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炫彩猛男

　　第十五章 XX过后贤者の哭

　　霍瓴东收到孙蓁颜的信息时，正在陪霍岸练马，下场休息时拿过手机才看到这条消息。

　　“霍先生，岛上的火山咖啡有特别的葡萄酒香，这个味道我应该会记很久。而且啊这个地方比想象中大无数倍我有几次迷路，感觉不对劲我就回来，还好还好我马上就回去，谢谢你啊。”

　　莫名其妙的信息，混乱的内容。

　　他稍显意外地挑眉，而后直接回拨了电话。

　　孙蓁颜睡得正熟，铃声响了好久才被吵醒，迷迷糊糊发现声音来自枕头下方。

　　她摸索着接通：“唔。”

　　“睡了？”霍瓴东想想时差，岛上是凌晨。

　　“唔。”困到懒得吭声。

　　有笑声从听筒里传出来，震得孙蓁颜心一热。

　　孙蓁颜费力睁开眼睛看了眼通话界面，睡意去掉少许。

　　挣扎着坐起身来，但是酒意未消散，用力过猛头晕脑胀，“哎哟”一身又躺回去了。

　　那头大概想到她现在的窘样，话里带笑意：“要回去了？”

　　“就明天。”

　　“嗯。”

　　两厢无话。

　　孙蓁颜静静听着对面的声音，突然出声：“你听见风声了吗？”

　　“我这里的。”

　　“你在做什么？”

　　“陪小岸练马。”

　　“你儿子好些了？”

　　“已经活蹦乱跳了。”走出马场有一段路了，霍瓴东远远望了眼儿子，看不清霍岸脸上的表情，但是能够看到孩子手舞足蹈的样子。

　　“哦，那就好。你儿子看到你很开心对不对？”

　　“嗯。”

　　“我就知道，你儿子那样的一看就缺爱缺的。”这话孙蓁颜清醒时候一定不敢说。

　　霍瓴东也不恼，轻笑一声：“你喝醉了。”

　　他穿着马术服，浅色的马裤配马靴，勾勒出宽肩窄臀细腰的轮廓，定制的马靴裹住小腿肌肉，交错迈步的身影修长流畅，无声地踏在走廊的地毯上，引路的女侍者脸红心跳，只余光瞥见他举着手机的手臂肌肉线条和他噙着笑意的嘴角。

　　“我没醉。”醉的人一般都会反驳。

　　“你上次说没醉，我怎么罚你的？”

　　被子蜷成一长条，孙蓁颜侧枕在被子上，短短的睡裙缩到腰间，细带内裤下两条白嫩的长腿随意地夹着被子，听到霍瓴东说的，她嗲嗲地问：“那霍先生现在是要罚我吗？”

　　“我疼你还来不及。”声音低沉而又性感，让人恍惚觉得霍瓴东是真的有好好疼她。

　　“你才没疼我~你都把我弄痛了，我下面被你皮带扣划了一条红红的，我都不稀得告诉你。”语气傲娇又委屈。

　　“哪里？” 霍瓴东拐进休息室。

　　“……”

　　“嗯？”有听不到答案不罢休的意思。

　　孙蓁颜的两颊热得慌：“……生殖器行吧。”

　　“这样啊–––那是叔叔的错， 罚叔叔帮你含伤口好不好？”

　　霍瓴东自称叔叔的时候，是某种预兆。

　　她的气息不稳，嘤咛出声，大腿摩擦起来。

　　静悄悄的，隔着听筒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

　　“在想什么？

　　“……”

　　“湿了吗？”

　　“不…不知道。”

　　“自己摸摸看。”霍瓴东命令她。

　　孙蓁颜悄悄往下探去，穴口已经微微湿润起来。

　　她低低地回了一声：“湿了。”

　　“有多湿？”

　　比起娇花，手指的皮肤还是显得粗糙些，那手指无意识地在肉缝里划动，带出的淫水将肉缝上下都染湿了。

　　孙蓁颜换了个姿势，仰面朝天，大胆渴求起来：“已经很湿了。”

　　“想不想我干你？”

　　“想。”孙蓁颜颤着声音

　　“可是今天不行。”霍瓴东义正辞严地拒绝，“你自己来，可以嘛？”

　　“……嗯。”

　　“知不知道怎么做舒服？”

　　“知道的。”她小声地应他，真的好乖。

　　腿已经大大地分开，一只手在内裤里面轻轻地揉小豆豆，快感随着手指的打转慢慢发散。

　　霍瓴东接着问她 “我不在的时候，有个小骚货是不是经常这样玩自己？”

