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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破镜何圆
2026年2月24日。年初八,清晨。
阳光从窗帘缝中照进房间,街道汽车驶过的沙沙声,楼下小孩在小区设施游玩的欢笑声……
这些日常的真实将苟良从循环了5次的日子里拽出来。
他躺在床上,一点也不想动。
客厅没有声响。
他不敢出去。
不敢去想象妈妈此刻的表情,不敢去面对那双愤怒的眼睛。
妈妈或许已经收拾掉昨夜的杯盘狼藉,坐在拒绝他靠近的沙发上不知道在做什么。
“什么之前?你放开手!快放开!救命!”
昨晚那充满恐惧的呼喊声在脑海中反复折磨着他的神经。
这声音和之前几次循环里,在他身下承欢时那充满欲望的呻吟,形成最鲜明的对比。
为什么最后一次那简单的吻,都会被她抗拒?她可以对那些更深入的亵渎无力抵抗甚至配合吸吮,却抗拒一个淡淡的亲吻?
难道她只有在模糊不清的意识中,身体才会背叛她的理性,做出那些虚假的迎合?
难道那些他解读为情动的反应,不过是自作多情?她内心深处,从未有过丝毫情愿?
他在循环的保护伞下肆意妄为,品尝了这世间最美妙的滋味,到最后却发现那可能只是他用卑劣手段从妈妈身上强行榨取的禁忌果实。
他不是征服者,他只是一个用能力进行强奸的罪犯。
恐惧和自责让他根本没有勇气去拉开卧室的门。
直到临近午饭的时候。
客厅里终于传来了极其轻微的走动声。
苟良像竖起耳朵听,那似乎是在厨房走动做菜的声音,他没有呼唤,不清楚妈妈到底是什么态度。
可是等了许久,也没有见妈妈叫他吃饭之类的,他最终还是忍不住饥饿,硬着头皮下床并开门走了出去。
文绮珍在厨房门口,听到开门的声音后,只用眼角扫视了站在远处的儿子。她的表情平静无波,那眼神之中没有任何有关愤怒或者怨恨相关的感情,只有一片好像是毫不相关的陌生感。
“妈,早。”苟良的声音低微得似乎根本没打算让文绮珍听见。
文绮珍没有回应,她只是在杯子中抿了一口水,然后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关门的一声轻响,将两人隔绝开来。
苟良立在原地,他感觉自己在一个孤立无援的地方,前面是万丈悬崖,身后是无底深渊,进退两难。
完蛋了。
苟良看到餐桌上冒着一丝热气,他走过去看到是一碗饭和一碟菜,那是自己的碗和筷子,原来刚才妈妈是在给自己做饭。
他来到文绮珍的房门前,轻声说道:“妈妈,对不起……”
门内没有任何回应。
接下来几天的寒假时光,变成了苟良最漫长煎熬的酷刑。
文绮珍无声地在家里劳碌地工作,仅仅是这样才能显示出她还是一个生活在家里的人。
她回避一切与苟良的眼神接触,当不得不和他共处时,比如吃饭,她都会快速吃完然后离开餐桌,躲进自己的卧室。
他试探性地问道:“妈,你看的那部电视剧结局好看吗?”
文绮珍只是“唔”了一声,没有多余的回应,仿佛再多一个字都是浪费自己的力气。
“妈,要不今晚……”他鼓起勇气,试图重现人日前那些自然轻松的聊天节奏,“我们挺久没去看电影了,不如一起去看个电影?有部电影挺不错的。” 文绮珍看都没看他,只留下一句硬邦邦的“不了,我不喜欢看电影”。 当他装作若无其事地向她靠近,试图复刻以前那种手肘无意碰一下或者递东西时指尖擦过身体的动作,她都会像被针扎到一样,极其明显地向身旁挪开半个身位的距离。
每一次都在提醒着他,那道由他亲手挖掘的鸿沟太深了。
他所有的试探和讨好,都如同将石子投入深不见底的贝加尔湖,一丝涟漪都无法激起。
他用循环日重置一切来安慰自己,她完全不记得那四次彩排,她只记得第五天那个试图强吻被她痛斥赶走的混蛋儿子。
还自然算不上是罪大恶极,但她的反应……
那种戒备和拒斥,那种无声的控诉,简直像在指控他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重罪。 他想不清楚,那个吻至于产生这么大的反应吗?
假如真的话,为什么循环日里面那些更过分的事情却可以?
他完全想不通,直到自己根本不敢再想下去,他开始刻意减少待在家里的时间。
背着包在城市里漫无目的地游荡,有时候他会去图书馆坐一整天,找了一本书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有时候坐在人潮汹涌的商场长椅上发呆,看着人来人往的母子有说有笑,心里空落落的。
他宁愿再次陷入无休止的循环日,至少在那些只有他记得的重复里,即使是被迫,她也会接受他的欲望与亲昵。
现实里的母亲,用她无声的抗拒与疏远,将他推入了地狱。
开学的日子最终来临。
3月初,春寒料峭。
苟良沉默地收拾着行李。
文绮珍站在房门口看着他,手里拿了一瓶新的面霜。她的手在瓶身上无意识地摩挲着。
“咳。”她清了清嗓子,“这个,思旖前些天给的,说用着好。”
她将那瓶面霜放在他书桌的一角:“在外面注意防晒。”
然后她转身离开了。
没有往常临行时那啰嗦的叮嘱,没有站在门口目送他出门,甚至没有问他钱够不够、东西带没带全。
只有厨房稀疏的声音证明她在忙着自己的晚餐。
拖着行李箱走出家门的那一刻,苟良感觉自己像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他站在楼下不远的地方,忍不住回头望向自己家所在的那扇窗户。
仔细远眺,确认窗户后空无一人。
没有他幻想中可能出现的注视,只有紧闭着的玻璃窗。
苟良叹了一口怅怅的气,神色低落地回到了学校。
熟悉的大学宿舍,男生特有的喧嚣让苟良回到了社会。
“哟!苟老板回来了!”经过西域3万加价出发一事后,舍友知道了苟良是个低调的富豪,“西域玩得爽不爽?给我们说一说你的经历,我也想去那边旅游。” “是啊是啊,西域肯定爽歪歪了,良哥你做个攻略,给兄弟介绍个路线吧,我暑假也去。”
舍友们嘻嘻哈哈地招呼,试图拉他打游戏或者聊八卦。苟良强打精神笑了笑,敷衍了几句“还行”“一般”,推脱说自己回来很累,想休息一下,便把行李塞进柜子,整个人倒在自己那张狭窄的单人床上。
他闭上眼睛,翻身把脸埋进枕头里,却避不开脑海中反复出现文绮珍被自己强行按在沙发上时那双惊恐的眼睛,她那声凄厉的“救命!”以及离家时无言的送别……
“喂,苟子?”关伟豪的声音在床边响起。他是苟良对铺的,虽然平日大大咧咧,但其实他的心思十分敏感,比其他人观察的更加敏锐。
他刚从外面回来,手里还抱着篮球,“你这情绪不对啊?咋了?寒假不愉快?” 苟良从枕头里动了动,没说话。
“嘿!”关伟豪把篮球往自己床下一丢,顺势拍了一下苟良床沿,“失恋了?还是被骗财了?”
“没有……”苟良闷闷地嘟囔。
关伟豪也不催,就在对床坐着,宿舍里其他人都在吵闹。
沉默了几分钟,苟良感觉心里那股憋得快爆炸的情绪需要向一个或许能理解他的人倾诉?
等到另外的舍友去隔壁找人开黑的时候,宿舍剩下苟良和关伟豪,他起床关上宿舍门,目光死死地盯着关伟豪,深吸一口气,声音压得极低:“豪哥,上次南都酒店,那晚你和叶阿姨,我看见了。”
关伟豪脸上的笑容立马消失,眼睛里掠过被戳破秘密的慌乱。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张口否认:“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但当他看到苟良的眼神时,他知道事情并不简单,他不可能单纯就为了揭穿这个秘密而如此痛苦。
良久,关伟豪脸上那种平日里阳光开朗的态度褪去,换上了一副极度复杂的神情,他声音压得更低:“你看见什么了?”
苟良看着关伟豪的脸色变化,那种仿佛找到了救命索的激动情绪冲垮了最后一点顾忌。
他几乎是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态度吐露心声:“我看见你和叶阿姨亲吻,搂着进了房间。”他顿了顿,仿佛用了毕生最大的勇气,盯着关伟豪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我也对我妈有想法。我……我疯了……”
这句话让关伟豪瞳孔猛缩,差点从床边跳起来。
“我艹……”关伟豪惊得骂了半句脏话,后面的却肉眼可见地眯起了眼,绽开灿烂的笑容,“你……同道中人啊!”
关伟豪一直都害怕这个秘密被泄露,现在被自己的舍友发现了,他却是和自己一样对妈妈有着世俗不能忍的渴望,这种在独木桥上见到同行旅人的感觉使得他有点兴奋。
这反应出乎苟良的意料,他预想到多种关伟豪被自己拆穿秘密后恼羞成怒的反应完全不一样,他甚至做好最坏的打算,他首先会死不承认,然后与自己反目成仇。
唯独没有料到他是那种伯牙子期遇知音的反应。
遇到能诉说的对象,憋了很久的他终于将心底里的恐惧喷发出来:“我怕啊!我他妈快怕疯了!”苟良几乎是吼出来,“可我就是控制不住!我就是想她!恨不得永远和她在一起!但是我搞砸了,现在完了!她看我的眼神像看一个肮脏的罪犯!我该怎么办?豪哥!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双手死死地抓住关伟豪的胳膊,将他抓得生疼。他沉默了很久,看着几乎要崩溃的苟良,反手拍了拍苟良的手背:“别嚎了……”关伟豪带着一种过来人的了然,“这事,确实很难办,但既然你遇到了我……”
他眼神飘忽了一下,像是在组织语言,又像是在回忆着什么:“这种事,第一步永远是让她相信,你不是一时糊涂,也不是疯子,你是真的……”
“真心”这两个字他没能说出口,他觉得这是屁话,但看着苟良那渴望的眼神,还是把话接了下去,“让她缓过劲来,让她慢慢感觉,你是真的想和她在一起,不过每家人的情况不一样,不一定我的经验对你有用。你先说说具体的情况?我好分析分析。”
苟良疲惫地闭上眼睛:“我可能太急了。”他斟酌着措辞,巨大的羞耻感让他无法描述循环日里的细节,只能含糊其辞,“我试探了一下。在她清醒的时候,想亲她……”
“她非常抗拒,像看着什么丑陋的东西一样看我。之后就凉了。”他睁开眼,眼底是深深的茫然,“明明之前感觉很好的,为什么会这样?是不是一开始就错了?”
