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三幕 崩塌序曲

“世界没有变，只是你开始看清它的真实面目。而那，便是你破碎的开始。”——盲眼先知维罗尼卡

我们选择打车去南都国际证券。

我曾经试过开车，当时我被热情的保安拦住了。他“耐心”给我科普，这栋楼只接待业主、政府、国有企业的车。然后，我在市中心绕了一圈，停在了一公里以外。更幸运的是，当时在下雨，天气很凉快，可惜我没伞。

后来我就学乖了，满地都是失业人群在开网约车，方便又便宜。

最繁华的街区中心，就是南都国际证券的大楼了，看起来像那只史矛革。我带着两个青涩的助理，活像落魄骑士带着霍比特侍从。

进入大厅，里面金碧辉煌，黑色大理石地板地面光可鉴人，夸张的水晶吊灯晃人心神，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合了和花无关的香水味及新地毯的油腻，我不自觉的默默伸脚把皮鞋表面在后裤管上擦了擦。

前台两个化精致妆的姑娘抬头问：“预约？”我报上名字，她们随手递来一张通行卡，表情像在完成一道流水线动作。

我识趣的没有多说，直接带人走进电梯。门关上，却不动。里面连按钮都没有。三个人面面相觑，僵硬得像第一次进城的土包子。门忽然又开了，一个胖子进来，随手把卡往角落一刷，电梯立刻报楼层。原来是这样。我也学着刷了下，假装很熟练，低头盯着皮鞋，不去揣测他在想什么。

我们走进办公区，安静得像停尸房，工位上，所有人都在沉睡，办公室都关着。

走到会议室门口，门紧闭着，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我回头看了一圈，确认了，整个办公楼只有3个醒着的人。

这很国有企业，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但中午不行。

现在只能去找晓颖了，在她办公室等会儿。

另一边走廊尽头，总裁办公室的门虚掩着。我正准备敲门，却听见里面传来粗声粗气的声音：

“……这次去东都，和老高说下，让我也爽下……”

我的脚步猛地顿住。

哪来的流氓？“爽下”是什么意思？

我僵在门口，手悬在半空。那声音还在继续：

“……你上次不都同意了吗？这都多久了……”

同意？同意什么？

我脑子飞快转动，还没消化，就听见晓颖冷得像刀锋的声音：

“老高同意了吗？”

“老高啊，老高不就你一句话的事儿吗……”男人发出搓手的声音，油腻得让我胃里一阵反酸。

“老高是你叫的吗？”晓颖这种腔调，我从未在她口中听过。

她在训下属吗？

男人的声音再度响起：“骚货，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脑门的血一冲，猛地推门闯了进去。

办公室里，一个肥胖、秃顶、穿着昂贵西装的男人看到我时，愣了一下，随即五官挤在了一起，他指着我吼：“你是谁？谁让你随便闯进来的？懂不懂规矩！”

我立刻认出了这个长得像猪的人——南都国际证券的董事长李龙。他经常在电视里出现，他那双小眼睛总被肥肉挤得几乎看不见，但此刻却闪着危险的光。空气中混合着一股熏人的隔夜酒气和黏腻体味。

想到刚才他对晓颖的骚扰和冒犯，我拳头攥得发紧，几乎要扑上去。

我一转头看到晓颖。

她端坐在办公桌后，衣着整齐，微卷的长发披散着，银色项链反射光芒，性感的嘴唇微微张开，直直望着我，明显愣了一瞬。

我的脑子嗡了一下。怎么会这样？怎么看起来我才是侵入者？

我迅速扫了一眼，她和李龙隔着办公桌，还留着一段距离。心口稍微放松，可拳头依旧死死攥着。

就在气氛僵住时，晓颖开口了。

她站起来，脸上带着职业化微笑：“不好意思，李董，这是刘勇律师，是我叫他来的，忘了提前和您说。”

然后转向我：“刘律师，这位是李董。”

我愣了一下。

好吧，她的做法没错，在公司我是“刘勇律师”，而不是她的丈夫。

我内心在“操你妈”，但手却听话的伸了出去。

李龙冷哼一声，随意和我碰了下。随后转身朝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时，他却又停下脚步，突然回过头，目光在我身上扫过，又手指晓颖，压低嗓子：“你给我记住。”

