚刚咬紧牙关,掌心才离开两瓣水润的嘴唇,体内那根坚硬的棒子忽然再一次异动。

  肉棒挤着腔壁退离小穴,蓄力一般在入口处停顿了不到两秒,以更加非人的角度朝着底腔狠狠一捅!“咿——!”半闭的双眸瞬间瞪圆,丝丝丝细吟自齿间溢出,杨仪敏腰背猛地一挺,滞空的右掌惶急回返,再顾不得其他。

  男人五指大张,手心抵着腰间的软肉细细摩挲,她只紧捂嘴巴,苦苦忍耐下体还在不断变强的刺激一一腔道已被顶到变形,肉棒却仍不松力,龟头似在来回拧转!她明显感觉随着肉棒继续发力,她的膣壁在越来越薄,后门正渐渐凸起!“嗯…嗯呃——!”菊洞被撑出一处孔隙的瞬间,两排皓齿也仿佛被强行撬开,而男人的指尖开始触碰臀部边缘:“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啊..”身体禁区被反复试探,男人指尖好似携带电流,每一次滑过臀面都留下数道令身体直欲颤栗的火热灼痕。

  杨仪敏心焦如焚,却丝毫不敢反抗,甚至把深陷小腹的左手也倏然拔出捂到嘴上,只为加固另一处战场的防线。

  龟头终于不再拧转,角度也渐渐回归正常,她的菊门得以重新闭合,但肉棒并未卸去凝聚在上面的力道。

  它仍像钢筋一般硬,只是转变了发力的方向。

  “呼…呼…”沉重的鼻息渐趋急促,圆睁的美眸中满是惶恐,在杨仪敏的感知里,龟头一寸寸碾过娇嫩的穴腔,像一门重炮缓缓调转炮口,而在这个过程中,肉棒一点一点变得弯曲,宛如一把被绞盘逐渐拽紧绷弯的巨锤,梗立在小穴中间,锤头则直直对准穴上方那处还微微发胀的敏感点。

  噗滋!脑中突然出现一声幻听,似是肉棒终于完成了最后的蓄势,龟头滑脱腔壁发出一个黏腻的声响。

  下一秒,快感炸裂如山崩,在体内遽然爆发。

  “唔!!”杨仪敏瞬间如遭雷击,口中呼喊险些两只手都挡不住,小腹忽地痉挛带动全身猛然一颤,仿佛整个人在座位上跳了一下。

  而就在这时,腰间大手徒然下探,一把托住她的半边屁股,五指回拢用力一抓。

  快感尚在腹间激荡,杨仪敏又僵硬似木雕,她不敢相信男人竟胆大到如此程度,可不等她反应,脑袋上面又传来对方油腻的嗓音。

  这话不像在对她说,倒像是前排乘客察觉到身后的异常扭过头来查看,而男人在为她开脱…意识到这一点的杨仪敏顿时趴得更低,大气都不敢出,只黑摆忍受男人如章鱼触手般扭动的五指,以及因此诞出的羞愤和恼怒。

  “刚才还好好的,突然就这样了,”声音忽然拉近,污浊的热气直钻耳朵眼,她猜到这场插曲已经结束,又害怕前排的乘客还未转回身去,打算再等一阵,不想却让男人把后边的话一股脑吐了出来:“脖子憋得通红,嘴里哼哼唧唧,身子不停地抖,屁股都扭出花了.….”“妹子,你知不知道,现在的你看起来…像在发情!”伴随最后一个字眼落地的,是骤然深陷进臀肉的五根指头。

  杨仪敏呼吸基地一沉,条件反射般向后挥出一肘,却受累于下体再度传出的异动,本应凶狠的肘击尚在空中便失去了力道,打在男人身上竟绵软得仿若撒娇!“我早该…嗯…看出来,你跟别的女人…哦真香,嗯…不一样。”男人用力揉动五指,同时握住她挥来的胳膊低头细嗅,断断续续的嗓音里夹杂着令人恶心的吸气声。

  “嗬…哼嗯!”杨仪敏急火攻心,羞恼得几欲死去,却因此忽略了下体的异状,等到一声轻吟猝然钻出,她急忙抽回右臂,重又用双手捂住嘴巴。

  肉棒在片刻地休憩后再一次于体内翻搅起来,力度稍逊先前,激烈程度却远远超出,好像她的下体正被人竖持在手中直上直下地扳动,而肉棒是一根烧红的撬棍,尖端不知疲倦地往返于上下两点,将小穴挤撞到不断变形。

  忽而菊门胀痛难忍,忽而腹中又炸出令人惊骇的酸爽,脑子里两种刺激交替变换,让杨仪敏渐趋癫狂。

  某个瞬间,肉棒终于疲累了似的,以正常的角度在膣道短暂停留时,她忽然感到难以自制的痒。

  “嗯…唔!”她仍旧抗拒快感,但呻吟里情欲的占比越来越重,口中呼出的气息让手心都觉得烫。

  屁股不顾下面还在揉捏的大手,自发地前后耸动,像在回应肉棒的禽弄。

  小穴内淫液不停激涌,阴部已经感觉到湿泞的挤压,似乎粘在内裤上的卫生巾已吸饱了肚子,无处收留的体液随时可能溢出来。

  当龟头又一次撞到腔穴上方某个鼓胀的点位,一道汁水伴着极致的酸畅猛然喷出,却被她硬生生咬牙憋回去,受心底自然涌起的难过与憋闷影响,她居然产生一瞬的后悔。

  于是她开始害怕。

  旁边男人不知又在说什么,她顾不上听,也不想再听,心中满是对自己变化的忐忑,与紧接着再次迫近、且明显更甚于前的高潮的惶恐,好在肉棒最后顶了几下突然拔离腔道,给了她喘息的空当,却也让一旁的声音变得清晰。