“你到底是怎么……怎么让你妈接受你的?你们之间怎么做到那种亲密……”他终于问出了那个纠缠他无数个不眠之夜的疑问。
“良哥你这也太莽了啊。”关伟豪的声音低沉下来,“我们跟你和你妈的情况,不太一样。”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似乎在组织语言。
他停顿了一下,看了紧闭的宿舍门,声音压低:“这事儿急不得,你把她吓到了胆。你想想啊,一个从来对儿子都没有超乎母子想法的人,假如某一天儿子突然以爱你的身份亲你,你换位思考一下,也是很难接受的。你先别想着什么亲嘴拥抱,先用你以前孝子贤孙的模式。温水煮青蛙!懂吗?然后……”他的声音更低,“再想办法找帮手。”
“找帮手?”苟良茫然。
“嗯……”关伟豪眼神闪烁了一下,“有些事儿,光我们自己瞎琢磨没用。我妈……跟你妈关系不错吧,等我跟我妈聊聊,看她愿不愿意帮你。”
几天后,城市另一端,“馥嘉生活”高端美容会所内。
文绮珍正趴在水疗床上,背部赤裸,一名女技师正舒缓着她紧绷的肩颈。 隔着一张护理床,叶馥嘉穿着一件丝质浴袍,姿态慵懒地接受技师的按摩,目光却隔着袅袅热气落在文绮珍的背上。
“都下去吧。”叶馥嘉抬手示意两名技师,“我没叫你们进来,你们就别进来。”
门被轻轻带上,水疗室内只剩下两人,叶馥嘉半坐起身,丝滑的浴袍顺着肩头滑落一小截。她端起一旁温热的香草茶抿了一口,懒洋洋地开口:“绮珍啊,年过完了,你家那小大人也开学了吧?前两天在商场好像看到他了,神情恍惚的,是不是失恋了,还是你在家里骂他呀?”
文绮珍身体几不可察地愣了一下。闭着眼睛,没有回答。阿良的失魂落魄,她肯定是留意到的。是她伤了他?可他又何尝没有伤了她?
“怎么了,绮珍?”见文绮珍没有回答,叶馥嘉的声音带着点勾人的滋味,“你这几天有心事啊?是和你家的小大人吵架了?所以两个人都闷闷不乐的?哎呀,两母子哪有隔夜仇的,你这都多久了,差不多半个月了吧。”
被问到痛处,文绮珍下意识地否认:“没什么,就是孩子开学了,家里冷清,有点不适应。”这借口苍白得她自己都不信。
“哦?”叶馥嘉拖长的鼻音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冷清?我看不是冷清吧?是不是有什么憋得太久没出来?”
“什么憋得太久?”文绮珍根本没反应过来叶馥嘉在说什么。
她走到文绮珍的身旁,声音放得更低:“说说,你憋了有多久?一年?两年?还是更久?”
叶馥嘉的手在文绮珍背上游走,精油的香气让文绮珍松弛下来。
她这带着调侃的话,让文绮珍明白了其中的意思:“馥嘉你……”文绮珍无力地辩驳,“胡说什么呢?”
“呵……”叶馥嘉的手指开始沿着文绮珍背脊缓缓下滑,前往她圆润挺翘的臀部,“是不是胡说,身体最清楚。”
文绮珍身体一僵,叶馥嘉的动作已经不是单纯的按摩了!
“馥嘉,你别这样……”她的拒绝带着一种连她自己都惊讶的欲拒还休。 “嘘……”叶馥嘉的手指已经滑到了她腰窝,“别紧张,这里只有我们俩,让你舒服一下而已。”她的力道恰到好处地揉捏着文绮珍臀部,一种陌生又熟悉的酸胀感从身体深处弥漫开来。
“唔……”一股酥麻传遍全身,文绮珍发出一声轻吟。
叶馥嘉仿佛没听到这声低吟,她几乎贴着文绮珍的耳朵,温热的气息呼过:“绮珍,你身子这么美,这么软……”她的指尖拂过文绮珍的臀部,“怎么就没有一个男人在身边呢?”
“你……”文绮珍想起身,却被叶馥嘉轻轻按住。
“放轻松。”叶馥嘉的手掌重新落回她腰际,“就当是一次特别的解乏疗程。” “躺平过来。”叶馥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
羞耻感让文绮珍根本不敢动弹,叶馥嘉见到她并不配合,一手按住她柔软的腹部,将文绮珍半强迫地翻转过去。
平坦的小腹、饱满的胸脯和那惊惶失措的脸庞,全都暴露在叶馥嘉的视线下。文绮珍下意识地并拢双腿,双手徒劳地想环住胸口,却被叶馥嘉轻轻按住手腕。 “躲什么?”叶馥嘉的目光灼灼地落在她身上,“都是女人,你的胸部比我的还大还圆润。”她的声音充满了赞叹,手指却已划过那平坦的小腹,握住了她饱满的乳球,指尖挑弄着那颗挺立的乳尖,“这么久没有男人,真是浪费了……” 文绮珍的心脏狂跳起来,她想拒绝,想呵斥叶馥嘉的无礼,但身体深处那股被揉按带起的渴求,却让她涌动着羞耻的期待。
“别这样,嘉嘉……”文绮珍的声音带上了哭腔,更多的却是身体深处被挑起的燥热。
叶馥嘉仿佛没听见,她的目光和手指同时向下移去,落在文绮珍那被迫微开的双腿之间。
她俯低身体,两人的脸庞靠得极近:“绮珍……”叶馥嘉的声音带着一种雌性的魅惑力,“你其实很想释放的吧?”她的指尖轻轻地点在了文绮珍那片因紧张而微微凸起的阴阜之上。
文绮珍整个人向上弹起,双腿下意识就要死死并拢夹住那只作恶的手。 “唔啊!不!”
然而叶馥嘉早有准备,她的身体半压过去,膝盖强行顶开了文绮珍试图夹紧的双腿,温热而有力的手指按在那饱满的阴阜上方,拇指甚至开始在阴部上方那区域缓缓地摩挲。
“呜……”文绮珍身体内那被遗忘的渴求被粗暴地唤醒。她扭动着身体,然而徒劳无功,叶馥嘉的技巧远超她的想象。
“这里就是源头了吧?”叶馥嘉的声音低沉如同魔咒,“这么敏感,自己也很久没DIY过了吧?”
带着精油的指尖,抚摸着文绮珍那已然微硬的阴蒂。
“啊!”极致羞耻的快感袭来,文绮珍忍不住尖叫起来。
“舒服吗?”叶馥嘉的声音充满淫靡,“想叫就叫出来吧,这里就我和你。”她像一名魅魔那样诱惑着面前的女子。
强烈的快感几乎要将文绮珍溺毙,就在她快要迷失在这陌生的狂潮中时,那根带着魔力的手指却突然离开了。
巨大的空虚感袭来,文绮珍的身体还在颤抖,眼神涣散失焦,充满了对那消逝快感的渴求。
叶馥嘉十分满意自己第一次做这些事情就达到这样的效果,她走到旁边的储物柜,拿出特意为今天准备的东西。
那是一个造型逼真的硅胶假阳具,龟头硕大,青筋分明,后面还有一个可以调节的电动开关。
文绮珍涣散的目光扫到那东西的瞬间喊道:“不!馥嘉!这个不行!你不要这样!”双腿死命夹紧。
“嘘……”叶馥嘉轻易地再次压住她乱蹬的腿,“怕什么?你要是想走的话,门又没有锁着,你怎么就夹着腿呢?”她的话语让文绮珍无法反驳,“你没试过这个吧?这可比手指爽多了,我新买没用过的,试过你觉得好的话我给你带回家。” “试试……”叶馥嘉的声音带着一种蛊惑的味道,“舒服了就不烦了,然后……”
她顿了顿,看着文绮珍那双盛满了惊恐羞耻的眼睛,叶馥嘉知道,在这下面还有文绮珍自己都无法否认的好奇。
“然后我们再聊聊你家小大人的事。”她终于点破了今天的目的。
文绮珍的挣扎在听到小大人三个字时,顿时有些呆滞。
叶馥嘉抓住那稍纵即逝的妥协,没有给她考虑的机会。
她分开文绮珍那夹紧又微微分开的腿,一只手固定住她无力挣扎的腰肢。 假阳具冰冷的头部,裹挟着文绮珍刚才被挑逗出的大量爱液,猝不及防地闯入了那温热紧窄的柔软穴口!
“呃啊?”异物填塞感让文绮珍发出了惊呼。
那假肉棒进入文绮珍的身体初时,她感觉到一阵久未经人事的疼痛,不过没多久,渐身体深处传来阵阵久违的快感。
叶馥嘉的手握着假肉棒毫不犹豫地开始前后推送,清晰而羞耻的水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伴随着文绮珍低沉的呻吟:“不……呜啊啊……”
无论嘴上做么抗拒,那假肉棒插进阴道内壁时候,文绮珍还是产生了无法抗拒的生理快感。
叶馥嘉看着文绮珍渐入佳境,另一只手覆上她挺立的乳尖,对着她的乳房进行搓揉拧捏。
叶馥嘉有点羡慕妒忌恨,文绮珍的腰肢这么细,腿这么好看,怎么胸就这么大呢?虽然自己的也很好看,不过相比起来,她的比例更是火辣。
身体深处那无法言语的堕落快感将文绮珍的大脑变成一片空白的浆糊,所有的抵抗意志彻底土崩瓦解。
她的双腿开始迎合那假肉棒的进出,腰身不受控制地迎着叶馥嘉的动作而向上挺动。
“馥嘉,呃啊……不行,求你了……”她的哭喊声逐渐被变成了快感的娇吟吞没。
终于,那根科技阳具再一次撞击她花心深处时,一股久违的极乐刺激在文绮珍身体深处传来。
双腿死死缠住叶馥嘉紧的手臂,一股滚烫的爱液从花心深处喷涌而出。 “呃啊啊啊……”
她仿佛在这一刻魂飞魄散,脑海一片空白,只有身体在失控地抽搐。
叶馥嘉缓缓地抽出了那假肉棒,高潮余韵中的文绮珍瘫在护理床上,眼神失焦,浑身香汗淋漓,胸口剧烈地起伏,嘴巴里呼出娇喘。
叶馥嘉低头看着她这副彻底失神的模样,拿起一块温热的湿毛巾,用它慢慢擦着自己手上混合着精油和文绮珍爱液的湿滑。
“绮珍……”她褪下魅魔皮,声音恢复柔和,“舒服吧?”
文绮珍嘴唇微微颤抖,无法回答。
叶馥嘉不在意她的失神,凑近文绮珍的耳边,尽管房间没有第三个人,也没有监控,但他依然用只有她们两个才听得见的声音低语:“这假肉棒啊,再怎么花哨……”
她嘴角勾起一个邪恶的笑容:“也比不上……”
她顿了一下,用嘴吹了一口温热的气息温热在文绮珍的脸颊上:“比不上一个血气方刚的儿子。”
儿子两个字,她咬得异常清晰。
叶馥嘉用如此直白的方式,将那个她逃避的名字,与这场淫靡联系在一起! “肉棒”和“儿子”这样的字眼并列出来,这种赤裸的亵渎,让文绮珍感到巨大的羞耻和恐慌,她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
“你!”她扭过头,双目赤红地瞪着一副玩世不恭神情的叶馥嘉,愤怒让她暂时忘记了身体的酥软无力,“叶馥嘉!你再说一遍?你怎么敢,怎么敢拿他说这种……”
她气得浑身发抖,后面的话羞耻得根本无法说出口!这简直要把她身为母亲的尊严踩在脚下碾碎。
叶馥嘉面对文绮珍的怒目和嘶吼,不仅没有退缩,反而低低地笑了起来:“绮珍,你看你……”
她非但没有退开,反而再次俯身,距离文绮珍的脸庞只有咫尺之遥,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慌乱和心虚:“这反应,大了点?”
