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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奴花妃传】(24)
作者:写小说写个屁
字数:32767
第二十四章(上) 藤原香子丰腴诗媚献身,美人计权谋暗藏
此刻,玉藻妃亦缓缓随之俯身,粉色发丝滑落肩前,病怯的美态反而更添虔敬。其余百官更是齐齐下拜,口呼“唐皇万岁”。
殿堂内,烛光如火,映照着一片俯首的身影。唯有我与花妃们静立,目光从容,居高临下。
——这一方“琉光天玺”,已然成了唐国天威的象征。
我轻轻将其收回锦匣,语声温和而不容置疑:
“此印乃陛下亲赐。自此,倭国与我大唐,邦交为凭,世世不绝。”
说罢,我缓缓合上锦匣,殿内一片死寂。烛火忽明忽暗,众人胸口仿佛仍被那方透明印玺的光辉压着,久久无法舒展。大殿内,群臣尚沉浸在“琉光天玺”的震撼之中,久久不能自已。
我抬手轻轻一拂袖,示意随从再度上前。
“陛下,第二件国礼。”
随着我声音落下,两位花妃同时出列。水仙素手托举,一本厚重的书籍静静浮于掌心;茉莉圣洁光辉映照,将书页镀上一层流光。她们缓缓走到殿心,将那书籍高举过头,姿态如侍奉圣物,令殿堂瞬间肃穆无比。
“此乃大唐皇帝亲赐——《寰宇志》。其内记载山川万里,风物人情,天下之景,皆绘于纸上。以供陛下与群臣,开卷而知四海。”
话音未毕,众臣的目光已全然被那书籍所吸引。只见那书册厚重如砖,封面深蓝,犹如夜空。铜版纸泛着冷冽光泽,烛火映照下流光溢彩,宛若琉璃锻成。封皮之上,烫印着鎏金的篆字——“寰宇志——世界百科全书”,笔画细腻,勾勒如龙蛇飞舞,光芒流转间,仿佛有金线游走其上。
“书……这是书?!”
群臣低呼出声,可与他们所知的书籍相比,这本书宛若另一重世界。水仙纤指翻开第一页,纸张厚实而光洁,平展如镜,丝毫不见纤维粗糙。铜版纸在烛火下折射出温润的光辉,仿佛天工所制。
“请诸位观之。”
茉莉缓缓展开双臂,书页在空中徐徐翻动。只见其上并非简陋的手绘,而是色泽艳丽的图画,山川江河,城郭屋舍,栩栩如生。青山叠翠,白云缭绕,江河奔流,城郭林立,纤毫毕现,仿佛一幅幅实景缩影,被压入书页之中。
“天啊……”
有文臣禁不住失声惊呼。
“这……这如何做到?!”
更有老臣颤巍巍起身,眯眼细看,眼中充满不敢置信。翻至中页,赫然是一幅巨大的世界地图。海陆山川,诸国疆界,以细密纹理标注。那笔触精确,轮廓清晰,竟能见到海岸曲折,山脉起伏,甚至远至倭人闻所未闻的地域。
“世上竟有如此……图卷?!”
群臣纷纷起身,目不转睛。有人双手颤抖,似要伸去触摸,却在水仙冷冷一瞥下,急忙缩手。
安倍晴明则静静立于群臣之列,狭长的眼眸深邃如潭。他曾自我夸耀,得唐使私赐一册《周易详解》,视若至宝。然而此刻,他心头翻起巨浪。
——与眼前这部《寰宇志》相比,之前所得不过是案头小书,宛如灯下小札,怎可与今日这煌煌巨典并论?
他胸中五味翻涌,却不得不俯首自叹:大唐的器重与赐礼,层次分明,高下立判。
殿内光线昏暗,唯有书页在水仙与茉莉的手中熠熠生辉。铜版纸的光泽折射,仿佛有光自纸中涌出,将群臣的面庞映得忽明忽暗。每一页的展开,都是新的冲击:
——有万里长城巍然横亘,石块纹理清晰,仿佛触手可及。
——有丝路驼队行进,黄沙漫漫,驼铃仿佛在耳边叮咚作响。
——有南海群岛,碧波浩渺,舟楫点点。
——甚至有西方远地的异邦人,发色眼瞳各异,衣饰奇特,皆被细致绘录。
群臣神魂颠倒,仿佛随着书页之展而游历四海。
“这……这真是凡人所绘吗?”一位耄耋老臣声音颤抖,“简直如亲眼所见……”
鸟羽天皇的目光,也被死死锁在那本书上。他自问坐拥天下,却忽觉眼界局促,犹如井底之蛙。大唐以一册书,便令他窥见天地之阔,万邦之众,宛如凭空开了一扇天窗。
水仙合上书页,声音温润而笃定:
“此书内,所载者乃大唐天下所知,非止为一国之私。倭国既为友邦,自当同享此见闻。此乃我皇帝之意。”
殿中顷刻死寂,群臣低头,不敢言语。
茉莉圣洁微笑,轻声补道:
“圣谕既言,大唐愿与四海邦国共修邦交,则此书便是诚意。愿诸位与陛下共阅之,不但见天地之大,更知唐国之心。”
她的声音清越如钟,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仪。
安倍晴明长身而拜,语声低沉,却带着真切的叹服:
“此书……非止工艺神奇,更是蕴含天下胸怀。晴明愚钝,唯能叩谢唐皇恩德。”
随着他一拜,群臣心弦再度绷紧,纷纷俯首。大殿之内,万头低垂,唯有那一册书,仍在水仙与茉莉手中高举,光辉夺目。
——唐皇之礼,果真层层递进,一步步将倭国朝堂压得喘不过气来。
大殿内静穆,空气仿佛凝固在书页合拢的那一刻。群臣尚未从《寰宇志》的震撼中回神,呼吸之间仍觉心口沉重。
我放下酒盏,缓缓起身,声音沉稳而清晰:
“方才两件国礼,分别以镇国之玺与寰宇之书,昭示我皇帝陛下之心。然今日乃大婚盛典,岂可无后妃之礼?第三件国礼,正是我唐王特意赐予倭国皇后的厚礼,还请玉藻妃笑纳。”
此言一出,大殿再度哗然。群臣纷纷转目,皆落在玉藻妃纤弱的身影上。她粉色的长发垂在肩头,神情依旧恬静虚弱,眼眸中却闪过一抹难掩的好奇。
而在她抬眸的瞬间,殿心忽然泛起一阵光影波动。
——那是传送门被开启的征兆。
我随意出手结出一道圆形门户,宛若流转的水面。片刻后,数名花妃跨步而出,合力推着一件庞然之物出现在殿中。黑布覆盖,扁平修长,足有五米余长,高度更超过常人一倍。厚重的气息仿佛压迫整个殿堂,令所有人屏息凝视。
“这……是什么?”有人低声惊疑。
“难道是兵器?抑或祭坛之器?”另有人揣测,却无人敢妄加言辞。
那庞然之物被推至殿心正中,底部暗藏的滑轮在石板上滚动发出低沉的“轧——”声,直到稳稳停下,才令大殿微微一颤。群臣屏气凝神,目光被牢牢勾住。
我缓缓走近,伸手搭上那厚重的黑布,唇角含笑,声音不疾不徐:
“此物,乃是皇后专用之器,今日便请诸位一同见证。”
话音落下,我猛然一拂!
“唰——!”
黑布应声而落,顷刻之间,整个大殿都仿佛亮了三分。只见那庞然之物赫然是一座巨大的木制梳妆台!木色温润如玉,雕工繁复而细致,桌面与支架上盘绕着缠枝牡丹与飞翔的云鹤,工艺精美,线条流畅,仿佛活物。
但真正震撼人心的,并非雕饰,而是梳妆台中央那一面前所未见的巨大玻璃镜!
它高逾常人,宽及数尺,表面光洁无暇,映照如水。烛火在镜面上映出千点流光,群臣面庞一一倒映其中。与铜镜朦胧模糊的反射不同,那镜面清澈如湖,纤毫毕现,每一缕发丝、每一道衣纹,皆纤细入微,真实无比。
“啊——!”
殿内骤然响起一片惊呼。有人不敢置信地抬手,又猛然收回。有人慌忙扯动衣袖,仿佛怕镜中窥尽心事。更有年长的武士,骤然见到自己面容如此清晰,竟面色发白,低声喃喃:
“神物……此必是神物!”
玉藻妃亦屏住呼吸。她缓缓起身,莲步轻移,走近梳妆台。那一刻,她的粉发、她的纤细手指、她的低垂眼睫,全都在镜面上一一倒映。镜中之人楚楚动人,眉眼间却多了一分病态之美。
她轻轻抬手,指尖触向那冰凉的镜面。随着指腹滑过,倒影中那一抹纤弱身姿与她动作完全契合,真实得让人心神恍惚。
“这……这真是……”
她轻声呢喃,声音里带着颤抖。
我上前一步,俯身揖礼,声音温和却清晰传遍殿堂:
“此镜以琉璃炼成,映物如实,不增不减。此乃唐王赐予皇后之礼,寓意明镜高悬,映照天下。愿皇后日日临镜,常保天姿。”
群臣闻言,尽皆低头。无人不知,大唐帝国此番三重国礼,一件比一件震撼:
——“琉光天玺”,彰显天命所归。
——“寰宇志书”,展现天下胸怀。
——“琉璃梳台”,专为皇后所设,重情重义。
这不仅是礼物,更是权势、技艺与姿态的全然碾压。
安倍晴明凝视着那面镜子,目光深邃莫测。他心知,此物的出现,已经远远超越“工艺”与“奢华”,而是从根本上改变倭国人的认知:
——世间竟有如此映照真实的“神镜”?
倭国宫中珍藏的铜镜,与之相比,简直如同浑浊潭水。
玉藻妃缓缓回身,屈膝向我行礼,声音依旧虚弱,却带着从未有过的真切:
“臣妾……谨谢唐王厚赐。”
她粉发顺着肩头滑落,低垂的姿态宛如花枝俯首。
我抬手,示意殿中鼓乐稍歇,目光环视满堂群臣,声音平稳而沉雄:
“唐王所赐厚礼,至此已尽。三件虽不多,然足见我皇陛下待倭国之诚意与厚望。”
话音落下,殿中鸦雀无声,片刻之后,才见鸟羽天皇急忙起身,拱手深揖,声音中掩不住激动:
“诚惶诚恐,承蒙唐王陛下厚赐,实乃我邦莫大之荣!今夕得见天朝恩德,鸟羽感激涕零,唯恐受之不当。”
他再三千恩万谢,脸上带着小心而谦卑的笑意,又亲自举起酒盏,诚惶诚恐地劝我纵情痛饮。
“还望大使今夜无拘无束,痛饮享乐,切莫拘谨。”
说到此处,他神情微顿,似有顾虑,终是缓缓道出:
“然……玉藻妃素体孱弱,常年多病。适才久立已觉疲乏,且此地人声鼎沸,恐不利娘娘静养。敢请大使恕罪,让她先回后宫安歇,可好?”
