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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狱
作者:奶黄包
(一)我让你肉偿
瑶婷在边成监狱待了三天,小地方,塞不下多少人,只好男女关押在一块,二楼最左边的那间,总共八个床位,就她一女的。
作为女儿身,能在监狱里安然无恙,没有缺胳膊断腿,主要因为她小叔,瑶二爷,名气大得很,边成是他的地盘,当然,但凡在道上混的都知道,瑶婷来头也不小,鹰龙帮头领的独生女,只是在边成,还是她小叔管用。
按理说,瑶二爷的侄女,不该在监狱里待这么久,平时两三个钟头的功夫就能捞出去,这次有点难办,瑶婷犯的事大,她杀人了。
“喂,听说你是一中的,什么人民教师吧?因为强奸罪被关进来,我倒有点好奇,女学生的小鲍鱼,跟外面的鸡有啥子区别?”
“我没有强奸。”
“哎哟,还嘴硬?”
“没有就是没有。”
“你们说他是不是想挨一记那什么,千年杀对吧?哈哈哈~”
瑶婷躺在硬板床上,刚眯了会,就听到下边吵吵嚷嚷的,烦。
她睁开半只眼,看见江闻被六个狱友按在床上扒衣服,他奋力反抗,就被一人一脚踹到床头,犯过事的下手都不知道轻重,把他往死里整。
等人丧失挣扎的力气,带头搞事的光头直接爬上床,揪住他一边的头发,往外面拽:“干都干了,罪名也成立了,还不敢承认。”
“我没有。”江闻咬着牙,整个人被拽倒在地,腹部那几阵绞痛,引得他干呕,声音听着还真有点揪心。
瑶婷也不是什么好人,她和他上下铺关系,平时没几句交流,见到类似的情况,一般来说会选择冷眼旁观,只不过江闻这张脸生得好看,被这群小崽子糟蹋,太可惜。
于是她起了身,往下一跃,直接踹翻两个男的,眼神狠厉又毒辣,冷冷地往其他几人身上扫了扫,骂道:“大白天的把我吵醒,找死?”
“瑶姐,我们也不想,是他先动的手。”人群里的光头立马把矛头指向江闻,看那副自作聪明的嘚瑟样。
“你当我瞎的?”瑶婷上前两步,语气里都是火药味,这时候没人敢做声了。
他们喊她瑶姐,倒不是她年纪大,看上去就十八九岁,也不说她的后台有多硬,光气场,就不是小毛头能所比的。
瑶婷看向床脚边的江闻,他捂住腹部往后退,额头上全是冷汗,囚服也被撕开好几道口,身上大片淤青都是给人踢的,好在脸没有破相,她也没什么表情,就问他。
“用不用叫医院的人过来?”
江闻看对方没有恶意,当下痛得发不出声,只好摇头做出回应。
本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等到半夜,江闻起床解手,回来的时候,瑶婷侧着身子坐在他床头,没有灯,看不清对方的意图,只感觉不大对劲。
“你好。”他站在床边,先起的头。
瑶婷第一回遇到,居然有人这样跟她打招呼,于是把声音压低了:“我白日里帮你解围,是不是应该感谢我?”
“今天谢谢你。”江闻十分官方的道谢后,看她不打算离开,又说,“你想睡下铺,我可以让出来。”
“让?”她不由地冷笑,左手拍拍被褥,另一只拉住他的胳膊,用力一拽。
“我让你肉偿。”
(二)深夜撸管
瑶婷把江闻拽上床,他一个趔趄,俩人摔一块了,床板被撞得“吱嘎”响。
“有料啊你。”她半躺下,拿膝盖顶了顶他两腿间的敏感部位,声音像把钩子,一旦勾住,就只能被牵鼻子走。
江闻要说没感觉,那不可能,作为一名身体各项指标都正常的男性,被这柔柔地一顶,换谁也遭不住。
于是他强忍住性欲,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来,转身从她膝盖上挪开,刚退半步,就被瑶婷抓住衣领,不准他动弹。
“别紧张,我就摸摸。”
“你……”江闻抬起脑袋,这才看清她的长相,是张瓜子脸,有头利落的齐肩发,眼睛水灵灵的却暗藏了一股子骚劲,她扬起那双樱桃似的嘴,哼着小曲,不动声色地勾动他的欲火。
他原是要拒绝的,可瑶婷那条细白胳膊已经搂上来,手也没歇,只隔了层布料,就停性器上细细摩挲,指腹像条蠕动的虫子,一来一去,在深夜里窸窣作响,听得人心里直痒痒。
“你看。”瑶婷用眼神示意,头也没抬,就盯着他的裤裆,说,“硬了。”
性器在裆内变大变硬,江闻不是头一回遇到,正常的生理反应而已,他没当事,只想赶紧脱离她的魔爪,直觉告诉他,瑶婷很危险,从眼神就能看出,多半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主,一旦招惹上,这辈子都别想好过。
“你声音蛮好听的,怎么不多说两句?”她没给他逃的机会,手指顺着裤腰带插进去,捋了捋干燥的阴毛,然后起了身,直接握住江闻的睾丸,居高临下地看他,看到眼中染上欲色。
大概是兴致到位了,瑶婷那双温热的小嘴贴过来,在江闻耳边吹气,惹得人身子骨一麻,她说:“待会叫给我听。”
“别,大家都睡下了,你再弄出动静,不好。”他倒不怕挨揍,只是“强奸未遂”这顶帽子还扣脑袋上,就在监狱里让一小姑娘给他撸管,有点不太像话,即使瑶婷不要这名声,他好歹曾经是名教师,从心理上就过不去这道坎。
瑶婷没搭理,任何“拒绝”在她眼中都起不到作用,只往下继续摸索,摸到那根管子,热乎乎的,等彻底硬起来一只手还握不住,真有意思,这个男人越抗拒,她就越想撸得他浪叫,像攻陷堡垒一样,他的精液就是战利品。
“啊……”
江闻被那只灵活的小手扼住性器,她很熟练,把裤子从他腰上扒至大腿,动作粗暴利落,让人来不及反抗,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根肉棒变粗。
“再多叫几声。”瑶婷乐了,她把龟头揉在掌心里,另一只手从下往上撸,起先是慢慢的,让他呼吸加重,直到性器上暴起一根青筋,撸管的速度也跟着变快。
“嗯……”他低头忍不住呻吟,手里冒出了汗,能感觉到有股力量从体内蓬勃而出,憋着,难受,不憋,太丢面。
江闻咬紧牙关,他忽然抬头,恨恨地看着她:“要把我惹火了,你也受不住。”
(三)被撸到口射
听到这句话,瑶婷松手,不撸了。
她眼里没有感情,像在听笑话,那张小嘴勾起一个弧度,动作吊儿郎当的,整个人朝后靠了靠,背脊贴在墙壁上,说:“你看我受不受得住。”
是个软硬不吃的,江闻看出来了,他也趁机平复情绪,把裤腰带扯上,装模作样的站在床边,将脸挡在阴影里,故作镇定:“那你回上铺,我累了,要休息。”
瑶婷“哦”了一声,起身,顺着铁杆爬回自己的地盘,见对方脸色不大好,又探出个脑袋,笑起来。
“你睡得着么?”