话扔下，才大步走了出去。办公室里沉寂下来。林思雨和李宇轩像是被吓傻了，僵在原地。

晓颖轻声说：“宇轩，把门关上。”宇轩愣愣没动，思雨推了他一下，他回过神，转身去关。

就在这时，一只手抵住了门板。

“诶，好事别关门啊。”

我喉咙猛地一紧，听出了那声音。

——王子龙。

脸上依旧是玩世不恭的微笑。

我厌恶他，但必须承认，他有张让女人倾倒的脸。那种邪气的英俊，像把出鞘的妖刀，危险，且迷人。他五官立体，线条流畅，如果不是那双眼睛里总是闪烁着令人不安的光芒，他简直就像从画里走出来的人物。他现在穿着一身休闲衬衫，手插裤兜，周身散发着辛辣的烟草味，与这里格格不入。

“哟，这么热闹？”王子龙扫了一眼众人，语气轻松得像个局外人，最后，目光落在我身上，就像我是马戏团的猴子。

晓颖看到王子龙，捏了下耳垂上的耳环，平静说道：“没什么，一点小事。你们怎么都来了？会议不是两点吗？”

王子龙点了下头，目光转向晓颖，眼带笑意：“听说李董在，来打个招呼。没想到赶上好戏了。”

我终于没忍住反问他：“好？戏？”

这就是他的态度？

晓颖轻叹，看看手表，又扫过我们，疲惫与不耐已写在脸上。

她吸了口气，下令：“好了，都去会议室。我处理点事。”她看向我，“刘勇，你带他们先过去。”

什么意思？这就是她对丈夫解围的回应？李龙刚才的话到底指什么？王子龙这混蛋，来得可真是时候。

我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晓颖已侧过身整理文件，留给我们一个冰山的背影。

我无奈转身，经过王子龙时，他突然伸手，用一种亲密战友的姿势搭着我的肩膀，脸上挂着那令人作呕的笑。

“刘律师，借一步说话。”他半是邀请半是强制，带着我往走廊另一侧走去。

我身体一僵，内心警铃大作。

他要干什么？

我压下抗拒，挤出一个笑：“王总，有事？”

“没事，”他保持微笑，“单独聊聊。”

聊什么？为什么单独？去哪？光是这几个念头，就让我呼吸发紧。

我迟疑着，终究没甩开他的手。

他回头扫了思雨和宇轩一眼，轻描淡写：“你们先过去。放心，你们的刘律，完璧归赵。”

宇轩板着脸不动，思雨则下意识往他身后缩了缩——我的紧张，看来一览无余。

我故作轻松：“你们先去，跟审计师对一下年报数据，我马上到。”

林思雨张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只是低声补了一句：“刘律，早点来开会。”

我转头跟着王子龙穿过走廊，走到尽头，停了下来。

是厕所。

噢，这就是目的地，一个充满阴谋的神秘场所。

我暗地里嘲笑自己的敏感。

“来一根？”他递过烟。

我犹豫了下，还是点点头，接了过来。火一蹭上，烟呛得我直咳嗽。

我曾经有抽烟的习惯，和晓颖在一起后减少了很多，她不喜欢烟味。

他深吸一口，吐出烟圈，脸上掠过一丝难以捕捉的忧郁，旋即恢复微笑。

“怎么样？”王子龙回到微笑状态。

“咳，久了没抽。”我挣扎着回复。

“我不是说这个。”

我立刻警觉——节奏太快。这是典型的审讯技巧，用模糊的问句，引导对方暴露弱点。

哈，哈，心下冷笑，竟觉扳回一城——这套路我太熟悉了。

“还行。”我答道。

如何？模棱两可的肯定，无懈可击的回答，屁都没说。

王子龙终于收起了笑容，“刘勇，”他正色道，“知道李龙是谁吗？”