叶馥嘉字字诛心:“要是心里一点那念头都没有,听到这种话,应该觉得荒谬可笑才对。”
她用手指在文绮珍剧烈起伏的胸口轻轻点了一下,文绮珍向后一缩:“被我说中了吧?”
叶馥嘉的眼神仿佛刺穿了文绮珍愤怒之下的那层伪装。
她的嘴唇几乎是贴着文绮珍的耳边,低声说道:“你怕我揭穿,你那个见不得光的念头!”
文绮珍的瞳孔骤然放大,全身的血液仿佛凝固。
叶馥嘉最后那句“见不得光的念头”,直接将她所有想要质问的勇气都磨灭,前所未有的羞耻感将她吞噬。
“呃,呜呜呜……”泪水不受控制地奔涌而出。
叶馥嘉看着好友崩溃的模样,无声地叹了口气。
她知道自己这一次做得够绝,但这一步不得不迈,不然文绮珍的心永远在打着死结,解不开就是一辈子了。
她没有再刺激她,只是默默拿起早已备好的温热湿毛巾,轻轻地替文绮珍擦拭脸上的泪痕,以及沾染在她乳尖、小腹甚至大腿内侧那些的精油和爱液。 过了许久,文绮珍那悲泣终于渐渐变为低抑的哽咽。
叶馥嘉取来一件干净的浴袍,轻柔地盖在文绮珍赤裸的身躯上,她坐在床边,轻轻叹了口气,声音恢复了平常的语调:“绮珍,刚才是不是很爽?”
她没有丝毫拐弯抹角。
文绮珍的身体又是一颤,她不敢看叶馥嘉的眼睛。爽吗?确实很爽,久未被插入的小穴得到了填充,无疑是一种爽快。
叶馥嘉轻轻拍了拍文绮珍的手臂:“不用回答我,身体不会骗人,你那身子早就想这些想疯了,只是你用理智压住了,不过能压多久?堵不如疏啊。” 她指着已经完成使命的假肉棒,嫌弃地说道:“不过嘛,这东西顶天了也就是死物,哪有真人爽?”
她的声音带上了一种诱惑:“你真不想试一下,你那个最亲近熟悉的小大人,到底是什么滋味?”
叶馥嘉的声音拖长,仿佛在回味什么:“那才是极乐。”
文绮珍抬头看见叶馥嘉脸上闪过一抹妖冶又沉醉的红晕,叶馥嘉仿佛在说无关紧要的事情:“我一直都参加车友会的活动。”叶馥嘉舔舔嘴唇,像是回味琼浆玉液,“活动说是聚会,其实就是男男女女的那些事情。小豪毕业后就给他买了车,他理所当然便加入了车友会。那天我们去参加活动,我事先是不知道他也来的,不过既然心知肚明,当场拆穿母子关系也不妥当,那里毕竟有十几人,这个概率还是很小的。”
“我们玩了AR抢红包游戏,抢得最多的男方和抢得最少的女方就要受到惩罚。小豪抢得最多,而我佛系抢得最少,不过我们都不知道对方的情况。”她轻笑,仿佛在讲一个无比有趣的八卦,“然后,他们让男女分开就座,在大厅中间竖了一块只在下身开了一个圆洞的木板,男方站在木板后,把小头伸到洞口……” 她的声音变得如丝如缕,充满魔力:“另一边,女的就用嘴和舌头完成对男方小头的清洁和问候?”
文绮珍的呼吸屏住了,隔着木板用嘴?
“当时所有人都看着我,”叶馥嘉的声音带着点陶醉,“我就跪在那儿,木板那头,小豪那个肉棒的气味就那么清晰地传过来,我是不知道对面是他,毕竟他长大了,我也没见他肉棒十几年了,居然是那么长那么粗,后来,我就……” 她发出一声极轻的笑:“就凑近那个洞口,感觉着对面的热度,然后……” 她没有说出后面的话,但文绮珍的脑海里瞬间补全了那幅画面——隔着木板,无法对视,在众人目光下,红唇贴上对面男子伸出来的肉棒,尽情地去舔舐吞吐…… “后来我们睡觉是女方自己挑选房间进去,男方随机抽取房卡,好巧不巧,还是小豪抽中了我的房间……”
叶馥嘉绘声绘色地描绘着当晚她和关伟豪第一次做爱的场景,这个故事如同潘多拉的魔盒在文绮珍面前缓缓开启了一条缝隙。仅仅是想象一下,那种由儿子本人带来的禁忌的拥抱和贯穿,仅仅是想象着他在自己身上放肆,那团压抑了许久的、属于“苟良”而非“儿子”的火焰,仿佛在体内无声地、剧烈地爆燃了一下,竟让她刚刚平复的身体深处控制不住地抽搐起来。
“呃……”她死死咬住下唇才抑制住差点脱口而出的呜咽。
叶馥嘉听到那一声强行压抑的闷哼,知道她肯定是被自己的故事所吸引,在幻想这自己加的小大人压在身上是什么用的感觉了。
“小豪,我这次豁出去了,简直都不像自己了,不过好歹完成任务了,接下来就看你舍友的表现了。”叶馥嘉穿上袍子离开房间,房间内空留文绮珍自己默默发呆。
几天后,在大学城附近,苟良约了郭思旖在一家环境清雅的日料小馆吃饭。 他特意选在餐馆僻静的角落,郭思旖知道表弟肯定有事相求,很不客气地点了一大盆后切三文鱼。
苟良看着眼前这位与林师兄感情极好的表姐,联想到他们说的故事,心头的迷茫更甚。
“表姐,”他犹豫再三,终于试探着开口,“前几天在家你说你和林师兄那前世的牵绊,如果,我是说如果……”
他声音低沉下去,“如果上一世,你作为崔雪,没有在那场车祸里丧生。你那一世,还能够像现在这样,和林师兄毫无芥蒂地在一起吗?”
郭思旖咀嚼的动作倏然停住,她放下筷子,那双平日里大大咧咧的表情收敛,眼睛变得异常清亮,仿佛能洞悉人心。她看着苟良,没有说话。
苟良被她看得有些心慌,强装镇定:“我就是对你们说的那个故事好奇,随便问问。”
郭思旖拿起茶抿了一口,眼神飘向了窗外的街道,她是聪明人,大概了解苟良这次请她吃饭的原因了。
沉默了好一阵子,她才缓缓开口:“阿良,你知道吗?这一千多年来,我和你的林师兄,遇到过太多事情了,失之交臂是常有的结局,我都很烦恼,为什么要让我们记得前世累积起来的遗憾呢?”
她看向苟良,平日开朗的她竟泛起苦笑:“有十几次转世,我根本没遇见他,或者看见了那颗胎记,但对方只是个匆匆擦肩的路人,转眼即逝,徒留自己突然涌上的莫名其妙的前世记忆痛苦迷茫一生,那还不算最痛苦的,毕竟那还可以安慰自己,这不过是一段虚构的以假乱真的记忆罢了。”
她顿了顿,眼神更加幽深,仿佛在回忆刻骨铭心的片段:“最痛苦是什么?是认出来了,也确认这段记忆是存在于灵魂深处的前世回忆,却只能眼睁睁地错过。”
她的声音低了下来,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在南宋某个时期,我生在江南一个布商家里,呃……那一辈子是个男的。上元灯节,我在桥头人群里,看到了一个年轻书生,他在游玩的时候露出了手臂上的胎记,我认出了他,那感觉不会错。”
“我看着他牵着妻子的手,在彩灯下笑得那么幸福。”她摇摇头,“纵使后来我们相认了,可是我们两个男的,又能做什么呢?他已成家立室,我只能转身离去吧。”
郭思旖说到这里的时候,神情有些激动,眼中竟然泛起了水幕,苟良马上递纸巾给她,她擦了擦眼睛后,继续说道:
“还有在明朝弘治年间,金陵城里。”她的声音更轻,“我是在城南独自生活了三十多年的寡妇,而他是二十出头的探花,看到他的那一刻,他正在春风得意地跨马游街……”
她的眼神越过苟良,投向了窗外的星空,仿佛那里面沉淀了千年岁月的无奈与荒凉。
“我是立了贞节牌坊的老女人,居然和探花郎相爱了,世人怎么看?本来我们已经打算冲破一切了,后来被人发现我是他家族的长辈,在那个年代,我们怎么能在一起?既然不能在一起,那就……”
“那就怎样?”苟良被郭思旖的故事吸引,幻想着他们能有令人羡慕的好结局,不过听她的语气,大概下场也不怎样。
“还能怎样,殉情呗,一起跳崖了。”
“还有一辈子啊,清朝嘉庆时期吧,我是一个小女孩,有一次跟着娘去拜访城里的大户,我见到了他。他那时候已经五十多岁了,我俩一见到面,对上胎记,我便非此君不可了。家里人拗不过我,再加上联姻也是正常的事,本来让我和他的孙子结婚,没想到居然被她截胡了。”
郭思旖想到这里,觉得有点好笑,轻笑了几声:“那时候成年和现在的年龄段不一样,我等了几年,终于到了成年了,他正要将我明媒正娶,却在下聘的那一天死了。”
“造化弄人啊……”苟良听到这些故事,只能这么概括。
她看了看苟良,用前辈的口吻说道:“那一千年里,能让我们俩在同一时空相遇、彼此认出、年龄合适、身份匹配、都还是自由之身没有束缚,并且最终在一起的结局,一次都没有!”
“太多太多时候,是相遇了,却隔着万丈深渊。”
“‘错过’,才是那千年轮回里最刻骨铭心的常态。‘相守于光明之下’,对我们而言,是这个时代才有的馈赠。”
这番话如同惊雷,在苟良心底炸响。他那些基于肉体征服的占有欲,在郭思旖口中那跨越千年、充满了错过、遗憾和无声悲鸣的无奈轮回面前,显得如此轻浮而狭隘。
他听到这些话语后,直愣愣地看着郭思旖。
郭思旖也直视着他,那目光像看到他心底那股扭曲的欲念。
“所以啊。”她的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得更低,想在诉说一个不能被第三人听到的秘密,“能在这个时代遇上那个人即使顶着千夫所指也想靠近的能让自己魂牵梦萦的人,是多么幸运啊,如果对方和你的想法也一样,那……”
“什么年龄、身份、世俗,在‘不想错过’面前,都是狗屁。谁能像我们那样,知道前世?错过就是永别!”
桌上的两人变得极度沉默,气氛一度变得有点尴尬,苟良打破这诡异的氛围,举起右手:“表姐,我有事情要问。”
看到苟良有点破坏气氛的举动,郭思旖想这大概是他想要缓和一下,便笑着回答道:“苟同学,有什么要问的吗?”
“按照表姐你说的,你和林师兄是在宋朝才开始纠缠在一起,那么更早的秦汉隋唐呢?你们有没有可能也有若干因果?”
郭思旖听后低着头沉思,她缓缓说道:“这个问题我其实也想过,不过再之前的不像是这种回看的记忆,倒是在梦中以上帝视角看过几回,我不知道自己是在做梦还是真的。”
“例如呢?”