她故意问的,江闻抬头看过去,没回话,目光停顿两秒,然后转身往牢门的方向去。
“别装了,厕所也有人看管,在监狱里还想要隐私,天真。”瑶婷用手托住腮帮,一眼看穿江闻的心思。
他果然停住脚步,确实,下体的骚动让人很不舒服,想去厕所解决,但瑶婷没说错,即使跟狱警讨了钥匙,也会被跟到门口,蹲坑有四面墙,可惜只砌到一米的高度,根本没有什么隐私可言。
江闻还是没回话,从心底不想搭理这个女人,等回到床上,他拿过卷纸,一声不吭地躲在被窝里自慰。
刚晃出点声,对面那个铺的光头起身就骂:“你妈的,撸管去外面,别吵老子!”
监狱里不仅没有隐私,更没有人权,他停止了动作,认清事实后,在被子里翻来覆去,睡不着,明天还有工作,听说要去西郊挖矿,是苦力活,表现不好非但不能减刑,还会受到处罚,想到这里,他单手握住性器,不由地揉了两下,难受。
“想射吗?”瑶婷像只磨人的猫,每回都得把猎物玩弄一番,直到消耗完对手的耐性,再一击毙命。
她能感受到下铺细微的动静,于是坐起来,两条白花花的细腿挂在床边乱晃,晃得江闻更睡不着了。
“你帮帮我。”他实在没辙,思前想后,只有她有这个能力。
等的就是这句话,瑶婷屁股一拍,就下来了,她倒是不害臊,直接钻进江闻的被窝里,俩人侧着身,四目相对,她看到他眼中按耐不住的情欲,右手摸住那根大屌,像是憋久了,有点烫。
“骚给我看。”瑶婷又扒他裤子,一边摸,一边命令他,像家常便饭一样,江闻认为,她应该经常扒人裤子。
“我不会。”他很是拘谨。
“不会?”瑶婷起了身,直接坐在他大腿上,把他也捞起来,眼里的阴鸷一闪而过,“教你啊。”
她揉弄几下江闻光滑的龟头,挤出了黏液,用气声和他说话:“快,叫出来。”
“嗯……”他并非是听话,只不过瑶婷的手法太娴熟,让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舒服,于是没忍了,也忍不住。
江闻刚才只顾着遮羞,来不及细细体会,现在才发现,原来女人的手能那么柔软,在阴茎上来回摩挲,把褶皱给抚平了,让他勃起的性器变得更加硬挺。
“还能再变大点么?”她抬了抬眼皮子,低头含上去,比手指更绵软的粉唇正亲吻着他的龟头,他从来没自慰过,更遭不住这样的柔情蜜意,脑子一热,性器跟着颤动起来,射得她满嘴都是。
“嗯~”瑶婷轻哼一声,伸手握住他的肉棒,帮他把精液悉数撸出来,射完后,她又勾住了江闻的脖子,不等人从高潮中缓神,嘴对嘴将口中的白灼灌进他喉咙里。
(四)婚妻的喜帖
江闻被这一灌,直接给愣在那里,把东西吞下后还没来得及讲话。
瑶婷就问:“第一次?”
他看过去,点头回应她:“第一次。”
瑶婷又亲他一口,目光和动作不带丝毫停顿,亲完就走,她真就是只恣意高傲的野猫,只见她满意的回到上铺,再没问什么。
等太阳刚冒出白肚皮,大清早的,八个人,一辆车,被两名狱警押往西山矿场,瑶婷望见江闻在车里捧着一张喜帖发呆,心里存了疑。
昨夜里的动静其他人都听见了,不敢当面议论,有点眼力劲的都清楚,现在挖苦江闻,等于和瑶家的大小姐作对,大伙都怕死,更何况也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自己没盼头就算了,家里还有人呢,总不能让家里人跟着遭殃。
一路上车内异常安静,下车后,四周全是乱石和黄土,狱警阿基瞄了眼环境,他去到瑶婷面前,把她拉远:“二爷吩咐过,不让你干活。”
瑶婷抬了抬头,看着前边参差不齐的背影,说:“给我来根烟。”
阿基就从兜里掏出盒硬装的香烟,这种事做惯了,他食指敲打两下盒底,替她把烟递过去,再上个火,一步到位。
“基仔,江闻手里拿的喜帖,有什么来头?”她把脚边的石头踢开,深吸一口烟,再从鼻管里呼出来,视线一动不动地放在那个高大的身影上。
阿基回想两三秒,回答:“哦,喜帖是他未婚妻差人送来的。”
“未婚妻?”瑶婷提起了兴趣。
“对,他入狱前有个未婚妻,现在跟一男的跑了,往我们这里送帖子,说是想得到江闻的祝福,你说,什么祝福不祝福,摆明来炫耀的,这种女的我见多了。”阿基有问必答,讲起来也绘声绘色,这点很好。
瑶婷把烟叼嘴里,二话不说就跟上大部队,也不管阿基在后面喊她,就对着江闻的胳膊拍了一下:“喂,听说你未婚妻跟人跑了?”
江闻脑袋只回了一半,僵在那里,有点纳闷:“你怎么知道的?”