“李董？”我也学他吐了个烟圈，庆祝王子龙被迫改变谈话策略。

“哼哼，”他怪笑道，“那排，”他指着远方的工位。“1。。2.。。3，这一排，3个女人，看到了吗？除了那个丑八怪，都是他的。”他做了一个下流的手势。

我当然明白他的潜台词。李龙或许能为所欲为，但对晓颖，至今也只是骚扰和威胁。晓颖足够强大，能守住底线。

“你有没有能力保护她？”王子龙猛地抬高声调。

“这是我和她的事，与外人无关。”我立刻顶了回去，语气生硬。

“哦，跟我玩这个？”他嘲讽一笑，挺起胸膛，居高临下。“还记得李老怪刚刚怎么说的？”

当然记得！妈的，李龙这个狗日的老逼！

“你记得，对不对？”他根本不需要我的回答，步步紧逼。

我继续装傻，“我没工夫去记那些胡言乱语。。。。”

“晓颖，和我，明天出差，东都。”王子龙言简意赅，嘴唇勾起：“我倒是很“爽”。”

操你妈。

我忍着不下勾拳的冲动

“诶，这么干净的地盘，可不多见。”他指了指胯下。

“你什么意思！”我忍无可忍，拳头在颤抖。

他突然大笑，“刘律师，定力不错，我计时了，你坚持了五分钟。”

“项目，人，都是我给你的。”他再次往下指了指。

“走，开会。”他撂下话，转身便走。我僵在原地，脸上火辣，喉咙像被手掐住。

那一刻我彻底明白了憎恨的根源：他让我觉得，我所珍视的一切，都像是他的施舍。

但会议即将开始，我别无选择，只能像被牵线的木偶，跟在他身后。

会议室宽敞，一张巨大的红木会议桌占据中心。已有几人就座，包括南都国际证券、项目公司和审计方的人。他们正低声交谈，见我进来，点头示意。

晓颖已坐在主位翻阅文件，神情专注。察觉到动静，她抬头扫了我们一眼，随即看了眼手表，语气平淡：

“下次请提前五分钟到场。”

她又变回那个精明强干的执行副总裁，仿佛刚刚办公室里发生的风暴都只是我一个人的幻觉。

王子龙笑笑，走到陈晓颖身边坐下，语气轻佻：“亲爱的老板，路上遇到点小插曲。不过没关系，您先开始，我们洗耳恭听。”

这种明显的轻佻，周围人竟都无动于衷。但此刻不能发作。我抿紧嘴唇，沉默地坐到思雨他们旁边。

晓颖看了王子龙一眼，未予置评，只是清了清嗓子主持会议。她流畅地介绍着项目背景、市场分析、预期收益……专业且条理清晰，但我脑中一片混乱，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出差东都、爽一爽、干净的地盘，”这些词汇像苍蝇一样在我脑子里嗡嗡乱飞。

我在椅子上如坐针毡，浑身不适。试图集中精神，目光却总不自觉瞥向斜对面的王子龙。他时不时看我一眼，嘴带诡异微笑。

一阵恶寒掠过，我立刻移开视线，低头盯着会议记录本，用笔在上面胡乱涂画，试图稳住心神。

就在我心绪纷乱之际，手机“叮”了一下。我下意识掏出想调成静音，指尖划过屏幕——

“嗯……啊……”

一声清晰的女人呻吟，在会议室炸开。

我猛地僵住。

操，这是条短视频！

会议室瞬间死寂。所有目光如探照灯般聚焦过来。我赶紧手忙脚乱地按，想要关掉那个该死的视频。但手指颤抖着，怎么也按不准。

呻吟声还在继续，虽然只有短短几秒，却像永恒一样漫长。

我终于按下了暂停键，声音戛然而止。

空气凝固。我感到脸颊像火烧一样，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操他妈的……我这是在干嘛！

我飞快地扫了一眼四周：有人假装看文件，有人紧盯笔记本，表情各异；思雨和宇轩几乎要把头埋进胸口；晓颖面色铁青，指节因用力握着笔而发白；王子龙则捂着脸，肩膀轻微耸动。有人的笔“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却没人弯腰去捡。

“抱歉，请大家继续，”我硬着头皮维持镇定。

“我们继续。”晓颖压着嗓子，没有看我，面无表情地继续会议。我低头迅速操作手机，想删除那条讯息，却瞥见了附带的文字。

“东都，阳都酒店，后天上午8点，敬请期待。”