  “…你早就盯上我了对不对?”男人抽出揉弄臀部的手掌,尾指划过她裸露的胳膊,像冰冷的蛇鳞。

  “跟踪我来到这里,远远看着我选错了路,就故意后面叫了辆车,等我坐上来,立马开始发骚。

  就和那天一样,”男人脑袋逐渐贴近,几乎能闻到他嘴里散发的恶臭,杨仪敏有心给他来一记狠的,却忽然感觉小穴再一次被某个柔韧的东西抵住。

  不及思考,肉棒便挤进下体,以堪称蛮横的姿态一贯到底,让远非久旷的道再度充实,也将她濒临爆发的恼意堵成了一声闷叫:“唔!”短短数十秒的小憩竟迫不及待一般,肉棒甫一进入便奋力抽送,一下一下狠如捣蒜,胀大一圈的龟头为膣穴擦磨掉先时的痒意,又刮蹭出可怕的酸畅,快感未及消散便再次集聚,并向着高潮的临界点飞速膨胀。

  这时,男人未完的话语飘至耳边。

  “…你跑进男厕所,蹲到我旁边,脱了裤子抠自己的尻,一边咬牙一边喷尿…你是不是在…”五根手指蠕动着攀上她的大腿,调情似地轻轻一捏:“.勾引我?”“唔唔!唔唔!”杨仪敏胡乱地摇头,像在极力否认男人的观点,又像借此发泄心底的恐慌。

  肉棒越插越狠,越捅越深,她几乎能感受到毛糙下体撞击阴部的震颤!先前被各种玩弄产生的感觉于此刻一并勾连,呼啸卷成一团噬人心智的风暴,让呻吟一声沉过一声,颤栗一阵猛过一阵!然而,就在她用力闭上眼,五官都不由得皱到一起,准备迎接那避无可避的高潮寸,肉棒再次毫无征兆地拔离了下体。

  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瓢水,杨仪敏猛地清醒,将绵密的呻吟压到只余粗重的鼻息,同时在不可避免地感到空虚时,心中浮起浓浓的疑惑。

  可又同方才一样,没等她想明白此中关节,肉棒再度回返穴中,凶狠地禽干登时便叫膣肉狂颤,穴汁激涌。

  “嗯!嗯嗯!”名为快感的火焰重新燃起,猝然炽烈!肉棒轻而易举填满身体的空虚,也将快感接续,甚至在一次次地轰击中强行塞入更多酸爽,但只把杨仪敏推到高潮的门槛前,再一次蓦地拔出。

  隔了大约十来秒,又狠狠插入。

  如此反复多次,杨仪敏难受得险些哭出来。

  她感觉自己像一口架在灶上的锅,锅里盛满由快感组成的水,身下被不停添柴,火势越烧越旺,体内却被持续灌入新的快感。

  她的温度已烫得能熔炼钢铁,却怎么也烧不开锅里的水。

  她从未如此迫切地渴望高潮。

  于是当新一轮的禽干来临,她由衷感到惊喜。

  “嗯!嗯嗯!哼嗯!”闷吟不觉间染上浓重的鼻音,婉转的腔调里装满旖旋,杨仪敏仍旧紧闭双眸,两条眉毛却越挑越高,仿佛看到了头顶蕴藏美好的光团,灵魂正在出窍。

  胀大到极点的龟头不断刮过滚烫的腔道,足称暴烈地抽插带来海啸般狂涌的快感浪潮,她由此知晓,她的高潮必将到来,这就是最后一轮带她跃升山巅的怒涛!“哼嗯!哼!哼!!”吟叫渐趋尖利,她仍觉不够,肉棒激烈地捅禽已让她有些疼,她反而莫名欢欣。

  她几乎忘记了自己身处的环境,只觉得整个下体像在燃烧,全身的细胞都在尖叫!一下!只要再一下!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捂着嘴巴的双手把面颊都捏到变形,呻吟渐渐弱不可闻,呼吸也几近于无,她感觉到绝顶仅剩咫尺,那道门槛已近得只要抬脚便能跨过,可偏偏又在这时,肉棒蓦地停滞,且在数秒后慢慢滑出小穴,再没有回来。

  无边期待只落得满心的空。

  为什么!?确认肉棒是真的离开,再不归来之后,杨仪敏心中竟闪过这样的念头。

  它还没有射,只胡乱捅了一阵,这在过去从未有过.,待到那莫大的空虚逐渐散成细碎的冷,杨仪敏半是失落半是迷茫地睁开眼,才看见一只蜡黄的手背,正贴着大腿内侧来回抚弄,顿时恼意横生。

  她一把按住男人的手,竖起柳眉就要发作,转头却直直对上一双死鱼眼。

  浑浊眼珠倏地滑动,含带着轻蔑与戏谑直勾勾盯住她,恍惚间竟和梦中那双铺满恶意的眼眸重叠在一起,让她不由得心神一颤。

  “停车!”满车嘈杂被一声仓惶呼喊截断,待所有人扭头看过来,杨仪敏再度大喊:“我要下车!”面包车载着后窗上黏连的眼睛渐渐远去,杨仪敏站在原地怔然半晌,看了看山顶已经显出轮廓的一座庙宇,又将视线坠回到山下只剩巴掌大的小镇。

  风吹裙摆猎猎作响,远处似有雷声轰鸣,她抬头望天,一滴雨落在面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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