此言一出,殿堂内的目光齐齐看向我。
我未答,先回首与花妃们交换一瞥。黑蔷薇端坐席间,眉眼依旧冷冽,却轻轻一点头。她的眼神中分明写着:这一步该顺水推舟,不必生枝节。
我唇角微扬,转而望向玉藻妃。她面色苍白,确有些病态之美,粉发垂落,因劳乏而显得愈发楚楚。
我缓声开口,语调沉稳,带着分寸:
“陛下所言甚是。娘娘既需静养,自当早些安歇,勿再辛劳。行舟谨祝娘娘早日康健。”
玉藻妃微微欠身,虚弱的嗓音带着一抹感激:
“臣妾多谢大使体恤。”
随即,几名宫女上前,小心搀扶着她缓步退下。殿门再度阖上,一缕清风自她离去的方向飘入,似乎也将殿中紧绷的气氛轻轻吹散。随着玉藻妃退场,宴会再度热烈。酒盏相击,清音回荡。烛光摇曳,映得群臣脸庞时明时暗。我在席间周旋,自然从容,举杯与众人交错,言笑皆有分寸。酒过数巡,殿中热意渐盛,我轻轻一拍几卷书册,旁置的世界地图徐徐展开。
烛光下,那幅巨大的地图宛如展卷山河。群臣目光随之被牢牢吸引。
我缓缓起身,指尖轻点其上,声音清朗而铿锵:
“诸位观之,此乃天下之势。凡与我大唐修好,奉礼称臣者,邦交绵长,百姓安泰,商贾流通,衣食无忧。譬如西域诸国,倚我庇护,丝路繁盛,财货川流不绝。”
我又轻轻一拂,指向另一角,神色一凛:
“而那些不识时务,逆我天朝者,结局便不堪言。数年前,印度本是佛法渊薮,然因多次违抗,终在兵戎与教义交锋中日渐势微,佛土不复昔年之盛。至今,反而需依仗大唐,方能苟延。”
此言一出,殿中群臣面色不由一变。
我目光微沉,手指缓缓落在那片孤立于大洋之上的岛屿——倭国。
“至于贵邦——”
我停顿半息,举起酒盏,目光缓缓扫过殿中官员,唇角微扬,既似笑,又似不笑:
“在此幅天下图中,不过小小一隅。若顺天朝之势,和乐相处,亦可享太平。若逆而行之,便如狂澜击石,转瞬粉碎。”
群臣无不屏息,额角隐隐见汗。烛焰摇曳之间,酒气、威压与未言的锋锐交织,将整个大殿牢牢笼罩。
鸟羽天皇额上已有薄汗,却强作镇定,举杯高声道:
“唐国果真雄盛无双!朕与满朝群臣,皆愿修好,绝无二心!”
殿中群臣齐声附和,声浪如潮。我举盏未饮,缓缓落下,语声在殿堂中沉沉回荡:
“我观陛下心怀仁念,欲为万姓苍生免去兵戈之苦,诚乃明君也。此行舟敢在殿上直言:我大唐并不图你邦之田土,不索贡赋,不役兵卒,不徭纳粮。大唐所求,不过一份信义。”
群臣面色微动,窃窃私语。我的话语一字一句,清晰而锋锐:
“——自今往后,切莫怀敌意于大唐。若有一念叵测,后果自负。大唐并不喜灭国屠城,更不愿见种族泯绝。然天下之事向来由不得心,往昔有些愚昧小邦之主,口里一套,背后一套,诈而不忠,见利忘义,终至亡国灭宗,血流漂杵。此等下场诸位当以为戒。”
殿中空气陡然一滞。烛焰颤抖,照出百官额上的细汗。他们已亲眼见过“琉光天玺”,那晶莹剔透、似神迹的国玺;见过那册煌煌巨制,仿佛能包纳天地的图鉴巨书;更见过牡丹赤手空拳,以三招摔碎弁庆之威。如今我言辞虽和缓,却如雷霆,昭示出大唐既有灭国之能,也有宽仁之心。
鸟羽天皇端坐御席,背脊却不自觉僵直。他的双手在袖中紧紧握合,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额角已渗出冷汗。片刻之后,他终于俯首,声音微颤却竭力保持镇定:
“大使之言,鸟羽铭心刻骨!朕自承大唐乃天朝上国,德威并济,非我小邦可敌。此番得蒙唐王垂顾,已是万幸。今夕之后,朕即命中书,草定誓文,以金印为契,誓世代与唐修好,永不背离,世世子孙皆奉大唐为宗主!”
这番话一出,满朝哗然,却无人敢出言阻拦。百官面色或青或白,但皆低首称是。他们心知肚明:眼前所见所闻,已足以证实,大唐并非虚言自夸,而是真切拥有毁国灭族之能。而如今,天朝竟愿以礼厚待,以交好为先,这对倭国来说,已是莫大的恩典。
我轻轻一笑,举杯再度高声:
“善。愿倭国与我大唐世世修好,泽被万民。此杯,敬和好之约!”
殿中歌舞渐起,酒香弥漫。只是今夜的气氛已不似最初那般单纯的喜乐。鸟羽天皇面色虽勉力维持平和,眉宇间的阴影却难以消散。方才之事,如重石压胸,让他即便手中执盏,举落之间也多了几分凝重。藤原道长端坐一侧,神色安稳如山。他举止规矩,言辞谨慎,几句场面话无懈可击,却也无甚生气。话语之间多是“陛下仁德”、“唐邦雄盛”之类的恭维,听得久了,只觉枯燥无味。至于源赖光,她自始至终姿态低敛,眼神微垂。席间觥筹交错,众人或笑或劝,她却不置一词,只以清茶代酒,偶尔起身轻轻一揖。她那份静默与自持,不仅让人难以揣摩,更仿佛无形间与周遭喧闹隔开一道屏障,无人敢贸然触碰她的沉默。
于是,真正撑起今夜气氛的,反倒是安倍晴明。
他笑意如春风,话语如清泉,似与我相识多年的老友,举杯间毫无拘束。与我对饮时他不止一次大笑,言谈风趣,或指乐伎之舞,或评倭邦之俗,再与我探讨大唐的宴饮礼仪如何不同,宾主招待之间又有何雅趣。他的言辞不卑不亢,却带着机敏的聪慧,恰到好处地把死寂气氛冲淡,让众人不至于过分拘谨。
席间,安倍晴明屡次举杯相邀。他举止潇洒,宽袖流转,笑容和煦而带着一丝狡黠。他忽而俯身,半带随意地低声询问:
“不知大使今番欲停留几日?此间山川虽不及大唐壮阔,然倭国自有奇景异俗。若大使能多留数日,敝国必竭力奉迎,愿尽绵薄心意,博大使一笑。”
他话语温润,却暗含探询之意。殿中不少人也竖起了耳朵,想要听我答复。
我沉吟片刻,笑意淡淡而笃定:
“原本行程已有定数,然今次幸遇天皇大婚,喜上加喜,此等大事,岂可匆匆离去?行舟愿飞书京师,奏闻唐王,请圣裁后再作定夺。”
此言一出,晴明眼底闪过一抹喜色,举盏为我贺:
“妙极!如此便好。大使若留,倭国诸事皆可从容筹备,必不至怠慢。”
他转过身,向殿内诸臣拱手,笑声清朗:
“诸位今夜共饮,皆得大唐厚赐之恩。既然大使不急返国,那便当尽地主之谊。还请诸位放怀畅饮,不必再拘谨!”
殿中顿时应和声起,气氛再次热烈。随着乐声再度响起,晴明复又侧身对我,眼神熠熠:
“大使与诸位夫人今夜所居驿馆,虽是国宾馆舍,终究简陋,不配大使久留。倭国已有备处,恭请大使移居其间,以享与天皇陛下同等之规格。此处名为——‘霞月苑’。”
他吐字清晰,声调轻柔,却带着无法拒绝的诚意。我侧目,心头暗暗一笑。霞月苑,这名字颇有和风之意,听来便是供达官显贵、皇室亲贵休憩的雅居。晴明此举,显然不单是待客之道,更是欲以更高礼遇,将我牢牢安置在倭国的尊荣之位。
我举盏一饮,朗声道:
“如此厚待,行舟自当领情。”
席间觥筹交错,丝竹之音悠悠。安倍晴明忽然抚掌而笑,似是兴起话题,宽袖一振,语声清朗:
“适才见大使诸位夫人风姿各异,真乃天人下凡,令人目不暇接。晴明斗胆相问——倭国婚俗,虽亦可娶妻纳妾,然多以正妻为尊,侧室虽有,终究不敢与之并列。大唐礼制恢弘,不知大使与七位夫人是如何成礼?可有异于我邦?”
此言一出,殿内群臣皆竖耳相听。鸟羽天皇也侧目,眼神里浮现几分探询。我微微一笑,将案前酒盏端起,缓缓饮了一口,方才开口,声音沉稳:
“诸位或许有所不知。行舟虽看似年少,然早年蒙唐王垂青,委以出使之职,已历岁年。远涉重洋,往返诸国,遇人遇事,皆是天命所赐。至于几位夫人,并非皆出自中原一地,实乃我在异乡结识,情缘相投,遂结连理。”
此言一落,殿内顿时一阵低声惊叹。有人掩袖私语,有人面露讶然——大唐使者的夫人,竟无一是本土女子?我抬手一指,目光先落在夜来香与黑蔷薇身上。二女并肩而坐,一人丰姿妖艳,紫瞳媚笑;一人冷艳高贵,雪肌若玉。灯火辉映之下,与倭国女子迥然不同。
“且看夜来香夫人与黑蔷薇夫人。她们二人,肤色、眉目,与大唐人皆异。夜来香出身大食以西之地,乃罗马旧土之外,海风与花香长养之所;黑蔷薇则自欧罗巴北境而来,寒雪漫天,诸国并立,民风勇烈。二人皆远离中土万里,缘分却使她们落入我行舟座下。”
群臣交头接耳,有人惊讶:“竟真是西域之外之人?”也有人露出恍然之色,似乎想起了方才翻阅那部“天下图鉴”时见过的面貌。
我又转目,指向牡丹。此时她龙鳞战甲犹未脱去,赤金光泽映衬着她小麦色的肌肤,宛若烈火中锻造的女神。
“至于牡丹,她出自大西洋彼岸之土。彼方日光炽烈,江山无尽,部族以勇力为尊。牡丹便是其中最出色的女子。若非天命指引,岂会在万里之外与行舟相遇?”
言罢,殿内再次掀起低语。有人惊叹“竟有此远方国度”,也有人难以想象“海天之际,居然真有人烟”。
随后,我将手轻轻一引,凤仙狐媚一笑,粉发九尾在暗影下若隐若现。
“此位凤仙,本出自北境寒土。彼地白雪常年,冰原万里。其人聪慧机敏,姿容绝世,与倭邦多有相似之处,却又多一份灵异之姿。”
我话音方落,已有几位倭国贵族暗暗点头,低声议论。我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又指向金盏。此女静若冰山,双眸无波。
“金盏之来历,更是殊异。她出身极西之境,诸多小邦林立,其人精于术数,善解百工之巧。若非亲见,难以言明。然其助我良多,方才所见唐皇圣颜,亦是她以术数之法推衍显化。诸位见之,当知其非凡。”
此言一出,群臣更是骇然。方才震撼他们魂魄的“影像圣谕”,竟出自这女子之手?立时,许多人看向金盏的眼神充满了惶惧与敬畏。
我转身,望向茉莉。此女金发碧眼,丰姿雍容,宛若圣洁天使。
“茉莉本是西方大国旧土之人,彼地昔年强盛无双,曾与我大唐并峙。然今风云变幻,她却远渡重洋,随我而行。其人博学,善理典籍,亦是我座下不可或缺之人。”
群臣闻之,神色皆肃然。西方旧国,能与大唐相提并论,想来必是强盛非常。我最后伸手,落在水仙身上。她安然端坐,双瞳澄澈,神情温婉,黑发垂肩,恍若唐人女子。
“至于水仙,虽半出异域,然血脉中自有我大唐一脉。往昔她曾随国使来唐,因缘际会,遂留于我身边。她既懂中原之礼,又知海外之俗,实是承前启后的女子。”
我言至此处,微微一顿,举盏笑道:
“诸位皆可见,我几位夫人,出身各不相同,却皆因缘际会而聚于行舟身边。此非凡俗可得,实乃天命使然。大唐之雄浑,不止在疆土之广,更在四海之人心所向。”
此言一出,殿内鸦雀无声。片刻后,竟有群臣低低叹息:
“此等奇缘,实为天眷。”
安倍晴明凝视着我,眼神里闪烁出几分若有所思的光彩。他缓缓举盏,轻声一笑:
“大使能得此等奇女子环侍左右,实为天下之幸。此亦昭示大唐之广,四海之人,皆可汇聚。倭国观之,当知天朝之势不可测也。”
我方才举杯,略带笑意地回应安倍晴明之言,殿中气氛因我夫人们的介绍而渐渐趋于热烈。此时,忽听藤原道长放下酒盏,袖口一抖,语声沉稳,却隐隐透出几分意味不明的试探:
“呵呵,大使果然福缘深厚,能得异域佳人环侍,实乃天眷之兆。我倭国虽小,实难与天朝相较,但我邦女子亦有才貌兼备者。大使少年英雄,风流倜傥,今次出使又岂能空手而归?若只饮酒纵谈,却无丝竹之和,未免遗憾。”
他话锋一转,唇角带笑,声音骤然抬高:
“来人——让香子上殿,拜见大使!”