“我在唐朝是一名大家族的女子,认识了一名以男装示人的女子,我本来是家族联姻的一枚棋子,用来巩固家族在当地的势力,她带了我出去见识了我平日里根本不会去的地方,在那时候我知道了她是女子,她会变很多神奇的戏法,我们会在深夜互相交换信件,也不知道算不算是爱上她?”
苟良挠着头问道:“这怎么这么像燕子的剧情?”
郭思旖一筷子打到他的头上:“别以为我没看过红薯切片,是有点像,但这是我高中时候梦见的,那时候没有这个故事。”
“也许是梦吧?”苟良补充道。
郭思旖收回玩闹之心,叹了一口气:“也许吧,有时候我是分不清这些梦境到底是真是假。但我能确认的是,宋朝之后的这些记忆碎片,都是我和林师兄共同拥有的,做不得假。”她直视着苟良:“我不知道我有得知前世能力的本质是不是诅咒,但对今生的我和林师兄来说,这是一种祝福,你呢?你有这种能力吗?你还能像我那样寄希望于下辈子再相遇吗?这辈子能够相守便是一种幸运。” 她拿起一块寿司塞进嘴里,嚼得有些用力,仿佛咀嚼着那千年的遗憾:“我不会用什么奇怪的目光看待你,但关键是你必须确认这是双方都心甘情愿的事情,而不是扭曲的欲望!”
郭思旖说得很慢,那洞悉一切的目光和最后那句带着警告意味的质问,很明显是在敲打他,她已经懂了自己问她这些事情背后的目的,也几乎挑明了。 她要苟良正视自己,自己渴望母亲的那种追求,是否纯粹源自他内心病态的占有欲和禁忌快感的刺激?
包厢内,苟良手中的茶早已冷却。
夜深了,学生宿舍区一片沉寂,苟良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模糊的形状。
他脑海里反复回放着这数日来的片段,最终停留在文绮珍冰冷疏离的眼神。 没有目送,没有挽留。
他到底该不该,再往前一步?
如果往前,那一步又该踏在何处?
同一轮月光下。
文绮珍独自坐在昏暗的客厅沙发上,她没有开灯,没有了儿子往日弄出来的响动,这房子静得让人心慌。
几天前去馥嘉美容院的场景历历在目,叶馥嘉那些话语还在脑海里回绕。 她拿起手机,屏幕上是苟良刚拿到录取通知书时候拍的照片。手指停在屏幕之上。
自己应该打个电话过去骂他一顿?
自己想听听他的声音?
最终,手臂无力垂下,对未来的茫然将她淹没。
到底,该怎么办?
第十章:春日涟漪
开学后的课程成为苟良躲避那些事的唯一挡箭牌,不然每当空暇时候,他总会想起关伟豪的提议以及郭思旖的质问。
他反复审视自己的内心,那到底是源于内心的爱慕,还是病态的占有欲?每一次拷问都没有答案。
手机屏幕亮起,一条消息跃入眼帘,发信人:妈妈。
简单的几个字,却在他心头泛起涟漪。
“清明节回家吗?”
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他想要回复的信息太多了,然而最终只答出两个苍白无力的字:“好的”。
关伟豪咬着苹果从阳台进来,扫过苟良死盯着屏幕的侧脸,含糊不清地问:“喂,苟子,又在伤春悲秋了。”
苟良深吸一口气,艰难地说道:“我妈让我清明回家。”
“嗯?”关伟豪眉毛一挑,随即咧嘴一笑,拍了拍苟良的肩膀,“行啊你!这不,台阶递过来了?”
“台阶?”
“啧!”关伟豪一脸嫌弃的表情,“你就趁着这次机会,看清楚你妈的内心想法,不要冲动,你们终究是母子,不可能老死不相往来的,让你回家,这就是给你表现机会。”
他凑近一步,声音压得更低:“记得我的话,温水煮青蛙,即使最后不成,那也尽力了不是。”
说完这些,关伟豪用拳头打了一下自己的掌心,自言自语道:“我怎么感觉我和我妈像是反派,在教唆你们犯罪?”
“真是罪过了,像是拉你们下水。”
“没事,这是我主动找的你,我没有这想法,你再怎么说我也只会觉得厌恶。”苟良拍打他的肩膀,希望关伟豪不要自责。
清明节假期的中午,苟良推开了那扇熟悉的家门。
文绮珍正擦拭早已纤尘不染的餐桌。
“回来了。”语气平淡,视线在他脸上停留不到半秒,便匆匆移开。
“嗯。”苟良换好鞋,目光扫过客厅,他发现餐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但也仅止于此了。
“妈,这是我有同学寒假去彩南带回来的,那边当地产的一种蜂蜜花粉。”他将手里的小礼盒轻轻放在餐桌一角,位置谨慎,既不靠近她的碗筷,也不敢放得太远。
文绮珍擦桌子的动作终于停止了片刻,侧过脸,眼角的余光掠过那个朴素的盒子。嘴唇似乎几不可察地翕动了一下,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几不可闻地点了下头。
依然是那么冰冷的疏离,只不过在时间的熨平下,少了那份愤怒,苟良想起关伟豪说的“台阶”,在哪里?怎么自己完全感受不到?
清明节左右的天气都是灰蒙细雨,唯独清明当天却出乎意料地放晴,空气中弥漫着遇见久违阳光散发出来的草木清香。
对于多年前那个消失得无影无踪的男人,他们有一个没有纸钱香烛,没有祭拜的约定,那就是每年的清明,文绮珍会带着苟良去当年她与那个男人初遇以及拍拖时最常去的公园。
往年他们是下午出发的,今年亦不例外,文绮珍中午点了一个外卖,两人在餐桌上沉默地吃完了这顿午餐后就出发去公园。
清明节假日人多车多,公园那里停车很不方便,文绮珍这几年都会和苟良坐地铁过去。
地铁车厢里,两人站到半米远的距离,仿佛是两个陌生人。文绮珍始终侧着头,目光望着窗外,苟良也只能沉默,心里划算着自己有几千万,是时候换一辆更好的车给妈妈了,只是现在这种情况,她都不理会自己,贸然买车是不是会冰冷地拒绝?
越到中途,车厢内人越来越多,两人被迫站得很近。苟良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清爽味道。如此近的距离,身体的记忆被唤醒,那绵软的胸乳在手中的触感;那张被迫含纳他、最后被他灌满的精液的红唇……无数个在循环日中被肆意亵玩的画面在脑海点燃,血液不受控制地向小腹冲去。
不行!
苟良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强迫自己扭头望向车窗外那昏暗的地铁通道。
文绮珍似乎也有所感应,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了半步,拉开了这令两人都窒息的、过于亲密的距离。
来到上年重修翻新的公园,记忆中的景象早已改变了模样。
那租给情侣划桨游玩的手摇小船码头早就没了踪影,昔日岸边几棵合围大树下的石桌石凳还在,只是被漆成了俗气的亮黄色。
记忆里那残旧的小卖部也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装修小资的露天咖啡厅。 物非人非。
两人沿着熟悉的湖岸缓步而行,文绮珍走在前面,低声呢喃:“那会儿……”她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你爸就喜欢在这湖边,租那个小船,我们都不怎么会划,经常撞上岸边……”
他已经很长很长的日子没有听到妈妈主动提起过“那个人”,这种主动和他说话的态度,像是一种解禁的信号?
她指向那间咖啡厅,“以前那里是一个小卖部,你爸总说那里的雪糕奶味特别浓,这还不是和外面买的一模一样?”
她的语气平淡,但苟良却从中读出了被时间磨平的伤感和一种对青春的遥远祭奠,他不在了,连那间小卖部也不在了。不过,她愿意面对这份已经过去的感情,用回忆的语调主动说出当年的故事,也是一种对过往的宣泄吧?
“那时候,湖边还没有那么多房子能看见。”她指着一个方向,那里如今已是高楼林立,“夏天傍晚热,我们就坐在岸边柳树下的长椅上,看着面前这片水面,一人举着一支那种便宜的甜筒,其实和现在的雪糕比起来,一点都不甜,都不知道以前怎么就会觉得会有奶油味呢?”那声音里有着明显的怀念。
“现在只有这种脚蹬的鸭子船天鹅船了。”苟良指了指湖面上漂着的几只花花绿绿的塑料游船,这些船也上了点年份了,最新款的没有这么土趣味。
“小船没了。”文绮珍的语调平缓下来,“雪糕摊也没了,都变了。”她的声音带着若有若无的叹息。
苟良的心微微悸动了一下,捕捉到母亲语气中那股不舍。
他突然转过头,一个念头从脑海中浮现出来,目光看向文绮珍的侧脸,小心翼翼地试探:“妈,我们去坐那个天鹅船?再去那喝杯咖啡?就当体验下现在的?” 他不敢点明,但这个“现在的”指代的含义,在场的两人都心照不宣,像年轻情侣那样去“拍拖”。
文绮珍没有出声,只是那维持了很久的表情有了变化。
她没有看向苟良,只有手指无意识地捏住自己的拎包。在那几秒钟的沉默里,苟良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他想退缩,想把这个突兀的提议吞回去。 然而,就在那令人窒息的静默即将压垮苟良的一秒前,文绮珍终于缓缓地侧过头来。
她的视线落在不远处一棵开着小白花的不知名植物上,好像在对着那一朵植物在自言自语,唇瓣几不可察地蠕动了一下,低声说道:“也行吧。”
这三个字像是用尽了全部力气。
“先生女士,双人船半小时,扫码扫这里,30元。”租船的大叔将船拉回岸边,文绮珍安静地站在一旁,看着苟良扫码付款,并挑好一艘白色的天鹅船。 直到走进那微微摇晃天鹅船里坐稳的那一刻,她才清醒过来。
她和自己的儿子现在就坐在一艘船里,像公园里随处可见的那些年轻情侣那样,泛舟湖上?
一股强烈的羞耻感涌上来,她咬着下唇将这股感觉压下,不断在游说自己和儿子坐天鹅船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小孩子嘛。
然而她转头看向身旁那名已经比自己要高的强壮男子,这是小孩子吗? 这难道不是一个可以依靠的大人吗?
不要再想了!
两人并排坐在晃悠悠的船上,机械地踩着踏板,目光各自落向波光粼粼的湖面或远处树木的新芽。
苟良努力寻找话题,不提过去,也不提那些禁忌。
他不再急切地探寻母亲的情绪,只是带着点年轻人特有的分享欲,说着一些无关痛痒的日常。
“上次买那只基金涨得不错。”
文绮珍起初只是安静地看着湖面,偶尔淡淡“嗯”一声。
她其实很想回答的,不过一时之间,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自己的儿子,她也明白苟良在找话题来减淡两者之间的隔阂,不过她无法直视自己刚才内心的想法,龌龊的岂止是儿子,自己难道没有一丝想法吗?
自己的冷漠其实也是伪装的……
渐渐地,也许是那单调摇晃的节奏让她不知不觉地放松下来。
“我们开学就考试,我还以为大学比高中要轻松。”
“是吗?那你们班考得怎么样?”