“你管我。”瑶婷瞟他一眼,确认信息无误后,抽上两口烟,从狱警手里拿过安全帽和黑胶鞋,边戴边往矿井走。
矿井的梯子挺老了,玻璃钢做的,像个铁笼,往下降的同时,光也一点点减少,直到丁点也看不见。
“洞底有甲烷,掐了吧。”江闻说完,就把瑶婷的烟拿走,在鞋底碾了好几下,等烟头彻底熄灭才松一口气。
甲烷是什么瑶婷不知道,她只是双手环抱胸前,靠在钢架上,不动声色地看着他的侧脸。
江闻被看得心里发慌,他见梯子停在最底层,所有人都被安排了工作,到他跟瑶婷时。
阿基指了指江闻:“你,挖煤。”
再看向瑶婷:“你就别干了,不给我惹事就行。”
“哦。”她单手插口袋里,一摇一摆地跟江闻走了。
像边成这样的小监狱,特殊待遇早已司空见惯,鲜少有人会为此抱不平,更何况瑶婷只是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江闻也没多说什么。
矿洞里的工铲是被铁链锁住的,怕囚犯带出去作乱,于是江闻每铲一下,链条就发出“叮铃铃”的声响。
“你未婚妻的婚礼,想不想去?”瑶婷半只脚踩在泥浆里,她话音刚落,面前这个正在铲煤的男人,突然看向她,像是抓住最后丁点的希望。
“我想出去。”
(五)有种强奸我
“有多想?”她低头摸向安全帽,把矿灯开关摁下,转瞬间,一道强光射在江闻脸上,使人条件反射地拿手去挡。
“我什么也没对她做。”江闻背过身,除了苍白无力的辩解,就是沉默,不由地胳膊用力,将铁铲上的煤块抛入推车里,看着逐渐减少的工作量,他暗暗咬牙,对法院的判决感到不公,甚至痛恨。
他原本是要升职的,如果没有这件事,前途光明,家庭和睦,贤惠的妻子会热好饭菜等他下班,街坊邻居也依然拿他当全村的榜样。
“书香世家”这四个字几乎是他身上雕磨不去的标签,继承父辈理想,是家里人的愿望,也是他的心愿,偏被一名学生给毁了。
“你没做,人家能告你强奸?”瑶婷把黑胶鞋从泥浆里抽出来,看着乌黑冰冷的水,嘴角扯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
江闻又挖了半铲,不知道是情绪低落,还是因为矿洞内的潮湿,他声音有点发抖:“你不相信。”
瑶婷把目光放在他煞白的脸上,言语里没几分温度:“我和你不熟,凭什么相信,靠直觉?”
“没错,如果有证据,周五的早上,我会在教室上课,而不是在这里挖煤。”江闻眼中的憋屈几乎要溢出来,他刻意压制住,显得语气异常冷淡。
“我可以找人把你捞出去。”瑶婷走到他面前,把人手中的铁铲往煤堆里一丢,眼睛盯他的脸,右手解他纽扣,不用想,也知道接下来会做些什么。
他往后退了半步,样子是真好看,额头和鼻梁上的黑粉是被煤块蹭的,有点脏,瑶婷也不给他擦,只是低头去扒他裤子:“放心,我手干净。”
“捞,是什么意思?我要我的清白。”江闻想拒绝,身体却一动不动,内心在抗拒、挣扎。
瑶婷后台硬,众所周知,而他资历浅,认识不到什么大人物,可能现实如此,仔细想想,未婚妻已经没了,他把贞操留住,又有什么用。
“想清白的出去,跟我开玩笑?至少你这里,白不了。”瑶婷的右手顺着他阴毛往下摸,直接握住他那根软趴趴的性器,随意揉弄几下,对方很快就起了反应。
“我一没物证,二没人证,你怎么帮?”他别过头,对此产生怀疑。
瑶婷还是那副表情,皮笑肉不笑,声音也沉下来,看着江闻,说:“我让她翻供。”
“翻供”,这两个字给予他一定的刺激,连眼里也有了光亮,他试探地问:“人要是……不认呢?”
“怕什么,软的不吃,来硬的。”瑶婷掀开他的裤头,矿灯的光打在肉棒上,她轻描淡写地拿手撸动两下,“看,硬了。”
“为什么帮我,如果我真把人强奸,你替我翻案,岂不是助纣为虐,对案件的始末一句不问,难道不打算把事情调查清楚再做决定?”江闻没想明白,毕竟,他和她不熟是事实。
瑶婷难得有耐性,她边撸他的管子,边回应:“老师,我不是警察,你是真犯罪,还是被下套,帮你,纯属好玩。”
“好玩?”他表现出老一辈人才有的固执,“对于真相,应该严肃。”
瑶婷看他一眼,嫌他啰嗦:“真有这个本事,就来强奸我,你行吗?”
哪来这么多废话,她踮起脚,左手勾住他脖子,用嘴堵住他的双唇,让他下意识地后退,脚底踩到铁铲的棍子上,顺势一滑,整个人摔在泥汤里。
瑶婷不由地冷笑:“你要真有强奸人的勇气,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窝囊。”
“你玩我?”江闻半躺着没动身,后背到臀部,都湿了,眼里窜上一丁点火苗,恨恨地看向她。
“第一次被女人玩?”瑶婷跟着蹲下来,指腹摁在他隆起的性器上,从龟头至阴囊,一寸寸挪过去,声音像根带刺的绳,把他整个缠住,“帮你翻案,当然有条件,你能做到,我就帮。”
(六)矿洞里的亲密
“说吧,你的条件。”江闻强压住性器带来的生理反应,他把视线错开,不去看她的眼睛。
倒不是瑶婷的眼睛有多漂亮,只是在这片污泥浊水中,她很干净,眼里露骨的欲望过于纯粹,能把人仅有的良知撇得一干二净,江闻这点道行,根本扛不住。
她去解他的衣扣,回答了两个字:“听话。”
江闻知道,这下彻底完蛋,他招惹上一个不该遇见的疯女人,注定要栽进去,连回头的路也断了。
“要我当你的狗?”他嗤笑,用这一名词来贬低自己,书上有句话,人分三六九等,在监狱里,更能体会这六个字的含义,被同胞霸凌、污蔑、嘲笑,活得比畜生还狼狈。
“狗?”瑶婷对他的形容产生兴趣,把人衣领拨弄到一边,手指摸住他勃起的乳头,语气如往常一样平淡,“不用太悲观,你的保质期,最多半个月,半个月后,我们形同陌路,互不相欠。”
说完,那张娇小的脸蛋挨近了,让江闻的周身也有了温度,她嘴唇凑上去,火热的舌头蜷住他的粉乳,像在舔舐一枚硬糖,舍不得咬碎似的,力度轻柔、舒服,惹得他面部泛红,很不好意思。
没料到她松口后的第一句话,是:“连根毛都没有,算个屁的男人。”
江闻眸光暗了暗,回应道:“天生的。”
“哦,那就不能怪你。”瑶婷又亲上去,吻住左边的乳头,那双纤细的手也不消停,从他锁骨断断续续摸到腰腹,再从腰窝后面摸下去,钻进了裤头,把他的一瓣白臀掐在手里,用力地揉捏。
“痛。”他感觉被掐肿了,下边火辣辣的疼。
“才使出三分力,你就说不行,等哪天被我按床板上干,你这身子骨,架不住吧?”瑶婷斜视他,就那一眼,让人火大。
江闻好歹是个有血有肉的人,特别是在床事这一问题上,怎么能让小姑娘笑话。
“没有证据,就是诽谤。”他一副认真想要与她探讨的模样。
让瑶婷不由地发笑,她用食指挑起对方的下颚,凑近了,染上色欲的眼睛能把人吓出一身冷汗:“干脆就地把你给办了,省得说我诋毁你,嗯?”