殿内骤然一静。群臣目光齐刷刷转向殿门,空气中似有一丝期待与不安。片刻之后,珠帘微动,一阵幽香若有若无地飘散开来。轻盈的脚步声自殿外传来,似是莲瓣轻落水面。随着殿门缓缓开启,一个女子的身影出现在火光映照的门槛处。她缓步而入,动作从容,却带着几分少女的羞怯。身着一袭浅紫长袖和服,织锦暗纹在烛火下闪烁微光,如夜色花瓣般铺陈。衣襟修合,却勾勒出她胸前饱满的曲线,轻轻起伏间仿佛要将那层丝织绷断。腰肢纤细,却因层层衣料包裹而更显婀娜。
她的发色浓黑而带紫意,顺滑垂落腰际,用一只嵌玉的笄轻轻挽住发尾。鬓侧有几缕发丝散落,映衬着那张白皙的脸。眉目娟秀,眼神含光,却带着未谙世事的羞涩。那双眸子仿佛盈满水意,乌黑深处映着烛火跳动,似要把人吸入其中。她唇色淡红,似是方才略施脂粉,却不显浓艳,反而衬托出她本身的丰腴与清雅。颊上泛起一抹浅浅红晕,仿佛因骤然面对满殿注视而羞怯。她轻轻屈膝一拜,声音柔软清澈:
“臣女藤原香子,出自摄关之家,系右大臣藤原氏远支之后。年少未曾出阁,蒙父兄教诲,自幼习礼学书,略通诗文。今承家门推举,得以随道长大人入宫,不胜惶恐。今日得见大唐大使,实乃三生之幸,还望垂怜。”
这一拜,裙裾缓缓铺展,显露出她匀称而丰满的大腿曲线。她虽年轻,却绝非稚嫩,正是最盛年的丰腴与妩媚。殿内不乏饱经风霜的老臣,可此刻竟也忍不住屏息,心头微微一颤。
藤原道长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几分假意推辞,实则处处暗示:
“此女乃我远支亲族,名藤原香子,自小家学深厚,身世清白,素来端庄。虽是女子,却饱读诗书,尤爱大唐风雅,常常研读唐诗,抚卷至夜半不寐。今闻大使远来,她心中激动,屡次央求,实在拗不过她方才让她入殿。若有失礼之处,还望大使恕罪。”
我听得这话,心头不禁冷冷一笑。什么“央求见我”?分明是你这老狐狸故意推人上场,借美人之姿试图扰乱我心。堂堂藤原摄政,惯用的手段仍不过是美人计,可笑的是他竟自以为这一计策足以让我失神。
我袖中手指轻轻一扣,目光却从容如常,只是唇角微不可察地勾起一抹冷笑。
“呵,既然是藤原大人至亲,又如此仰慕唐风,行舟岂有拒之理?香子小姐,请上殿来,与我同饮一杯。”
我朗声开口,语气从容大方。言辞中既不失礼,也没有半点推拒,反倒主动邀她共席。藤原香子缓缓抬眸,眼神微颤,却终究依言上前。她莲步轻移,裙裾曳地,每一步都让衣襟间丰腴的曲线微微起伏。那份华美与羞怯交织的姿态,仿佛一幅娟丽画卷,徐徐铺开。
她走至我席侧,微微侧身,双手合袖,轻声道:
“承蒙大使厚恩,香子惶恐。”
我伸手示意,让人设席。殿中侍女匆忙铺垫锦垫,摆上酒盏。香子缓缓坐下,背脊挺直,双手置于膝上,举止端庄。只是她那双眼,仍忍不住悄悄瞥我,目光里有惊惶,有好奇,更有几分藏不住的炽烈。大殿内珠帘轻动,烛火明灭。藤原香子一登场,本就被“琉光天玺”“寰宇志书”“琉璃梳台”震慑过的群臣,眼神自然被这位紫衣佳人牢牢勾住。她的姿态确实不同于之前藤原道长献上的舞伎、侍女,那些不过是胭脂粉黛的供物,而香子举手投足间有书卷气,吐字清朗,便让人看见她的与众不同。
在众人殷切目光中,安倍晴明最先开口,以轻快语调缓解氛围:
“适才听闻香子小姐自幼好唐诗,不若趁此机缘,借唐大使一试才情,岂不两国同乐?”
香子微微一怔,旋即低眉含笑,玉指拨开袖口,轻声吟诵: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
殿内顿时静极,唯有她清澈婉转的声音在梁宇间回荡。我微微颔首,唇角带笑,顺势接道:
“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香子美眸一亮,眼神中分明有几分意外与欣喜。她轻轻点头,又信手拈来: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
我心中暗笑,这分明是欲探我学识。可我生于现代,义务教育中背诵成千上万诗句,岂会被区区考倒?我毫不迟疑地续上: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殿内群臣面面相觑,惊叹声低低泛起。大唐使者不止武勇与权势凌人,连诗词唱和也丝毫不落下风。但我却不愿陷入他们设下的“附庸风雅”之局,抬手止住后续,朗声笑道:
“诗文固然可喜,然诸位当知,行舟并非文士。术业有专攻,我若日日沉迷吟咏,岂不有负皇命?我所肩负的,乃是大唐与四海邦交之责。诗书不过闲暇爱好,至于精力与心血,必须尽数倾注于国策、军略、外交,以不辱圣恩。”
此言一出,气氛陡转。殿内群臣低声交谈,不少人面露赞叹,天皇也连连点头。
藤原道长却立刻顺势而上,端起酒盏,声音稳重而带着几分暗示:
“诚如大使所言,大丈夫自当胸怀社稷,以政事为重。香子虽为女子,但自幼钻研诗书,心慕唐风。若能在大使身旁以才情相佐,或许亦能如几位夫人一般,分担大使一二。此举岂非相得益彰?”
他一边说,一边深深一揖,目光却若有若无地扫过我与香子之间。话里话外,已是明示“许配”。
殿中空气微凝,所有人都听出了弦外之音。香子俏脸瞬间飞红,双手紧握衣袖,低头不敢与我对视。可她那双眼珠,却还是忍不住偷偷抬起,闪着细碎光芒。
——娇羞之中带着火热的仰慕。
与先前献上的双胞胎侍女不同,那些不过是藤原家的私奴,而眼前这位藤原香子,乃是正经的摄关之家远支之后,出身清白,年少未嫁。她并非被迫卖身的低贱女子,而是名门闺秀,身世无瑕。这一层身份差距,便已足以让殿中百官心头一震。若说谁能与大唐大使联姻,而不至于辱没我的身份,恐怕也唯有这藤原香子了。
大殿内烛光摇曳,丝竹轻奏。方才藤原道长话锋已然挑明,欲借藤原香子之姿,将我纳入他们布下的棋局。群臣屏息而候,目光全都凝聚在我身上,等着看大唐大使会如何回应。
我微微一笑,举盏而立,眼神温润而不失锋芒,声音清朗传遍殿堂:
“藤原大人厚意,行舟心领。香子小姐才情斐然,诗文信手拈来,博雅端庄,确实不在我大唐名门闺秀之下。更兼容貌俏丽,气度雍容,身世显赫,非胭脂俗粉可比。若仅以择偶之理来论,香子小姐无可挑剔。”
此言一出,殿中立刻响起一片低低的附和声。有人点头,有人眼底浮现羡艳之色。能得如此佳人青睐,何尝不是人间美事?更别说她的身份——摄关之家远支之后,清白未嫁,此等女子若能与大唐大使成婚,既是荣宠,也是邦交之象征。
第二十四章(中) 琼宫夜宴香才女,花妃共榻乳腻春, 丹心诗骨难抗欲,玉体投怀任君怜
然而,我话音微顿,转而缓缓摇头,目光深邃,声调却沉静而有力:
“但——迎娶香子小姐,仍旧是一件难事。”
大殿内霎时寂然。群臣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疑惑与不解。甚至鸟羽天皇也微微前倾,眼神里带着惊讶与担忧。他似乎已准备好见证一场大唐与倭国的政治联姻,却不曾料到我会在此时拒绝。
“难事?”
有人低声重复,声音里带着无法压抑的惊愕。
我并未急着解释,而是抬手轻轻一拂衣袖,饮尽杯中酒,方才缓缓开口:
“诸位或许有所不知。我虽身世显赫,位列大唐大使,蒙皇恩殊荣,位高权重,但这一生的道路,却注定不同于常人。”
我目光落在殿中展开的天下图卷上,指尖微微一动,那浩瀚山河再次映入众人眼底。
“行舟身负皇命,受托以安稳诸邦为责。凡四海之外,诸国林立,邦交错杂。大唐虽为天朝上国,然亦需使者往来,宣谕德威。此乃我之使命——或许终生都要在外漂泊,行走天涯。今日在倭国,明日便可能远赴极西,后日又当南下南洋。”
我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却字字如铁,击在人心头。
“这意味着,我这一生,难有长居之所,难得安逸之时。纵有‘惊魂号’这般先进的飞舟载具,已大幅减轻行旅之辛劳,但长途奔波、四海漂泊,仍旧是常事。我的夫人们之所以能随我而行,并非因她们姿容貌美,而是因她们皆具非凡之能,或武勇,或术数,或智谋。能在刀光剑影与惊涛骇浪中与我同存共荣。”
我顿了顿,目光缓缓落在香子娇美的身影上。她正低垂着眼,双手紧握衣袖,丰腴的胸膛因紧张而起伏不定。
“香子小姐纵然才华横溢,温婉娴雅,但终究是养在深闺的名门闺秀。她未曾历风沙,未尝过颠沛流离。若随我而行,便意味着舍弃安稳宫苑,踏上漫漫征途。风餐露宿,远离乡土,与我一同颠簸余生。”
我轻叹一声,语气带着几分感慨,却仍旧坚定:
“这……对一位柔弱女子而言,未免太过苛刻。非是我对香子小姐不满,而是忧心她难以承受此生之重。若因我之任性,而令一位清白闺秀困顿流离,那才是真正的不仁。”
殿中一片寂然。我的话语,宛如沉重山石,压得群臣再无言辞。鸟羽天皇眉宇间微动,似有感触。他心知自己后宫佳丽如云,却无一人愿意舍弃荣华富贵随我漂泊。藤原香子若真被我带走,这一生未必得安稳。藤原道长面上神色不改,但袖中手指已紧紧收拢。他原本以为我会顺水推舟,至少表面应允,未料我竟直言“难事”,还点明原因。这等说辞既合情合理,又无可反驳。
殿中窃窃私语渐起。
“原来如此……”
“果然非凡人之路,非凡女可伴。”
“这倒也合情理,大使所言,不是拒绝,而是担忧。”
安倍晴明低低一笑,宽袖一展,出声解围:
“果然大使所虑甚远。常人眼中,娶妻不过是成家立业之事,于大使而言,却关乎国运与行程。香子小姐虽佳,却未必能承此重。”
他的声音不卑不亢,既替我缓和了语气,也不让藤原香子失了颜面。然而香子却在此刻轻轻抬头,明眸中闪烁着一抹坚定与羞怯交织的光彩。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几分颤抖:
“大使言重了。臣女虽未历风沙,未尝颠沛,但若能侍奉大使,随君南北,纵是漂泊生涯,亦是荣幸。人生苦短,何必安逸?若能见识四海,伴随大使,纵使千辛万苦,臣女亦愿随之。”
这一番话一出,殿内瞬间安静。所有人都被她的决绝震了一震。藤原道长眯起眼睛,似是满意,又似在心底暗暗冷笑。不愧是他推出来的女子,果然敢于当众表态。我方才言明“此事为难”,殿内一片寂然,空气似乎凝固。就在众人尚未从香子“誓愿随我漂泊”的表态中回过神时,藤原道长却已开口,声音沉稳,带着几分劝导的意味:
“大使所虑甚是,行走四海,风尘仆仆,非寻常女子可堪承受。然此事不必急于定论。香子既出自我藤原氏,素来饱读诗书,性情坚韧。她若能暂随大使左右,不过是出使倭国期间,稍作引导与照拂,未必便要随君万里。待大使行期已定,再作商议亦可。”
此言一出,殿中低语渐起。群臣听来,这分明是道长退了一步,先不强求婚配,只劝我留下香子“权作助手”。
鸟羽天皇亦点头,语声温和而郑重:
“道长之言,颇合情理。大使此行肩负皇命,所见所闻关乎两国邦交。若有一位熟知倭国典章、礼仪、风俗之人随侍,岂不更省去许多误会?香子自幼在宫中任职,诸事熟稔,若能为大使引路,自当再好不过。”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目光缓缓落在香子身上,语气更添几分柔和:
“至于之后之事,皆可从长计议,不必急于一时。”
安倍晴明在一旁微微一笑,袖中折扇轻敲掌心,似不经意,却语声清朗:
“晴明斗胆进言。大使方才忧虑香子柔弱,不堪漂泊。然臣以为——香子小姐并非寻常闺阁女子。她在宫中曾为中宫之侧侍,掌管文翰,兼事典籍。其人不但学问深厚,且心志坚韧,日日伏案,批改文书,体力与耐性实非寻常女流可比。更兼其余暇之时,仍能自撰文稿,创作不辍,连我亦叹服。大使若以‘柔弱’二字评之,恐未必公允。”
三人一唱一和,话语之中皆是劝留。殿中群臣也逐渐点头称是,目光再度转向我,仿佛等着我给出最后的裁决。我端坐案前,指尖轻叩酒盏,目光在香子与三人之间缓缓流转。沉默片刻,我忽然出声,声音沉静:
“哦?既然诸位皆言香子小姐不同凡俗,非是寻常弱质,我倒也好奇。香子小姐既在宫中有职,平日又自撰文章——敢问可有成稿?若无实物,不过是溢美之辞,岂能服人?”
