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二幕 职业装下的角力

“一个人如何看待尊严，便会如何选择他的战场。”——《新骑士守则》

第二天清晨，一股带着花香的清爽气息把我从睡梦里勾引起来。眼前一阵模糊，透过半睁的眼皮，我看到晓颖已经穿戴整齐，站在镜子前仔细打理。

白衬衫一丝不苟，扣子撑出胸前的弧度；短裙紧紧包裹住她的腰臀，黑色丝袜延伸到高跟鞋，笔直修长的腿显示她职业的力量感。她抬手整理耳边的微卷发丝，手腕上的石英表冷冷一亮，银色耳环在晨光里轻轻闪动。她对着镜子微微摆动身体，衬衫领口里，一条纤细的银色花形项链若隐若现。

举手投足间，已经只剩下那种“陈总”的气场了。偏偏，这种气场让我心里的欲望又慢慢醒过来。

她听见我动静，转过身，冲我笑了下：“醒啦？牛奶和鸡蛋在桌上。今天得早点走，就不陪你了。”说完又去检查她的挎包。

我一下子坐了起来，伸手拉住她手腕：“别急，再来一次。”

她眉心轻轻皱了一下，那是工作模式里的表情。可我不撒手，她叹口气，笑骂：“真是小孩。”随即蹲下身，带着无奈又宠溺的温柔，把棉被拉开。职业装还在身上，整个人却缓缓跪在我双腿间。我顺势按住了她的头，轻轻下压。

她的嘴唇裹住我，双手抚摸着我的大腿，动作迅速，嘴里发出液体的吧唧声和勾人的呻吟，她显然是在故意诱惑我尽快爬到顶点。

可我偏偏不想那么快，她穿着这身“总裁装”跪在我身下服务的状态，让我十分满足。我刻意忍着，不愿结束。

她默默加快了速度，唇上的口红在我下身留下浅红色的印迹，银色项链随着节奏摆动。她含混地低声催促：“老公，快点，我还有事……”

“那你得更努力啊，陈总。”我坏笑着猛的一挺腰。

她猝不及防的被顶到咽喉，一下吐出了我的阴茎，换成用手套弄，带着嗔怪的眼神笑骂，“小坏蛋！”调整了下状态，然后又用嘴包裹了进去。

长发垂落下来，轻轻扫过我大腿，她的手配合着嘴，动作越来越急。我快乐得翻了白眼，双手无助的伸向我最喜欢乳房，即便隔着衬衫，仍有手感。

就在我快要顶不住，热流冲上来时，手机铃声骤然响起。

她的身体突然一僵，下一秒切换了频道，从我的妻子变成了“陈总”。她迅速拿起手机，利落地吐出来，声音转为威严：“喂？什么事？……嗯，这件事我来处理，你那边别耽误。”

可她的另一只手却没有停下，仍旧高效地套弄着，动作精确又轻柔，像在同时处理两件完全不同的紧急任务。

我盯着眼前这幕，脑子嗡的下。她边在电话里指挥若定，边用身体为我收尾。那种反差，让我有种奇怪的幻觉——像是整个世界此刻都蹲在我胯下。

热流猛地冲上来，我没忍住，直接射向她的脸庞。“哎呀！”她低声尖叫，没躲开，有几滴溅在她的白玉般的脸颊和垂落的发丝上。

电话那头传来疑惑的声音：“陈总，没事吧？”

她镇定自若地笑着圆场：“没事，旁边有只耗子，差点爬到我脸上。”

我看着她带着精液的脸，小声打趣：“错啦，已经爬上去了。”

她白了我一眼，轻轻拍了下我软下来的地方，又顺手捏了睾丸一下，逼得我缩成一团。

她捂住话筒低声对我说，“别闹了，我得走了。”

她飞快地抽纸擦拭，又边补口红边继续发号施令，脖子夹着电话，另一只手还在整理挎包：“……总之，就按我说的去做。”

声音渐渐远去。紧接着，开门声，关门声。

我拿上电脑包，扔进那辆老掉牙的雷克萨斯。发动机一咕噜，车身抖了两下，像个老头子清嗓子。

晓颖开的是新款马莎拉蒂。每逢她和我一起出门时，街坊眼神好像在替我尴尬。她试过几次要给我换辆新车，我死活拒绝，理由“对老车有感情”，当然她肯定能猜到，我更怕被人看成“被富婆包养的小白脸”。毕竟，我们的大洋房，就是她买的。

新车？要真买，我宁可买国产。政府砸钱补贴，搞得便宜得像玩具车。大家都知道这不是在造福老百姓，而是上头权贵在换美元的把戏。可管它呢，进口车太贵，国产车再怎么说也能跑。只是我的雷克萨斯实在耐造，我甚至怀疑它能硬撑到孙子那一代。

我拐进南都的闹市区，抬头就见那幢熟悉的写字楼——“友谊大厦”几个字金漆剥落，黑底斑驳，活像用发型掩盖掉发的中年人。行吧，至少我们律所还挺会挑地方，跟这楼的气质天造地设。