“也不看看什么环境。”江闻五根指头伸入冰冷刺骨的泥水里,捞出好几块煤渣,满手都是难闻的味道。
“扑通。”
不远处传来石头砸进水底的声音,瑶婷的手还掐在江闻的下巴处,隔了三米左右的距离,光头傻愣在原地,看她像只饿狼一样,把那男的弄得衣衫不整,两腿间的东西看到起了反应,也不敢吱声。
“站了多久?”她面无波澜地发问。
光头腿都吓软了,结巴道:“也没……没没多久,我、我刚来。”
“把它推走。”瑶婷手也没抬,只扬了扬下颌,指向身前装煤的推车。
“瑶姐,那,我先去了。”光头见此,好不容易找到台阶,扛起车把就往反方向走,都不敢等瑶婷答应,生怕把小命丢矿洞里。
见人走远,她才回过头,打量江闻的面部表情:“你的意思是,想在牢房里,做爱?”
(七)反杀必见血
“我……”他失神了足足有三秒,才指向瑶婷,“我跟她换。”
江闻没有经过深思熟虑,时间太短,当他做出回应后,心凉了半截,强奸未遂只是十年牢狱之灾,十年后出来也就三十七八,还有盼头,现在跟人交换,被一死刑犯挟持住,多半是有去无回……
“换你大爷!”肥佬拽住瑶婷的后领,言行举止相当激动,“你人高马大的,当我傻?”
“砰!”
这边还在争执,突然就传来一声枪响,让所有人始料未及,那枪打在瑶婷脚边,就差两厘米。
阿基眉心跳了跳,最先反应过来:“操你妈的,谁开的枪?”
一声未落,另一声又起,趁这空档,瑶婷反手抵住钢管,身子往下滑了半尺,一个横扫,直接把肥佬撂倒,在场的连动作也没看清,她返身就把管尖插人大腿上,猛地卡进骨头缝里,干净利落的收手后,只听到杀猪般的惨叫声。
两百斤的胖子,就这样被一个细胳膊细腿的小姑娘给制服,若不是亲眼所见,说出去谁敢信?
江闻站原地被溅了一脸血,他愣住,往脚下看,一道猩红的液体滩在碎石上,肥佬痛到失声,大腿那部分已经血肉模糊,只能用惨目忍睹来形容。
“吓到了?嗐,有什么好怕的。”瑶婷揉揉手腕,抬眼看向身前半天没回话的男人。
江闻霎时间无法镇定,先是枪响,紧接着就是血腥场面,他只是小地方出来的普通教师,这一幕,造成了心理上极大的阴影,好久才出声:“有,怕死。”
“惜命还救我?”瑶婷轻笑一声,把视线收回来,没等到答案,她偏了下脑袋,朝不远处的阿基信步走去。
“烟。”她停住,伸手,就一个字,阿基从上衣口袋掏到裤兜,明显是慌了,给她点火的手都是抖的。
烟草刚着,瑶婷将他别腰后的手枪拿过来,一边上膛,一边扣住扳机,把烟狠狠嘬两口,吐在那名体型消瘦的狱警脸上:“你开的枪?”
“是……走、走火了。”对方大气不敢出,连阿基都不愿招惹的人,来头肯定不小,他得罪了,真是时运不济。
“砰!”
还没从刚才的事故里缓神,子弹从他耳边擦过去,差点脑震荡,吓得腿都软了,当场给人跪下,被石头硌得膝盖生疼也不敢吱声。
“走火,很好。”瑶婷抽着烟,把枪柄一转,头也不回地递给阿基,“你的人自己管教,别再捅娄子。”
“那……二爷那边,怎么说?”阿基双手接过枪,这一阵接一阵的动静,搞得人心惊肉跳。
“不该说的,把嘴巴闭紧。”瑶婷回过身,把烟掐两指间,往来时的车上去了。
见事态险些失控,狱警都松口气,先是叫来120把受伤的肥佬给抬走,然后将囚犯们圈一起,各自带队回监狱,就当给他们放半天假。
午后的阳光照亮瑶婷的侧脸,她把车门推开,斜坐在运货板上,那根香烟叼在嘴里只剩一半,等江闻过来时,刚好剩个烟蒂,被丢在杂草里。
江闻下意识地上前,把火星子踩灭,刚抬头,就被瑶婷抓住衣领,猛地亲一口。
“除了你,都他妈的孬种。”
(八)上澡堂宣誓主权
江闻不是第一次被瑶婷揪衣领,也不是第一回被人亲嘴,唯独刚才那下,短暂而有力的吻,把他从之前的血腥场面里拉回来,会有片刻恍惚,甚至感慨,原来自己还活着。
暴风雨过后,脑神经从紧绷到乏力,处在不良的心理状态,车上的氛围跟来时一样沉默,俩人回到监狱已经下午两点,江闻把换洗的囚服从床头拿出来,他感到难受,不论是身体的疲惫,还是精神上的萎靡,必须去搓个澡,迫使自己冷静。
监狱的澡堂有分男女,这个点大家都在工作,除去从西山矿场回来的,澡堂里没有其他人,江闻胸前沾了别人的血,混着矿井下的煤灰,又脏又臭,他神情麻木地脱下来,用塑料盆去接水。
可惜来晚了,边成监狱是不提供热水器的,只有八台储水的铁皮罐子,用阳光带来的能量获取温度,存储有限,到江闻时,水已经变得寒冷刺骨。
他也不在意,直接拿盆往头上浇,冻得头皮发麻,身体都是僵硬的,让脑子清醒不少。
为了把心底的寒意压下去,他不断打湿自己,恨不得钻进冰池子里,泡上五六个钟头,把惊心动魄的回忆全部留在水中,别再来找他。
“瑶……瑶姐。”澡堂里不知道谁喊了一句,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望过去。
瑶婷两根指头扣在盆口,她踩了一双人字拖走进来,光着下身,衣角刚好盖到大腿根,没包住臀,内裤是白色的,镶着昂贵的蕾丝边,那群没见过世面的小崽子个个眼睛发直,看到如此春光,难免往肚子里咽口水。
“你们男人喜欢看上去瘦,脱光了有肉的,像我这样,达标吗?”她边说,边去解扣子,动作轻快,很快露出半边胸罩,里面绵柔的酥乳托在半空,呼之欲出的情色,让人移不开视线。
江闻脸上表情都变了,他起身抓住瑶婷的手腕,把人拉到自己身前,背对着众囚犯,给她全部挡住,直问:“你来男澡堂做什么?”