话音落下,殿内霎时静极。香子俏脸泛起红晕,双手紧紧攥住衣袖,明眸低垂,却终是缓缓抬起。她的声音微颤,却清澈可闻:
“臣女……确有一书。”
说罢,她轻轻起身,纤腰一折,屈身施礼。随后伸手从随身宫女怀中取出一卷厚重书稿,双手托举,高举过头,缓缓呈上。
“此书名为《源氏物语》,臣女愚钝,仿古人笔法,撰写成篇。篇幅冗长,未敢轻易示人。然既然大使有疑,臣女斗胆以此为证。”
书卷厚重,烛光下纸页泛出温润光泽。看得出这绝非一时兴起的短篇,而是积年累月,倾注心血之作。我伸手接过,随意翻开一页。只见其中文字娟秀,笔力婉转,辞藻清丽而不失深沉。每一行都似倾诉着柔情与幽怨,人物情感细腻至极,章回连贯,情节层层递进。
我翻过几页,心中已暗暗惊叹——这绝非寻常闺秀随笔,而是一部真正的文学巨制。我抬起目光,定定看着香子。她脸上红晕更浓,胸口因紧张而急促起伏,却仍旧挺直了背脊,不愿示弱。
“好一部《源氏物语》,果真文笔斐然,朗朗上口。”
我轻声开口,语气带着几分讶然。殿中群臣早已屏息。有人低声惊叹:“竟真有巨着!”有人则面色肃然,显然已被震慑。待我缓缓阖上书卷,将其置于案上,语声清朗:
“能撰此书,非一日之功。长篇巨制,必需日复一日伏案不辍。此等心志与毅力,远胜寻常。若无坚韧之性,岂能完成?香子小姐虽为闺阁,却以笔代剑,毅力可见。她之所长,确非泛泛。”
话至此处,我语调微转,眼神中透出几分玩味:
“看来,行舟方才言她不堪漂泊,未免有失公允。”
这一句话,殿中群臣心神一震。藤原道长暗暗一笑,鸟羽天皇舒了口气,安倍晴明更是摇扇轻叹:
“果然如此。”
香子却低下头,俏脸绯红,眼眸里却有一抹晶亮。那是羞怯,也是雀跃。她知道,自己已经以才华与坚韧,撼动了这位大唐大使的心防。
——此刻,殿内气氛已然转向,似乎所有人都在等我下一步的决定。
我指尖轻轻摩挲着案上那部《源氏物语》,书页的温润触感似乎仍残留着墨香。心下已有几分赞许,但面色仍旧冷静不动。我抬眼,看向藤原道长,语声低沉而从容:
“藤原大人,此事虽好,但有一点行舟不敢不言——婚姻之大,素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香子小姐既出自名门,理应由其父母主持婚嫁之事。即便是天皇赐婚,也当先通知其父母,得其允准,方算合礼。若仅凭殿上一言,恐难服人。”
此话一出,殿中群臣微微侧目,皆觉我言之有理。毕竟婚姻大事,本不容草率。
藤原道长却不慌不忙,袖口一抖,声音平稳:
“大使所虑周全,然此事并非无解。香子之父确为我远支亲族,今岁在地方供职,未得入京。论辈分,她自是我侄辈。于理,于礼,我皆可代其为主。更何况,陛下若赐婚便是金口玉言,又岂容再有疑议?在座诸公,皆知我藤原氏家风谨严,岂会容不合礼法之事?”
他话音坚定,俨然以长辈之姿替香子主持。殿内不少人暗自点头。鸟羽天皇与安倍晴明更是附和:
“道长所言甚是。”
我心头冷笑。这老狐狸言辞滴水不漏,逼我在大庭广众之下接纳香子。若一味推拒,反倒显得我无情无义,损了大唐的“宽容大度”之名。
沉吟片刻,我抬盏一饮,放下酒杯,语声缓缓:
“既然如此,行舟便不再推辞。然此事关乎婚配,终非儿戏。既然藤原大人愿以长辈身份为证,行舟自当尊重。只是——香子小姐与我素未谋面,便谈婚嫁,未免仓促。依我之见,不若先让香子小姐暂随我左右,作为向导与助手,协助我出使倭国。待日后时机成熟,再议婚姻之事不迟。”
此言一出,殿内一阵窃窃私语。有人眼神讶然,有人则暗暗点头。
藤原道长神色微顿,却旋即展颜一笑,拱手道:
“大使此言甚是。香子年少,才情虽高,却未谙世事。若能随大使左右,不独为向导,亦可学得见识。此乃大幸。”
鸟羽天皇亦点头:
“如此妥帖。”
安倍晴明摇扇而笑:
“大使之言,正合人情。婚嫁非可仓促,然先以才情相伴,则大使不至孤行无援,香子亦不失此缘。”
我微微颔首,转眸看向香子。她低眉俯首,俏脸绯红,却能看见眼眸深处闪烁着抑不住的光彩。她已明白——自己成功留在了我身边。
殿内气氛稍稍缓和,我心头忽生一念。伸手入怀,从空间袋中取出一物。那是一册笔记本,封面漆黑光润,边角以金色暗纹镶嵌,翻开时纸页雪白平整,厚薄均匀,宛如冰雪裁成。与之相伴的,是一支修长的钢笔,笔杆乌黑,金属光泽映着烛火,笔尖在光芒下闪耀着冷冷锋芒。
殿内群臣无不侧目——他们从未见过此物。
我双手托起,声音沉稳而清晰:
“香子小姐才情出众,今有幸相见,行舟心怀仰慕。此物聊表结交之礼,若他日香子小姐真有意下嫁,行舟必当以厚聘相迎,礼数更高,绝不辱没。”
我说着,将那本笔记本与钢笔递出。香子怔了怔,似乎未曾见过如此奇物。她轻轻上前,双手接过,指尖触及那冰凉的笔杆,微微一颤。她缓缓翻开纸页,只见那平整如玉的雪白纸面,连丝毫毛糙都无。她轻轻抚摸,仿佛触及天外神物。
“这……竟如此光润?”
她低声呢喃,眼神里满是惊艳。又看那钢笔,她轻轻旋转,指尖抚过笔尖,竟有一丝寒意沁入肌肤。她呼吸微乱,俏脸泛红。作为一位痴迷于文采与创作的女子,她如何不明白,这般纸笔,意味着何等便利与尊荣?
她忍不住在众目睽睽之下展开笔记本,试着执笔轻描。只见笔尖触纸,墨迹流转如泉水,线条连绵顺滑,宛若天工。
殿中顿时一阵惊呼。
“好……好利落!”
“竟不需蘸墨,便能随意成字?”
“此等文具……未曾见过!”
群臣屏息,目光贪婪。即便是鸟羽天皇与藤原道长,眼神中亦有一抹动容。香子却早已沉浸其中。她笔下落字,娟秀清丽,一行行流畅无比,竟比她平日所用毛笔更为轻快。她惊讶、激动,眼眶里甚至隐隐有了水光。
她缓缓抬首,眼神定定望向我,声音轻颤,却满是喜悦与感动:
“大使……此物……真是为我所赐?”
我淡然一笑,声音清朗:
“香子小姐之才,理当配得此物。此只是结交之礼。若他日真成姻缘,必有厚聘相随。今日不过权作一份‘投缘’。”
话音落下,殿内气氛顿时微妙。群臣皆心中暗叹:唐使者所赐,虽非“国礼”,却几乎不逊于国礼的神异与震撼。对一名才情女子而言,这份礼物比金银珠玉更有诚意,更能直击人心。
香子俏脸潮红,低下头,却忍不住以手抚笔,珍惜如命。她心头的悸动,已然毫不掩饰。此刻她已不再仅仅是“被推上殿的棋子”。在我与她之间,真正有了一丝私人意味的情谊。殿堂之中,乐声再起,酒盏再斟。但无论是鸟羽天皇,还是藤原道长、安倍晴明,目光皆若有深意,投向我与香子之间。
他们已看出,这一局美人计并未完全落空,反而因我的馈赠而更添一层微妙的牵绊。我轻轻抬手,示意香子不必拘谨,吩咐侍女添了锦垫,在我花妃们的席次之间留出空位。
“香子小姐,既然暂随行舟,便不必局促。且坐于此,与几位夫人同席。”
话音一落,殿中群臣眼神各异。有人暗暗叹息——这位藤原家女郎,初登殿便获此殊礼,已不再是寻常的“献媚之姿”。夜来香嫣然一笑,美眸波光潋滟,主动挪身半步,让出一席之地。她伸手牵住香子的手腕,柔声笑道:
“香子妹妹,来,坐在我旁边,今日是喜宴,不必生分。”
香子俏脸酡红,眼神羞怯,却满心欢喜。她心知——能坐入这些绝艳女子之间,已然被大唐使者接纳,便等于踏出了最艰难的一步。她忙不迭点头,轻声应道:
“谢夫人厚爱。”
她莲步轻移,缓缓落座。与夜来香比肩而坐时,那股浓烈的异域风情扑面而来——紫发妖娆,媚笑入骨,与倭国女子的清丽含蓄大不相同。香子虽自诩丰腴明媚,可在夜来香身旁,仍觉一股莫名的压迫。
然而夜来香并无敌意,只亲手为她斟酒,玉指修长,轻声道:
“妹妹莫要紧张,且饮一盏。”
香子忙双手接过,俯首一饮而尽,语声颤颤:
“谢姐姐。”
我端坐高席,目光淡然扫过这一幕,唇角勾起一抹笑意。香子果然心思单纯,以为坐入花妃之间,便是“预备后宫”的标志。她欢喜之意溢于言表,眼神里甚至闪烁着与诸妃并肩的憧憬。殿中乐声依旧,烛火摇曳。我乘着气氛,再度举杯,高声道:
“行舟奔波海外,诸国往返,其间奇闻异事,岂可不与诸位共享?”