她竟然接了一句!虽然语气依旧是克制的平淡。
“关伟豪他们早半个月去爬山,被猴子抢了登山杖。”
“猴子?幸好他没买香肠。”
她的嘴角终于有了一丝细微的松动,逐渐回应苟良的话题。
这微小的回应让苟良心中一阵狂喜,他刻意地控制着语调,不让自己的兴奋显露出来,只是顺着她的话语,语气轻快地聊下去。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话题从公园的变化渐渐飘到各自的琐事上,这是这两个月以来从未有过的松弛和自然。
甚至在描述早个星期学校发生的事情时,文绮珍笑了起来。
小船靠岸时,两人间的隔阂已冲淡了几分。
“没有了小卖部,要不要喝点咖啡?”苟良指了指不远处的咖啡厅,文绮珍没反对。
小店里面的咖啡香气浓郁,他们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店里人不算很多,但已经有好几对依偎着的年轻情侣。
这里装修这么新潮,却没有扫码点餐,苟良低头看着餐牌,穿着蓝白格子围裙的女服务员走了过来:“欢迎光临,二位看看有什么需要的?”她语气欢快,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过,看上去两人年龄差距不大,男人年轻英俊,女人气质温雅恬静,经验让她自然而然地将他们归入一种男方稍年轻的情侣组合。
苟良点了一杯香草拿铁,文绮珍犹豫了一下:“一样。”
女店员问道:“两位要不要试试我们的限定情侣套餐?香草拿铁双人份,配一份提拉米苏,只要58元,比单点划算好多呢,还赠送我们独家设计的情侣吸管杯一套哦!”她指着墙上一个印着爱心的透明塑料杯,杯盖上插着一根Y型双口的弯折吸管的海报,苟良看到原来周围的情侣都是用这样的杯子吸管。
气氛瞬间尬住,苟良的脸腾地一下烧红了,连忙要开口解释:“我们……” “算了,就这个吧。”文绮珍的声音率先一步响起。
“好的,请稍等。”服务生笑着转身离开。
她同意了?
苟良大脑一片空白,他看向妈妈,发现她正微微别着脸,眼神也飘忽着,仿佛刚才并没有说过任何话。
店员倒是习以为常,毕竟“情侣”中年纪差距更大的也不是没见过,麻利地冲调咖啡。
两人沉默地坐着,那明确指向性的“情侣”标签,已经妈妈没有拒绝的情侣套餐,让苟良的心在怦怦直跳。
咖啡很快端上来,那杯插着Y型金属吸管的情侣杯放在托盘正中央。
沉默了几秒。文绮珍伸出手,轻轻捏住了冰冷的吸管,低着头,含住了那光滑的吸管头,啜饮了一小口。
苟良被那根小小的吸管戳了一下自己,要赌吗?要等妈妈吐出吸管才喝吗? 他思考了几秒,几乎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决心,凑近了那杯子的另一边,张开嘴巴,小心翼翼地含住了那根吸管。
他和妈妈的距离被这两根小小的塑料管连接得极近,文绮珍并没有退开,而是和苟良一起共饮着这杯咖啡,咖啡从底部升起,分别从吸管的两端被二人享用。 在无人说话的角落,这细微的吮吸声被无限放大,他们就隔着中间的那个透明杯子,以一种从未有过的亲昵又暧昧的方式,分享着同一杯咖啡。
文绮珍舔了舔自己的嘴巴,目光落在了提拉米苏上,一个蛋糕,却只有一个叉子,她伸手拿起了那柄小巧的银色叉子。
“我先吃一点。”
她就吃了一个小角,然后将叉子递给苟良:“我吃饱了,剩下都是你的。” 苟良刮下一小块蛋糕,送进口里的时候特意用嘴巴含着叉子,仿佛这里还残留着妈妈涎液的味道。
他留意自己将叉子含在嘴里的时候,妈妈的耳廓已经泛红,却没有说什么。 两人的距离比来时要亲近得多,被两人无视或者说“默认”的“情侣杯”,将某种无法言说的“越界尝试”表达了出来。
咖啡见底,提拉米苏已被消灭。
“走吧。”文绮珍用餐巾纸擦了擦嘴角。
从公园出来,华灯已经初上,他们并肩走在人行道上,湖边的宁静和咖啡杯的暧昧似乎还在他们周身环绕,文绮珍的步伐比来时从容了些,虽然眼神依旧大部分时间落在路面上。
两人不知不觉就逛到去往电影院的路上,他们没人提起吃饭的事情,苟良不知哪里涌上来的勇气:“妈,电影院就在对面那栋楼,上次寒假,我说过的那个……”
文绮珍的动作顿了一下,她没有立即拒绝,神色有点纠结,似乎在进行着内心的挣扎。
等了许久,等到苟良的心紧张到不得了的时候,终于一个轻得几乎听不见的音节的“嗯”字从文绮珍的嘴里哼出。
苟良匆匆地在手机上买票选座,直接买了还有10分钟开场的电影。
这是一部较为文艺的片子,这部电影的入座率不算高,却意外地符合文绮珍的爱好,她坐在椅子上,身体微微前倾,看得很专心。
苟良几乎没留意电影的内容,他时不时会瞄一眼文绮珍,注意力都在她身上。 两人的手臂偶尔会碰到,文绮珍没有像以往那样缩开。
当电影播放到高潮的时候,苟良试探性地去摸文绮珍放在椅子上的那只手,文绮珍得知苟良那故意的行为,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苟良的心也跟着停了一拍。 然而下一秒,那只柔软的手又放回到座椅的扶手上。
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沿着扶手,再次碰到了她的手背。
这一次她的手没有收回,苟良感受着那温热与细腻,他能感知到手背传来的脉搏跳动,妈妈那轻微的颤抖也逐渐平稳。
片尾字幕滚动,场灯亮起的时候,一种下意识的惊慌在苟良脑海中袭来。 妈妈会立刻抽手离去吗?
就在他想要收回手之时,一只温软的手主动地放在他的手背。
苟良抬头看向文绮珍,她没有看自己的儿子,只是拉起他那局促不安的手站了起来。
苟良反手将自己手指插入了她的指缝之间十指相扣,文绮珍只是轻微颤抖了一下,终究还是任由他的指节挤入,两人的手指紧紧交缠在一起。
苟良清晰地感觉到,妈妈的掌心正渗出温热的汗珠。
他没有说话,只是收紧了那只交握的手。
两人就这样牵着手低着头,走出了影院。
城市的夜风扑面而来,吹拂在他们依然在微微发烫的脸颊上。
谁也没有再去看彼此交握着的手,但那紧密相连的触感是如此真实,宣告着某些东西的瓦解和另一些东西的生根发芽。
回家的路上依然沉默,但这沉默,不再是令人窒息的寒冰。
它开始有了温度。
他牵着母亲的手,在城市的喧嚣光影下,朝着地铁走去。
第十一章:灯火渐近
来到地铁入口,文绮珍的脚步顿了一下,那只被苟良紧紧握着的手,松开了。 要结束了吗?
然而,文绮珍的手只是微微上移,滑到他的手腕处,退后半步,变成了母亲引领儿子,或者说,儿子陪伴母亲时那种寻常的扶持姿态。
维持住温暖的距离。
出了地铁口,回家还有一段距离,附近可能有熟悉的人,两人不再牵着手,苟良跟在文绮珍半米距离后面。
这辈子也不能像表姐那样和林师兄受到别人的祝福,在阳光下拥抱在一起。 表姐那样还算是现在这种情况吗?不算吧。
就这样胡思乱想着,文绮珍问道:“饿不饿?”
“有点。”
“沙县吧。”文绮珍指向斜对面一曲忠诚的赞歌。
“好。”
两人走进那家小小的店面,客人不多,只有几桌零散坐着下班晚归的人。 随意找了个角落的双人小桌坐下。
“两份馄饨面,加卤蛋?”苟良询问地看向文绮珍。
“嗯。”
不再有电影院时候那种黑暗下的放肆,倒是像暧昧期间的小情侣那样。 想要说话,却不敢多说,甚至不知道要想些什么来交流。
苟良看着她安静吃面的样子,不再有在循环日里被欲望驾驭的癫狂。一股暖流混杂着某种顿悟淌过苟良的心田。
就是这一刻。
他终于彻底想通了。
循环日。
他依赖那层“免罪金牌”太多了,每一次循环,他都像一个急功近利的赌徒,想要在那有限的24小时里面疯狂Allin,以求得最大最优解。他想着乳房的手感、
小穴的温热、射精的快感、征服的满足,他以为那些是爱,是情动。
他太急躁了,却忽视了横亘在文绮珍面前的“伦理”与“责任”。他是“不懂事”的儿子,可她呢?她是长辈,是母亲。她的任何一次点头,都可能意味着千夫所指,除非醉意涌上心头,淹没了一切理性的思考。
可这不是苟良想要的结果,这不过是一次放纵的伤害。
愈合它,需要的恰恰是这份如同沙县的平淡。
一点汤,一碗面,一次安静地陪伴。
这是一个需要时间和耐心去融化的冰冠堡垒。
日子还长着呢。
回到熟悉的家门,他没有再像之前那样急于制造更多的肢体接触或者试探的话语。
他一边换鞋,一边用最寻常的口吻提及今天在公园附近看到的汽车,自然而然地抛出了一个铺垫:
“妈。”他的视线落在玄关柜子上妈妈的车钥匙,“你那辆小轩开了也快十年了。我们现在有钱了,不如换一辆车?我也想坐豪车。”
没有说给妈妈买,只是引出自己想要坐豪车的心思。
她沉默了一下,眼神掠过苟良带着一丝期待的脸:“嗯?这辆车开得好好的,你不是不想被人知道你中奖了吗?”
“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你可以说我炒股赚了钱,毕竟我是真的赚了钱。”苟良拿出手机给文绮珍,里面2600多万的余额让文绮珍目瞪口呆。
“什么时候这么多了?你这几个月就将资金翻了倍?”
“侥幸侥幸。”
文绮珍念头一转,谨慎地吩咐道:“你不是炒期权期货吧?这些来钱快亏钱也快,还有大饼币,不要加杠杆,好多人一夜爆仓,从头再来,你这些钱在那些人眼里也不算什么大钱,你赚这么多,我反而担心你自认为来钱快,自己的能力强而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文绮珍苦口婆心,这确实是事实,身边太多事例给她参考了,楼下那家人豪车一个月换一辆的,半年后车房全空,就是炒期权期货的。
苟良知道文绮珍的担心所在,但她还是低估了自己的姓,苟是他的生存法则,主要是前面几次循环日只有一次是在股票交易日,那时候他是新手,翻个倍已经是谨慎至极了,在正常日子里面,他都是拿一两百万去学习锻炼,如正常人那样上下波动,就赚了十来万而已。
他相信这样下去,以后肯定会有交易日的循环日,那时候炒期权期货或者大饼币,才是一日暴富的捷径。
然而他也不会太张扬,他不认为这个世界只有他一个循环的人,正如黑暗森林法则那样,他不知道别人会怎么对待同样有这能力的人,如果在循环日作出太大的动作,引起了注意,让他们发现自己活在循环日里面,鬼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想到这里,苟良觉得有点不对劲,但是一时半刻又想不到,算了,现在还是给妈妈买一辆新车吧。
“妈,放心,我很谨慎的,我保证我们的资产绝对不会少于1000万,俗称A8
保护战。”苟良拍着自己的胸口打包票,让文绮珍笑了起来。
“我也相信你是谨慎的人,只是这几个月你突然多了这么多钱,我是真的害怕你做了什么非法或者捷径。”
“那妈妈,你同意换一辆车了?你也可以和朋友炫耀自己的儿子读大学炒股赚了钱。毕竟中彩票会引人仇视,但是炒股的话,得到的更多是羡慕。”
文绮珍听后,看着苟良真挚的眼神,笑了笑:“车是该换了,不过,五一吧。清明,不添大东西。”
这是家庭主妇讲“老规矩”的那种自然。
“好,那就五一!”