　　“我……我…才不是那个小骚货。”她的手指不时挤弄穴口附近的嫩肉，蜜汁越来越多，但是她喘着气不服。

　　霍瓴东笑了笑不再说话，慢慢听到电话那头难耐地浪叫出声。

　　霍瓴东陷在沙发里，长腿搁在茶几上，嘴里叼着香烟，单手点燃。

　　“叔叔~”

　　“嗯？”

　　“我可以插进去吗？”

　　霍瓴东一愣，随即又笑，语气纵容：“你随意。”

　　孙蓁颜大开着双腿，感受中指被周围的嫩肉绞紧， 她轻轻地动动手指头，一股充实的酥麻从下体涌上来。

　　只慢慢地进出，她闭上眼，想起霍瓴东做前戏的时候，来自男人身上火热的温度，修长的手指捣进那饥渴的小道，还有手臂上渐起的青筋……

　　好想要被填满……啊哈……还不够……

　　孙蓁颜咬住嘴唇，浪叫声还是溢出来。

　　手机从耳边掉落在床上，一只手揉上自己的大胸，另一只手的动作逐渐加快带出水声，在静谧的房间内很清晰。

　　霍瓴东听见那隐隐约约的水声，听见她难耐的喘息，听见她小声地唤他，说要他，想让他把她干坏。

　　这他吗不是骚货还能是什么。

　　午后的阳光只在窗帘缝隙中钻进一些来，光束中微尘清晰可见。

　　烟雾腾腾，男人的表情不大分明，一双眸子沉沉地发暗。

　　“嗯啊––––”女人高潮时的浪叫。

　　随后有细细碎碎的声音响起，听得霍瓴东皱起眉。

　　类似呜咽的哭声渐渐变大。

　　“颜颜？”

　　哭声好似渐渐逼近耳朵，那头慌忙把电话挂断了。

　　他猛吸一口烟，而后狠狠按灭在烟灰缸内。

　　剪裁合体的马裤中间凸起一大块。

　　“操。”他难得说脏话，起身走入休息室内的浴室。

　　---------

　　霍岸被侍者引领着进了休息室来找爸爸。

　　爸爸不在？

　　他叫一声，浴室里传来回应。

　　他心满意足地爬上沙发，晃悠着小腿乖乖等爸爸。

　　休息室的门开了，一位穿着马术服身材高挑的女人径直走了进来。

　　小霍岸紧张地从沙发上跳下来，站直身子叫了一声：“妈妈。”

　　唐菲菲“嗯”了一声，看也不看他，坐到长沙发的另一端刷起手机。

　　对于妈妈的冷漠，小霍岸早有所感知，可是这么小的孩子每经历一次还是会觉得难过。

　　他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想了想还是爬上沙发，余光注意着妈妈，有风吹草动赶紧跑。

　　不敢乱晃悠腿，茶几上的零食也够不着，多动的小男孩悄悄对着手指。

　　霍瓴东从浴室出来，沙发上的小孩跳下沙发，朝他奔过来： “爸爸。”

　　唐菲菲看也不看自己的丈夫，仍盯着手机，但是却没有滑动界面了。

　　“怎么了？”

　　“爸爸，我刚刚看到一匹小马，我可以把它买下来吗？”

　　霍瓴东坐到霍岸原先的位置上，小霍岸又吭哧吭哧爬上高脚沙发，黏在爸爸身边。

　　“买它做什么？”

　　“我想和它一起长大，然后我们成好朋友，就可以一起上学。”小霍岸认真回答爸爸，他对于买小马的创想，以此证明这是深思熟虑过后的决定，不是乱花钱。

　　“那kingkong呢？你当年买它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吧。”

　　Kingkong是去年小霍岸吵着嚷着要买的一只狗，名字很霸气，实际上是一只从小就满脸写着“丧，好丧，狗生好丧”的圣伯纳犬，买回来没几天，小霍岸的劲头过去了，就把这只狗让佣人带去了后楼，想起来才逗弄几下。

　　小霍岸眉头一皱，自己也有些心虚，毕竟是溺爱着长大的，小霍岸五岁的人生还没遇到过不如意的事：“爸爸，我可以让他和kingkong一起作伴，我们三个人成好朋友。”

　　霍瓴东当然不能纵容霍岸这样不负责任的行为，刚要开口训斥他。

　　唐菲菲突然出声：“小岸啊~”

　　她放下手机，坐过来手揽着儿子：“你啊，求你爸爸可没用，妈妈可以给你买！”

　　“真的？”小霍岸虽然有些害怕妈妈，但是听到妈妈这么说，还是眼睛发亮地转向她。

　　唐菲菲低头对着儿子说，却又好似不再对他说：“是啊，也只有妈妈能给你买了。能怎么办呢？你爸爸给儿子买马的钱出不起，能骑的女人倒是养了一……!”