群臣顿时安静下来,皆屏气凝神,欲听我言。我将酒盏一饮而尽,缓缓放下,目光投向殿中巨幅地图,语声沉沉:
“行舟曾至南海诸岛,遇海寇横行,百舟围堵。彼时孤舟在海,四面皆敌,若正面硬拼,必陷险境。我令舟上士卒伪作沉船之象,暗布火油。夜半点燃,烈焰冲天,海寇见之,以为天火降灾,仓皇溃退。行舟趁乱杀出重围,反以寡敌众,得全胜。”
言罢,群臣面色皆变。有人惊叹:“竟有此机谋!”有人更是低声私语,满心震撼。
我又微微一笑,声音不疾不徐:
“昔日西域,有国拒我唐使,欲劫行舟。彼国王侯设宴,暗伏刀斧手,欲以饮宴为局。我察觉异状,先自引刀斩落烛台,满堂大乱。趁其惊惶,拔剑逼其王侯于席前,喝令群臣降服。次日,此国献城投降,自此岁岁奉贡,不敢再逆。”
群臣面面相觑,愈发屏息。安倍晴明摇扇轻叹,低声自语:
“此等胆略……我邦未有。”
鸟羽天皇更是频频点头,额上细汗却掩不住惊叹:
“不愧是唐皇倚重之人!”
香子双手紧握酒盏,眼神炽烈,几乎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她的心神全被我言辞勾住——年轻如我,却已历经此等险境,所言非虚,字字带血。难怪我有七妃环侍,难怪我能立于殿堂之上,压得万官噤声。殿中气氛渐盛,杯盏相击,乐声悠扬。直至月上中天,酒意方浓。
我缓缓起身,俯身拱手,声音沉稳:
“夜已深沉,行舟不敢扰陛下安歇。今日已尽欢,容我告辞。”
鸟羽天皇慌忙起身,深揖而送:
“大使不必拘礼,愿常驻我邦。”
安倍晴明笑意温润,宽袖一展,躬身道:
“大使请随我来,先前所言之宅,已备妥当。”
——霞月苑。
我记得这三个字,正是晴明所报。随他步出大殿,夜风拂面,灯笼火光如星河闪烁。未行多远,便见一片幽深园林映入眼帘。长廊蜿蜒,白石铺地,两侧植有樱树与松柏,枝影婆娑,月色如水。穿廊入苑,迎面是朱漆大门,高耸如宫殿。门扉开启,暖光流泻,一座恢弘宅邸赫然展现眼前。琉璃瓦覆顶,雕梁画栋,檐角悬铃,清音阵阵。庭院中假山流水,池上小桥横陈。寝殿高阔,帷幕锦绣,内饰金碧辉煌,几乎不逊皇宫正殿。
更有侍女数十,早已整齐候立,齐声俯首:
“恭迎大使大人!”
我心下暗笑。驿馆虽为国宾所居,终究简陋,岂能与此相较?霞月苑分明是倭国最高等级的贵族苑邸。安倍晴明此举,已表明态度——他欲让我在此安然久居,尽享尊荣,不再怀疑,不再设防。
晴明执扇而笑,语声清澈:
“大使且安住于此。此苑自今日起,便唯大使所用。苑中一切下人,皆听大使使唤,绝无旁议。此处无拘无束,若大使愿常留,便可视此地如京师之宫殿,不必有半点顾虑。”
霞月苑的廊灯在夜风里摇曳,光影如流水般倾洒。安倍晴明执扇而立,宽袖微扬,笑容依旧温润。
“今夕大使所显,真乃威仪无双。”
他低声开口,语调中却暗藏几分意味深长:
“唐皇厚礼已下,陛下与朝野皆震。只是大使骤然来临,我邦未及筹备,诸多事务仓促。故请大使莫要急躁,于此地暂居一日。明日之后,不论政务还是游览,我等自会妥善奉迎。”
我双手负在身后,目光沉静,唇角含笑:
“晴明公言重了。行舟有的是耐心,自当容你们从容筹备。”
晴明眸光一转,忽又俯身,近我耳畔,以只有我能听见的低声呢喃:
“此苑重门叠户,外人不得入。大使且放心——今夜无人打搅。阁下既有诸位夫人相伴,何不尽情同乐?况且……”
他话音一顿,眸中闪过一丝狡黠与暧昧:
“香子小姐已入座于夫人之间,心意昭然若揭。大使若肯收其清白,亦是我邦之幸。齐人之福,何乐不为?”
我目光微眯,笑意更深。晴明此言,无疑是明示:倭国愿将香子“献作质子”,让我在权势与肉欲之间占得双重便宜。
我沉吟片刻,语声淡淡:
“晴明公所虑甚周。行舟明日不扰,你等尽快筹备文书与贡礼便是。至于今夜——”我顿了一顿,唇角挑起讥诮般的弧度,“自当好生享乐。”
晴明大喜,深深一揖:
“必当尽快照办。今夜还请大使宽怀。”
我拱手送他,直至他身影消失在廊外,方才转身,目光落回身后随行的花妃与香子。夜风掠过,带着淡淡樱花香。殿门合上,苑中只余我们。我带着众人步入卧室。此处寝殿广阔,榻榻米一望无际,几乎能容数十人酣眠。烛火摇曳,纸障映照出柔和光晕,氤氲出暧昧的氛围。
夜来香轻笑着伸展娇躯,紫发如瀑,眼角媚光四溢:
“小坏蛋,这可比那驿馆舒坦多了。你看,这么大的榻榻米,足够我们一同翻滚。”
牡丹嗤笑一声,解下战甲,露出古铜色肌肤,赤臂拍了拍厚实的榻面:
“正好,今晚不用挤成一团。”
凤仙九尾摇曳,依偎到我身侧,娇声似嗔:
“少爷,你可别忘了,晴明大人临走时还特意提了香子。人家呀,明明害羞得要命,却还是被推了进来。”
她尾巴轻轻勾向香子腰间,逼得她俏脸飞红。香子低垂着眼帘,指尖揪着袖口,唇瓣微启,却未敢言语。她的呼吸急促,胸前起伏不止,显然心跳如鼓。我故意收声,转而假意问道:
“香子小姐,今夜你是要另居别院,还是就留在此处,与我夫人们同榻?”
这话一出,殿内气氛陡然一紧。香子脸颊瞬间绯红如火,贝齿轻咬下唇,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夜来香眼波流转,笑得像一只偷了腥的猫。她毫不客气地揽过香子的纤腰,胸前丰硕狠狠挤压在香子臂弯:
“妹妹这还用问?自然是留下呀。难得有这样的机会,怎能错过?今夜你就要学会体会——被我们家小坏蛋宠爱的滋味?。”
香子娇躯一颤,呼吸更乱,似乎连指尖都在颤抖。她抬眼望我一瞬,眸光湿润,仿佛在请求,又像在期待。榻榻米宽广无垠,我负手而立,目光冷冷扫过。花妃们环侍,个个神情不同:黑蔷薇高傲冷漠,却唇角似有讥笑;水仙低眉顺目,神色温柔;茉莉端庄圣洁,却掩不住眼底暗潮;金盏如冰,眸中无波。
而香子,此刻正被夜来香搂在怀中,粉颊绯红,似是半推半就,却没有半点挣脱的意思。
我心中暗笑——安倍晴明所谓的“无人打搅”,自然是早有安排。
“很好。”我缓缓开口,语声低沉而清晰,“既然如此,今夜便由我亲自决定。”
我抬手,轻轻一挥,纸障合拢,烛火微暗,寝殿中只余呼吸声与衣衫摩挲的细响。
空气骤然变得炽热,榻榻米之上烛影摇曳,殿中氤氲的气息愈发炽热。夜来香早已环臂搂住藤原香子的纤腰,将她半推半搡地送到我怀中。香子原本还想退后,可脚步虚浮,终究还是跌入我胸膛。
一瞬间,她仰起脸,水润的眼睛在暗光中微微颤动。那抹羞怯与惊慌,却又夹杂着说不出的兴奋,让我心头暗笑。
她当然明白自己正被推向怎样的结局。今夜她不是摄关家远支的清贵闺秀,而是大唐使臣怀里的女人。藤原香子纤长的睫毛轻轻颤抖,心底却泛起一种无法言喻的热流。——眼前的顾行舟,不仅仅是大唐的使臣,更是她自幼便憧憬的大国化身。他年轻,却已是帝国重臣;他勇武睿智,文武双全;更令人震撼的是,他身边环侍着一众天姿国色的夫人,却仍能让她们心甘情愿,温顺如婢。
这样的男子,注定是让女人清心顺服的强者。香子本已娇羞战栗,但越是想到这一点,越觉自己若能被他纳入怀中,反而是一种荣耀。四周的花妃们宛如一圈火焰,将我们围在中央。牡丹盘膝而坐,赤臂支颐,眼神带着挑衅;黑蔷薇冷艳无声,只用红眸冷冷注视;茉莉端庄,却嘴角含着暧昧的微笑;水仙、凤仙、金盏皆安然自若,仿佛见惯了这一幕。
唯有夜来香笑得最放肆,娇声唤道:
“小坏蛋,今夜可别让香子妹妹失望呀。”
香子呼吸急促,娇躯轻颤。我伸手抚上她的面庞,手指划过她的唇角。她像受惊的雏鸟一般战战兢兢,忽然低声开口,声音带着惶恐:
“……大使殿下,臣女……臣女还没有准备好……”
她的声音颤抖,仿佛带着哭腔,却又不是真正的拒绝,而是一种茫然的无措。
我轻笑,指尖在她唇瓣上轻轻摩挲:
“别叫我大使殿下。”
香子愣了愣,抬眼望我,眼神里闪着困惑。我俯身,在她耳边低声呢喃:
“你可以像恋人一样称呼我。你心里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她的呼吸一滞,双颊飞红。我的手指已探入她衣襟,温热掌心贴上她胸前的丰腴。她浑身一颤,低低溢出一声压抑不住的喘息,整个人像要溶化般软在我怀里。迷乱之间,她声音娇媚而含糊,终于低声吐出两个字:
“顾君……”
那语调缠绵暧昧,仿佛带着醉意的情话。我心头一震,忽然想起源赖光的女儿黄泉影——当年她同样曾在我耳畔呢喃“顾君”,只是那段因缘因种种阻隔未曾成就。如今,另一个身份高贵的女子却在我怀中娇声唤我“顾君”,让我心底的征服欲油然而生。
香子羞怯地蜷缩着,明明心中仰慕,却仍旧小声呢喃:
“顾君,香子……香子不知自己是否能胜任……夫人们皆如天人,香子怎敢相比……”
我低声冷笑,手掌忽然探入她衣襟之下,一把握住她胸前那对丰硕的乳肉。手指用力,十指陷入柔腴之中。香子发出一声被压抑的惊呼,眼角迅速溢出泪光。
我俯身在她耳畔,吐息灼热,声音低沉而粗野:
“你别以为,我让你留在身边,是看中你的诗文才情。”
香子娇躯一颤,眼神迷离,呼吸急促,仍旧在我手下战栗。
“那……那顾君,是因何?”
她颤声问,声音里既有惶恐,也有一丝期待。我淫笑着俯身,唇齿几乎贴上她的耳垂,手下骤然加力,狠狠捏住那团丰腴。
“就因为这个。”我低声狞笑,“因为你奶子够大,够骚。老子一看到你就想操你。明白了吗?”
话音一落,我指尖一捏,她忍不住高声哭吟出声:
“呀——顾君……!”