“做爱啊。”她挑起嘴角,对心中的欲望毫不掩饰,顺势打了个响指,“其他人,洗完滚蛋,别耽误我办事。”
“走走走,快走……”还是光头识相,他带队离开澡堂,很快,只剩江闻跟瑶婷两两相望,周围一片寂静,连毛巾上的水滴,“叮咚”砸在地板上的声音都清晰无比。
“别这样。”江闻撇开视线,替她把上衣系上,像是有点手足无措的样子,扣了三回都没给扣好。
“人民教师就是矫情。”瑶婷把盆丢在脚边,“哐当”几声,抬手就掐住对方的下颌,强硬地把人掰扯回来,让他正视自己。
他只瞄了一眼,紧接着,眼珠子又慌忙转往别处:“你可以笑话我,但不能侮辱人民教师。”
“你难道不是?”瑶婷笑吟吟地望着他。
江闻咬牙回答:“我不配。”
听此,她淡淡的“哦”了一声,抓住他手中的毛巾,这会,说出来的话全用的气声:“血和泥渣子都是我给弄上去的,得负责,你说对不对?”
(九)我得让他把我办了
江闻无法回答,对于生理上最原始的渴求,他难以启齿,可瑶婷不一样,她不需要启齿,就能把想干的事都给干了。
“不说话,就是默认。”她掐在江闻面部的手缓缓往下伸展,转而抚弄他的喉结,一直摸到锁骨,玩心上来了,低着脑袋,欲要吸住眼前那颗硬挺的奶头,然而他后退半步,躲开了。
这样的反应,很能勾动人与生俱来的胜负欲。
“你继续逃,我喜欢你这样。”捕捉猎物的快感,在于追逐,瑶婷爱他无济于事的反抗,他肯挣扎,她就兴奋。
恰好,江闻很敏感,被人盯上的第一反应,就是逃跑:“你来之前,我已经洗好了,先走……”
他正说着,去架子上取衣服,却被瑶婷从后面拦腰抱住,那双纤细的青葱玉手,像藤蔓一样缠上他的腰肢,力气大到没法挣脱,先是漫不经心地捋动他的阴毛,再是抚摸那根蠢蠢欲动的性器,她边看他的反应,边让指头在湿润的肉棍上横行。
有点爽,又有点别扭,江闻锁着眉头,默不作声,踩在道德底线的边缘,如同待宰的羔羊,等人宣判他的死期。
“00419号,有人探监。”
这时,阿基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江闻像抓住救命稻草,用来延缓自己的死亡:“我得走了。”
“去吧。”瑶婷痛快地放手,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他伸手,拿过衣服,有种劫后余生的紧迫感,生怕灾祸卷土重来,慌忙把裤子套上,“再见”也没说,边扣上衣边出了澡堂。
瑶婷倒像个没事的人,用脚勾起地上的塑料盆,捡手里,再跟出去,她后背靠在门框上,望着不远处的背影,开口道:“基仔,今天不是周六,能来探监,是什么人?”
阿基当然不敢往她大腿看,只好盯住旁边的铁门,然后才回答:“他未婚妻,不对,前未婚妻,钓到个钻石王老五,说实话,钱这东西,到哪都好使。”
等眼前的背影消失在拐角,瑶婷才看过来:“谁啊?”
“那个钻石王老五?边成赵家的,说是老二。”
闻言,她扬起脑袋,露出一弯深笑:“赵宥成那个瘪三?有点意思。”
“人现在发达,订婚戒指,我刚才瞧清楚了,足足十克拉,顶级成色。”阿基说完,心里很羡慕。
瑶婷对钱没多大概念,她只是问:“那女的跟了赵宥成,现在找江闻,什么意思?”
“哦,她啊……”阿基正要回话,他想到一桩要紧事,就突然转移了话题,“哎呀,二爷,对,二爷派人交代我,说是已经找到替罪羊,你今晚就能出去。”
“出去?不行。”瑶婷把澡盆抵在门板上,思索道,“我还有事没办。”
“什么事?”阿基只想赶紧把这位姑奶奶给请走,“你说,我替你搞定。”
“行,你帮我把江闻给上了。”她轻飘飘地回应,虽然脸上带笑,语气却不大友好。
得,捅了马蜂窝了,阿基尴尬摆手:“别啊,我给你备房,恳求你,抓紧弄他。”
“那多没劲。”瑶婷一口回绝,她想到更好玩的事,两眼一眯,笑起来,“我得让他办我,这才刺激。”
(十)对峙
“没有万一,不要以为你是女的我们就拿你没法子,按照规定,你必须上交。”
有位男狱警从角落里站出来,年纪不大,看上去像新来的,眼生,他大抵是没遭受过社会的毒打,那几句话底气十足,刚出学校都是这德性,行事冲动,爱出风头。
可惜在监狱,风头不能乱出,像其他几位老油条,就不动声色地坐那看戏。
“初生牛犊不怕虎,厉害。”阿基拿手拍了拍盆底,他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的对话,这群小赤佬嫌命长,还妄图拖所有人下水,真他妈操蛋。
阿基在边成监狱混了三年,多亏瑶二爷提携,才有今天的成就,他没什么抱负,或者说,是被现实打压了心气,只要能安安稳稳度过后半生,有点小钱花,足矣。
“基哥好!”那小伙没听出话里的深意,好赖话不分,以为夸自己呢。
阿基斜眼看他,眉头一撇,笑道:“小梁是吧,你是青出于蓝胜于蓝,真有能耐。”
话刚落,旁边的江闻这时候才从剧痛里缓过神,他一声不吭的,起身就把衣服脱了,系在瑶婷的腰上,给她若隐若现的内裤挡严实了,等再抬头时,才发现她看他的眼神跟以往不大一样,很复杂。
女孩子容易被微末的细节给打动,瑶婷也不例外,有性格原因,也有身份关系,没人敢关心她,像这样亲密的举动,除去她爹,别说把衣服系她腰上,靠近半米都得毕恭毕敬。
江闻也不属于胆大的,他其实怕她,怕她还这样干,着实令人动情。
那位叫小梁的倒是冷眼旁观,以为自己多大能耐,面露不屑,转脸又对阿基笑起来:“以后这种小事就交给我来办,我不怕麻烦,还请基哥多多关照。”
“交给你?”阿基低头,眼神往周围坐着的几位脸上扫,然后才继续,“你不怕麻烦,我怕,小梁啊,边成这屁大点地,容不下你,还是另谋高就吧。”
“怎……”小梁当时就懵了,“我按规矩办事的,基哥,怎么个意思,要开除我?”