　　“唐菲菲！”霍瓴东出声训斥她，经年累月的气场发散开来。

　　唐菲菲被吓到，但是又不肯露怯，只好佯装无事地说起别的：“妈妈带你去游猎吧！可比这马场好玩多了！羚羊、狮子、长颈鹿什么的全有。”

　　小霍岸虽然不知道妈妈刚刚说的什么意思，但是知道爸爸好像生气了。

　　我不要马了，爸爸妈妈别吵架啊，爸爸生气好吓人哦555小霍岸心里疯狂泪奔。

　　被爸爸的气场震到，小霍岸听到妈妈问话，呆呆地不知如何回答，他看看爸爸。

　　爸爸面无表情，生气还是没生气呢？

　　小霍岸怯怯问：“爸爸，你去不去？”

　　“爸爸不去，你可以和妈妈一起去的。”霍瓴东对着儿子还是耐心十足。

　　爸爸要是不去那我也不去了，我和妈妈在一起，妈妈肯定会把我扔到一边的，小霍岸觉得妈妈只有在爸爸在的时候才会对他很好。

　　刚刚在马场就是这样，妈妈说教他骑马，结果爸爸走开，妈妈也不管他了，他觉得没意思，只好去看看马，就看到了那匹孤零零地小马在马圈打转，多像他啊。

　　妈妈老是这样，为什么呢？小霍岸心里好难过。

　　小霍岸想了想，还是对妈妈说：“妈妈，我不想去。”

　　被自己一直忽视的儿子拒绝了，唐菲菲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哼，可真是你霍家的种啊！”不识好歹！唐菲菲尴尬地收回揽着儿子的手，拿起手机看也不看他们就走了。

　　妈妈也生气了，都怪自己不好。小霍岸更沮丧了，手指抠着沙发很不安。

　　一双温暖的大手罩上他的头。

　　霍瓴东对儿子说不出太过温情的话，只说：“不关你的事。”

　　想了一想，还是对儿子说：“你不是要买马嘛，带爸爸去看看。”

　　“真的？”小霍岸原本都不抱希望了，但是现在爸爸竟然又答应了。

　　“嗯。”

　　“太好了，爸爸，我和你说，那匹马现在和我一样高，等我们买了它，我就和他比谁长得快呢……”小霍岸赶紧拉着爸爸走出休息室去看他的心爱小马驹了。

　　第十六章 此时一只寸头狼狗路过

　　回到a国，现实生活的多重任务又压下来，照片要p,推广要发，视频要做，论文报告都要写。

　　孙蓁颜百忙之中还时不时想起那天晚上的情景。

　　她哭得睡着了，又被张助理和别墅管家的大力敲门声给吵醒了，两人来确认她的安全，幸好当时锁了卧室门，不然自己下身都要被看光了。

　　她后来为什么会哭呢？孙蓁颜也没搞懂，当下过后再也找不着那样的感觉，她懒得深思。

　　霍先生他……

　　打住！

　　孙蓁颜在学校图书馆烦得抓耳挠腮，看得对面的郑苗发笑：“诶，你干嘛呢，不好好做作业，跟个猴儿似的。”

　　郑苗是她语言班认识的同学，两人在异国他乡同甘共苦，性格也合得来，久而久之两个人在异国成为了好朋友。

　　郑苗家境一般，没到父母砸锅卖铁供她出国的程度，但也是要节省过日子的境况了。

　　当时两人都怀着对未来的期待想要好好在a国学习。郑苗人阳光又活络，每天都看她忙得不亦乐乎，连带着孙蓁颜也变得积极起来。

　　那时候的日子累却充实，美好又单纯，未来的日子好似一张宽阔白纸，等着自己亲手去填满。

　　孙蓁颜曾经不止一次同郑苗说过自己很羡慕她，但郑苗却觉得惊讶：“你羡慕我？你长得这么好看，你有什么好羡慕我的？”