电梯间的场景颇为壮观。四架老爷梯上蹿下跳、每层必停，挤满形形色色的年轻人，一颗颗黑色的脑袋挤在一起晃动，像一盒正在摇晃的巧克力糖。我掂量了一下这进度条，估计等轮到我，客户都能自学成才把案子结了。

伟大的现代科技，此时没我这两条原装腿靠谱，我一头钻进了消防通道，假装自己在锻炼身体。寒酸吗？是有点。可想起刚被“市场化”踹出来那阵，只能在板房里摆摊，现在能在这栋老楼里混个位置，已经算进步了——人嘛，知足常乐。

爬到门口，墙上是那几个故作潇洒的字：“南都华城律师事务所”。推门一刹那，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旧楼的灰尘味、打印机吭哧吭哧的喘气声、电话铃像竞赛似的响个没完。说像家，那太虚伪了，但这地方确实有我一份汗味和焦虑腌入味的踏实感。

我们那间“团队办公室”缩在走廊尽头，小得转身都得提前打报告。三张桌子塞得严严实实，隔音基本靠心静。但怎么说呢——这儿每一寸乱，都是我们自己挣来的。我常对自己嘀咕：别嚎了，你这已经算混出点人样了。外头多少号称“团队”的，其实就一个人，对着四面墙自言自语演完全场。

我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有低声细语。是我的两个助理，林思雨和李宇轩。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刚毕业年轻人特有的那种亲昵和松弛。我心头一动——难道这俩小家伙真有什么？我一直怀疑。

我放轻脚步，贴近门边。

“……那个王法官，简直人渣！” 宇轩声音里带着股青涩的义愤。我几乎能看见他推眼镜、挥拳头的模样。我差点笑出来，立刻抿住嘴。。

“唉，这些老登，烦死人了！上次要不是勇哥让你替我去送材料，我都不知道怎么办。”她的声音甜美，却夹着叹气。

思雨是个青春靓丽的姑娘，个子娇小，腰身纤细，胸部挺拔——在职场老男人眼里就是现成的“便利”。听到她这么说，我心口像被塞了一团棉絮，不舒服。

“勇哥真是个好人！”宇轩斩钉截铁，“在这圈子里，像他这么有原则的太少了。那些老油条，就知道走关系。”

思雨轻笑：“是啊，勇哥是我们的榜样。他认真工作的样子……特别有魅力。那种成熟男人的感觉……”她停顿了下，“他虽然平时看着温和，但处理事情的时候，那种果断和力量感……嗯……”她声音越来越小，像在自言自语。

宇轩的声音飘起来，我能想象他现在脑袋对着天花板，目光失焦：“勇哥是好，可晓颖姐……那不是凡人，是女神！雅典娜！我们小虾米，能跟着勇哥干活，偶尔见见女神，就三生有幸了。”

思雨被逗乐：“别犯花痴了，人家女神是勇哥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几乎能想象她笑着挤眼的样子。

她收了笑，语气认真些：“还是把案子做好吧。勇哥说了，小案子也要当大案子办。”

“知道啦。”宇轩拉长了调子，旋即话锋一转：“不过说真的，你不觉得奇怪吗？王子龙那种人，凭什么把南都国际的大项目给我们？上次他来，那副牛逼轰轰的样，说话阴阳怪气，简直欠揍。”

思雨犹豫：“是奇怪。按说晓颖姐该避嫌，应该绕开我们。王子龙偏偏来找我们这种小律所。难道是……晓颖姐安排的？”

“那不可能。”宇轩立刻反驳，“要真是那样，我们早就证券业务接到手软了，哪会只有他这一个？”

思雨迟疑着：“那就是王子龙巴结勇哥，想让勇哥给晓颖姐吹枕边风呗。”

宇轩冷哼：“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像是在巴结？”

思雨彻底放弃思考：“哎呀，管他的！反正这种项目我们平时想都不敢想，现在到手了。至于王子龙……勇哥会收拾他。”

“对对，管他妈的。”宇轩学着老江湖的腔调爆了句粗口。

我站在门口，听着对话。他们对我的敬佩和对陈晓颖的崇拜，以及林思雨话语中那丝年轻女性对成熟男性的欣赏，都让我心里五味杂陈。

但他们两人之间的那种轻松和默契，才是最微妙的，只是他们自己还没有完全意识到。

至于王子龙，听他们说“勇哥会收拾他”，我苦笑。要真那么容易就好了。在他们眼里，我是可以解决一切的师父；可在我心里，王子龙这个名字更像一根扎进肉里的刺，我面对他的时候，只有隐忍和被动。

我深吸一口气，脸上挂好平静的表情，推门进去。

“咳咳。”我故意清了清嗓子。

两人猛地坐直，如同课堂走神被当场抓住。思雨脸上泛起淡淡的红，下意识整理衣领。

“刘律！”他们齐声喊，满脸的尴尬。

办公室很小，三张桌子挤在一起，卷宗和书堆得乱七八糟，这是我的老习惯——堆满桌面。我的“老板椅”外观气派，二手市场淘的，坐久了却硌得慌。

我翻开笔记本：“ 思雨，去把昨天合同的修改意见理出来，发掉。宇轩，明天你去法院，递王法官那个案子的补充材料，再确认开庭时间。”

