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晨光初现，江面上还弥漫着薄雾，竹筏顺水滑行。忽然远方一阵黑烟升起，隐约夹杂着木板爆裂声与凄厉呼喊。

洛璃眼尖，猛然起身，手中竹篙如长枪般一点江面，整条筏子瞬间划出数十丈。越接近，空气中便弥漫着焦臭与血腥。

那是一艘被火吞噬的中型商船，甲板和船舱早已化为火海，仅剩断木横陈，火焰中还挂着几具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衣裳、头发都已焦黑糊烂。有的尸首挂在船沿，有的则被抛进江中，随波载浮载沉。

几具小巧的尸体，显然是商人的家眷和幼子，而那些女尸更是死状凄惨，身上伤痕交错、衣衫破烂，甚至还留着生前挣扎的指痕与血迹。

洛璃望着这一切，脸色顿时冷若冰霜。她咬牙低声，双拳紧握，胸口剧烈起伏，眸中闪烁著难以遏制的怒意与哀伤。那是她记忆深处最熟悉的地狱，也是她一生最不能容忍的东西。

钟灵看着她，神情复杂，只淡淡说了一句：“追上。”

这一声仿佛点燃了火药。洛璃不再迟疑，双手握篙，猛然一撑，竹筏破浪而出，如箭离弦，朝着远方江流尽头急速追去。水花溅起长长雪白水线，两人的身影在晨光下越拉越远，只留下一艘燃烧到骨头的鬼船，和江面一串凄厉未平的回声。

第四章　赤身搏贼，冷艳杀机

贼船就在晨光与江雾间逃窜，三艘船联成一线。箭矢如雨，却被双侠随手拨飞，哗哗落入江中。

钟灵身影如虹，一个腾跃，已落于最大那艘贼船甲板。她白肤如雪、黑发如墨，赤裸身体与满身自信，让贼人一时间竟忘了动手。

洛璃则双脚一点竹筏，身形如燕，直扑最近的一艘小船。贼人见到赤裸仙女如神兵天降，顿时一阵狂笑，有人挥刀，有人举叉，更有人兴奋得扯下裤子，当场掏出肉棒夸张摇摆，大喊：

“来来来，让爷爷先尝尝仙女的鲜味——”

“别动手，活捉了玩个够——”

污言秽语四起，满船都是恶臭和淫邪的笑声。但洛璃眼神冷淡，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觉这些人比昨日痴缠的书生更恶心百倍。她冷冷一笑：“就凭你们？”

一个贼人刀如疾风劈来，洛璃侧身闪避，赤足踢碎对方手腕，骨头“咔嚓”一声碎裂，鲜血迸溅；另一人举叉乱刺，她反手抓住叉柄一扭，连人带武器甩进江里。第三人趁乱扑来，还没碰到她皮肤，就被她一拳轰断鼻梁，牙齿混著血飞出口中。

她这一身肉体虽不至刀枪不入，但每一次对招都以速度和狠劲压倒对手。刀锋划过肌肤，总会留下一两道血痕，疼痛灼热，但洛璃咬牙硬撑，只将痛楚化为杀意——她从不让贼人的兵器停在自己身上第二次。

一位贼人瞪着她雪白大腿流着血珠，兴奋喊：“再来一次，看你还能撑多久！”

洛璃不语，只是一步上前，赤手夺下对方大刀，反手一捅，刀锋穿胸而过。血溅她小腹和胸前，温热黏腻，她却连眼都没眨一下。

船上剩余的贼人这才意识到对方不是什么“玩物”，而是真正的杀星。几人齐攻，洛璃拳脚翻飞，每一下都带着风声与狠意——脚踢碎膝、手肘击断肋骨，脸上、肩头、手臂被刀划破也只是愈打愈狠。最后一名贼子想跳江逃生，被洛璃一把提起，拗断脖子，甩下江中。

杀戮结束，洛璃浑身是血，脸色却无波无澜。她盘膝坐下，双手贴于伤口，运转真气封住血流，疼痛慢慢化为微麻。呼吸间，江风吹干她肌肤上的血迹和汗水，只留下一双冷淡的眸子。

没多做停留，她纵身跃起，跳上另一艘小船。这边的贼人显然早有准备，个个满脸狠色、步步为营，手中武器闪烁著寒光。

洛璃深吸一口气，知道这一战会更难——可她心中已无恐惧，只有一片杀意与决心。

洛璃的双拳还在颤抖，指缝和手背染满贼人的血，身体每一处都隐隐作痛。最后一名贼人终于倒下，他喉咙被她用肘击击碎，死前还想挣扎，却被洛璃踹下江中，激起一片腥红的浪花。

她瘫坐在船杆边，呼吸急促，浑身血迹斑斑，伤口多到数不清。江风吹过，肌肤苍白得近乎透明，胸口起伏如浪。她本想再站起来，却发现四肢早已失了力气，视线也有些发黑，只能倚靠着木杆大口喘息，强行运气封住失血的伤口。