　　郑苗并不知道她的事，孙蓁颜潜意识觉得郑苗会因为这些事而远离她。

　　她自卑敏感又自我厌弃，无时无刻都知道自己是一个虚荣的充气小丑，总有一天会有人扎破她，发现她的秘密。

　　她是真的羡慕郑苗这样阳光的女孩子。

　　“喂，你想什么呢？”见孙蓁颜又陷入沉思，郑苗看不下去了。

　　孙蓁颜回神：“没呢！我在想我们去一家新开的餐厅探店怎么样？”

　　“你没救了，你的论文呢？”

　　“我去餐厅找找写论文的灵感，说不定我吃着饭，就有灵感了。”

　　“有道理，走吧！”郑苗原本也是来图书馆复习的，但是学渣都有一个奥义：当你装模作样学习的时候，只要有人告诉你放弃吧，顺便给你一个台阶下，那你就能心安理得放弃学习。

　　二人收拾东西离开，走到图书楼大厅被人拦住了。

　　齐颖儿。

　　孙蓁颜和郑苗对视一眼。

　　富二代留学生圈有名的一号人物，家境殷实，人在背后都叫她“大姐大交际花”。

　　这个称呼算褒算贬。

　　齐颖儿交际手段了得，对上讨好得不谄媚，对下义气大方，身边围了一群差不多的富二代兄弟姐妹，大有富二代大姐大的架势。

　　就像上学时候会有这样一群校园潮流人士，穿牛仔裤或者将校裤裤脚卷起来露脚踝，烫着头发躲学生会检查，别人谈论学习买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的时候，她们则在自己的秘密基地里讨论美妆新衣等等，八卦别人的恋情。会有人害怕她们，也会有人看不起她们，也会有人想融入她们，要是能和其中的人说上话，自己也就骄傲地像个社会人了。

　　“你好，你是孙蓁颜吗？”齐颖儿笑眯眯地问，这也是一个会打扮的美女，长卫衣，过膝靴，有一种标准的网红穿搭的感觉。

　　“是的，我是。”孙蓁颜同她们的圈子并无什么接触，此时有些不详的预感。

　　“哈哈，我是你的粉丝啦，原来你真的是我们学校的。好巧哦！还在这里碰见你。”

　　“谢谢你啦，是好巧哦。”孙蓁颜并不擅长交际，尤其面对这样的人物，此刻有些尴尬。

　　郑苗拉了拉她的衣服，示意来者不善赶紧撤。

　　齐颖儿突然上来亲热地挽住她的手臂：“是这样的，颜颜啊，我能叫你颜颜吗？”

　　不等孙蓁颜回答，她就继续说自己的：“过几天不是快万圣节了吗？你万圣节有事吗？”

　　当然得有事啦，没事也得说出点事来。

　　“哦……嗯…我有很多作业要完成，恐怕到万圣节也没空啦。”太匆忙，想出来的理由实在是连自己也听不下去。

　　“哈哈，还做作业啊！我们学校还有人做作业啊？”这话说的不是很好听，偏偏齐颖儿笑得天真的模样，好像没有恶意，“作业嘛，死线一到肯定能做完的，你来我们万圣节派对吧，大家好歹都是校友，四年都没打过招呼挺遗憾的，一块玩玩吧，很有意思的！这是你朋友吧，到时候也一起来啊！”

　　郑苗赶紧摆手：“哦，万圣节我和我男朋友过的。”

　　“叫上你男朋友一起啊！”

　　“我男朋友在隔壁学校呢，有点远就算了。”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齐颖儿状似难过得撇嘴，露出两边的小梨涡：“好可惜，那下次有机会就好了，”

　　“齐颖儿–––”有人在大厅另一侧唤她。

　　“哦来了，”齐颖儿应了一声，“颜颜你一定要来哦，说好了哦，你不来我就去接你了哦。”

　　怕孙蓁颜拒绝，齐颖儿说完头也不回飞快走了。

　　郑苗搭上孙蓁颜的肩，安抚地拍拍：“那这段饭我请了，算我给你送行的。”

　　“说什么呢？你个重色轻友的小人，”孙蓁颜捏着嗓子模仿郑苗，“万圣节我和男朋友过的，过个屁嘞，你就是你男朋友万圣节的鬼！”

　　“好呀，那他就是我的宁采臣哈哈哈……”

　　另一边，图书馆大厅的休闲区。

　　“诶，齐颖儿，刚刚那谁啊，我怎么从没见过啊？”

　　“我们学校那么多人呢，每个你都见过啊，真的是！”