他应得轻快,没有再多说什么。
回到学校后,风是暖的。
苟良整个人似乎卸下了一个巨大的心理包袱,状态焕然一新。上课认真听讲了,连平日最烦的小组讨论也能积极参与几句。
关伟豪是最早察觉到他变化的。
一次下课回宿舍的路上,他撞了苟良肩膀一下,挤眉弄眼:“苟子,这几天心情不错啊?回家这一趟有进展了?”
苟良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嗯。”他重重地点了点头,“能拉手了。”语气像是在宣布一项重大的外交突破。
他当然省略了黑暗影院里十指紧扣和公园湖上的小船与咖啡杯,这在他看来,已经是远超他期待的巨大进展。
“拉手?就这?瞧你这出息!”
他虽是这样说,不过是一种好友间的调侃语气,苟良和文绮珍之间的情况比自己与叶馥嘉要复杂得多。“拉手”对苟良而言,已经是莫大的进步。
“行行行,能拉手就好。”关伟豪收起玩笑,“我明白的,每对母子情况不一样,你们有你们的进度,祝福。”
接下来的日子,关伟豪俨然成了苟良的狗头军师,他也经常笑道,苟良的头就是他,既然他是苟良的头,那么他就会不遗余力地分享一些不着痕迹增进亲密的小技巧。
“别就汇报行踪啊,那是流水账,没有情感,小学时候老师没有教你不要写流水账的吗?你应该多说说你关心她的事情,而且你也要想办法,引导她,让她也分享自己的事情,不可以单方面输出。”
“例如你给她分享学校好玩的事,让她知道你遇到什么事情,第一时间想到她,就像小情侣那样,你现在就是跟妈妈汇报情况,你这个态度就错了。” “网上买点她爱吃的,或者你用着好的小东西回去,不用多贵,就让她觉得你走哪都还记得她,妈妈不会生气你不记得她,但是女朋友会气你忘记她,你要她转变,你自己首先要转变。”
苟良听着,有些方法听起来有点幼稚?或者说,太普通了。但仔细一想,这不正是他前几个月努力模仿关伟豪母子日常相处的方式?办法不怕旧,受用就可以,而且关伟豪说得对,自己的站位要改变,想着和妈妈沟通的方法来说,那效果肯定是没那么好的。
他认认真真地学了,也踏踏实实地用了进去,晚上雷打不动的视频通话里:“妈,学校西门那条街新开了家馍馍铺,据说是西域人开的,你没去过那边,我试过和我上次去的味道一样,放假我跟你尝尝。”
“今天上大课听别人讲,才知道有种药对肩颈效果好,我上网买一些寄回家给你用。”
他学会了关伟豪那种略带撒娇的腔调:“妈,今天社团活动搞得我好饿,早知道晚上就等你给我打电话那会儿再吃饭了。”
起初,文绮珍只是点头应和,再后来,她开始主动问起苟良的生活:
“你宿舍空调滤网让人来清洗过了没?没洗过不要开,很多霉菌的。” “你上次说的那个竞赛,准备得怎么样了?”
“你那边风大,我看天气说了……”
苟良用关伟豪教的腔调说着那些平常琐事,电话那头轻柔的笑声,正在慢慢熨平新年时候的鸿沟。
五一劳动节假期悄然而至。
苟良这次回家的心境与清明归家时已是天壤之别。那时的他如履薄冰,而现在是一种从容地期待。
推开家门道一声:“妈,我回来了。”
文绮珍从厨房走出来,围着围裙,看到门口的苟良,上下扫了他一眼,嘴角含笑:“还挺会挑时间,洗手吧,快好了。”
晚饭的气氛是长久未有的放松。经过了这段时间的缓和,一种新的平衡感在两人之间建立起来。
直到晚饭结束,苟良开口说道:“妈,你之前不是说清明不添大件东西吗。现在五一了,明天去看看车?在网上看了几家附近4S店的优惠……”
“嗯。”她点了点头,“明早去吧。”
劳动节假期的第一天清晨,两人都醒得很早,文绮珍开着那辆饱经风霜的小轩,载着苟良,驶向城市另一端的各大汽车品牌4S店聚集地。
第一站是波舍的经销店。宽敞明亮的大厅里,几辆线条流畅、造型各异的展车如同艺术品般陈列。
穿着笔挺西装的年轻销售立刻迎了上来:“欢迎光临波舍,二位请随意看看。” 他的目光飞快地在两人脸上扫过。年轻英俊的男伴,气质温婉柔美、保养得宜的女伴,衣着简约但质感上乘,尤其是两人站在一起时那种隐隐有些超出寻常年龄差友情的微妙气场。
两人围着马侃端详,销售非常“体贴”而自然地,将主要介绍对象定位在了文绮珍身上:“女士您好!这款马侃,特别符合您这样优雅的品味,SUV的舒适融合了跑车的运动基因……”
她对这车的外观其实有点心动,但坐进去感受了一下,蹙眉道:“视野好高。”她调整了一下驾驶座的姿态,“很不习惯。”
销售立刻会意:“或者您可以看看博思特?纯正跑车血统,保证回头率高!” 文绮珍几乎是下意识地揉了揉自己的腰,看了一眼旁边的苟良:“我这把骨头都快散架了,跑车坐着腰都得折了。”语气里有种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嗔怪。 销售忍俊不禁,瞬间脑补了文绮珍这句话里面的深意,不过他不会在这里表露出任何不符合职业素养的表情,他看到面前这对打情骂俏的情侣,继续游说道:“先生您瞧,女朋友不喜欢太累腰的。那咱们还是重点看看马侃?”
女朋友?
文绮珍想立刻反驳“这是我儿子!”可是看着销售那理所当然的表情,再看看旁边苟良那英俊又开始成熟的侧脸。
那句反驳竟然自动消了音,自己为什么会觉得这个“误会”很奇怪,但是又不太想自辩?
她最终只是微微低下头,默认了这份误解。
一旁的苟良心跳也漏了一拍,感受到妈妈那微红的脸颊,他心头被狂喜淹没,却也深知此刻不是得意忘形的时候:“马侃可以多讲讲基础款的配置吗?”他立刻接上话,巧妙地化解了尴尬。
货比三家,下一家是阿奔。展厅里的销售小伙热情洋溢地介绍着Gc的性能和象征的地位。
文绮珍坐进驾驶座感受了一下内饰和空间,很宽敞舒适。
“是不错。”她点点头,“就是车子大了点,我开着有时候窄路或者停车,不太敢开。”
销售反应极快,笑容亲切地转向一旁的苟良:“您女朋友这么有气质,开这款多配,我们也有辅助驾驶,这个不成问题的。”他显然将这两位略有年龄差的男女默认为了关系亲昵的姐弟恋情侣。
再一次被认错关系!
这一次,文绮珍没有了慌乱,她只是微微低着头,依然没有出言辩解。 “嗯。”他看向那位销售,“谢谢介绍,我就是买给她的,她有点犹豫,我们先再看看吧。”
接着去了领先和将来的电车体验中心。文绮珍对着那些流畅科幻但块头同样不小的纯电SUV直摇头:“太大,真的不方便。我真的不敢开。”
最后还是回到波舍4S店。
站在那辆线条流畅的冰莓粉色马侃旁边,文绮珍显得比之前要热切,苟良看到妈妈的表情,大概已经明白了她的选择。
年轻的销售再次热情地跟进:“哥,嫂子,回来啦?我就知道您二位肯定还是喜欢我们马侃。这气质跟您二位简直绝配。刚到的展车,冰莓粉多亮眼。嫂子开上去绝对又时尚又高贵。”
这次他直接升级成了“哥和嫂子”。
文绮珍的脸更红了,但这次她没有逃避销售的目光,手指摩着车窗。
销售见两人都没反驳,心中更笃定了几分,于是火力全开地冲着看似更有决定权的车主妻子文绮珍:“嫂子您坐进来再试试,我们可以去试驾一下。” 文绮珍被他一口一个“嫂子”叫着,脸颊泛红,不知道怎样被安排了去试驾体验。
苟良坐在后排,看着文绮珍小心翼翼地开着车,限速80的车道只敢开60,从倒后镜那里,看到她嘴角的笑容。
果然还是喜欢的。
试驾回来后,文绮珍拉了拉苟良的袖子,低声说了句:“就这个吧。” 这种好像撒娇的语气,令苟良的保护欲爆表。
销售大喜过望:“嫂子痛快!哥您看……”
苟良点着手机上面的配置,几乎将车价添了60%,销售很少见马侃配置拉得这么高的,苟良拧眉道:“我添了这么多配置,要等多久才能有车?”
“先生,这些配置加起来的话,我看看能不能帮您加急订单,争取半年内提车。”
“那就麻烦您了,签单吧。”
语气瞬间变得无比恭敬:“先生,您请坐!我马上为您打印最终合同!价格在刚才嫂子看过的那版基础上我再帮您申请个额外礼品!您稍等!”
签合同、刷卡交付定金,一系列手续办完已近傍晚。
走出4S店,新车带来的物质满足感,再加上方才销售误解带来的奇异心理,隐隐推动着那份升温的情感。
“庆祝一下?”苟良看着文绮珍脸上的浅笑,提议道。
文绮珍点点头:“好。吃点不一样的。”
晚餐的地点,是城市里颇有名气的一间法式餐厅,氛围格调雅致安静。 服务生引位到靠窗的卡座,那里每张桌上都点着一根蜡烛。
文绮珍对这种略显暧昧的环境感到有些不安,有点犹豫。
“来都来了,这位置挺好的。”苟良绅士般地为文绮珍拉开椅子。
文绮珍略一踌躇,还是坐了下来。
文绮珍看着法文菜单上的图片,选了份看起来稳妥的煎鱼排。苟良则点了七分熟的牛排。
服务员推荐了一款红酒作佐餐,两人都没反对。
“你怎么选这种这么装逼的餐厅?在中国开餐厅,用的法文菜单,装给谁看?华人与狗不得入内已经成为历史了!”文绮珍气愤地说道。
没想到妈妈居然是这个反应,苟良尴尬地笑了笑:“其实是有中文菜单的,只不过是我特意要求餐厅作出好像在外国就餐那样的环境。”
听到儿子这样的安排,文绮珍哭笑不得:“你这孩子真实的。”
随后却想到他安排得这么浪漫,自己岂不是成了瓮中之鳖?