“规矩是人定的,不懂变通,留你给我招事?”阿基原先懒得给新人讲道理,奈何最近发生的事故太多,顺势让其他狱警听听,当是给他们上课。
“明文规定的条例,我没出错,凭什么开除?”实习期间被劝退,会影响以后的入职工作,跟记大过没啥区别,小梁感到不公,忽然想到了一点,立马反应过来,指着阿基和瑶婷,骂道,“这女的是关系户,没说错吧?你们真他丫的腐败!为一个关系户开除一个既正义又优秀的警察,我要举报你!还有你!”
“去。”阿基笑了笑,挥手道,“坐到我这个位置,就腐败了,你以为上面能有多新鲜。”
“吓唬我?老子不怕,不管什么时候,我坚信正义必胜!为了胜利,向我开炮吧——”这人吼得老大声,瑶婷掏掏耳朵,感到乏味,她拉过江闻的手,留下一个眼神给阿基,直接出了房间。
“以后再遇到这类人,他横,你不肯被欺负,就得比他更横。”瑶婷后天就要走,想到这点,她忍不住教他反击。
江闻一直被人拉到医务室的门口,他沉默好久,忽然说话了:“其实他没做错,是我不对,他至少有奉献精神,比我强。”
听此,瑶婷瞄他一眼:“在我眼皮子底下欺负我的人,管他对错,什么奉献精神,对我来说就是狗屁。”
(十一)去床上抹药
“国家需要这样的人来维持秩序,你们应该培养他,他是个好苗子。”江闻以为自己很客观。
瑶婷只听到一半,走了,她跟医务人员拿了外敷的药,回来时,江闻还待在门口等。
这时候才搭理他:“你能代表国家?假高尚。”
“如果法院里有几个像他这样的,会少很多冤案。”江闻是想到自己了,他心里憋着口气,从未放下过。
瑶婷却笑他:“你以为那个嫩头青就不会徇私枉法,多大点人,没经事,也受不住考验,你说像他这样的人?对,像他这样冲动的人,一抓一大把,随便逮个刚出社会的,跟他差不多,让他去当法官,用‘正义’给人判刑,你看冤案能不能少。”
“我是说培养,你歪题了。”江闻也不怕人生气,如此驳回道。
瑶婷倒没多大反应,手里提着三盒药,就往回走,她第一次给人讲这些话,可惜对方油盐不进,算了,也没继续啰嗦,边看说明书边答复:“哦,老师,我一混黑的,跟我说不着。”
他当即愣住,居然给忘得一干二净,她有黑道背景,光凭这一点,当初吓退多少人。
“那,你买药,是生病了?”江闻僵硬地转移话题。
瑶婷回过头,看他的脸,说:“给你买的。”
在监狱里有一女的对你好,哪怕并不温柔,也会特别的打动人,当然,感情方面,江闻经验少,没被撩过,身边的姑娘不是矜持,就是看不上他,没见过这样主动的,说句实话,他喜欢她的坦率,比拐弯抹角的好。
“多少钱?我拿……”他刚好走到牢门口,说完就去自己的枕头底下翻东西,刚弯腰,背部针扎似的疼,瑶婷站在后面,她把药扔在床上,声音很平静。
“不用了,这点破钱,就当我嫖你。”
她说“嫖”的时候,江闻的动作僵在原地,想回头确认什么,又没敢回,余光也瞄到一半收了,轻声道了句:“谢谢。”
瑶婷权当没听见,她把塑料袋里的包装拆开,掏出两根棉签,伸手就去摸他的腰窝:“来,我帮你上药。”
被那五根绵软的指腹一碰,他结巴道:“咳……我自己能行。”
“能行?你都看不见,别跟个小媳妇似的,怕什么,怕我馋你身子?”瑶婷又笑话他。
他大抵被激的,头也没回,就说:“好,你来。”
看他紧绷的模样,瑶婷轻笑一声,得了逞,她打开药瓶,棉签蘸好酒精,不紧不慢地往他背上抹,也是头次给人弄这玩意,没控制好力道,让江闻倒抽一口凉气,差点昏过去。
他白晢的后背上有大片淤血,都发紫了,是真的疼,咬牙硬撑了这么久,没吭声,连额头都挂着虚汗。
等瑶婷收工,江闻嘴唇都白了,他坐起来,还是说了声:“谢谢。”
“你挺客气。”她感觉“谢谢”两个字,能把俩人的距离拉远,多见外,她喜欢跟江闻亲密,像在开发一处禁地,越往里走,越有激情,特别是他现在的样子,裸露着上半身,很性感,让人想操。
江闻想说那是基本的礼貌,他目光落在瑶婷手背,无名指上戴着那枚钻戒,漂亮是漂亮,就感觉有点别扭,也没注意到对方色情的目光,只问她:“能否把戒指还我?”