　　“我以为她是你小姐妹呢，你的小姐妹我哪能没见过呢？”说话的是，一个梳着大背头，发油抹得精光亮的年轻男子，打扮得很入时。

　　齐颖儿怼他：“王艾，我又不是拉皮条的，你干嘛这样！”

　　不等王艾回话，齐颖儿就坐到对面沙发上，拉着旁边一个男生的手臂撒娇：“秦岭哥哥，你好容易来一趟，别玩手机了，陪我玩吧~”十足的小女生模样。

　　被拉手臂的男人相貌英武，眉骨高起，眼窝凹深，鼻梁高挺，理了个同时下流行的花美男大不同的寸头，短短的头发看起来又硬又刺地贴着头皮，再加上他生得高大挺拔，肩胸宽厚，散发着介于男孩和男人之间的独特气场，在图书馆优雅严肃的环境中尤为引人注目。

　　与身边女孩惹人怜爱的娇花样强弱相衬，在他人看来甚是般配。

　　沈秦岭锁屏手机，拿出被身边女孩缠着的手臂，顺势放到沙发椅背上，一双丹凤眼凌厉又邪气地上下打量齐颖儿，把人小女生看得又羞又期待，这才说：“陪你玩，你有什么好玩的啊？”

　　其他几人大笑起来。

　　羞得齐颖儿瞅准了空往他敞开的怀里钻，粉拳轻敲，说他坏，大色狼。

　　沈秦岭身体一僵，但也没表现太明显，借着玩手机的姿势，身体前倾，把自己给解救出来。

　　齐颖儿开心地忘乎所以，缠上他的手臂：“秦岭哥哥，你万圣节那天也来参加派对好吗？”

　　牺牲一只手臂比全身沦陷好，沈秦岭随她缠着。

　　“你就邀请你秦岭哥哥，我们呢？”有人打趣。

　　“你们也可以来啊，和秦岭哥哥一起来啊。”

　　“哦，我算是听明白了，合着哥几个只能算附赠品，没有你秦岭哥哥，我们连那派对的门也踏不进去了。”王艾语气哀怨，又贱兮兮地对着沈秦岭撒娇，“秦岭哥哥~那你可一定要去哦，小的们也好过去涨涨见识啊~”

　　“去你的。”沈秦岭笑骂他，反手丢去个抱枕。

　　第十七章 比鬼还可怕的万圣节前夜

　　陆陆续续地发了妆容穿搭的图片视频到sns，孙蓁颜点击“发送”的时候突然想到那个论坛帖子的内容。

　　她想了想，最终还是把其中几张替换成拍的风景图了。

　　发送完，界面切换，在阅读列表里翻出了那个帖子，帖子很久没有更新了，最后讨论的同上次翻到的也差不多。

　　一个三百六十线的小网红不值得深扒，再加上近些天娱乐圈大料频发，吃瓜前线这个论坛本质吃鲜瓜大瓜，瓜友们吃得不亦乐乎，这个帖子逐渐沉没在论坛百万个帖子当中了。

　　孙蓁颜放下心来，随即也加入吃瓜大队忘却烦恼。

　　万圣节还是到了。

　　齐颖儿不知哪弄来的孙蓁颜微信，加了微信之后不断提醒她不要忘了万圣节派对。

　　孙蓁颜无法拒绝这样热情活力的女孩，好几次编好了借口也不敢发出去，最后只好答应，只是心里还是惴惴不安，像是有什么不同寻常的要发生，孙蓁颜安慰自己是社交恐惧症，多接触人就会好了。

　　万圣节那天出门前，敬业的孙蓁颜还不忘将录好的万圣节搞怪妆容发到sns。

　　孙蓁颜画了个能出门见人的酒红色系的妆容应景，穿了件小众品牌的成衣，外面裹了个大棉袄就出门了。

　　派对地点是富人区的一幢花园别墅。

　　大围栏和大门口都摆放着南瓜灯、骷髅、巫婆帽等等装饰品，节日氛围浓厚。

　　孙蓁颜推门进去，大厅里的一大群人望过来，其中亚洲脸孔偏多，但是没一个认识的，也没有人上来迎接她，她立在门口一时不知道是进是退。

　　孙蓁颜刚推门进来时，齐颖儿就看到她了。

　　她算是派对的主人，当然要时刻关心派对的情况，不该怠慢的人千万不能怠慢。

　　见是孙蓁颜，她坐在离大门斜里的吧台里有些懒得起身，转过身背对大门和小姐妹聊起天来。

　　“你到底进不进去啊？”孙蓁颜尴尬间，有人在背后出声。

　　她下意识让路，转头间，又听见那人突然提高了音量：“诶，你不那天那美女嘛，进去吧，我知道你是齐颖儿的朋友。”