东都！

我赶紧看了一眼视频暂停的画面，是两坨肉叠在一起！

我心脏开始剧烈收缩，几乎无法正常呼吸。周遭的一切瞬间模糊，唯有王子龙得意的脸和晓颖铁青的面容，在眼前交替。

我必须搞清楚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猛地站起身，椅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所有目光再次聚焦。

“失陪一下……”我的声音沙哑不堪，“洗手间。”

我没有看任何人，尤其是他们俩，低着头快步离开了会议室。

我冲进刚才的洗手间。找到最靠里面的一个隔间，迫不及待打开了视频。

画面因为对焦的原因有些模糊，镜头固定且角度怪异，看起来像偷拍，但是，即便这样，画面中央的景象却清晰可见——那是两团紧密贴合的臀部，正在猛烈的进行着原始的冲击！

我关掉了声音，不需要有声音，画面的信息已经足够了。

男人在上方，带着碾压的力道，每一次撞击都让他的臀部重重砸在女人的臀上，冲击力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

男人还时不时玩点性爱技巧，他有时快速地进出，有时却突然停下，甚至整个抽出，露出女人微微收缩的阴道。

像是故意提醒我画面没有暂停，随后男人又会带着狠劲，重重砸下，直至阴茎完全消失在画面中，只剩一对睾丸在外摇晃。

画面杵得太近，虽然无法看到全貌，但可以推断女人的双腿正高架在男人的肩上，顺从的提供了最深的插入角度。

——我喜欢用这种姿势，这正是我最能使上劲，彻底能满足我占有欲的方式；这也是晓颖的最爱，她的臀部会向上迎合，她的指甲会深入我背上的肌肤。

此时，如果画面中的女人是晓颖，一定会听到她“痛苦”的颤抖：“坏了。。。坏了。。你操坏我了”。

一阵恐慌袭来，我必须得确认下！

我颤抖着尝试打开音量键。

如果视频中的女人没有这句话，马上就删了这破短信！马上，立刻，毫不犹豫！

不，现在不行，还在晓颖的公司，我不能再丢丑了。

我咬着牙，手指僵在音量放大键上，汗从额头渗了出来。

等等，这有个细节！

画面中，两人交合之处，泛起白浆，两个臀部紧紧贴在一起，男人正奋力往女人身体里“钻”，努力将自己无缝和女人贴在一起。但当他拿出来又砸进去时，我清楚的看到，男人阴茎上，戴着避孕套！

我几乎想放鞭炮庆祝！——肯定不是她！

虽然这很讽刺，但晓颖使用长效避孕针，任何男人都不会愿意错过这种天赐良机！

除非……我摇摇头，没有除非，不是她！

我拒绝再想，握紧的拳头放松了下来。

“王子龙、李龙、东都、酒店……”哈哈，都扯淡。

我想什么呢，大学时，整个寝室意淫晓颖呢，这算什么？

我太紧张了。

我低头看了眼手机，视频还在继续，但男人已经接近尾声。

他动作像视频放了快进一样明显加快，最后是停顿，然后紧接着是重重的几下，睾丸一颤，最后起伏了一下。——他应该是射了。

女人臀部微微颤抖向上迎合着男人最后的动作，随后两人贴在了一起。

我吹了声口哨。

不得不说，以小黄片的角度来说，这挺勾人。我准备像所有男人一样观赏完这段高潮。

男人缓缓把肉棒从女人身体里拉了出来，带出更多白浊液体，他抬起自己臀部，露出女人张开的肉洞和完整的阴部。然后，我呆住了。

是干净，光滑的阴户……

我胸口像爬满了蚂蚁，喉咙像被卡住，呼吸差点断掉。

我暂停了画面，反复确认，——女人的阴户很干净。

“啊！”我被重锤击中一样大叫，猛的抓扯自己头发，使劲敲打自己脑袋。我甚至想把手机从窗户扔出去！

为什么？这个男人是谁？晓颖为什么要背叛我？

不，这肯定是哪个演员刮过毛……或者她是白虎……或者是换脸视频恶作剧……是的，反正，总之，不是她！”