藤原香子心口骤然一颤,那粗鄙不堪的字眼仿佛带着烈焰,瞬间点燃了她心底最隐秘的角落。常年累月的矜持与家教,本该让她对这种言语生出厌恶,可她偏偏没有半点排斥。相反,一种前所未有的酥麻与快感沿着脊背攀爬而上,直冲天灵。
她的眼神迷离,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仿佛要将和服下丰腴的乳峰撑裂。心底那股说不出口的矛盾,在此刻被彻底撕开——作为倭国前无古人的不世才女,藤原香子当然仰慕能与她吟诗作对的风雅才子,只有那样的男人才能真正读懂她笔下的字句,体会她心灵的细腻与温婉。没有共鸣的婚姻注定是孤寂与折磨,可是,她又何尝没有一次次在午夜梦回时,渴望过被一名强壮的、如武神般的男人死死压在身下,令她屈服,令她不必再强撑矜持与清高?
香子渴望的不仅仅是温柔体贴的理解,更是铁与火般的征服与庇护——她幻想过被一双粗粝的手掌套上项圈,化作一个羞耻的玩物,在他怀里哭泣,在他眼底被彻底奴役。那样的耻辱,反倒会让她得到无与伦比的安全感,可这种幻想在现实中荒唐到近乎不可能。倭国的才子们只会在她面前低声吟咏,赞叹她的才情,却永远不敢说出任何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而那些粗鄙的武士,纵然身躯高壮,却只会大声吆喝、刀剑见血,根本无法同她在灯下推杯换盏,谈论诗经与风雅。她的渴望,既要白日里的风流才子,又要夜半时分的冷酷魔王——这种两极并存的男人,从未在倭国出现过。
于是,她把这种无法倾诉的矛盾,悄悄写进了她的《源氏物语》。字里行间,暗流涌动,全是她心底不敢言说的欲望。可即便如此,她也从未料到,会在今夜、在这片陌生的大唐使节怀中,真正满足了她那全部的羞耻与幻想。
顾行舟——他白日里胸怀万里,纵谈天下大势,旁征博引诗书,连她吟出的诗句也能立刻对答如流,甚至比她更深刻地看透了文字背后的情感与讽喻。可在夜色与烛影间,他却能一边揽住她的腰身,一边用最粗鲁最下作的淫语辱骂她是个“奶子大的骚货”。温文尔雅与兽性征服在同一张脸上重叠,彻底击碎了她心底最后的屏障。
香子怔怔望着我,脸颊烧红,眼角氤氲水光。她分不清这是羞耻还是兴奋,只觉得身体正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牢牢攫住。那是她笔下虚构的男人,那是她梦里臆想的存在,如今就活生生地将她压在怀里。
她已然没有退路。胸腔里的心跳急促得仿佛要从喉咙冲出,她娇躯战栗,双唇微启,声音如泣如诉,却带着沉沦的呢喃:
“顾君……你竟……全都看穿了……我……逃不开了……”
榻榻米上的烛火轻轻摇曳,光影映得藤原香子的肌肤如雪。她才刚刚跌入我怀,尚未来得及平复心跳,便被我粗野的一拽,华丽的浅紫和服从胸口猛然绽开。织锦暗纹在撕裂声中散落,丝缎滑落榻面,大片雪白的肌肤骤然暴露在空气里。
她惊呼一声,声音里带着哭腔,却并未挣扎。胸前那对硕大、圆润、白腻的乳肉猛然跃出,丰腴沉甸甸地颤抖着,仿佛在向我邀宠。
我低声冷笑,粗声在她耳边咆哮:
“呵……香子,你自诩才女,吟诗作赋,可这副奶子,哪里像文雅的闺秀?长得这么大、这么白、这么骚荡,分明是给男人揉捏、引诱男人播种受精的淫货奶子!”
第二十四章(下) 堂前才女吟骚浪,破处堕贱泣乳春,玉体初开羞落红,群妃共赏贱花魂
话音落下,我五指大张,狠狠攫住那团柔腴,指节深陷,任由乳肉在掌中变形。香子浑身一颤,喉间立刻溢出一声压抑不住的呻吟:
“啊——!”
她羞耻地咬紧下唇,泪光闪烁,却没有推开我。她身子僵硬,双手无措地攥着散乱的衣袖。不是抗拒,而是不知如何迎合。她还是处女,从未被男人如此粗暴亵玩。羞耻、惶恐、迷乱交织,却让她体内的某种暗流疯狂涌动。
我俯身,唇齿几乎贴上她耳垂,声音低沉而讥诮:
“你那本《源氏物语》,我随意翻阅几页,就见得满篇淫欲——光天化日之下写男女偷情,甚至还有夜半私会,女子被情郎压在榻上,衣衫半解,喘息不断的桥段。呵……堂堂藤原家的清白闺秀,却写这种淫秽小说,香子,你不是才女,你只是个渴望被玩弄的骚货罢了!”
她娇躯骤然一抖,眼眶含泪,脸色涨得绯红。声音断断续续,带着辩解,也带着羞惭:
“顾君……那只是……只是书中人物的感情……我写的是男女之间的情爱纠葛,不是……不是专为写那种事……才、才下笔的……”
我大笑,手掌在她乳肉上用力一拧,乳尖瞬间硬挺,烛光下泛起湿润光泽。
“不承认吗?你越辩解,越显得心虚!你心底渴望的,不就是被男人疼爱、被男人肆意玩弄?你书中的公子少年,不正和我几分相似吗?只不过他太软弱,哪懂真正的征服!而我——我才是能压住你、支配你,让你生死不得自理的男人!”
香子浑身颤抖,双乳在我掌下猛烈起伏,泪水滑落却无法掩盖她眼眸深处的光。她羞耻、害怕,却更渴望。
我猛然抬起她下巴,逼她直视我的眼睛,声音冷硬如铁:
“给我听清楚了,藤原香子——你是我的女人,你这一生都休想违抗我、懈怠我,更别想离开我!我不需要你装作才女,我要的是你跪在我脚下,哭着叫我顾君!”
话落,我猛然低头,唇舌封住她的樱唇。舌头强硬地撬开她的贝齿,直入其中,搅动、缠绕、掠夺。浓烈的吻压得她呼吸几乎断绝。香子原本僵硬的身体,渐渐软化。她双眸半阖,泪光氤氲,舌尖在我蛮横的攻势下逐渐回应。起初怯生生,颤抖着被动迎合,但随着唇舌的纠缠,她浑身发烫,呼吸急促,胸前的双乳在我掌中越发颤动,乳尖硬挺得仿佛要滴出蜜液。
“唔……顾……君……啊……”
她呻吟出声,娇躯如藤蔓般缠上我,双手不自觉抓住我的肩膀,指尖深陷其中。明明方才还羞怯得不敢反抗,如今却像被点燃春情的雌兽,热烈地回应我的舌吻。她呼吸炽热,舌尖主动追逐我的舌,双乳被我揉捏得发麻,却愈发渴望。那压抑多年、埋藏在字句背后的欲望,在此刻彻底决堤。
“顾君……顾君……求你……”
她的声音泣不成声,却又充满渴望。任由我粗野揉弄,任由我在她口腔中掠夺,整个身体仿佛溶化在我怀中。藤原香子,那个白日里吟诗作赋的名门闺秀,此刻在榻榻米上,被我撕裂和服、掠夺初吻,彻底陷入情欲的深渊。
而我正冷笑着,用粗野与温柔并存的支配,让她的幻想一步步化为现实。榻榻米上传来衣物撕裂的声响,织锦的紫色袖口滑落,散乱成一片华美的碎影。藤原香子裸露的乳房雪白高耸,沉甸甸地在我掌中弹跳。我的五指带着侵略的力度,揉压、捻搓、拧弄,将那对丰乳逼得乳尖硬挺,泛起晶莹的泪珠般湿意。
“啊……顾君……!”
她声音破碎,像从喉咙深处被掏出来的呻吟,既是羞耻又是快感。她的双眼雾蒙蒙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却没有半点抗拒。她的身体被我掌控,被我像乐器一样演奏——乳尖被我指腹拨动时,她像琴弦一样震颤,低声溢出颤抖的“嗯啊”;我舌尖沿着她颈侧舔舐时,她又像长笛一样吐出断续而急促的呼吸;我的手指顺着腰肢探下,按住她的秘处,她整个人骤然弓起,像鼓面被重槌敲击般爆出一声尖叫。
已经有了丰富的性爱经验,我深知女人的敏感之处。舌吻时,我先轻轻掠过她唇角,再逐渐用力,直至撬开牙关,把她舌尖完全卷住,强硬而不容退避。那粉嫩细腻的乳尖,我不只是粗暴揉搓,而是忽轻忽重,先让她羞耻得发麻,再突然一捏,使她快感如电流窜入心肺。下体的爱抚,我避开初次触碰时可能带来的痛意,只在湿润的花瓣边缘打转,用掌心温热的摩擦让她自己溢出蜜液。
她哭泣,却哭得颤抖着笑,眼角闪烁着迷乱的水光。泪与汗交织,她娇喘着仰起头,气息断续:
“顾君……我……我好像……要被你拆散了……”
我狞笑着压下她的双腕,把她的身体彻底钉在榻榻米上。粗野的侵略性,让她如同小兽被狮爪擒住。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双乳随起伏剧烈弹跳,乳尖在烛火映照下湿得晶亮。周围的花妃们静静观望。夜来香眯起媚眼,笑得像是早已预料这一幕;牡丹赤裸着小麦色的手臂,托腮而看,眼神里甚至带着一丝羡意;黑蔷薇冰冷的红瞳扫过,却并不干涉;茉莉双手合十,似乎在为香子的幸福祈祷。她们习惯了我的粗野与温柔并存,习惯了夜夜在快感与支配中沉沦。
香子半睁着泪眼,视线迷离地望见这一切。她心中暗想:原来顾君的妻妾们,每一夜都能享受这种梦幻般的疼爱?难怪她们七人共侍一夫,却不见争宠。只要能被这双手、这张唇、这股霸气宠幸,哪怕只有一次就足够填满一生了。她心底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与惊惧——这种极致的疼爱,也许有些女人穷尽一生都不曾得到。而她,今夜就沦陷在其中。
快感袭来,眼泪顺着面颊流淌。她却不是因痛哭泣,而是因幸福到极点的失控。泪水模糊间,她忽然回想起白日。那时藤原道长召她入内,以冷冷的眼神威胁:倭国能否安然,全在她一人身上。若她不肯施展美人计,全家上下尽数难逃祸事。香子当时心如死灰,觉得自己不过是棋局上的弃子,注定成为政治牺牲品。或许结局会如她小说里那些可怜的女子一般——被权势者玩弄,遗弃,终老在孤寂与耻辱里。
她原本不敢期待幸福。可现在,她却在我怀中听到那句低沉霸气的话——
“香子,你是我的女人,你这辈子都是我的。”
她心底忽然生出一股极大的安全感。泪水再度奔涌,却是因为从未有过的归属。只要能跟随我,不管是为奴为婢,还是被锁链束缚,她都心甘情愿。
她娇声哭喊,声音破碎而淫靡:
“顾君……我……我愿意……永远都属于你……啊!”