(十二)打群架
“借我戴两天。”瑶婷五指张开,把钻石的棱角对准灯光,晃了又晃。
江闻下意识地想拒绝,刚动动嘴,那句话被噎在嗓子里,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之前在探监室受她救助,如果现在把婚戒拿回来,有过河拆桥的嫌疑,不仗义。
“没吱声就权当默认,别到时候又跟我讲大道理。”瑶婷小手扣在背后,粉唇微翘,一副无赖样。
她笑起来很漂亮,白净的脸蛋让江闻看了很久,直到隔壁床的光头一路跑过来,喘着气,指向窗户外说道:“瑶姐,我们房的人被楼下那群混子给堵操场了。”
“对面几个人?”瑶婷把手放下,插口袋里,她往四周一瞟,大概在寻找武器。
光头擦擦脸上的汗,回想两三秒,答道:“十来个,他们把床腿卸了,非要找我们茬架,特狂。”
“哦,为女人?”瑶婷往前几步,边问,边去卸光头的床腿。
“对对对,瘦子在操场拍了一女的,就为这事,话不投机给打起来了,也不晓得是谁先动的手。”
“拍婆子拍到监狱来,挺好。”瑶婷抓住床腿,用力往床板处踹两脚,木棍就这样被硬生生地卸下来,上面还带着一颗生锈的铁钉。
“你要去打架?”俩人的对话江闻现在才听明白。
瑶婷瞄他一眼,点了下脑袋,转身就把光头拎走,头也没抬,就说:“你守家,有人敢上来,就通知阿基。”
江闻坐在床边,看她愈行愈远的背影,放在平时,他会阻止,毕竟大家住在一块相互认识,他们年轻人干架不知轻重,怕闹出人命不好收场,到时候判个无期,这辈子就算是玩完了。
可瑶婷不同,换谁也拦不住,他犹豫再三,还是决定跟上“大部队”,万一打起来场面失控,他得把人拉回来。
江闻是教师,曾也参与过打架斗殴,初中时跟狐朋狗友混一块,那会讲什么哥们义气,学《古惑仔》里的主角,在校门口横行霸道,条子一来就跑,后来折进去两个,大家跟着士气低迷,都焉了,开始把精力放在学习上。
“就你们几个,也敢堵我的人,找死?”老远就看到瑶婷在和十来个男的对峙,她话不多,下手倒是狠,对面没来得及回话,直接一棍子敲人脑袋上,双方顿时扭打起来。
“拍我马子,不卸你一条胳膊我他妈就不姓黄!”
“干死你丫的!”
“怂个屁!”
“操!谁刮我脸!”
“哎哟喂,痛死老子了。”
“这妞劲还挺大,妈的,来个人帮忙!”
那群人闲不下来,边骂边打,也不知道狱警都在哪歇着,场面一度混乱,都身穿灰色囚服,江闻隔了五米远,也认不清谁是谁,就看到有个娇小的身影冲在最前面,那一头干净利落的披肩发随风摇曳,她动作粗暴,手黑,不是踹对方生殖器就是砸人后脑勺。
江闻原本是来劝架的,刚走几步,就被对面的人撂倒在地,他挨了一闷棍,手摸过去,有血,被那抹红给生生刺激到,自打入狱以来,心里那股火一直憋着,也许是气氛所致,他跟人动手了。
(十三)我欠操
那家伙一米八的大个,俩人身高差不多,江闻则是狠了心,起身去拽他的裤脚,动作太突然,对方一时间来不及应对,失去重心,把牙磕在水泥地上,身体被拖行了两三米的距离,直到半张脸磨花,疼痛刺激到脑神经,对方才拍地而起。
那人应当练过,等脑子清醒,翻身用床腿砸向江闻,见此,江闻下意识地拿胳膊一挡,刚遮住双眼,膝盖后方就挨了一脚,整个人半跪在地,到底是混社会的,干起架来拳拳到肉。
江闻每天从学校到家两点一线,平时缺乏锻炼,这会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只能拿手抱住脑袋,好不容易用余光捕捉到对方的破绽,刚要反攻,不料一个矮子扑过来,把他死死摁在地上,拳头奔他太阳穴去的,要么说这群人混账,全是些干架不要命的主。
“啊呀,小白脸,看老子不恁死你!”矮子边打边叫嚣,大抵好久没这样酣畅淋漓过,平日里被狱警欺压,攒了一肚子火,现在手痒得很,直接骑江闻身上,汗都给砸了出来。
瑶婷这时候已经把对面五个糙汉打趴,他们骨折的骨折,吐血的吐血,最先挑事的头儿也捂着裆部直骂:“操!这小娘们,手真黑。”
见那女的没反应,他艰难地爬起来,歪嘴笑了笑:“敢踹我老二,别怪哥哥不客气!”
听后,瑶婷也学他笑,只是眼里多了分冷厉,声音平平的,说是:“迟早要上路,你不用客气。”
一个老大爷们哪里受得住这般挑衅,操起铁棒直接开战,瑶婷却十分平静,她侧身一躲,上去就是个过肩摔,把人脑花差点震出来。
“不打了不打了,我认输好伐?你这姑娘,那厉害,小心嫁不出去。”他捂住脑门,躺在旁边的台阶下,好不容易喘口气,歇了,瑶婷趁机看向不远处,江闻正光着膀子,被两个小崽子给压跑道上揍。
瑶婷走过去,一人给了一脚,那一脚踹在颚骨上,错位了,痛得对方嗷嗷直叫。
“出来瞎逛什么?”她看江闻的眼神很复杂,有担心,也有点恼,总之她不打算拉人一把,只是居高临下的看他,看得胸口发烫。
“不知道。”他坐起来,用手背擦嘴角的血沫子。
“嗯?”瑶婷没听明白。
他才继续回答:“不知道为什么出来。”
“你欠操是不是?”瑶婷说话向来粗俗,骂人也是,喜欢用“操”来表达情绪。
听此,江闻抬头,看她的眼睛,说:“可能吧。”
“什么?”她这会有点吃不透他。
江闻低下头,抹了把脸上的汗,像是自嘲:“可能我就是欠操。”
“你被打傻了。”瑶婷板着脸,得出一个结论。
“我没有。”他否认。
瑶婷见他眼眸低垂的挫败样子,能清晰地感觉到他心有不甘,于是淡淡开口:“被打又不丢面,打回去就算,没混过社会啊?要我说,老师,你教书,他们教做人,也挺好。”
(十四)暴雨前的宁静
江闻眉头一皱,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从他暗淡的眼神里能看出,他对瑶婷莫名的避讳,才相视三秒,或许是害怕某种情感的流露,他仓皇地撇过头,正好瞟见有名男子一身黑风衣,手插口袋,大步从操场外围走来。
不像狱警,更不是罪犯,就算来探监也没理由能进来,江闻目露疑色,因为这人是冲瑶婷去的,他想到西山矿场的事,不由多了个心眼,立马从地上起身,边拍膝盖边往后看。
看到一双黑邃冷峻的眼睛,那人绕过他,直径停在瑶婷面前。
“呀,周警官。”旁边的光头最先辨出来,毕竟他是被周言给抓进来的,当时还在茅厕解手,屁股都没擦干净,一双铁手铐就扣上来,那场面,直接落下个心理阴影。
周言是隔壁城里的公安支队长,破案率在全市乃至全省首屈一指,他跟瑶婷的关系倒是有点复杂。
“表姐夫,你挺闲啊。”瑶婷大大咧咧地拍了一下他的左肩。
周言眼皮微颤,面无表情地后退两步,深灰色的围巾遮住他半张脸,声音也像冬日里的冰渣子,刺骨又沙哑:“案子我给解决了,不出意外,你今晚能出去。”
说完,从兜里拿出一只粉红的小礼盒,递过去,“东西是你姐让我转交的,生日快乐。”
他完成枯燥寻常的任务以后,转身准备走,又想起什么似的,周言回头,指了指瑶婷,“还有,说话注意点,她是我弟妹,别叫人误会了。”
“你们做刑警的心思缜密,她喜欢你,你看不出来?”瑶婷打开盒子,里面是条精致的项链,表姐每年都会给她准备生日礼物,可惜全是些首饰,她不爱戴身上。
“你多想了。”周言眼里的情绪波动不大,像在听别人的八卦,一副事不关己的语气。
“表姐成天说自己寂寞,怎么,晚上没找你开车?”瑶婷“啧啧”两声,眼里流露出鄙夷。
周言则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我没有驾照。”
“谁信哪,三十来岁的老男人了,还跟我装纯。”瑶婷权当笑话来听。
他眼中却是不解:“什么意思?”