　　那人先她一步进了门，进门就嚷：“齐颖儿，你怎么组织的啊，也不来迎接一下，这什么派对啊，自助餐也得问人几位吧！”

　　屋内一群人笑起来。

　　齐颖儿在王艾刚出声时就转头看过来，看到大门外立着个高高大大的身影，心情顿时雀跃起来，她蹦蹦跳跳地往门口跑来，挽着孙蓁颜的手有些惊喜地说：“欸？颜颜你什么时候来的啊？你说你要来，我还以为你是哄我的呢！“

　　她说这话的时候眉眼间全是明媚的笑意，梨涡挂在嘴边附和着她的话。

　　孙蓁颜不知道该怎么回她的话，只冲她笑笑。

　　“你们男生呢，就自个找地方玩去，电竞桌游vr什么的都有哒~”齐颖儿回头对男生说，她余光一直注意着沈秦岭，却见他的目光刚从孙蓁颜的侧脸上移开，脸上倒是看不出神情，她心下有些慌张。

　　孙蓁颜这才发现背后还立着一个男生，高高大大，衬着门外的天色，像是风雪夜里的守护神，她回头只到他的胸口，没来得及看他的脸，齐颖儿就拉着她的手往旁边大厅去了。

　　里面的大厅连带着一个开放式厨房和大露台，里面大多是打扮精致的男孩女孩们来来去去，有的聚在吧台、沙发和自己熟悉的团体玩在一起。

　　齐颖儿带着孙蓁颜往吧台去：“颜颜，这次请的调酒师是MYROOF的顶级调酒师，他调的……”她说话的声音被吧台的多米诺骨牌式调酒带来的欢呼所打断。

　　女孩们热情地尖叫起来，孙蓁颜也笑：“好热闹啊！”

　　齐颖儿趁着这时候让吧台的几个朋友和孙蓁颜认识了一下，气氛正高涨，大家喝着酒也就聊开来，都是二十岁出头生活无忧的女孩子，谈天谈地无边无际，问问你的口红色号，聊聊她的度假胜地，抱怨下谁的定制拼色包还没到货，说说自己收到的万圣节礼物……大家知根知底，言语之间全无炫耀之意，只是随意说说日常。

　　孙蓁颜想起那则论坛帖子上说她的推文都感觉在说“这个东西很贵的，但是我有，我要炫给你看”，说她不像一个长期养尊处优的富家女。

　　她当时还有些憋闷，如今这样倒真的可以看出差距。

　　“孙蓁颜，听说你也是s市人啊，高中是在那读的吗？”

　　“是啊。”

　　“诶，在哪啊？我怎么没听说过你。”

　　“听听人家这s市老大的派头，难道所有s市的要出国都得你审核啊？”别人起哄

　　“我高中在清水读的。”不防她们说起高中的事，孙蓁颜感觉不大好。

　　“哇塞，看不来啊！这么厉害！我有好几个同学也是清水的，说不定大家隔了个圈都认识呢！”

　　那人说了几个名字，孙蓁颜没有丝毫印象。

　　“没关系，你可能不认识他们，但是他们肯定会记得你这么个大美女的，我回头去问问。”那人似乎非要把自己认识的人弄成一个圈，沾上亲带些故。

　　有人出来说话：“清水十几个班呢！谁认得了谁啊，真是的，人在清水肯定是用功读书的，哪有时间和你们这种社会子弟打交道啊！”

　　“你说谁社会子弟呢？你是你妈社会摇摇出来的，你还敢说我……”一堆人嚷嚷着吵开了。

　　话题引开了，孙蓁颜心情舒缓不少。

　　还没喝口酒压压惊，原先报名字的人又凑上来问她：“孙蓁颜，你是清水的，那你听没听说过唐律清他们啊？”

　　话音落下来，席间的目光又一次聚焦到孙蓁颜身上。

　　有人来了兴趣；“我知道我知道，当年我们学校还有人翘课去你们学校看他，现在想起来好傻叉哦，是不是弄得跟校园王子一样？”

　　“当年清水中学去市体育馆打篮球比赛，我们全班一半的女的都去看了。”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开，轮到孙蓁颜时她愣住，“我…我知道，但是我知道的可能还不如你们多？”