一听“王法官”，思雨立刻僵了一下，怯生生的看着我：“他点名要我去，而且就是今天。”

我果断打断：“不用。宇轩去。有问题，让他有事直接找我。”

宇轩立刻板起脸，摆出保护姿态：“放心吧刘律，妥妥的！”说完，目光下意识地扫向思雨。

我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明白我的用意。可心里涌上来的，却是无力。我的能力，只能做到这种程度。

我压下情绪，继续道：“朱法官那个案子，你们也看懂了吧？他可能有些‘想法’。”我比了个数硬币的手势。

思雨迟疑着开口：“刘律……客户那边，好像也有点动摇。听说，对方已经接触过朱法官了……”

我心里一紧，像被刀捅了一下。但在他们面前，我不能退缩。

我盯着他们，声音洪亮：“告诉客户，我们华诚律所的原则，就是靠法律和专业。我们不搞歪门邪道。”我顿了顿，强调：“这个案子我有信心。如果因为坚持原则输了，律师费我一分不收，全退！”

“是！刘律！”他们异口同声，眼神郑重。

我点了点头，有些不情愿地转开话题：“南都国际证券那个项目，进展怎么样了？”

这是我们目前最大的案子。但说到底，它是王子龙递过来的。

两人立刻精神起来，眼睛亮晶晶的。宇轩抢着汇报：“资料我们在梳理，很大一摞，但都在跟进。”他顿了顿，犹豫着问，“不过……刘律，我们还是想不明白，王总为什么会把这么大的项目给我们？”

思雨也忍不住插嘴：“是啊。他上次来律所，对您……感觉不太尊重。按理说，就算他是甲方，也不至于那样吧？”她停了一下，像在找词，“不过他那种长相和气场，确实挺特别的，让人说不上来……”

宇轩撇撇嘴：“特别？装腔作势罢了！”

“特别”？

是啊，是挺特别。

大学时，他可是风云人物，和晓颖算天造地设的一对。联谊晚会上，晓颖是主持人，晚礼服，长发披肩，站在舞台中央。王子龙独自表演完霹雳舞，全场沸腾。我坐在台下，看着他意气风发。表演结束，他却抢过麦克风，突然问晓颖怎么感谢他。晓颖一时语塞，脸带惊讶。不等她反应，王子龙就一把抱住她，当着全校师生狠狠地吻了下去。台下欢呼尖叫如同海啸。那一刻，王子龙就像在向全世界宣誓，陈晓颖是他的。而我呢，坐在人群里，当然只能鼓掌。听说他们毕业后分手，闹得很难看。他没来参加婚礼。我原以为那就是结局。而再见到他时，已经是在这间办公室了。

他依旧英俊，但气质全变了，只剩轻浮傲慢。开场白还算专业，介绍了项目情况。我当时意外，甚至惶恐，这是律所接过最大的项目。

谈完工作，我客套致谢。他却突然换了嘴脸，居高临下地说：“这是你最大，哦，不对，这是你们这小律所最大的项目吧，可要好好努力把握机会哦。”那句话像一记耳光甩在我脸上。

我很难不对他的“特别”印象深刻。

我绞尽脑汁也搞不懂他：与晓颖般配却分手；家世优越却停滞；给我项目却又羞辱。我问过晓颖，她永远语焉不详。我怀疑再问下去，会碰到我不想要的答案，于是作罢。

王子龙，他就是个谜团。

我沉默了几秒，看着眼前两个满腔干劲的年轻人，心头滋味复杂。他们的眼神，让我想起自己也深信法律能改变一切的年纪。现实呢？一言难尽。揭示真相？不，还不是时候。

于是我收起那点苦涩，换上导师的口吻：“王总的事，不必琢磨。业务来源有多样性，或机缘巧合，或因为专业。”我知道这听起来很苍白，但还是要说。

“重要的是，项目已在我们手上。机会难得。你们要做的，是集中全部精力，吃透每一个细节，让法律意见无懈可击。别揣测意图，别分心。我们是律师，只对法律和客户负责”

两人立刻点头，眼神里是全然的信任。那一刻，我几乎希望自己说的都是真的。

就在这时，林思雨的手机响了。她立刻正色，接起电话：“您好，华诚律所林思雨……王秘书，您好。”

我和宇轩看过去。她一边听，一边快速记录：“好的，下午两点？……项目中介协调会？……明白，刘律会带我们准时到场。谢谢您。”

电话挂断，她眼里混合着兴奋与紧张，望向我：“刘律，南都国际证券通知，下午两点，项目中介协调会，所有中介机构参加，要求我们准时。”

我点了点头，心脏却重重地撞着胸腔。

好吧，终于来了。

那是晓颖和王子龙的世界，我必须踏入。

“好，准备一下！” 我压下心绪，补上一句，尽量让声音平稳：“提前半小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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