我的动作更加猛烈。唇舌席卷她的口腔,手掌死死攫住乳峰,腰下沉重的撞击逼迫着她彻底张开。每一次冲击,她的身体都发出不同的声响——呻吟、啼哭、颤抖的喘息——宛如乐曲的高潮部分,被我精准演奏。
榻榻米在摇晃,烛影在跳动。香子的身体在我身下被彻底占据,她再不是名门的清贵闺秀,而是哭着叫“顾君”的女人,被粗野、霸气、无所顾忌的征服与宠爱填满。
她的心,彻底沉沦。
榻榻米上的空气越来越灼热,烛火在纸障上映照出摇晃的影子。我的唇舌已经在藤原香子全身巡游了许久,从她微颤的肩头到敏感的乳尖,再到腰间的曲线,每一次舔吻都带着强烈的占有意味。
藤原香子早已娇喘连连,声音一声高过一声:
“啊……顾君……不要……啊……太舒服了……”
她的双腿原本羞怯地并拢,被我粗暴而又娴熟地分开,再分开。起初她还有些抗拒,可随着我的舌尖舔过她耳垂、我的手指不断在花瓣上揉弄,她终于彻底崩溃。她主动蜷起白皙的大腿,羞耻地缓缓张开,露出已经湿透的秘处。那娇嫩的花唇在烛光下闪烁水光,滴下的汁液在榻榻米上浸出深色的痕迹。她没有说话,只是咬着唇,泪眼婆娑,身体的动作却比言语更清楚地告诉我:她已经准备好,把自己仅存的纯洁奉献出来。
我压下她,俯身咬住她的耳垂,舌尖在敏感处绕圈。她整个人猛地一抖,眼角立刻溢出泪水,呻吟中带着颤栗。
“香子,”我低声在她耳边狞笑,声音带着粗重的喘息,“我可爱的肉感小母猪……我这辈子只给你这一次选择的机会——接下来我要操你了,我的鸡巴很大,破处会很痛。你若害怕我可以用小手段麻痹你的下体,让你轻易度过第一次,不必受苦。”
话音落下,她猛地睁大眼睛,泪珠滑落,急促喘息。可她却摇了摇头,双臂颤抖着勾住我的脖子,声音娇弱而清晰:
“不要……顾君,我愿意承受……我想记住这份痛。我想牢记你是如何强硬地夺走我的第一次……我……我愿意永远记住,自己就是顾君的女人。”
她的语气中没有一丝犹豫,只有羞耻与决绝。
我冷笑,狞声低吼:
“很好……既然如此,那我就如你所愿。”
我抬起她的双腿,压在榻榻米上,让她的下体完全敞开。粗硬炽热的肉棒顶在她的花唇上,滑过湿润的缝隙。她全身绷紧,双手死死抓住榻榻米,指尖泛白。
“顾君……啊……求你……”
她声音颤抖,泪水模糊了双眼。
我腰身一沉,猛地一挺——
“噗嗤——!”
紧密的花径被撕裂,处女的嫩膜瞬间破开。鲜红的血顺着交合处流淌,染湿了榻榻米。
“啊啊啊——!”
香子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叫,娇躯剧烈痉挛,眼泪喷涌而出。她痛得浑身颤抖,指甲深深嵌进榻榻米,仿佛要把它撕裂。我低头,咬住她的嘴唇,狂暴而深入的舌吻堵住了她的哭声。我手掌压住她的腰,把她死死钉在地上,不给她任何逃避的可能。她的身体在痛苦中扭动,泪水打湿了我的面颊。可就在痛意之下,她的声音却变得破碎而幸福:
“顾君……啊……我已经……是你的女人了……永远……都是你的女人……”
她一边哭,一边呢喃,带着无可抵挡的沉沦。她身体的颤抖不再只是因为痛,而是因为快感和归属感交织。我的肉棒在她体内缓缓推进,带着霸道的力量,血液与爱液混杂,滑腻的触感包裹着我。每一次深送,她都会哭着娇叫,腰身下意识迎合,仿佛在用行动证明她的承诺。
她的眼泪和呻吟,像祭礼的歌声。她的第一次,彻底被我夺走,被铭刻进她身体的最深处。
榻榻米上传来“啪啪”的撞击声,烛火摇晃,空气炽热。藤原香子娇声不断:
“顾君……啊……你操得我……我再也逃不掉了……我是你的……啊啊……我是你的女人了!”
她哭泣着,呻吟着,却满脸幸福。榻榻米上烛火摇曳,纸障上映出的影子交缠扭动。藤原香子双腿大张,雪白的肌肤因汗水泛着晶莹的光泽,处女血与淫液混杂,顺着交合处不断淌落,染红了榻面。她的娇躯因我的抽插而一波波震颤,哭泣与呻吟交织,宛如一首被强行奏出的情欲乐章。
“啊……顾君……好深……我……我受不了了……”
她声音断续,胸前那对沉甸甸的大乳随着我腰部的猛烈撞击剧烈晃荡,乳尖硬挺,渗出泪珠般晶莹的液迹。那原本端庄娴雅、气质如兰的藤原香子,在此刻已完全瓦解。她是摄关家女郎,是未出阁的名门大小姐,自幼被作为家族明珠呵护长大,从未与男子有过半分肌肤之亲。她的性知识不过是嬷嬷在婚前的耳提面命,或是偷偷翻阅过的几幅春画、几卷小说中略带隐晦的描绘,她当然知道男女交合为何物,却从未真正体验过。
而今,她终于在我粗暴无情的贯穿下,尝到了身为女人最原始的幸福。破处的撕裂之痛让她泪眼婆娑,娇躯颤抖,但随之而来的狂烈快感却远远盖过了痛苦。书页上写过的旖旎,画轴里描摹的缠绵,在这一刻都显得苍白无力。她的身体被彻底唤醒,魂魄都被抽离,变成了只会娇媚呻吟、任人宰割的雌兽。
“啊……顾君……我……我好幸福……”
她哭中带笑,颤声娇吟,胸前那对硕大的乳房随着每一次抽插如同钟摆般摇曳。曾经的大家闺秀、才女名媛,在我身下彻底崩塌,被我征服、被我占有,成为一个只会因快感而痴迷的淫荡雌奴。
我俯身,唇舌碾压她的唇瓣,舌尖入侵,将她口腔深处搅得一片混乱。手掌死死攫住她的乳房,用力揉压,指节陷入柔腴,逼得她发出破碎呻吟。
“说,香子——你是不是我的女人?是不是我顾行舟的倭国小贱货?”
我的声音粗野,带着霸道的逼迫。香子泪眼婆娑,唇瓣因我的吻而红肿,娇喘不止。她哭着,却仍努力迎合,颤抖着点头,声音破碎:
“是……啊……顾君,我……我是你的女人……你的……倭国小贱货……啊啊!”
我狞笑,腰下猛然一沉,肉棒狠狠贯入她的最深处。香子尖叫一声,纤腰弓起,胸前乳肉高高颤动,泪水与汗水齐涌。她痛得发抖,却又因这暴烈的占有而浑身痉挛。
“很好,就是这样!给我说下去,骚货。用你写书的本事,把你那点文学造诣全都化成淫话浪语来取悦我!”
我低声咆哮,手掌掐住她的下颌,逼她直视我。她喘息如破碎的笛音,泪眼湿漉,明明羞耻得快要晕厥,却还是努力张口。
“顾君……你的肉棒……像天雷一样,把我劈开……啊……我好贱,好喜欢……求你狠狠玩弄我……香子……就是你怀里的骚母猪……求你……每天都这样操我,把我操得哭着吟诗……写不出正经句子,只会写淫词……”
她的话带着哭腔,却文句连贯,宛如吟诗,正是文艺少女最下流的骚话。她把多年来积攒的才思,全都用来讨好我,让我听得血液沸腾。我猛然大笑,俯身含住她的乳尖,用牙齿轻轻咬住,再猛地一拉。她痛得尖叫,却立刻呻吟成瘫软的声线:
“啊……顾君……咬我……咬烂我的奶子……这样我才知道……我是你的女人……你的贱奴……永远逃不掉……”
我腰身一挺,整根贯到底。她哭着颤抖,泪水滑落脸颊,却主动抬起双腿,紧紧缠住我的腰。她的身体学会了迎合,每一次撞击都抬腰配合,每一次冲入都哭着吟浪语。
“顾君……啊……你最喜欢我这样下贱的样子吧?我愿意……愿意一辈子都做你脚下的贱货……随你周游世界……在船舱、在宫殿、在野外……无论哪里,我都张开骚穴等你……让你播种,让你羞辱……”
她的声音颤抖,却越说越放肆。明明是名门大小姐,却在我胯下,用最下流的词句恳求。
我喘息粗重,眼神灼热,低声狞笑:
“对,就是这样!香子,你取悦了我,很好!若你能一直这样下贱地讨好我,我就会更爱你。或许我会真的把你带在身边——让你跟着我,随我走遍世界,让你夜夜在我怀里哭着呻吟!”
话音一落,我再次重重一撞。她仰首尖叫,声音破碎:
“啊——顾君……带上我!让我永远……永远跟着你!我愿意……做你最下贱的倭国母狗……!”
她哭着喊出这句话,泪水如泉涌,却笑得无比幸福。
她彻底被我征服了。
藤原香子紧紧抱着我,丰腴的身躯在余韵中颤抖不已,白皙的肌肤宛若覆着一层汗水的水晶,在昏黄的烛火下泛着光泽。她胸前那对硕大沉甸的乳房早已湿透,因呼吸而起伏不止,乳尖如红玉般硬挺,渗出细微的晶莹。她半阖着眼,泪光在眼角闪烁,顺着腮边缓缓流下。那并非痛苦的泪,而是被彻底征服之后的满足与欢喜。
我压在她身上,喉间发出低沉的嘶吼,像是野兽在猎杀之后的怒吼。精关一松,我怒龙猛冲,炽烈的浓精在香子子宫深处狂喷而出。那股热流如同滚烫的岩浆一般,直接冲击她从未被侵入的子宫壁,带来一阵撕裂性的酥麻与炽痛。她身体猛地一颤,仿佛被雷电击中般全身痉挛,娇声断裂成哭泣般的尖叫:
“啊啊!顾君——我、我不行了!”
我怒吼着持续灌注,浓稠的精液一股又一股冲进她体内,力量简直不可理喻。香子能清晰感受到子宫被一股股灼热的精浆硬生生填满,像是被熔铁灌注一般,沉重、火热、黏稠。她下腹鼓胀,子宫痉挛收缩,却根本无法抵挡我那一波又一波的侵略。
“香子,你这骚货,把我的种全都吞下去!”
我低声狞笑,手掌死死掐着她雪白的乳肉,狠狠揉捏。
“啊!全在里面了!顾君的……浓浓的种子……全都在我的子宫里了!”
她娇媚地哭喊,语音破碎,却充满狂喜。随着我的精液不断溢出,藤原香子似乎真的能感受到体内的卵子被这狂猛的精流轮奸、撕碎、占有。那种屈辱与幸福交织的感受让她的心彻底瓦解,甚至产生了一种淫靡的幻觉:自己或许仅此一夜,就已经怀上了顾君的孩子。想到未来,她挺着孕肚依然被这具霸道的男人压在榻榻米上,继续被他肆意奸淫、宠爱、玩弄……她的身体因这画面而更加战栗。
“啊!怀上也好!怀上顾君的孩子……也要被继续操、继续宠……我、我愿意!”
她在高潮的泪水中疯狂低语,声音里带着不可抑制的渴望。我的怒龙在她体内依旧脉动着,喷吐出的每一股精液都黏糊糊地溅在她的子宫深处,层层叠叠,如同厚重的泥浆一般牢牢覆盖在她的卵子上。每一次子宫的痉挛都仿佛在催促着,让她彻底被我的种子霸占,成为我独一无二的雌奴。
她双腿在抽搐中死死环住我的腰,像是生怕精液会漏出似的,将我紧紧箍住。她哭着,笑着,呻吟着,声音娇媚得不成样子。
“顾君……啊……我已经是你的女人了……永远……永远都是你的……精液太多了……全都在我里面!”
我俯身,咬住她的耳垂,呼出的炽热气息与浓烈的雄性气味一同侵入她的意识。我狞笑着低语:
“香子,你这骚货,就算怀孕了,我也会天天操你,让你在孩子面前都记住,你只属于我!”