对，男人还戴套！因此肯定不是她！

现在只有我能和她做爱，只有我才能射里面，这是我的特权！

我整个人靠在隔间的墙上，反复用力呼吸，胸口剧烈起伏，像要吐出所有污秽。我取下眼镜，夹在指间，双手死死捂住脸，掌心冰凉，却能摸到额头全是汗。我恶狠狠地抹了几把脸，手指积压五官，把理性重新压回脑子里。

“冷静……冷静……回到工作状态……工作，工作，会议，会议，项目，数据……”

脑子里不断重复这些词。

我慢慢坐下，端正地坐在马桶盖上，手放膝盖上，强迫自己有规律的呼吸。

很好，什么事都没发生，我马上可以回到会议上去了！

我笑了，一个男人，看了黄色视频，然后像个小学生上政治课一样端坐在马桶让人自己冷静。

我试着整理了下衬衫和散乱的头发，准备找面镜子，刚准备拿起手机，两坨肉的景象出现，一股恶心突然涌上来，差点没把手机扔出去。

不管了，先回去开会。

这时候，洗手间门口传来话语声。

“来来来，”有人说道，“谢谢啊”。然后是打火机的声音。

两人还在继续：

“你今天中午看到了吧？”

“你是说李叔在陈总办公室？”

我一惊，李叔？就是李龙吧！这两人知道什么？

我赶紧缩回准备推门的手，竖起了耳朵。

“对啊，李叔好像又被拒了。”

“哈哈，李叔段位不行！”

听到这里，我不由得一阵安慰，老色鬼不是晓颖对手。

“你不是喜欢熟女吗？你没尝试过？”

“试过，也被拒了，操，贱货。”

“哈哈，你还是老实排队吧。”

“呸，老子还有办法，我告诉你。。。”

两人窃窃私语，几不可闻。

但我已经震惊得无法动弹。他们聊的是我的妻子吗？她的下属居然敢这么说她？说话的到底是什么人？这完全不符合逻辑！

“哈哈哈！”两人突然爆发出年轻男孩特有的欢笑。

“如果要这样，那你得咒你爸早点死才行啊！”

“你也得加油咒自己老爸！”

“哈哈哈哈！”

这又是什么暗号？咒自己父亲死？最新的电子游戏？

我完全听不懂，只觉得头皮发麻。

“诶，要现在的话，不如我们找王子龙搭伙？”

“王子龙？算了吧，他爸死得太早了，他早排不上号了，现在是狗一样的玩意儿，没用。”

“你这不懂啊，陈晓颖和他有私情。”

“有道理，她每次去那里他都跟着。明天他们又要一起走，显然只是排队不可能每次都是他。”

“那我们给那条狗说说，跟着去？”

“再等等，现在还是条疯狗，不太配合，我试过了。”

我此刻如坠冰窖，我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我知道，他们在描述晓颖和王子龙、李龙的关系，——以及，晓颖在他们眼中的廉价。。。。

她的地位，难道是靠和高官们睡觉换来的？那王子龙又是什么？

难道……她的另一面真是……不，不可能！

但所有这一切，难道是巧合？肯定他妈的不是！

嘟……我的手机震动了。

“操，有人偷听。”

两人发现有人偷听，撒丫子跑了。

我没心情理会他们，看向手机，是思雨。

我深呼一口气，接起了电话。

“刘律师，你还好吗？”

我差点脱口而出“好个屁”，却硬生生扯开嗓子：“很好啊！”

“会已经开完了，宇轩代表我们发言的，我做了记录……”“好的，你们很棒！我明天来看。”我快速回答，想尽快结束对话。

“刘律，我和宇轩在楼下等你，宇轩今天拿了奖金，他说一定要请你，你来吧！”

思雨，这细心的孩子，应该察觉到异样了。

陈晓颖，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

我不想面对这个问题，也不敢面对她，至少现在不要。

“好的，我马上来。”我郑重回答到。

“陈总在找你，要不你给她。。。”

“不！”吼叫脱口而出。

“我知道了，你们等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我赶紧补充，并迅速挂了电话。

犹豫了下，但我仍旧用迅捷短信给晓颖发了条信息：“亲爱的，我不回家吃饭。”——这是我和她在不回家吃饭时的约定。

我居然这时候还在遵守约定！我忍不住苦笑。

我关掉手机，狠狠揣进兜里，以逃跑的速度冲出洗手间，冲进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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