　　“那他是不是真的很帅啊，你们说的这么玄乎！我那个高中可是连个像样的都找不出来啊！”有女生问道。

　　孙蓁颜想了想：“是真的很帅。”

　　“是不是你们学校很多女生都追他啊！”

　　“是真的啊，我当年也喜欢过他啊。”她半开玩笑。

　　“哇，真有这么帅嘛？” 一个画着万圣节妆的女孩凑到她眼前，画着裂口妆的嘴角显得愈发大，把孙蓁颜吓得从椅子上弹起来。

　　众人见状笑起来，闹起那女孩来：“您这妆化的也太吓人了，还敢往人家脸上怼！”

　　“这不化妆技术好嘛，逼真，没办法！”

　　“人美妆博主都在这，还有你说话的份。”

　　“你这嘴挺像章哥那个女朋友的，叫方什么来着，做了唇角上扬那个，玻尿酸打得跟不要钱似的那个。”

　　“方玲。”有人提醒她。

　　“我上次看到她，她好像又变脸了，我差点没认出她。”

　　“你说她这是怎么想的。”

　　“哎，她今天来了的，轻点声！”齐颖儿出声提醒，指了指周围。

　　“颖儿，你这次怎么邀请这种多莫名其妙的人？”

　　孙蓁颜的立场顿时有些尴尬，她低头抿一口酒，若有所思。

　　当然也没人去注意她的尴尬。

　　齐颖儿解释道：“请章诚辉，当然要包括他女朋友啊。”

　　“我也不是搞不懂男人的品味，塑料感那么重的人他也下得去嘴。”

　　“你别说，你看今天有几个男人带来的女的就差没把外围两个字写在脸上了，你看。”

　　孙蓁颜这才注意到露台里面有个游泳池，池底的灯光将水照射成浓重的蓝色，有几个衣着暴露的女生和男生在泳池边嬉戏打闹，在这深夜中的确是有一番情趣。

　　“是恒温泳池吗？”孙蓁颜光看就觉得有点冷。

　　“是恒温泳池也经不起这样的冷吧，真是有本事！”刚刚说话的女生又出言嘲讽。

　　正说着，从楼上浩浩荡荡下来一批人，男生居多，吵吵嚷嚷地说着刚刚的那盘游戏太可惜了，开玩笑地互相甩锅。

　　孙蓁颜望过去，这一眼让她僵在原地，握着杯子的手下意识收紧，她低下头，恍恍惚惚地望着杯壁缓缓滑落的水珠散开在手上。

　　那群男生往这边走来，嘴里嚷嚷着好饿。

　　有女生过去牵男朋友的手，抱怨：“打一下午游戏，你们不饿才怪呢！”

　　有男生笑着回说：“我们现在是中场休息，待会还要接着的，放你男朋友下来看看女朋友。”

　　脚步声越来越近，孙蓁颜喝尽杯中最后一口酒，趁着男生涌进来分散大家注意力的空档悄悄从露台溜出去。

　　她顺着露台的走廊，同那帮人错开。

　　露台长长的走廊里，景观坛中火堆燃烧成一长条，慷慨地照亮这条未知的路。

　　孙蓁颜心里惶惶不知该往哪走，只想着远离人群，没注意迎面走来的两个人。

　　经过她的时候，其中一人脚步一顿突然出声：“孙蓁颜？”语气有些迟疑。

　　孙蓁颜回头，见是两个很陌生的女孩子，她有些疑惑。

　　刚出声的女生一条紫红的紧身超短裙，踩着双碎钻细高跟，旁边的女生也是差不多的打扮，露着两条白花花的腿，看起来很有……风尘味。

　　紫红短裙的撩了撩头发，她似乎是笑了一下，脸上有着僵硬的饱满，下巴随着她的表情奇怪地弯出来，整容的痕迹很明显。

　　但是她口中说出来的话更让孙蓁颜感到震惊：“我是方玲啊。”

　　孙蓁颜呆呆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方玲看她努力思索的样子，补充道：“我们以前一起语言班的，你还记得吗？”

　　孙蓁颜心里怒吼：我当然记得方玲啊，但不是长这样的方玲啊！！！

　　但她明面上还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哦，是你啊，方玲。”

　　她艰难地控制住自己的眼睛不往那张塑料感浓重的脸上徘徊，这样太不礼貌。

　　方玲向她身边的朋友介绍；“我以前语言班同学，孙蓁颜；这是我朋友，Janice。”

　　叫Janice的朋友笑起来，冲她伸手，声音柔柔的：“你好~”