抬头望去，大船甲板上还传来兵刃碰撞的闷响。火光、鲜血与喊杀声，仿佛地狱未散。

钟灵赤足踏在满是鲜血与残肢的甲板上，周身蒸气萦绕，汗水与血液齐流，身体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断裂的痛楚。对面贼首身形高大，双手舞刀如风，口中咬著一截破布，杀气滔天。

两人拳脚对轰数十招，船身剧烈晃动。贼首忽地冷笑，猛地一肘击中钟灵右臂，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钟灵手臂剧痛，却强忍着怒喝一声，左手反手锁喉、膝盖猛顶对方腹部。

贼首却也非凡俗之辈，带伤仍强撑反击。激战几个回合后，钟灵一记肘击将对方下巴砸碎，顺势腾身压制，用尽最后一分真气将贼首咽喉碾断，终于将其击杀于乱刀之下。

鲜血喷涌，钟灵一身蒸气在晨光中颤抖，眼中带着胜利的疲惫与决绝。她右臂无力下垂，几乎连站都站不稳，只能半跪在甲板边，缓缓调息，汗水与血滴落在板上，仿佛江湖写下的注脚。

——

风渐小，杀声远去。

两位女侠终于在混乱与血腥中寻到片刻喘息。

洛璃拖着满身伤痕爬上大船，和钟灵肩靠肩坐下，各自运转真气疗伤，呼吸间夹杂着微弱的呻吟与笑意。

血还在流，伤口还在痛，江风却依然清凉。

她们相视一笑，没有多余的话语，只有那种“活下来就是胜利”的默契。

江湖之路远未结束，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第五章　血战余生，江湖初醒

战斗结束，天色已然大亮。两女带走大船上的财物与贼首的首级，又将竹筏驶离是非之地，选了个江边隐蔽的林间滩头，简单搭起营地，开始清理伤口、分赃、疗伤。

钟灵盘腿坐下，左手还残留着刚才搏杀后的酸痛，右臂骨裂处用树枝与布条简单固定。洛璃则全身大小十余处刀伤、血痕，却咬牙忍住，只用清水和真气细细处理。

营火旁气氛异常安静，只剩柴火偶尔爆裂的声响，与江边鸟鸣。两人谁都没先开口。

过了一会儿，洛璃终于忍不住低声开口：“师父……我以前只听你说过江湖有多险恶，自己也觉得心里早有准备。可直到今天，才真的走过一遭生死。那些血腥、那种拼命的感觉……真是从没体会过。”

她话音虽淡，眼神却格外坚定。满身血污与瘀青，却比以往更像个真正的江湖人。

钟灵用未伤的左手揉了揉她脑袋，嘴角带着一丝苦笑：“我也是。从来没想过会碰到这种场面。你师父我打过不少架，玩过不少人，但像今天这种你死我活、险到极点的狠战，还真是头一回。”

她看了看身上的刀痕与断臂，又看看洛璃，语气罕见地正经：“江湖从来都不是讲风花雪月、儿女情长的地方。你若以为这里只有快乐和肉欲，很快就会被人撕碎。今天能活下来，是命大，也是我们够狠。”

洛璃沉默片刻，终于露出一个带血的笑容：“可我还是喜欢这种感觉……不是杀戮，而是那种，活着就什么都有可能的感觉。”

钟灵轻笑：“活下来，才有资格去追求一切。无论羞耻还是快乐、修炼还是打杀，最终都得靠命和本事撑下去。”

两人彼此看了一眼，什么都没说，却心知肚明。

这一夜，江风与火光中，两个全裸而伤痕累累的女子终于体会到——

真正的江湖，是用鲜血和伤痕换来的。

两天转瞬即过，江边临时营地里，阳光正暖。

洛璃坐在江滩的一块大石上，轻轻抚摸著大腿和小腹上那些本该血淋淋的伤痕，指尖细细描过，竟是光洁如初，连一道疤都不曾留下。她忍不住啧啧称奇，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的微笑：“师父，你说我们这功夫，是不是太神奇了？这几天前还血流不止，现在居然一点痕迹都没了。别说江湖人见了会嫉妒，连我自己都要怀疑人生了。”

说完她还俏皮地抬腿展示给钟灵看，雪肤如玉、线条流畅，完全不像刚经过一场生死厮杀。

钟灵则轻轻晃动着右臂，指节轻扣几下，虽然还隐隐作痛，但手臂活动已然灵活许多。她淡淡笑道：“你师父我都快忘了自己昨天还半条命。这功夫要不是亲身经历，自己都不信世间有这种修复力。”

她顿了顿，侧头看了洛璃一眼，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与满意：“难怪我们在江湖上总能‘横著走’。不管多狼狈，睡一觉起来又是两个大美人。”

洛璃“咯咯”笑出声，伸手拍拍师父的肩：“就是啊，伤疤没了，漂亮还在。这才是我修炼这门神功最大的动力！”

江风吹过，阳光下的两人肌肤细腻如新，依旧美得无懈可击。

哪怕刚从地狱里爬回来，她们依然可以坦然展露最完美的自己——

这就是属于“仙羞双侠”的底气与骄傲。

小说相关章节：仙羞江湖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