文绮珍不敢再深想下去,很快食物和酒都端上来了,几杯红酒下肚,一种松弛感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
在微醉的氛围下,文绮珍的话匣子打开了,她说起自己年轻时唯一一次去欧洲旅游时吃的鹅肝酱腥得让她记忆犹新,苟良则吐槽大学里一个奇葩的讲师…… 聊着聊着,文绮珍眼神不再闪躲,有时也会迎上苟良的目光。
苟良凝视着烛光下母亲近在咫尺的脸,他轻轻唤了一声:“妈。”
“嗯?”文绮珍抬头,带着一丝询问。
他的目光坦荡而执着地迎上她的视线。
“我……”
文绮珍似乎预感到了他要说什么,下意识地想躲避那双眼睛。然而,当她的目光碰上苟良眼底那期待的姿态,她心头那点逃避的念头竟不知去向。
苟良微微侧身,慢慢朝她的脸庞靠近。
他深深地看着她的眼睛,像是在询问,也像是在确认。
文绮珍看着儿子靠近的身影,她没有像第五次最终循环那样惊恐地偏头闪避,眼神从开始的慌乱,渐变为一种清晰的柔润,长睫毛受惊般地微微颤抖。
最终,她迎着儿子探求的目光,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这无声的反应,已经是最好的答案,苟良鼓起勇气,嘴唇轻柔地印在了妈妈那温软微启的红唇上。
与循环日以及酒醉时候发生的一切不一样,这是一个真实清醒表达纯粹爱意的吻。
当儿子的唇瓣贴上来的刹那,文绮珍没有像上次被强吻时那样推开他,也没有在第五次清醒抗拒时喊“救命”。
这一次,在那片刻的僵直后,她做出了一个几乎无法察觉的迎合动作,她抬起头,唇瓣吸吮了一下。
轻柔的吻不过持续了十来秒,苟良便退开了,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心满意足和平和:“妈妈,谢谢你能陪我来选车,能一起吃这顿饭……”
没有解释那个吻,不说就是最好的默认。
文绮珍那剧烈跳动的心慢慢地平复下来,她看着儿子在烛光下的脸庞,那脸上只有宁静与依恋。
就那么坐着。
仿佛在说:我在,只是这样,就很好。
有些东西,无需再用语言赘述。
“走吧?”文绮珍的声音轻得如同叹息。
“好。”苟良站起身。
回程的路上,夜色已深。
电台里播放着舒缓的老歌,代驾在前面无言地开着车,两人十指相扣地坐在后排,这一次的紧握,比电影院出来时更加自然。
一路无言,唯有掌心的滚烫温度。
回到熟悉的家,玄关灯柔和地亮起。
两人很自然地在门口松开交握的手。
“我去洗澡了。”她的声音很轻,说完便低头换鞋。
“嗯。”苟良应了一声,声音同样低沉。
没有多余的动作。
没有更进一步的非分之举。
文绮珍裹着浴袍走出浴室,见到苟良在沙发上等着洗澡,轻柔地说道:“快去洗澡,早点休息。”
“嗯,妈你也早点睡。”苟良看着她低头时露出的那一截细腻后颈。
洗完澡躺回自己的床上,苟良的心情异常平静,因为他知道,冰融化了。水流的方向,也已经可以预见。剩下的……
就是时间,和细水长流的温情了。
苟良躺在床上,看着闭合的卧室门。
掌心似乎还残留着母亲手指的细腻温度。
唇角仿佛也还能感受到那短暂到如同幻觉的柔软触感。
他知道,今晚到此为止,便是极致的美好了。
欲速则不达,这个迟悟的道理,他终于在付出了巨大代价后,醒觉了。 融化心灵的坚冰,如同春风化雨,急不得。
他相信,他和妈妈的日子还长。
那些循环日里疯狂追逐肉欲的急躁,那些不顾她感受的强求,现在回想起来,简直就是愚不可及。
第十二章:节日快乐
劳动节接下来的几天,两人恢复如往常的交流,苟良的校园日子恢复成上课以及和母亲每晚的语音通话。
电话里,他会分享校园的小事,文绮珍会叮嘱些生活细节,偶尔夹杂着几声低笑。
因为调休的缘故,五月九日这一天成了一个尴尬的工作日,真正的休息日只有五月十日母亲节。
苟良看着手机日历的“5月9日”,一个想法在苟良心里酝酿成型。
回家给妈妈一个惊喜。
为了这个惊喜,母亲节这天,苟良早早就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跑去市中心最高端的购物中心。
站在艾玛士专柜前,他看中一款经典款的手袋,简约大气,很衬文绮珍的气质,五万多的价格,在他眼里意味着送给妈妈是值得并且合适。
导购小姐的目光在年轻苟良身上:“您好,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我想买这一个手提包。”
“先生,这款是我们家的经典畅销款,简约优雅,送给女朋友最合适不过了。”训练有素的导购小姐笑容得体。
苟良心中一动,想起买车时文绮珍默认“女朋友”称呼时脸颊微红的模样。他微微勾起嘴角,没有解释,反而顺着营业员的话,带着一种隐约的自豪和暖意说道:“是啊,我也这样觉得。”
柜姐的笑容更深了:“您女朋友真有福气,这款包她一定会喜欢的。” 拎着包装精美的购物袋,苟良心里的期待值拉到了满格。他想象着妈妈看到礼物和突然出现的自己时,会是怎样的表情。
中午随便吃了点东西后,他径直坐上了回家的高铁,拎着那个装满了心意的袋子。
苟良没告诉文绮珍,甚至在买好袋子的时候发去信息:“妈,今天晚上和社团的人有个小会,今晚的电话晚点再打过来。”
“行,注意休息。”文绮珍没有丝毫怀疑。
下午4点,苟良怀着满心的期待回到家楼下,他想象着妈妈开门看到他的惊喜表情。
然而回到家后发现里面一片寂静。
“妈?”他喊了一声。
无人应答。
妈妈出去了?他有些失落,自己没有提前打招呼,就应该预料会有这样的可能。
不过他还是依照自己的计划,把礼品袋藏在餐桌的角落,然后钻进厨房,亲手做一顿丰盛的晚餐,这才是真正的惊喜。
记忆里他小时候参加幼儿园活动给她做过的纸贺卡和糊掉的面条,这次他要升级。
苟良下午去了趟超市,买了鲈鱼、通心菜、排骨。
系上围裙在厨房忙碌起来,最后的成品是蒸鱼、腐乳通心菜、排骨汤。 做完这些才下午六点,他把三盘菜盖上保温罩,放在餐桌中央,想了想,又找到一盒香薰蜡烛。
另一边,繁华的市中心商业区。
文绮珍正被叶馥嘉挽着手穿梭在服饰店里。叶馥嘉兴致高昂地试穿,文绮珍则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她今天莫名地感到空落落的。
“喂,绮珍,回神啦!”叶馥嘉在镜前转了个圈,终于忍不住用手肘撞了一下走神的好友,“发什么呆呢?帮我看看这条裙子?”
“嗯?好看,挺衬你的。”文绮珍回过神,敷衍道。
叶馥嘉何等精明,凑近她,压低声音问道:“有心事?还是在想你那宝贝儿子?母亲节哦,他小子就发条信息啊?真不懂浪漫!”
文绮珍瞪她一眼:“别胡说,他在学校忙。”
“忙?”叶馥嘉嗤之以鼻,拉着她走进一旁安静的咖啡馆,找了个角落卡座,“跟我说实话,上次五一买车那天,接吻之后?有进展没?就停留在亲亲小嘴了?” 文绮珍的脸瞬间红透了,低下头搅动眼前的咖啡:“没有,就亲了一下,没了……”
“一下?”叶馥嘉眼睛放光,“光亲哪里够啊,我跟你说,都到这份上了,不如更进一步……”
文绮珍头埋得更低,直接用咖啡杯挡住自己的脸。
叶馥嘉怂恿道:“手放下面,撸一把又何妨?年轻人火力旺着呢,又舒服又不亏本,怕什么?”
“叶馥嘉!”文绮珍又羞又怒,下意识地低喝出声,“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这叫话糙理不糙!”叶馥嘉毫不在意,“你摸摸自己心口问,想不想?嗯?试试嘛,下次约会的时候,吃完饭看完电影,拉着手回家,到家门口亲到意乱情迷的时候,手往下一滑,隔着裤子摸两把,看他能忍多久?保证你……”她狡黠地眨眨眼,“还是你想一步到位,气氛正好的时候,大大方方提议去开个房。” “别说了!”文绮珍慌乱地打断她,那露骨的描述在她脑子里勾勒出画面,她站起身:“我……我去下洗手间!”
走进卫生间,文绮珍对着镜子,看着自己通红的脸颊和迷茫的眼睛。叶馥嘉说的话是那么肮脏、大逆不道,可是那被儿子吻过的身体记忆,以及那被撩拨起的火苗,让她冷静不下来。
给他撸?
帮他泻火?
她用力甩了甩头,试图把这疯狂羞耻的想法赶出去。
可是,吻都吻了……
这难道不就是在一步步滑向那个无法回头的深渊吗?
既然已经开始了,真的还能停下吗?
叶馥嘉见到文绮珍满脸通红地回来,换上轻松的语气:“行了行了,不逗你了。唉,跟你说正经的,晚上我和我们家那小子约好了吃饭,订了个情调不错的馆子,我就不陪你吃晚饭了。”她故意眨眨眼,“然后再找个地方‘深入交流交流’,母亲节嘛,就得有点仪式感,你懂的。你也别一个人闷着过,给阿良打个电话腻歪腻歪呀。”
“看你这么可怜,我陪你去超市买菜吧,今晚就回家做饭好了,别看着外面的母子在庆祝,心烦对不对?”
文绮珍心乱如麻,含糊地应着,后面叶馥嘉说了什么,她都听得不太真切。 逛了超市并将菜放上车后,文绮珍挥手告别叶馥嘉,她没有如叶馥嘉说的那般回家做饭,而是独自在商场找了一家店坐下吃晚饭,看着今天的小孩子拉着妈妈的手在商场里面欢笑,她回忆起当年苟良也是这样拉着自己的手,从自己的背包里面拿出涂鸦的贺卡写着:母亲节快乐。
眨眼就读大学了,母亲节也不知道搞点仪式,还是他已经忘记了?唉,学学人家关伟豪,还和他妈妈吃饭开……
停住!不要再想下去了,文绮珍甩头想抛开这些念头,然而自己却不断脑补了接下来的画面,自个儿在饭店里红着脸吃面。
天色渐暗,文绮珍坐进自家的小轩里,还过几个月,这辆小轩就光荣退役,换成马侃了,阿良这才读大一,已经财富自由了,以后该有多少女孩子追? 可是为什么内心深处有点妒忌?文绮珍想不通,大概是那种单亲妈妈觉得儿媳妇抢了自己的儿子那种吃醋吧?
她认为自己是一个很阔达的人,这种事虽然心里会不舒服,但绝对不会影响自己的表现的。
还是说,其实内心想要儿子不要离开自己?
文绮珍边开车边想,叶馥嘉和她儿子此刻在做什么?是否已经在房间里,开始了那些肆无忌惮的亲昵?
而自己呢?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在昏暗的光线下盯着自己的掌心。平时用来做家务,为儿子织毛衣,抚过他的额头……
这双手真的要去做那种事吗?
“文绮珍,你在想什么!”她在心里怒斥自己。
可另一个声音响起“吻都吻了,还装什么纯情?”
开车回去这一路上,那个带着禁忌感的“撸”字和叶馥嘉描绘的场景,让她无法集中精神思考别的事情。
红灯间隙,她松开握着方向盘的手,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
“撸一把又何妨?”