　　孙蓁颜也看向她，握手，这才注意到Janice的鼻梁高得吓人，她极力镇定地回以微笑，握手。

　　“我刚看你坐在那里，还以为认错了呢，没想到真的是你，你怎么会来这里？你同齐颖儿那帮人认识吗？”方玲问起她。

　　孙蓁颜只说：“不是很熟。”

　　“哦–––”方玲拉长了尾音， “那你怎么来的？”

　　方玲似乎对于自己为什么能参加派对感到很好奇。

　　孙蓁颜对她的语气感到奇怪，难不成还是自己翻墙偷跑进来的，不是很想同她说太多，含糊说道：“和同学一起来的。”

　　方玲还想问些什么，她身边的朋友拽了她一下，提醒她：“章哥他们在等我们。”

　　方玲这才想起来，脸上浮现惊慌之色，急急同孙蓁颜说了声“有空出来玩啊，多联系！”就往里面去了。

　　倒是那个Janice还同她说要不要一起进屋吃点东西，孙蓁颜连忙摆手说不用。

　　Janice就同她道别，在进屋前回头看了她好几眼，见孙蓁颜发现了就礼貌地挥手微笑。

　　等到方玲她们不见之后，孙蓁颜马上掏出手机同郑苗分享这个八卦：“你还记不记得以前语言班那个方玲啊？”

　　郑苗马上回复：“记得啊，怎么了？”

　　“她样子变得了好多，我都认不出了！！！”

　　“是变好看了吗？”

　　“这个…好像…可能个人审美不一样，我也不知道是好看了还是……好像是整容了。”

　　“是不是长这样了？”郑苗说完发来一张图。

　　孙蓁颜打开大图吓一跳，美颜过后把脸上的僵硬感消除了，但的确是完完全全的蛇精脸，看得出方玲在这方面的审美取向。

　　孙蓁颜回复郑苗：“差不多，但是现实生活还没那么严重。”

　　郑苗一连几个惊讶的表情：“我去~这也太……想见真人，我之前一直以为她是照片p得过度，没想到竟然是爱上了整容这项运动。”

　　整容这项……运动，孙蓁颜嘴角抽搐。

　　长夜漫漫，离人群很远。

　　孙蓁颜顺着走廊慢慢看。

　　经过一间屋子外墙上镶着一个巨大的水族箱，仿佛一扇灵动的窗户。

　　从室外看好像屋子里面是海洋，从室内看就好像住在深海里。

　　孙蓁颜近几年见过的市面也算广，每每还是要为有钱人的生活感叹一番。

　　这个水族箱的造景规模宏大，意境奇特，有树林有草丛有花朵有藤蔓有珊瑚有贝壳还有大片成山状起伏的水景石，仿佛一个自由无异的世界，只不过自由有限。

　　底下礁石构成的小洞里一条红色拖着长尾巴的小鱼被卡在那里，孙蓁颜望着它，想看它如何脱身。

　　那鱼抖着尾巴使劲往前钻，身下的水草被拍打出碎条往上升，胖嘟嘟的身子把礁石洞塞得满满的。

　　孙蓁颜情不自禁地趴上去细细看它，屏着气看着那小鱼艰难地往前挤，一点一点把最胖的部分挪过去，最后顺畅地出了洞。

　　被礁石挡住了视线，孙蓁颜侧着身子努力探看，想找那条红色的大胖鱼。

　　等了好一会，那条大胖鱼才出现在视野中，慢悠悠地往上方游。

　　看它骑乘过沉木，绕过长条的水草枝蔓，穿过灌木，同许多鱼伙伴擦肩，经过一双眼睛。

　　……？

　　孙蓁颜吓了一跳，回看过去。

　　那人立在水族箱那面不知看了她多久，眸似深海，沉沉地望向孙蓁颜。

　　孙蓁颜觉得眼前的水似乎荡漾开来，泛起涟漪，震得心头发闷。

　　她从水族箱边挪远了些，别开眼佯装看珊瑚，终是有些不自在。

　　又往那看了一眼，发现那人已经不在了。

　　奇怪的人。孙蓁颜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巨大的水族箱，顺着长廊走下去。

　　鱼知不知道自己的境况？它们生活的世界只不过是人类世界的装饰品，人瞥其一眼便知为幻相。

　　那人类的幻相由谁掌握呢？

　　上帝？佛？魂灵？

　　众生事众生悟。

　　或许只等有人在多年后望见一片海，才蓦然了悟。可怜身是眼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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