“嗐,到底是你不开窍,还是她自己怂?居然到现在都没把你生扑了,得,替我带句话吧,周末约在夜火酒吧,你也去,刚好还有个案子要托你办。”瑶婷是想到了江闻,这次提早出狱是为他的冤案,否则她真想住下,成日调戏一个假正经的“人民教师”,比在街道里混日子强,不过能替他翻案,去人学校办公室里继续招摇,也不错。
周言走后,操场上的几名囚犯也各自散了,瑶婷把床腿扔光头手里,心里清楚,这事没完,楼下那群混子指不定什么时候来个回马枪,得防着点。
等她从狱警处办完手续,见江闻躺床上,一直没说话,过去问他,才注意到他发着高烧,脑门挺烫,就找人要来热水和布洛芬。
夜晚的监狱阴暗潮湿,被寒风一吹,江闻这时候脑子清醒不少,见瑶婷在床边拆药盒,他迷迷糊糊地问一句:“几点走?”
瑶婷取出两颗胶囊,笑道:“你盼我早点滚蛋?”
“没有。”江闻几乎脱口而出,说完,他突然意识到什么,想要改口。
瑶婷刚好回了半个脑袋,看到他眼中来不及收敛的情绪,有失落,有憋屈,还有一丝没来由的窝火。
“你喜欢我,是吧?”她突然问。
(十五)你的性器需要安抚
江闻目光闪躲,沉默两秒后,严肃道:“如果我的言行举止让你误会,我道歉。”
他说完,瑶婷置若罔闻,只把水杯递过去,动了动嘴皮,有讽刺的含义,回了他四个字:“故作姿态。”
像被对方看穿心思,他忽然避开她的视线,没接杯子,只把单薄的棉被盖在胸前,将心虚明明白白的写在眼神里。
江闻没弄清楚自己对瑶婷是怎样的情愫,她或许是资产阶级的糖衣炮弹,专挑意志薄弱的男人下手,把他从里到外腐蚀个干净,说到底,明知是套还往里钻,他这是为心中无处安放的欲火,为它甘之如饴。
本来因色起意于江闻来说,不光彩,俩人的关系从一方的勾引开始,他敢退,她就敢冲,偏偏那股子冲劲,把他逼到绝路,身前是悬崖,要么跳下去,一了百了,要么张开手,欣然接受,不论是哪种抉择,都显得他不够男人。
“你这是在生气?”瑶婷拿杯子的手停在半空,被对方不动声色地拒绝,倒也没什么下不来台,如此反应,恰好验证她的想法,因为不敢正视这份情感,所以他逃避。
“说实话,你提的问题让我尴尬。”江闻不打算承认,至少他对她有性冲动这点,是没脸承认的。
“是吗?先把药解决,我喂你。”瑶婷若无其事地摊开左手,上面有两颗橘黄色的胶囊,她目标明确,给颗糖,再将人放倒,把江闻的初夜拿到手再安心出狱,是她“献殷勤”的主要目的。
江闻却认为她在冷嘲热讽,践踏他作为男性的尊严,不禁板着脸,认真地回应道:“不用,我生活可以自理。”
瑶婷虽说听出来这层意思,却也不解释,心想,软的不行,就霸王硬上弓,她近了身,伸手去掐他的腮帮,直接把胶囊塞进去,喝一口温开水,不等人反应,就来了个深吻,边亲边给他干涩的喉咙浇灌。
她的吻极具侵略性,江闻招架不住,索性吞下去,感到片刻的头昏脑胀,这是发烧的正常反应,可他从心底,把一切归结于瑶婷的出现,在一桌清茶里,她像一杯烈酒,如此特立独行。
如果她不出现,没有实施勾引,他想他不该摔进矿场的泥汤里,不会用冷水冲澡迫使自己冷静,更不用生病,现在是什么情况?他很被动,他居然给一个小姑娘撩得神魂颠倒。
真热,江闻已经察觉到身体的不大对劲,甚至幻想过,如果对象是瑶婷,也许他真的会把持不住下半身,坐实强奸这一大罪名。
“你身体的反馈也许比你的嘴巴老实。”瑶婷慢吞吞地离开他的嘴唇,像在回味,目光放在他干净的瞳孔里。
“你很突然。”江闻拿手擦去嘴边的水痕,没有抬头,不敢面对瑶婷视线里的一片热忱,她的纯粹像可可西里的流沙,越挣扎,身体越往下陷。
“可我早有预谋。”她掐住江闻的下巴,迫使他看看过来,一字一句,如同洗脑,“老师,你的性器告诉我,它想要被我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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