文绮珍不敢细想那个令人脸红心跳的动作。
但一个可怕的答案却从心底蔓延出来:从最初的触碰牵手、到咖啡馆那根Y型吸管的共享、影院黑暗里的默许、再到路灯下的十指相扣,最后是那个酒后之吻…… 这步步深陷的亲密接触,早已不是正常母子能够做的事情,这个面具早就应该扯下来了。
这种矛盾纠结伴随了她整个开车过程。车开到车库,她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在小区漫无目的地闲逛。
文绮珍掏出手机,儿子除了早上那信息外并没有新的未读。
一句“母亲节快乐”都没有吗?
虽然自己嘴上不说,可今天这个日子,看到朋友圈的炫耀,听着叶馥嘉的得意,再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机。
一股莫名的委屈涌了上来。
“早知道改他名字叫苟肺,没良心的!”
新开的江景餐厅,叶馥嘉和关伟豪正在享用着晚餐。关伟豪的手机震动,是苟良的信息:“豪哥,我妈还没回家,叶阿姨还和她在一起吗?”
关伟豪抬眼看看对面优雅的老妈,手指飞快回复:“我已经和我妈在吃饭了,她可能堵车或者晚点回吧,别急。”
苟良回到家得知妈妈没在家后,第一反应就是问关伟豪,得知她和叶阿姨在一起后,也便转达了自己的计划,于是叶馥嘉才会主动引导文绮珍去超市买菜回家煮饭。
没想到文绮珍并没有按计划行事。
文绮珍打开家门,家里一片漆黑。
“唉……”她轻轻叹了口气,摸索着墙上的开关,打开灯光,马上照亮了斜倚在客厅沙发上的身影!
文绮珍差点惊叫出声!
正是她那“没良心”的儿子苟良!
他怀里抱着一个抱枕,歪着头,睡得正沉,餐桌的方向,三个盘子整齐地摆在那里,只是早就没了热气。
所有之前的委屈被一股汹涌而来的内疚冲散。他回来了?他不是在学校吗?他是偷偷跑回来想给自己惊喜?还做了饭?等了自己,也许整整一个晚饭外加两三个小时?却等得睡着了?
开灯的动静惊醒了苟良。
他睁开眼,经历短暂的茫然后,看到了一脸错愕的文绮珍。
他的脸上浮起浓浓的尴尬和无措。
“妈你回来了?”他局促地坐起身,“那个我,我想给你个惊喜,今天母亲节,没想到……”
他笨拙地解释着,语气里满是愧疚:“菜都凉了……”
看着他这副模样,再看看桌上那下了功夫却已冷掉的节日心意,文绮珍内心深处最软的地方被触动了。
“傻孩子……”她轻声说着,“我也没吃多少,正好饿了。”
她脱下鞋子,走向餐桌:“我去把菜热一下。”
“我去!”苟良抢先一步冲进了厨房,“我来热,妈你坐着歇会儿,或者洗个热水澡,刚回来冲洗一下,舒服。”
“那我先去洗澡。”
她几乎是逃也似的快步走进自己的卧室,关上了浴室的门。
温热的水流冲刷而下。
文绮珍闭上眼睛,任水流滑过赤裸的肌肤。
水声中,刚才进门看到的画面一遍遍在眼前回放,驱散了她心中所有的阴霾,只留下带着心疼的感动。
他只是想给她一个惊喜,为她做顿饭……
其实自己心底里已经有了一种明确的选择,可是一直以来,自己都无法跨过那关隘,她何尝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在想什么?
她比平时花费了更多的时间冲洗,仿佛在做着某种心理准备。
走出浴室门口,灯光几乎全关了,只开着几盏平日里几乎不会开的氛围灯,餐桌上几盘冒着热气的菜已被重新端上,而在餐桌的正中,点燃了一根蜡烛! 摇曳的烛火,让她瞬间回到那个温馨的法式餐厅,回到那个在烛光映照下,儿子那个温柔的吻。
“妈,可以吃了。”
苟良回头看到,文绮珍洗完澡后并没有穿上睡衣,反而是一件粉色一字领碎花上衣,下面是牛仔短裙,完全不像是居家服饰,反倒像是准备要出门赴宴。 文绮珍点点头,拉开椅子坐下。
饭菜温热可口,虽然没有餐厅的精雕细琢,却饱含了一个人笨拙的心意。 吃得差不多了,文绮珍刚想放下筷子。
“对了,妈……”苟良神神秘秘地,从椅子和墙角的夹缝里,拿出了一个精美纸袋。
他站起身,将袋子轻轻放在文绮珍旁边的椅子上。
“妈妈,母亲节快乐。”
文绮珍看着那只精美的袋子,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儿子,然后慢慢拆掉了包装。 一个艾玛士经典款手袋出现在眼前。
她抬起头看着苟良,哪怕她不曾过多留意奢侈品,但这个袋子没有几万绝对拿不下:“阿良,这……这太贵了,这么贵的东西……”
“妈,买都买了,退不了。”苟良打断她,“我说过要让你享福的,你值得拥有更好的。”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今天在店里,人家说这个送给女朋友最合适不过了,你知道我怎么回答的吗?”
没等文绮珍说话,苟良接着说道:“是啊,我也这样觉得。”
“阿良……”
她轻声唤了他的名字。
然后,在苟良还没反应过来的刹那,她从椅子上站起来,踮起脚尖,身体主动地迎了过去。
她紧闭着双眼,伸出了双手搂住了苟良的脖,那带着沐浴清香的唇,炽热地覆盖了他的双唇。
“唔……”
苟良的瞳孔放大,脑子里一片空白。
紧接着,一股狂喜将他狠狠击中。
和上次那个轻吻截然不同,文绮珍的吻带着惊人的热度和无比勇敢的攻击性! 不再是小心翼翼地触碰。
灵巧柔软的舌头带着一丝大胆的试探,撬开了苟良的牙关。
“嗯……”
带着她独特的甜美气息,疯狂地缠绕住他的舌头。
这是一个母亲献给自己儿子的带着情欲和爱意的热吻。
苟良被这前所未有的吻彻底点燃了。所有学来的关于“循序渐进”的认知,都被母亲主动送上的唇舌焚烧殆尽。
他立刻用更热切的吻回应着她,一手紧扣着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隔着上衣将她更紧密地揽入怀中。
舌与舌忘情地纠缠,吮吸着对方的气息和津液。唇齿相依中发出令人脸热心跳的啧啧水声。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有一瞬,或许有一世纪那么长,两人才稍稍分开。 两人都剧烈地喘息着,嘴唇依然离得极近,额头相抵,鼻息喷在彼此的脸颊上。
文绮珍胸脯剧烈起伏,本就宽松的一字领因为刚才的动作露出了引人遐思的乳房和沟壑。
“妈……”
文绮珍没有回答他,她急促地喘息着,看了儿子一眼,手顺着苟良结实的腹部缓慢地抚下去。
穿过他宽松家居短裤裤腰,光是进入裤子内部,就已经感受到那惊人烫热的肉棒温度。
在苟良倒吸一口凉气的瞬间,文绮珍那只颤抖着的纤细冰凉的玉手,抓住了那根早已灼热坚硬的肉棒!
在被妈妈主动握住肉棒的瞬间,苟良只觉得一股爽感从脚板底直升天灵盖。 文绮珍抬起头,声音颤抖地说着:“别说话,今天收到的母亲节礼物,妈妈很喜欢,我给你一点回礼。”
那双纤细的手开始笨拙地撸动起来,每一次上下移动都会带来致命的刺激。 这是妈妈清醒形态下的主动,不再是循环日里面的醉意熏熏地被动接受! 这是一个可以确认,而且是有延续性的攻略,他和妈妈的红线已经再次拉低,超越了寻常母子应有的范围了。
巨大的背德兴奋感让他完全无法思考,所有的血液都疯狂地向下身涌去。 “妈……妈妈……”苟良的声音带着狂喜,他感受到这种真切的撸动带来自己的极端刺激。
苟良的一只手带着无法抑制的贪婪顺着文绮珍穿着的那件柔软的粉色一字领领口探入,一把按住了那弹性惊人的柔软乳肉。
妈妈没有穿内衣!这个突如其来的惊喜让苟良震惊不已。
五指陷入那饱满无比的温软之中,疯狂地揉捏起来,手指甚至还故意捏着她的娇嫩乳头。
“嗯啊……”文绮珍的乳头瞬间硬挺,酸麻的感觉萦绕全身。
那种被亲生儿子的手揉捏着哺育过他的胸脯的快感,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羞耻在情欲里彻底沉没,身体生出一种强烈的渴望。
苟良探着头,从领口中窥视着里面没有胸罩遮掩的风光,虽然在循环日里面已经享受到这两团软肉的服务,但那是在半沉睡状态下的被动行为,远远比不上现在。
“别……别看……”文绮珍被他揉捏得发出一声压抑的呻吟。她本能地想收回那只羞人的手,可掌心那根肉棒的温度、韧度以及掌心摩擦时带出的黏滑触感,都化作了更为强烈的情欲催化剂。
她的手指下意识地更加收紧握力。
她唯一能做的反抗姿态,竟只是扬起了另一只空闲的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可这不过是掩耳盗钟的行为,非但没有丝毫阻挡作用,反而更像是某种羞耻的渴望。
在黑暗中听着彼此愈发粗重的喘息声,感受着身体深处被情欲点燃沸腾的火焰。
自己被儿子狠狠揉捏着敏感的乳肉,而自己的一只手则羞耻地在儿子裤裆里撸动着。
“妈!”苟良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他的唇舌再次吻住她微张的红唇,那在胸部肆虐的手更加用力地抓揉着。
手掌与肉棒摩擦发出的水声、唇舌吮吸的声响、剧烈粗沉的喘息……这所有声音寂静的夜晚混合成一首最淫靡背德的合奏。
“嗯!”苟良低吼一声,挺起腰腹狠狠地顶到尽头。
一股浓稠灼烫的白浊体液强劲地喷射而出,瞬间浸满了文绮珍那紧握着棒身的柔软手掌。
“呃啊……”文绮珍没想到自己仅仅是被这样玩弄就已经达到这样的快感! 她的双腿失去了所有力气,身体彻底瘫软下去。
文绮珍抽回了那只为儿子服务的手,从他的怀中挣脱出来,低头地看着自己那满是白色精液的手掌,空气中开始弥漫着石楠花的气味。
“你……你自己收拾……”她几乎是落荒而逃,朝着自己卧室的方向冲去。 砰!
卧室门被死死关上了!
苟良呆呆地站在原地,下身还残留着母亲手掌柔软的触感。
这个精心策划又被意外打乱,最终化为激情的“母亲节”夜晚,以母亲仓皇逃回房间作为结局。
但是他并没有任何失望,这次的关门和之前那次简直是天渊之别!
5万多的母亲节礼物,妈妈回馈的厚礼,让苟良内心狂欢:妈妈终于不是被动接受了,她也是想的!
苟良握着拳头作出加油的姿势,今天的计划真的太成功了!
文绮珍用被子盖住头,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踏出那一步,自己以后是不是会像叶馥嘉母子那样?
可是,像他们那样有什么不好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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