香子浑身颤抖,快感与羞耻让她的理智彻底融化。她完全沉沦在我的霸道与粗野之中,泪水顺着脸颊流下,却是极度幸福的泪。她知道,从此以后,她已经不再是那个清高端庄的藤原家小姐,而是我大唐使臣的雌奴,是被强烈征服、被彻底占有的母犬。
她的心底只有一个声音: 顾君,我离不开你了。
内射高潮中的藤原香子,其脑海中闪过无数片段——家中长辈告诫她要守身如玉,婚姻是家族的安排;那些书画中描绘的男女情爱,总是隔着纸墨的空虚;还有藤原道长以她的家族为要挟,逼她上殿施美人计时的屈辱……这些念头在这一刻全都消解。她流着泪,哭中带笑,心中只有一个声音:能被眼前这位大唐少年英雄彻底占有,是她此生最大的幸运。
“顾君……我……我真的好幸福……原来……原来女人被男人疼爱是这种感觉……”
她娇声低泣,语气里却满是感激与崇拜。
“我会记住这一刻,永远记住……是命运让我遇见了你……”
她丰满的身体在我怀里如同一具热情洋溢的乐器,被我演奏到极致,音色哀艳而动人。大乳在余韵中依旧轻轻颤抖,丰臀还残留着我抽插的余势,淫液混着我的精液从她被撑开的花穴里溢出,顺着白滑的大腿根滴落在榻榻米上,勾勒出一道道淫靡的痕迹。
我深吸一口气,胸口起伏,体内的欲火并没有因这一发而平息,反而被她的娇媚点燃得更为炽烈。我低下头,舔舐她泪水与汗水交融的面庞,粗声笑道:
“香子,这才刚开始呢……今夜还长,我们再来一次吧。”
她怔了怔,眼中还闪着泪光,似乎没反应过来。她微微抬头,带着羞涩的茫然:
“顾君……你、你不是已经……”
我却没给她多余的时间去思索,直接将她翻转过来,让她趴伏在榻榻米上,双手按住她的纤细腰肢,将她硕大的雪臀高高翘起。那对浑圆丰满的臀瓣如两座白玉山峰般在我掌心颤动,丰厚而多肉,艳丽的蜜穴在臀缝间微张,仍在不住地溢出我方才的精液。
我俯身,压在她背上,在她耳畔低声狞笑:
“香子,你现在是我的母狗了——我要像操母狗一样再操你一次!”
话音未落,我便猛地贯入。香子“啊啊啊!”一声惊叫,整个人被顶得前胸扑在榻榻米上,硕大的乳房被挤压得变形,乳尖硬挺着磨蹭地面,溢出羞耻的泪般乳液。
她的指尖死死扣住榻榻米,脸颊紧贴在草席上,泪水与口水一并流淌,伴随着她断断续续的呻吟与娇叫。
“顾君……不、不行了……你太、太猛烈了……啊!人家……人家第一次就、就被这样……”
她的哭喊中带着哀求,却又夹杂着明显的兴奋与渴望。她原本端庄高洁的闺秀形象此刻全然崩溃,只剩下被粗暴贯穿的雌性欢吟。我一边狠力贯穿,一边拍打她硕大的雪臀,掌声“啪啪”作响,与肉体撞击声交织成淫靡的乐曲。香子被操得魂飞魄散,娇声浪叫:
“啊!顾君!我是你的女人!我是你的母狗!啊……快、快再操我!”
藤原香子的淫叫一直从午夜持续到第二天早上。夜色已褪,东方的晨曦尚未爬上京畿的瓦檐。倭国皇宫深处,却依旧灯火未熄。厚重的帘幕低垂,殿内焚着檀香,烟气缭绕,沉闷的气息如同积压在空气中的怨毒。鸟羽天皇端坐御榻之上,脸色铁青,眼下的青痕显示他一夜未眠。藤原道长在侧,神情复杂,眉宇间有几分难堪。源赖光冷若寒冰,低垂双眸,似乎并不愿与人对视。安倍晴明却不慌不忙,姿态从容,一手执扇轻摇,仿佛早已胸有定计。
殿中一片死寂,直到帘幕后暗影闪烁,一名身形瘦削的忍者悄然现身。他单膝跪地,低声禀报,声音在静谧中格外刺耳:
“启禀陛下,唐国大使……昨夜在‘霞月苑’内,果然与藤原香子同宿。属下守在暗处,耳目细查,一夜之间,她哭喊声不绝,直到今晨才寂静。属下所闻——”
他顿了顿,似乎连自己都觉得话语不堪出口,但在主上的逼视下只得继续:
“——藤原香子初为处子,竟在顷刻之间失守。大使手段粗野,连番肆虐,她从最初的啼哭到后来自甘堕落,直呼‘倭奴母狗’,称愿终身为其贱妇。香子小姐……彻底屈服了。”
话音落下,殿中气氛陡然凝固。
“八嘎!”
鸟羽天皇猛然一拍御案,茶盏跌落,碎裂声脆响。他面色涨红,胸膛剧烈起伏,咬牙切齿道:
“藤原香子!真是个不要脸的贱母狗!第一次与男人同榻竟被人操弄到恬不知耻,哭喊着要做大唐的婢奴?!这等下贱女人,你们竟推她去引诱大唐使者?!”
天皇声音骤然拔高,几乎带着颤音。他转头死死盯住藤原道长,眼底燃烧着压抑的怒火。
“道长,你选的这个人……到底行不行?!本以为她才情出众,能以文化之绳锁住那小子的心,可如今看来,她倒是被人彻底锁住了!我看她不是倭国的棋子,而是大唐的玩物!”
藤原道长面色一片青白。他本意是借香子以柔制刚,没想到顾行舟不但武力无双,更是洞察人心、善于调教。短短一夜,香子已被彻底征服,哭着称贱,心甘情愿。此事若传开,岂非等于告诉天下:倭国的名门闺秀,竟以最下贱的姿态匍匐在大唐使臣胯下?
他额角沁出冷汗,低声强作镇定:
“陛下息怒……香子本是我远支,未曾有过人事,想来心志尚浅,被那小子一时哄骗……此事,未必便不能转机。”
“转机?”鸟羽天皇冷笑,指尖掐得关节发白,“她已经喊着要做‘倭国母狗’,这便是你所谓的转机?!”
殿中气氛剑拔弩张。藤原道长脸色涨红,心中焦躁,却又不敢顶撞天皇。气急之下,他猛然转头,将矛头指向源赖光。
“赖光!”他厉声喝道,“昨夜的宴席,你亲眼所见。那名牡丹女子,以赤手空拳三招摔碎弁庆!这是何等羞辱!你身为女武神,难道不应站出一战,为倭国挽回颜面?可你……却坐视不理!莫非你心生惧意,不敢与那黑肤女交手?!”
帷幕内香烟氤氲,气氛一度紧绷得令人窒息。源赖光缓缓抬眸,紫瞳中映照着烛火,闪烁冷冽的光。她的神态仍旧一如方才——端坐如松柏,纹丝不动,既没有怒意,也无惧色,声音沉稳,清晰得像刀锋在石上划过:
“牡丹能在三招之内制服弁庆,我同样有信心在三招之内制服她。她与弁庆之间的差距,就如同我与她之间的差距一般……不可逾越。”
此言一出,殿内一片哗然。藤原道长脸色微变,却被这铿锵的语气噎得一时说不出话来。鸟羽天皇也怔住,目光锐利地盯着赖光,似要从她眼神里看出虚实。
沉默片刻,他终于开口,声音带着压抑的质问:
“既然你如此有把握,那你为何不出手?你眼睁睁看着那唐人女子出手羞辱我倭国的武士,却坐视不理,任由国体蒙羞!”
此时,换作常人,早已慌乱辩解,唯恐失去天皇信任。但赖光只是微微俯首,以一种庄重、肃穆到极致的姿态回应。她的声音不疾不徐,每个字都像落在石板上的重锤:
“陛下,您想清楚了吗?”
这一问,如同惊雷炸响在殿内。鸟羽天皇脸色陡然一变,心底竟涌起一丝寒意。赖光的眼神坚定而肃然,仿佛不容任何轻慢,她缓缓续道:
“若我当场出手,必然会激化矛盾,令局势一发不可收拾。那并非比武,而是挑衅唐国使者。唐国大使虽年轻,却背负帝国威仪。若我轻举妄动,不仅是与他为敌,更是与大唐帝国为敌。”
她的声音低沉,字字如石:
“我愿意拼尽全力守护平安京,愿意以身殉国与大唐血战到底。但我没有信心,仅凭我一己之力就能抵御整个大唐帝国的征伐。”
说到这里,赖光直直抬起头,眼神如电,紫瞳中闪烁的锋锐令殿内不少人心中一颤。她一字一句,斩钉截铁:
“若陛下您确实不愿受辱,宁死也要找回颜面,那我,源赖光,立刻便可以领命出手——抓捕、处决唐国使臣以及他随行的一众人等,然后率兵守卫京畿,准备与大唐帝国的全面战争。只要陛下一声令下,我便无所犹豫。生死在此,不足为惧。”
这番话掷地有声,殿内静得可怕。鸟羽天皇的呼吸急促起来,他并非没有血性,可赖光的话却如同冰水般将他灌醒。他攥紧御案的手指逐渐松开,心中翻涌的怒火,终究被理智浇灭。
是啊。顾行舟再怎么英雄少年,不过是个使者,杀了他、羞辱他,对大唐帝国的国力耗损而言或许微不足道。
可谁能保证这么做之后,大唐会忍气吞声?
若唐国真以此为借口大举征伐,倭国以区区岛国之力,拿什么去抵挡?
鸟羽天皇的面色渐渐冷静下来,他眼底的怒意仍在,却已被忧虑和不安压过。藤原道长见状,心头暗暗松了口气,却仍不敢言笑,只是低声附和:
“陛下,赖光所言,非虚……唐国如今的强盛,远非往昔可比。若真要开战,恐怕……后果难料。”
“后果难料”只是客气的说法,如果换个不在乎天皇脸面的人,此时的形容至少是蚍蜉撼树、螳臂当车。鸟羽天皇冷冷瞥了他一眼,面色阴沉。他深知这些话不是胆怯,而是冷酷的现实。顾行舟一行人所展现出来的实力,已让他们彻夜未眠。
桩桩件件,都是大唐国力的缩影。
顾行舟固然年轻,但他背后的帝国,才是压得他们透不过气的庞然巨兽。
“行舟大使一再表示,唐国此来只有交好之意。”安倍晴明摇着羽扇,轻声道,“然而世间从未有过绝对的盟约。国与国之间,唯有实力才能保证利益。若我倭国没有足够的力量,再多盟约也只是一纸空文。即便唐国今日不动手,日后他们若起贪心,我等也难以抵挡。”
殿内沉重的气息仿佛凝成实质,檀香缭绕,掩不住紧张的燥意。鸟羽天皇端坐御榻,面色阴沉,眼神冷冷盯住前方的安倍晴明。那张原本温和的面孔此刻染上了一丝怒意,仿佛随时会爆发。
“晴明。”天皇的声音低沉,却带着压抑不住的锋锐,“之前的宴会上,你与那大唐使者似乎颇为亲近啊?怎么,难道说你这厮想搭上他那条船,去到你心心念念的大唐帝国修你的道法去么?”
此话一出,殿中几人神色骤变。藤原道长心头猛地一紧,暗道:坏了,陛下把怒气撒到晴明身上了。源赖光抬眸,紫色瞳光一闪,却很快又垂下,不表态也不劝解,只是静观其变。
安倍晴明却丝毫不慌,依旧维持着一贯的从容。他手中羽扇轻摇,长袖掩住了半边面孔,嘴角却牵起一抹恭谨而谦卑的笑意。
“陛下息怒!”他连连拱手,语气谦恭却不失轻快,仿佛带着三分自嘲,“臣岂敢为了修道求学,而置国家利益与陛下安危于不顾?!”
他顿了顿,扇骨“啪”地合上,抬眼含笑:
“咱们君臣四人,皆对那唐国大使唱白脸,若无人唱红脸,又如何能探得虚实、博得信任?臣不过是牺牲己身,以谄媚姿态入局,博取他几分好感。陛下可不能因此便怀疑臣有‘喜新厌旧’之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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